章节_54
手……
想必,钦墨选雨果的时候,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所以说,无奸不商什么的真是太对了。
“雨果。”
离恨天投降了,他决定把这丫头留下,倒不是为了称钦墨的心意,他是为他自己考虑,去东俱日子还长,不可能一天两天就结束,他和他们冷战的时间也短不到哪去,他就一个人坐在这马车里发呆也属实不是办法,有雨果在,陪他聊聊天解解闷也不错。
不过日后他们相处的时间还长着,离恨天觉得,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和雨果交代清楚。
“如果你想待在我身边,首先你要改正两件事,一是不许没事就磕头,再就是,不要以奴婢自称,你直接说‘我’就可以了,这样还顺耳点。”
他不想被折寿,而且,他想让雨果好好说话。
奴婢来奴婢去的,他听着烦。
“爷,这不合规矩啊……”哪有下人在主子面前‘我’来‘我’去的,雨果正说着不妥,就再次被离恨天打断了。
“我是爷,我说的算,不然你现在就下车去,哪来回哪去。”他知道,如果不端出主子的架势,雨果会和他没完没了的商量,所以男人直接说了狠话。
离恨天这么一说,雨果果然不再开口,只是她的脸上清楚的写着为难,她是离恨天的丫鬟没错,可这要是让三爷知道了她一定会被责罚,离恨天看出了她的担忧,便道,“你按我说的去做,有什么事情我顶着,钦墨不会为难你。”
他在他们面前,再也没地位也不至于连自己的丫鬟的冠名权或是指挥权都不给。
就这样,雨果留在了马车里,在枯燥的旅途中,成了离恨天唯一的乐趣。
不过,在快乐之余,离恨天发现了一件更令他欲哭无泪的事情,他和雨果共处一室,他们似乎一点也担心……
孤男寡女,**什么的……
他们都没这顾虑。
雨果十六七,年纪是不大,但也是个女人好不好……
如果他突然兽性大发怎么办?
看着他们就那么放心,不怕他们擦枪走火?
雨果的贞**们是不会顾虑的,但他们一个个看他像犯人一样,想到他们对铁勒做的事情,他们的安静和沉默就让离恨天不解了。
明明是一样的事情。
但后来离恨天想通了,是因为性别。
雨果是女人,铁勒是男人。
这个答案真的令他泣血了……
在那几个白眼狼眼里,他和女人在一起是安全的,和男人才是危险……
他们防男不妨女……
他们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混蛋,他是个男人啊!
难道他们都忽略了?!连他的生理特征一起……
离恨天无语问苍天了。
这日,商队没走多远就停住了,离恨天听他们的交谈说,不远处有个城镇,钦墨和文曜先去打探一下,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终于可以迎来柔软的床铺了,这可是旅途开始以来的第一次。
离恨天就这么百无聊赖的在马车里和雨果聊天,等着他们回来汇报结果,可他们聊着聊着雨果的脸色突然变了……
惨白惨白的,颧骨处还透着青色,她的样子把离恨天吓坏了,他刚要问她怎么了,就见雨果指着车内一角,颤颤巍巍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离恨天向那处看去,他顿时抽了口凉气,那个位置放着装衣物的箱子,由于马车的晃动,那箱子和车壁有了半拳宽的距离,也就是这个距离内,一条翠绿翠绿的小蛇探出个舌头,对着他们吐着信子……
生活在城市中的离恨天没见过蛇,但他知道这种颜色的蛇一定代表剧毒,他吞了吞口水,看了眼那箱子,他估算着如果他速度够快的话,他一推箱子就会把那蛇挤死在里面……
