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恩惠难拒
两个大老爷们有了这个宝贝壶儿都灌了一肚子水,到最后走起路来都能听到肚子里咕噜的水响,不过总算是享受了,两人没有跟这个血族婆娘呆在一起,就在隔壁的房间里休息,老恩已经说了,直升机出了点故障,要明天早上才能到,今晚就只能在军营里凑合过上一夜,养足了精神明天再直飞首都。
夜已深,或许是因为喝多了猴魁茶的关系,两人久久不能入眠,窗外下起了一阵淅沥沥的小雨,仿佛在述说着边陲军营中的寂寞,两个大男人睡了个上下床,大家心里都在想着事儿。
上床的徐青用手枕着头翻了个身,低声问道:“老恩,你在华夏武魂呆了多少年?”他想到了龙风扬说过的话,只要加入华夏武魂就没有退出去的可能,想想都觉得蛋痛。
恩得力眼望着床顶板说道:“有八年了,如果不是加入华夏武魂只怕现在我已经死了,刚进来就跟着头儿混,一直到现在。”
徐青嗯了一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那么一, 天厌倦了这种生活,就带着老婆一起离开,生几个孩子,做点小生意啥的,舒舒服服过些安稳日子呢?”
这问题出口,下床的恩得力陷入了一阵沉默,徐青可以听到这条汉子急促的呼吸声,他好像在考虑该不该回答。
过了半晌,恩得力终于调整好了心态,低声说道:“想过,有时候做梦都想,最好是带着心爱的人去蒙古大草原,养一群牛羊,过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就算只过一年也够了,但人都是不会满足的,或者让我过了一年,又会想第二年,一辈子……人就是这样。”
徐青并不满意他的答复,但他说得没错,人永远是不会满足的,当你达成了一个目标时眼睛很自然的就会望向另一个目标,这就是人性,永不知足,也只有这样社会才会前进,没有梦想就不会有成功,这些都是不错的。
唉!恩得力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其实我以前很知足,总想着没有华夏武魂我早死了,这条命都是国家的,如果有需要还回去就是了,可现在反而舍不得了,有人说华夏武魂只有战死,没有终老,我知道其他人都跟我的一样,受了大恩惠,仇老、童老、头儿……都是,我们不是不能退出,而是不想退出。”
徐青眉头微皱道:“你是说加入华夏武魂的人都是受了恩惠?还是救命之恩那种吗?”老恩的回答多少让他感觉到有些意外,要是照老恩这样说不是只有他没受过恩惠么?
恩得力很肯定的说道:“没错,这是千真万确的,就算你现在没有,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有,这事儿很久以前我就想通了,我们都在华夏,跟一个国家相比个人的力量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有的东西是不可避免的,只要你生活在这里,你的家人朋友生活在这里,总有让你感觉到欠了还不清的恩惠,你以后会懂的。”
徐青心里一震,好像已经懂了,老恩这家伙说的其实不难理解,华夏武魂之所以会让人产生这种生死与共的凝聚力很简单,因为抓住了古武者们最大的弱点,古云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就是这个道理了,如果动用国家机器的力量让一个人或者一群人感恩并不难,这也是加入华夏武魂前必须具备的基本条件决定的。
华夏武魂并不是任何古武者都能加入,要经过很严格的审核,就好像任兵在邀请徐青加入华夏武魂前就做了大量的调查,说不定连他小时候尿床的事儿都翻了出来,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考验加入者的人品,从平时生活的点滴中往往最能看出一个人为人处世的方式,这也是最基本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前提条件。
当初徐青就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调查,最后才被确定为可以发展的对像,一旦定下了就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加入,因为他靠谱,像这种古武者才懂得感恩,士为知己者死的典故,半多就是出自这样一名受了君王大恩惠的古武者。
只要身在华夏大地就没办法避开这种恩惠,凭国家机器的力量完全可以做到让人感恩戴德,到时候就是用鞭子赶你走也不行了,古武者重情义,华夏武魂就需要这样一群古武者,即便有时候出现几个不着谱的也在所难免。
华夏武魂没有退出,只有战死,这群加入华夏古武者的古武者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他们曾经都是最热血最懂得感恩的人,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初的信仰和坚持多少会发生一些改变,但绝不会完全消失,除非他们死了。
当然,其中也有个特例,就像龙风扬,一开始就抱着野心和城府进入华夏武魂的家伙,他也是最了解华夏武魂本质的少数几个人之一。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当徐青准备再继续问些关于华夏武魂的事儿时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或许他是在装睡,在徐青的反复追问下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回避一些问题。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清晨徐青才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扰醒,侧身用惺忪的睡眼一瞧,是早起的恩得力用手拉着床边的栏杆在晃动,这厮就是用这种最简单有效的法子对付起床困难户,他也获得了成功。
啪!徐青跳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敲了恩得力脑袋两下,敲得还挺重的,不过他现在感觉还不错。
“哎呀!”恩得力痛得抱着脑袋跳了几下,用一种很幽怨的眼神儿望着徐青,被他多看几眼都会觉着鸡皮疙瘩,只能把手一抬又在他头顶敲了一记。
“老大,我是来请您上飞机的,为啥老敲我?”恩得力用一种幽怨到了极点的眼神儿在徐青脸上扫着,微红的眼眶里竟然流下了两颗泪珠。
徐青咧嘴笑道:“你不知道让人睡不好就等于慢性谋杀吗?敲你几下还是轻的。”他找了个不伦不类的借口,但对面的恩得力好像信了,一个劲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