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群情激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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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我每晚都去李记小馆给李老头针灸，他虽然还不能说话，但口眼歪斜的症状好了许多，至少不天天流口水了。
李老太对我感恩戴德，非要给我工钱，我坚持不收，她又叫我每天都过去吃饭。我接受了她的好意，每天除了吃饭，还帮忙干一些咋活，时刻观察着李老头的病情变化。
同时，明天中午12点都去疯子的中医馆给他问安。每次去了，什么都不说，冲他鞠一躬，打扫下卫生，干完活就走。
起初，疯子从来不给我好脸色，还时时处处地防备着我。几天过去了，他态度多少有所好转，只是每天仍旧骂骂咧咧，说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也不和他辩解，只冲着他傻笑。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李老头的病情大有起色，已经能够站起来走路，只是依旧不能说话，这一点让我很头疼。
我给李老头治病的事，很快在街坊邻里传开了，附近做小本买卖的人，有个头疼脑热都来找我扎上几针。日子久了，我在这条街上也算小有名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只在微信上联系过兄弟们几次，得知他们过得都还不错后，也就不再担心他们。
宗九来找过我一次，说林娇儿已经出院了，目前在家里修养，准备下学期回去上学。最近这段时间，她老是向宗九打听我的下落，搞得宗九很烦，特意跑来问我怎么答复林娇儿。我让宗九继续瞒着林娇儿，假装不知道我的下落。
以我现在的处境，还不方便和她联系。
我的消失，并没有改变东城的任何事。所有的事，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倒是西城，因为我的出现，格局有了微妙的变化。这些是我后来才意识到的。
我为街坊看病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还是上次的老借口，说我非法行医，要抓我回去问话。
李老太太第一个站出来维护我，质问前来走访的小警察：“你说他非法行医，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乱抓人，乱抓人就要先过我们街坊这一关！你先问问我们这些街坊，答不答应你抓人！”
在李老太太大嗓门的搅合下，商业街上的人都跑出来帮腔，他们排成一道人墙挡在小警察面前，七嘴八舌地指责他。
“谁说非法行医了？哪里行医了？帮忙按个脚算行医？帮忙捏个背算行医？你们这是颠倒黑白！”
“想抓人可以，叫你们头头亲自过来，我们商业街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没有证据不能抓人！抓人我们不同意！”
这段日子一直受到我恩惠的众人，纷纷站出来替我说话。他们有此行动，我还是蛮意外的。毕竟，在我眼里，西城的人都是只认钱不认人的。现在看来，这些人还没丧尽天良，还有那么一点儿仁义在。
小警察笨嘴拙舌，应对这么一大票人，根本不是对手。说到后来，竟然抹起眼泪，哽咽道：“你们干嘛呀？我也是奉命行事！再说了，我来只是带他回去例行公事，又不是个人恩怨，干嘛都冲着我来呀？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招谁惹谁了？”
“你走！商业街不欢迎你！”
“就是，就是，我们商业街不欢迎外人，尤其是你这种不明是非的人。”
“走不走？别逼我们动手！”
小警察硬生生被商业街的人集体哄走，众人竖起手臂，摆出胜利的手势，像打赢了一场战役一样。
“谢谢大家。”我冲着众人鞠躬道，“谢谢。”
“客气啥！你帮了我们街里街坊这么多，我们该谢你才是啊！”
“放心！有我们在，谁也动不了你。”
“就是警察局长来了，我们照样撵走他！”
众人群情激昂地说着振奋人心的话，我心里却清楚得很，这只是个开头，麻烦事儿还在后面。
中午时分，我再次来到疯子的中医馆。和以往一样，他不吱声，我也不吱声，就这么各干各的，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一样。这段日子，疯子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我这个“钟点工”的存在。
只是，今天的疯子表现得十分反常，他躺在椅子上，连眼皮都没睁一下，像是睡着了，又感觉不到他胸口有呼吸的起伏。
我试探着叫了他几声，没有回应。我假意去动他的钱匣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急了，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坏了！他的呼吸很微弱，怕是要出事。以他现在的情况，极有可能是心脏出了问题！
来不及多想，第一时间掏出金针，对准疯子的穴位，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金针还没接触到他皮肤，他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瞪着眼睛质问我：“你确定要刺向这穴位？万一我心脏出了问题，你这一针下去，非但救不了我，还间接要了我的命！”
我怔怔地看着他，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说得没错，我这一针确实铤而走险了。
“你小子有些本事，只是功夫还不到家啊！这样吧！你在我医馆里当三年学徒工，我教你些真本事，如何？”疯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心里话，我等他这句话等很久了，巴不得立刻和他学点真本事，考个行医资格证书，帮助更多的人摆脱疾病困扰。而不是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为别人治病。
只是，疯子突然向我伸来橄榄枝，我心里多少还有些疑虑。
“我呆不了三年，只能答应你呆一年。”我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耽误不了三年那么久。”
“哼！不自量力！你以为你凭这一年的时间，就能把我这身本事全部学到手吗？狂妄！自大！”疯子立刻变脸，又开始冲我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立刻把我撵出去才解恨。
“答应别人的承诺，我一定得做到。”我说，“与人承诺在前，我必须遵守。”
疯子重新审视了我一番，突然一声叹息，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