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夺取资格
“此事关系重大，按照族中的规定，非玄士子弟不得告知，更不得外传，现在，既然你成为了玄士，便有资格知道了。”江啸天肃穆道：“半年后的家族大测试，你知道吧？”
江白羽点头，江家每年一次小测试，五年一次大测试，算算时间，半年后就是五年一次的大测试了。
“但是，这个测试并不是表面那样仅仅比试一下就完事，实际上，这是一次资格的选拔。”江啸天沉声道。
江白羽愣了下，他还真不知道，普普通通的家族测试，是一个神秘的资格选拔：“父亲，关于什么的资格选拔？很重要吗？”
江啸天目中透着一抹凝重“很重要！是关于凝气境界突破至聚海层次的机会，凝气突破聚海的困难，想必你应该有所了解，十个玄士，有九个会困在这个瓶颈，永远无法突破，所以突破瓶颈的机会，非常珍惜！而我们江家就有一个秘密地方，那里有一个灵液池，里面的灵液是千年灵木流下来的液化玄气，在其中打坐一天，胜过外面一个月，最重要的是，灵液中含有奇异的能量，能帮助人突破瓶颈，对凝气巅峰的人而言，突破几率非常大。”
江啸天说得目光灼灼，郑重非常，可在江白羽心里，忍不住腹诽——切！小小一个凝气瓶颈难得到他这位剑尊？突破凝气的方法多得是，光是突破概率较大的丹方，他就知道三种，虽说药材不太容易寻找就是了。
所以，对此，江白羽兴趣缺缺。
然而，江啸天说的下一句话，让他神色变了：“可惜，灵液池仅够两人使用，每五年一次才能凝聚一池，刚好今年就满五年了，按照族中情形，秋韵和江林两个孩子希望最大，如果他们双双突破到聚海层次，极有可能宣布婚期，举行婚礼，江秋韵那孩子，就彻底成了大长老一脉的人了，日后与大长老起中途，江秋韵将不得不站在大长老的立场。”
什么？宣布婚期？
猛地，江白羽脑海中回忆起来了，对，就是这样！现在的半年后，江林、江秋韵双双突破聚海，借着这次大喜，大长老宣布两人在另一个半年后结婚，江秋韵，他喜欢的女人，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意外发生，江秋韵一年后，将成为江林的妻子！
少年时的情愫蓦然涌现，那娴静着低头看书的身影，不曾轻视过他的浅笑，空灵如狐仙美好的容颜，眼睁睁看着她嫁人的不甘心……一幕幕，如断线的风筝，断断续续在脑海中闪烁，一抹隐痛在江白羽心中翻滚着。
我要眼睁睁看着她再次嫁给江林吗？
不！既然上天让我重来，绝不让历史重演！
“父亲，孩儿会努力修炼，争取夺得其中一个名额！”江白羽深呼一口气，郑重说道，只要抢走其中一个名额，让他们之中的一人无法进入灵液池，那么历史很可能改变！
“哈哈，我儿好志气。”江啸天大笑一声：“不过为父提醒你，尽管你能越级而战，可如果没有达到凝气九层，依旧无法争取夺得名词！要知道，灵液池的根本作用乃是帮助突破聚海层次，修为没有达到凝气九层，就等于将突破效果浪费，明白吗？”
江白羽顿时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父亲的话他明白，意思是，就算在家族比试上，他能越级而战，以凝气七层的修为战胜凝气九层，打败了江林，但依旧没有资格进入灵液池。只有修为真正达到了凝气九层，才能进入灵液池，毕竟，灵液池是帮助凝气九层突破至聚海的，凝气九层以下，去了没有用处，浪费五年一次的珍惜机会。
所以，江白羽不仅要打败江林，还要突破至凝气九层，否则，江林和江秋韵还将共同步入灵液池，突破至聚海，然后成婚。
半年，只剩下半年！他要突破，要突破！半年里，他要突破到凝气九层巅峰！在那一刻，改变历史，绝不让爱过的女人成为别人的新娘！
与父亲告别，整理一下思路，半年后的家族大比，成为江白羽眼前首要目标，必须圆满完成！回到房中没多久，有下人来报，府外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等他许多天了。
剑奴江灰！
江白羽出门查看，江灰正靠着江府的院墙，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那，意态闲散的卖着糖葫芦，察觉到江白羽的到来，闲散的神情陡然变得恭敬，作势要弯腰行礼。
“人多眼杂，别引起注意，材料都带来了吗？”江白羽警惕的环视一圈，佯装买糖葫芦。
江灰会意，假装介绍糖葫芦品种，暗地里塞过去一个小猪崽大小的布袋。
江白羽打开飞快一扫，眉头一皱：“百味果呢？”百味果是上古丹方增气丸的主要材料之一，炼药时缺它不可，这种百味果市场上应该很常见才对。
江灰一脸讪讪：“公子，请恕老奴孤陋寡闻，从未听过百味果？这是什么？”
他的话，反倒让江白羽愣住了，眨了眨眼，茫然道：“百味果就是百味果……”蓦地，江白羽反应过来，恍然大悟，一拍额头“哦哦，也叫白虫果。”百味果是炼妖师比较专业的名称，白虫果则是平常话的用语，就像我们喝茶，平时生活里就说“喝茶”，在茶道就说是“品茗”，其实二者是同一个意思。
闻言，江灰看怪物一样望着江白羽，心说这小子哪冒出来的，跟老怪似的？但说到白虫果他知道，略感为难道：“白虫果，这东西柳台城市面没有，因为很少有人用到。”
江白羽眉头皱成一块疙瘩，暗道麻烦，柳台城这种小城，买东西真不容易，因为用的人少，所以很少有卖，如果是大城市，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可没有白虫果，增气丸就无法炼制成，他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大量丹药突破修为。虽然市面上倒是有不少增进凝气玄士修为的一品下级丹药，玄凝丹，可这种普通玄凝丹，哪比得上上古丹方的增气丸？且不说增气丸效果比玄凝丹高出了百分之五十，它一品高级的级别，就远不是玄凝丹这种一品下级货色可比。
