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万剑朝拜(五更)
然而,这时,江白羽猛地睁开眼,神色一变的望向胎息婴儿,最后一口能量固然引发了质变,但也终于造成了江白羽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那就是……最后一寸开始裂开了!这最后一寸,是胎息婴儿最后残存的一线完整之地,也是胎息婴儿最后的生命了!一旦,这最后一寸也裂开,那么,胎息婴儿就完全裂开了,那时,将会产生自爆,将江白羽也彻底轰碎——没有任何悬念的轰碎。
江白羽瞳孔一缩,一眨不眨盯着那最后一寸在逐渐裂开。
只差最后一点了!只差一点!
十息过去,最后一寸相连之地裂开了半寸,胎息婴儿已然处在了崩灭的边缘!一丝丝狂暴的能量不受控制从胎息婴儿中溢出,环绕在婴儿身旁,与此同时,婴儿身上明灭不定闪烁着血红色的光斑,这是胎息婴儿死亡的征兆,就像人类的尸体死亡之后会长出尸斑一样,眼前的血红色光斑,就是胎息婴儿即将死亡的象征!
已经到极限了!但,瓶颈却还没能突破!
九息过去,只剩下最后十分之一寸了!
已经没机会了!
巡天雷使站在一侧,忍不住冷笑连连:“看来,你赌输了,虽然的确快突破到人皇,只差那么一丝,但,你已经没机会了!”带着冷笑,巡天雷使摇着头,露出了一丝讥讽之色:“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只要你死在这个阵法之中,那么。你刚才吞掉的能量会被阵法重新收回去!”
什么?远处的天涯阁宗主神色一变,这么说。刚才巡天雷使是故意拿出丹药,刺激江白羽冒险?只要江白羽死在阵法之中,他依旧能夺回能量,突破到人皇四层,甚至是人皇五层?
怀着狞笑,巡天雷使大松一口气,斜睨了臭狐狸等人一眼,嘿嘿笑道:“看样子。你似乎挺在意你那些朋友,放心,你死后,其余的人,我会挨个杀掉!一个都不会跑!”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臭狐狸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戏谑:“唯有那个女人。本座会让她多活一会!当然,你应该很明白,本座让她多活一会是为什么,那就是土之本源,可是,提炼土之本源。需要男女结合!”
“还好,这女人还有几分姿色,也不算辱没本座的身份,临死前能爽一爽,被本座宠幸。也算是她福气了!”巡天雷使嘴角挂着淡淡的讥讽,好整以暇立在江白羽身前不远处。等着江白羽自爆,玩味道:“嘿嘿,真是可悲呀,你要守护的朋友死了,女人也要被本座玩弄,看来,你的努力白费了呢……”
但,其话音被一道冰冷的杀机打断!
“你得意太早了!”江白羽猛然睁开眸子,自眸子中射出排山倒海般的寒光,一股人皇的强大威压从他身上徐徐蔓延开来,更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凌厉剑意随着气势轰然席卷八方。剑意所至,八方颤动!江白羽万件雷雨中的九柄剑,似是感受到了剑意的存在,竟自行脱离了羽翼,并排徘徊在江白羽身前,渐渐朝下,剑柄朝上,恭敬的立在江白羽身前。
笑刀人皇遗落的长剑,在剑意横扫八方时,猛地颤动,浑身发出了轻吟,一阵轻颤之后,冲天而起,飞到了江白羽身前,安静的立于他面前。
剑意还在席卷,深埋地下的古剑,竟也受到了感召,百年之后,重新破开大地,聚拢在江白羽身前。
一柄,两柄,三柄……越来越多的残剑从岁月尘封的大地中苏醒,似是受到了王的召唤,沉寂百年后,破土而出!
“嗖嗖嗖……”天玑城中,飞快传来破空之声,那时一道道苏醒的剑破空的声音,是一道道沉寂的剑魂觉醒的声音!
顷刻间,天玑城,漫天是飞舞的残剑,它们来自不同的时代,来自不同的岁月,此时,却向着同一地方而去!
天涯阁宗主老目圆睁,倒抽了一口凉气:“万剑朝拜!!”
“此人到底何方神圣?突破人皇竟能引发万剑朝拜这等异象?”天涯阁宗主震惊得呢喃失声:“人皇,顾名思义,脱凡为皇,在突破人皇时,会展现出‘皇’的气质,有人称之为雷皇,那么,成皇之时必有雷霆的气质,有人称之为刀皇,那么成皇之时必有刀的气质……世间用剑之人极多,因此剑皇并不少见,许许多多的剑皇成皇之时都出现过剑朝拜的异象,一旦成皇,乃为剑中之皇,自会引发剑的朝拜。”
“但,此子的朝拜已经超脱异象了!”天涯阁宗主双目弥漫着震惊:“我从未听闻,有剑皇证位时,竟能引发万剑朝拜!一剑朝拜即为皇,万剑朝拜已然超越了皇,是尊,是剑中至尊,万剑朝拜,恭迎至尊出世!此人,难道早已称尊不成?”
铺天盖地的剑影,遮天蔽日,静静伫立在空中,散发着凛冽的威严,弥漫着冰冷剑意,在月夜之下,似万千肃杀兵将,驻马而立,恭迎至尊,静候至尊之令!
在幻月神姬族附近,三个黑袍人骇然色变望向神遗之海方向,其中一人手中的长剑,竟无声自鸣,向着神遗之海朝拜。
“我的剑,竟向外人朝拜?”为首的黑袍人,满脸震撼,眼中噙着阴晴不定之色。
“二哥,莫非,是有人证得尊位不成?唯有剑尊方能远隔万里,引万剑朝拜!”另一黑袍人震撼道。
“不可能,二重天这等玄气稀薄之地,怎可能出尊位强者?但,若此人只是成皇便有如此异象,其成皇之后,实力该有多么可怕?”