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对雨果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轻轻的转移中心,就当他要扑过去的时候,那蛇像弹簧一样蹭的射了出来……
离恨天暗叫了声不好,这时雨果惨厉的叫声瞬间刺进了他的耳膜,他眼睁睁的看着那蛇钻进雨果的袖子里,翠绿色的身体一摆动就不见了……
离恨天说了声你别动就把雨果按在了地上,他看到那蛇正从雨果的袖子里往衣服里钻,小丫头吓得面色发青,冷汗直流,但却是一动不敢动,她那好看的杏核眼里噙着泪水,恐惧的看着她头顶一脸凝重的离恨天……
离恨天眼看那蛇快要游到雨果的脖子附近了,他心想如果那蛇探出头他就把他扯出来,他没抓过蛇,他不知道那七寸在哪里,他只能胡乱抓……
他很清楚,没有防护措施徒手抓蛇的后果,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这种时候,他对雨果的保护,是出于男人的本能……
离恨天屏息凝神,这一刻他杂乱的心突然安静了,那蛇马上就要游到颌子,正当全神贯注的男人举起手准备抓蛇时,马车门突然开了……
离恨天下意识的回头,蓝天白云下,离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倒映在他眼底……
此时,他正骑在雨果身上。
第八十三章 被拆穿了
“你们在干什么?”离落冷冰冰的问。
离恨天应该为离落的出现而感到庆幸,因为他能杀掉这蛇,救了他们。
可这性命攸关之时,离恨开想的却不是这个……
离落的这句话,让离恨天连日来压抑的火气噌就窜了出来……
特别是想到他们对他的轻视,或者说是蔑视……
他们是不是认为他和女人不行了,所以就放心大胆的把他和雨果放在一起,他们瞧不起人也该有个限度……
他得让他们知道,他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正常,和女人在一起才危险!
所以,离恨天突然爆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没看到老子在玩女人吗!”
他是吼出来的,很有气势,好像离落真的扫了他的雅兴一样。
他这完全不符合事实的一吼,把原本怕的要死的雨果吓的连哆嗦都忘记了,就连那从雨果领子里爬出来的蛇也似看热闹一样,一下子缠到了离恨天的胳膊上,它那翠绿色的小脑袋,微微探出一些,张望着马车门前立着的冷面男人……
离落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没把那蛇杀掉,他看着那若隐若现的绿色脑袋,目不斜视的喊了声,“七。”
离恨天以为他瞧不起他,这是个代表不屑的语气助词,可他不等反驳,车门旁边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和离落年纪相仿的青年,他的长相离恨天没看清楚,他就知道,那家伙和离落一样,面部神经坏死,一点表情没有。
离恨天腹诽,一看就是离落的手下,他挑手下果然是靠脸决定的。
见那人出现,离落才将视线从蛇身上移开,他看了那被称为七的人一眼,紧接着令离恨天咋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人对离落摇头,紧接着他的后劲突然出现一条比女人手腕略微纤细一点的蛇,那蛇火红红的,看那颜色,就知道比他们这条要毒的多……
那是一条极具攻击性,及剧毒无比的火炽蛇。
离恨天为那人捏了把汗,但那人对此全无反应,任由那蛇盘在肩上……
离恨天吓傻了,他手腕上缠着的蛇好像也傻了,就这么和离恨天一起直愣愣的看着那条火炽蛇,然后他们一起看到离落和那人对视了,片刻之后那人摇了摇头……
离恨天想问,他们是在沟通吗?
完全用眼神交流,都不说话吗?
