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认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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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找到了赵文君，他听见陆离询问自己母亲的事情，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急切又担忧的追问，是不是自己母亲出了什么事情。
“你先不用着急，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你妈妈至少有五天的时间没有回家，她会不会去走亲戚了？”陆离也希望死者不是李燕，这个孩子已经没了正常的家庭，再承受失去妈妈的痛苦，这未免有些太残酷了。
赵文君听见这话却痛苦的摇头，脸上满是悲痛和焦急，“我妈妈一定出事了。她一般不会在外面过夜。自从姥姥姥爷去世，妈妈就不回老家了，而且她出远门都会事先跟我说一声。肯定是出事了，警官，你告诉我，我妈妈到底怎么了？”
“你先不要着急，我们需要你提供毛发和指甲，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再联系。”陆离从他身上提取了样本，让他回去上课。
校长见了直叹气，“还有半年就要高考，这个时候出事，对这个孩子打击太大。赵文君是个非常刻苦优秀的孩子，他又很聪明，是个好苗子。”
“你们能说说这孩子的家庭情况吗？”陆离询问着。
校长点点头，“这个孩子是我们学校减免学费的对象，所以对他家的情况比较熟悉。他爸爸早年犯罪进了监狱，之后他妈妈就跟爸爸离婚。她妈妈没有正式工作，就在饭店刷盘子，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因为孩子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好苗子，不出意外，肯定是南大、青华的料。我们学校对他比较照顾，能减免的收费都给减免了。”
“他妈妈经常跟学校领导和老师沟通吗？”陆离想要侧面了解关于李燕的事情。
“开家长会的时候来过几次，看起来挺普通，是广大劳动妇女中的一员。”校长跟把赵文君的班主任叫来介绍情况，“一个月之前她给我打了一次电话，反复询问孩子的学习情况和在校表现。我感觉到她有些过度焦虑，虽然赵文君的成绩后退了一名，但是不是问题，考试那天他感冒吃了药，有些嗜睡的症状，所以才发挥失常。
有些家长是这样的，越临近高考越焦虑不安，甚至比孩子还要紧张。他们的这种焦虑往往会传染孩子，所以要尽快平复下来。我跟她聊了有一个小时，感觉她的情绪好了很多才挂电话。”
陆离听了想到了那本房照，就是一个月之前更换的。这两件事情的时间点吻合，绝对不是个偶然。如果死者是李燕，那么她在死之前一个月就开始安排这一切。她把房子过户到儿子名下，还打电话跟儿子的班主任详细了解儿子的情况。照这些迹象来看，她自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以前也这样跟你沟通过吗？”陆离追问着。
班主任老师摇摇头，“李大姐不爱说话，是个稍微内向的人。家长会的时候见过，她还说我工作忙，一般不好意思叨扰。所以，她很少给我打电话，也从来没聊过这么长的时间。我能感觉得到她的焦虑、烦躁、担忧还有不安。”
“李燕还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吗？”陆离接着问。
班主任回忆了一下，“她最后说了句话，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奇怪。她说赵文君十八了，应该算成人了，她应该放心放手了。”
一个跟儿子相依为命了十年的母亲，在儿子即将高考的时候，怎么会说出放心放手的话。如果没有后来的房照和诡异死亡，这或许会被认为是随口一说。可现在想想，她这句话颇有深意。
“刘老师，赵文君的同学关系怎么样？”李燕在跟班主任的交流中担忧儿子的同学关系，这一点被陆离注意到了。
班主任听了回答：“他学习非常好，各科老师都挺重视。学校的功课负担重，我们这又是市重点，根本就没有时间干别的。他们都是早上五点起床，晚上过了十一点才熄灯。有得孩子刻苦，熄了灯还到走廊学习，尤其是高三的学生，连吃饭都是狼吞虎咽。所以，同学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好不好，都是以学习为主。”
简单说，现在的高中生就是学习的工具，根本就没有正常的社交和生活。越是重点学校这种情况越严重，真是让人看着觉得心疼。
离开学校，赵文君的毛发和指甲被送到了法证科。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在没确定死者身份之前，他们无法开展下一步工作。
几天之后，化验结果出来了，死者正是李燕。陆离电话通知了市实验高中的刘老师，让她通知赵文君到刑警队来认尸。
以柔见到了这个瘦高的孩子，他的脸色并不好，这几天根本就没好好休息。听见让自己认尸，他觉得天都塌了下来。他无法相信妈妈会死，看见尸体的那一刻他的小脸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以柔抓住他的胳膊，轻声问着：“你还好吗？”
他说不出话来，像失去灵魂的木偶被以柔扶到旁边坐下。小丁倒了一杯热水过来，他喝了整整一杯才缓过来一些。
“还用再看吗？能确认吗？”以柔又问着。
他的眼睛立即湿润，强忍住泪水点点头，“能确认，是我妈妈！”说到这里，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唰唰得往下掉！
他对自己妈妈再熟悉不过了，只看一眼就能肯定。他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死？是自杀还是他杀？他们母子平日里跟谁都没有恩怨，不该有人这样狠毒啊。
回到刑警队，见到了陆离，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妈妈是自杀，还是他杀？”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死者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想要排除他杀，还需要调查和解剖。不过像这种案件，没有明显的他杀痕迹，解剖需要家属签字。”陆离解释着。
他听了立即喊起来，“我妈妈不会自杀，她还要看着我念大学，说好了还要看着我结婚生子给我带孩子。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她不会自杀！”他的情绪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