在一处狂风呼啸的山谷之前,沉默坐着数位看不清面容的玄士。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强烈威压,却无一不是惊天动地。任何一人放在二重天都是称霸一方的绝代强者。
但就在这时,一群沉默的玄士,忽的猛然抬头!
那布满了狂风的山谷中,竟飞出了三柄剑,临空而立,朝着荒海方向朝拜。
“这是?灵剑朝拜?有人证得皇位?”一个面貌缩在袍中的老者惊疑不定道。
在其身侧,是一个同样黑袍的人,看不清面容。只能从轮廓上判定乃是一位女子,其清脆如黄鹂的声音则展示着她年轻的年龄:“噢?是剑皇么?”微微一顿,年轻的女子微微叹息:“曾经,我也认识一位用剑的少年,现在,也许已经不在了吧……”
在人群的角落里,慵懒的坐卧着一位中年女子。五官娇媚,正半眯着眼慵懒的打盹,蓦地,其凤眸毫无征兆张开,陡然射向荒海方向,目中噙着震撼:“何人证得皇位?竟如此惊人?那方向。难道是内海?”
一抹焦虑爬上了雍容的面颊,其声音也变得凝重了几分:“希望不是大恶之人,能远隔万里受到灵剑朝拜,这位人皇,委实恐怖!希望百梦城不要受到波及!”
在他们之中。还有一位面具男子,手中同样握着一柄剑。可即便握住,其手中之剑依旧在颤动,有脱离他控制,飞到天空朝拜的冲动。
“是何人成为剑皇?异象竟如此之大?”面具男低沉道,不难听出浓浓的忌惮和嫉妒。
在大陆某个幽暗的山谷中,一个粉衣少女坐在溪边光滑的石头上,一双纤纤玉足在溪流中荡漾,本该是令人垂爱的一幕,可仔细看会发现,少女的脚腕被切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大片的血水从伤口中流出,染红了溪流。
粉衣少女衣衫有些破损,手臂、腹部、腿部,都有一道道刺眼的嫣红花朵在绽放,与娇艳的花朵相反的是,少女脸色很是苍白,没有一丝血液,本该红润的小嘴分外苍白,只是,少女的嘴唇不知是刻意还是天然,总是不自觉的轻轻往上勾着。
少女忍者身上的隐痛,弓着纤腰,右手轻轻涤荡脚上那条狰狞的伤口,左手则紧紧抱住一个丹炉,似是想到什么,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尤其上勾的嘴角,甜蜜令人心醉:“嘻嘻,要赶快把丹药带回去喽,那家伙只剩下半个月可活了。”
蓦地,少女猛地一抬头,望向了荒海方向,嘴角的弧度上勾了一个更大弧度:“有剑皇出世了,似乎,还是很厉害的剑皇,真想去试试呀……”似想到什么,少女吐了吐粉嫩的舌头:“不行喔,不能再杀人了,万一被他讨厌怎么办?嘻嘻……”
忽的,少女望向山谷谷口方向,轻叹一口气:“哎,又追来了,要开始跑路啦……不能杀人真麻烦呀。”匆匆包裹住脚上的伤口,少女嘻嘻一笑,抱着丹炉闪入了黝黑的山谷深处。
不多时,一位人皇带着两位青年弟子从天而降,落在了少女清洗伤口之地。
“师叔!有血!是那个妖女!”左侧的青年眼尖,立即发现了流在河滩处的血迹。
人皇级别的师叔,方头大耳,冷冷望着血迹,哼道:“继续追!她跑不掉!”
右侧的青年,有些木讷,望着一地的血水,心中不忍,迟疑道:“师叔,要不,还是算了吧?”木讷青年道:“奇光师叔曾经追杀过此女,抢夺过此女一柄剑,据师叔说,她是为一个人才抢续命丹药的,几乎二重天所有炼丹宗门都去过,只抢丹不杀人……”
被师叔瞪了一眼,木讷青年吓得缩了缩脖子,只敢小声道:“奇光师叔说过,此女身上的伤不计其数,最少有三十道之多,恐怕……恐怕活不了一个月了,就算我们不追她也会死,所以……师叔,放她一马吧,我们百味仙尘宗并未受多大损失!”
“啪”的一声闷响,木讷青年廉价重重挨了一耳光!那师叔投来冰冷的目光:“混账!竟替那妖女说话!当着我的面也要抢夺丹药,若放她离去,我颜面何存?”
木讷青年心中默叹:“哎,何必的,当着人皇的面也要抢走丹药,那个人值得吗?”
在二重天,许多地方都出现了惊人的一幕,无数的灵剑挣脱主人的束缚,朝着某个方向朝拜,似在恭迎什么出世,这一度成为二重天之人议论的焦点,到底是谁,竟引发了全大陆灵剑朝拜!
在天地界,巡天雷使满目震撼,漫天的残剑如万千兵将,共同朝拜,即便是他也未曾听过这般疯狂之事,仅仅是一个剑皇,竟有这等惊天动地的异样!
此子要么被妒才之人杀死,要么,他日必成绝代剑尊!在心里,巡天雷使极其不情愿的下了一个评价!
此刻,望着比自己落后整整三个境界的江白羽,虽然他仅仅是人皇一层,可不知为何,面对人皇的江白羽,巡天雷使有种面对绝世凶剑之感,心惊肉跳,无法安定。
更让他如堕冰窖的是,自江白羽目中射来两道剑芒,其冰冷如剑锋的话音有如雷霆炸响在耳中,令他身躯有刹那间的僵硬:“就拿你来祭我人皇第一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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