正自他犯愁时，江灰忽地目光一闪道：“哦，对了，柳台城市面之中的确没有白虫果，不过，柳台城的炼妖工会药园里倒是种植了不少，老奴与炼妖师工会有点渊源，能给公子求一份采药资格。”
江白羽眉毛微挑，稍松一口气：“那就好，只要本公子的丹药满足了，给你遏制煞气的丹药，小儿科而已。”
江灰喜上眉梢，低眉顺眼嘿笑：“刚好后天就是对外开园日，届时会有少量家族进入园中采摘，老奴这就去索要进入资格，不过公子，老奴不得不提醒，因为天气原因，白虫果是今年最后一次采摘了，如果要继续采摘，必须等到明年夏天，要半年以后，所以这一次，公子最好一次性将量采足够。”
江白羽颔首，表示理解，折身回府里，临走前道：“今后就在这卖糖葫芦，有事可以随时联系你……如果白虫果顺利的话，后天晚上给你遏制煞气的丹药，后山小湖边见。”
江灰闻言，心底充满了期待，又有一丝冷意，这个剑道高手的小子，到底能不能遏制住我煞气？如果能够，我也就认了，老老实实做剑奴，等彻底解除煞气再说；可如果这小子是欺骗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区区一个江家，还拦不住我！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搜集妖兽材料，江白羽扛着偌大的口袋贼溜溜往房里钻，穿过一座小亭子时，忽地迎面撞上了江秋韵！
江秋韵翦水秋瞳里，写着一抹淡淡的忧愁，此时，她正靠在亭子栏杆上，百无聊赖向水里砸小石子，察觉有人靠近，螓首微偏，落入眼中的江白羽，让她略微意外，浅笑的颔首：“你好，江白羽。”
“哦……你好，江秋韵。”江白羽冷不丁的撞上她，一阵尴尬，好像这是记忆中第一次与她说话。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僵在那里，竟均是不知说什么好。江秋韵注视着江白羽纯净如水，却又与同龄人不符的深邃眼眸，微微失神，觉得这个族人的神秘和与众不同，他到底是怎么从一个废物修炼到凝气四层，并且越级而战呢？蓦地，她察觉到自己的失神，脸颊飞出两朵绯红的云霞。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渐渐高涨，就在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时，蓦地，一群惊喜的欢笑传来，三个族中的女孩子，大概十三四五岁的样子，发现了江白羽，惊喜的小跑过来，把江白羽团团围在中间。
“白羽哥！”连续三声娇滴滴的亲切呼喊落入耳中。
江白羽笑着一一回应，心里则颇为尴尬，他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以前当白痴的记忆，实在太模糊了。
“白羽哥，你教我剑法好吗？太威风啦！”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吐着粉嫩的舌头，萌萌的说道。
“白羽哥，我也要！”
“还有我，我也要学，唰唰唰，好潇洒！”
江秋韵被晾在一边，望着颇受族中女孩欢迎的江白羽，微感不适，娴静如水的恬淡道：“他有事，让他先走吧，别缠着他。”话才说出口，她微微一怔，我怎么了？他受女孩子欢迎，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感到不适？莫名其妙！
这群女孩子往日对江秋韵嫉妒羡慕，奈何人家修为高，是真正的家族第一女天才，由不得她们不服，那娇小可爱的女孩皱着琼鼻，悻悻的放开抓着江白羽袖子的小手，悄悄嘀咕：“哼！有了未婚夫，还霸着白羽哥，讨厌！讨厌！真讨厌！”
闻言，另外两个女孩跟着小声嘀咕，偷笑着望望江秋韵。
江秋韵修为如此高，怎么可能听不到小女孩的嘀咕？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又气又羞，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怎么霸着江白羽了？
好在，江白羽也找到了台阶下，顺便帮她解围，摸摸三人的小脑袋：“江秋韵说得对，我有急事，先回去了，有机会教你们练剑。”
“噢噢噢！可以练剑喔！”三个女孩发出纯真的笑容，娇笑可爱那位女孩，讨好的用小脑袋顶着江白羽肩膀上的麻布袋，笑嘻嘻道：“白羽哥，我用头帮你扛着，嘻嘻。”
江白羽莞尔，捏了捏她琼鼻，笑着道：“呵呵，几本旧书，不重，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三位女孩子欢笑的离开，留下江秋韵一人。
江秋韵眨巴眨巴眸子，望着江白羽远去的背影，轻轻嗅了嗅鼻子，忍不住疑惑的轻声嘀咕“明明是妖兽材料，妖气那么重，为什么说是书……”
回到屋中，将大口袋藏在床底下，江白羽一阵无语：“没有空间储物，真够麻烦啊，带点炼丹材料回来，跟当贼似的，还好，这些妖兽材料是陈年的旧材料，妖气早就散了，就是父亲的修为也不可能闻得出来，暂时放在床下，应该不会有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