他正想着,那人肩上的火炽蛇像箭矢一样射进了马车内,离恨天眼底红火一闪,下一瞬那条翠绿色的蛇就被对方卷走了……
他连吓一跳的时间都没有。
离恨天再回头时,只来得及看到那两条蛇的背影,如果蛇有背影的话……
他看着那绿色的蛇竟还回望着他,那黄色的亮亮的小眼睛,怎么让离恨天觉得他从中看到了挥泪不舍呢……
而且那红蛇卷的很有技巧,他是不是看到了那两条蛇打结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连蛇都这么个性。
离恨天觉得他有点眼晕,他没办法很快接受这个现实,就在他被那两条震惊的时候,离落的手下突然一倾身拉往了雨果的胳膊,离恨天只觉得一股很大的力气把他整个都掀翻了,他的屁-股狠狠的和垫子来了次亲密接触,然后雨果就在他眼前,被那家伙扯走了……
他刚要拽,就看到离落跳上马车,然后那门,就被他关住了。
他们对视了。
……
七把雨果拉出马车就放手了,身后的车门很快就关上了,七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他身后,那火炽蛇还卷着那条和他粗细不成比例的绿蛇。
七顺手指了一下,他示意可以把那蛇放了,可火炽蛇才一放开,那绿蛇蹭蹭蹭的就游回到七身边,它做了一条蛇不该有的举动,用脑袋蹭了蹭七的手,然后顺着他的手腕就爬了上去……
七淡漠的看了一眼那蛇,他用视线告诉它,你太弱。
不会不收它。
然后七就把蛇从他肩上扯下来,顺手一扔,那翠绿色的身体很快额头上黑线荒草淹没。
那蛇并不死心,它一下子从荒草从中窜起,可它刚要告诉近七,之前把它卷下马车的蛇立着脖子就要冲了过去,它横在七旁边,不让那绿蛇靠近……
这一粗一细两条蛇便对峙上了。
不管是体型,毒性,还是战斗力,完全不成比例的两条蛇。
那绿蛇自知不是对方对手,片刻之后它便采取了迂回战术,它向其它方向游去,想趁机会靠近七,可它往哪个方向跑,那红色的脑袋就像雷达一样跟着它转……
它被盯死了。
完全没跟可走。
那走投无路的蛇最后被逼急了,它居然不顾一切的就往上冲,火炽蛇的毒牙瞬间亮出,就当它要咬中那绿色时,七唇齿一动,那蛇突然停住了攻击,没了阻碍,那绿蛇一下子就窜到了七面前……
七一伸手,蛇立即顺着他的手腕盘踞而上,他将蛇举在面前,淡然道,“叶青吗?想跟着我,就变强。”
然后,他便把手一放,放任那蛇自由游走。
他收它了,但前提是,它要变强,否则依旧会被放逐。
火炽蛇再没任务,它直接游进了荒草丛,叶青蛇却是顺着七的领子,直接钻进了他的衣服,那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七浅浅的皱了下眉,不过他并没有阻止。
七是驯蛇者,他自小在蛇药中泡大,不管多毒的蛇都不会咬他,他口中有一暗哨,那哨子和木渥与精骑军联络的风传音差不多,都是没有声音,但七的这个,却是直接传进蛇脑中,人是无法接收的。
他是用这个训练蛇的。
雨果就这么错愕的见证了这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幕,那个七在她眼中瞬间变的很神奇很神奇……
马车内,离恨开还与离落对视着,他的眼中没有怯懦,更没有紧张,相反的,倒是有一点愠怒。
这么多天,从他被他们掳劫来,离恨天第一次和这几个白眼狼接触,别说说话,连对视都是这第一次。
他们对他做的事,离恨天无法原谅。
再加上,离落刚才撞到的那一幕,离恨天更不想和他沟通了……
所以他干脆的一转身,抓起被子就把自己蒙在了里面。
离落若想看,就看个够,他懒得理他,不想和他玩那些幼稚的游戏,他要睡觉了。
离落吃了个闭门羹,他也不介意,马车里很暧,和外面是两个温度,离落脱掉了狐裘外袍,坐到了男人身边。
他看也没盾把自己裹的像蚕蛹一样的男人,手搭在支起的膝盖上,淡淡道,“你到底是谁?”
被子里的男人骤然一僵。
简单的几个字,让他感觉到了心惊胆寒,他瞪着眼睛,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离落问的,是他想的那件是吗?
“你不是离恨天。”
离落也不指望男人回答,他自说自话,他的语气极为平静,一点没有讶异或是激动,就好像他是在和男人讲沿途看到的风景一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