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4章 谁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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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依依每次来宫中,都有新收获。她喜欢新奇事物的性子,在这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就说慕连阳带她去看的很多东西,她都闻所未闻。
慕连阳听她啧啧称奇,起初介绍得很来劲儿,但他慢慢察觉,墨依依的心思好像并不在他的身上。
她时不时会回头,看看大殿的方向,慕连阳没记错的话,母后和国师叔叔都在那里呢。
不过他说的话,墨依依也都听到了,不时还会询问上两句。
她还很喜欢笑,作为圣女,她的笑容纯净无比,按说应该是很讨小孩子喜欢的。
谁知道慕连阳陪了她一会儿,就低头去玩儿了,也不怎么讲话。
墨依依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就走过去,也蹲在他身边问他:“太子殿下怎么了?”
“无聊呀。”小小的孩子,说的还挺一本正经的。
“嗯,”她认真地思索着,“要不然咱们到其他地方去玩?”
慕连阳抬头看她:“我说的不是我无聊,而是你呀。”
“嗯?”墨依依愣住了,失笑,“我一直都很开心。”
“你骗人,我看得出来,你刚刚笑得很假,心思也没在我这里。”他站起来,还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已经出来这么久了。”
墨依依跟着站起来,但她的面容还是疑惑的:“我是真心笑的呀。”
慕连阳心想,我也不是很懂你们大人的世界,但你心底明明不高兴呀。
墨依依没再和慕连阳解释什么,因为她也解释不通。
回去钦天监的路上,墨依依还在沉思,墨清寒有些担忧她,便问道:“你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么?”
其实墨清寒也有一肚子的疑惑,可是他知道,这些问题,只有他自己能找到答案,问墨依依是没用的。
在墨依依心中,墨清寒是相当信任的人了,于是她讲述了一遍和慕连阳之间发生的事情,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完全没注意到墨清寒那变得越来越怪的脸色。
“……你说他怎么能看出我不开心呢?我觉得他带我看的东西都可有趣了……”
还没说完,墨清寒一把就抱住了墨依依,像是在抱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除了墨依依被救活的时候,这辈子从未有这么一次,他如此激动,差点都要哭出来。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慕连阳,太谢谢你了!
墨依依还干巴巴地问:“你是怎么了呀?”怎么忽然抱住她。
唉,墨清寒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墨清寒把怀抱收得更紧一些:“依依,我只是太高兴了。”
“因为我刚刚的话?”墨依依有些气呼呼的,“我都这样疑惑,你还高兴哦。”
墨清寒没再回话,只需要紧紧地抱着她,确认她还在自己的怀中。
元锦玉不是问,如果墨依依追求天道当成信仰,他破釜沉舟会折断她的翅膀么?说实话,墨清寒是犹豫的。
他并非一个自私的人,只是在感情上很偏执。
但如果得到墨依依,是以毁了她作为代价,墨清寒宁愿不这么做。
而慕连阳今日替他确定了,如今的墨依依,并不开心!她所想的,所表现的,都是假象,她的本心,很可能被这所谓的天道遮蔽住了!
弄清楚这一点,墨清寒之后的路,会走的更坚定!
我亲爱的姑娘,你再等一等我,我已经会将你从灰暗的天地中解放出来,让你重新拥有光明。
于是墨依依最后也没想清楚,慕连阳为何会那样说,更不用提墨清寒的反应了。
快到钦天监的时候,他虽然是放开了她,但还抓着她的手,生怕她忽然就跑掉了似的。
他一直笑眯眯地,还和墨依依找话题:“你说皇后娘娘身上的是紫光,那风神医呢?”
“是金光。”果然,一提起这些事情,墨依依的话就很多了。
她认真地讲述了一番,因为慕泽和元锦玉的命格,那些尊贵的人物,是怎样被命运的力量吸引,聚集在他们身边的。
以往她稍微提起两句,墨清寒就不耐烦了,可今天他听的津津有味的,不时还追问两句。
一直到钦天监都没讲完,两个人下马车后,墨依依还不忘询问墨清寒一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忽然喜欢上五行八卦了?要不要我教你一下。”
“不用。”墨清寒摇摇头,“就忽然觉得你讲的事情很可爱。”
“可爱?”墨依依还从来都没听谁这样形容过的呢,毕竟在普通人看来,这个世界和他们太遥远了。
墨清寒笑得眉眼弯弯,抓着她的小手,揉捏两下。其实不是命格可爱,而是你可爱啊。
两个人的日子变得很融洽,起初墨依依还不是很适应,渐渐就习惯了。
至于墨清寒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
慕泽和元锦玉登基,周边的小国都要来朝贺,给元锦玉都气笑了的,是东域派来的使臣,竟然是元清正。
没错,就是她那个曾经是大周相爷的爹。
看起来他在东域,混的还不错?
还有那个元绣玉,似乎又攀上了什么高枝了。
调查的结果没被送回来,东域的上层社会,也有意瞒着这件事。
东域的国君自从被沉俊旭送回去后,就在朝堂上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还将宇文睿打入了天牢中。
失去了一双腿,皇上变得很是暴虐,用非常残暴的手段,镇压了睿王的势力。
可是睿王的权利已经渗透到了六部,军中也都是他的心腹,皇上想和他斗,还是弱了不少。
起初皇上非常想把睿王杀掉,圣旨都已经拟好了,正要颁布的时候,碰到了重重阻碍。
朝堂上那些大臣就不说了,皇上也不知道睿王是给他们灌了什么药,让他们冒死觐见,只要是关于睿王的命令,他们都劝自己三思而后行。
最让皇上火大的还是后宫,其他的妃子不能干政,但皇后是可以的,那睿王又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她竟然也来劝说皇上!
皇上火冒三丈,连着发落了好些大臣,结果提上来的,仍旧是睿王的人。
这条路走不通,他就开始唆使其他几个王爷,想让他们联合起来。
反正他是个废人了,皇位还能坐多长时间?等他退位,难道这些王爷都能甘心,看睿王统治这东域?
还别说,皇上这一招,真的有些效果,睿王因此还在牢中吃了一些苦头。
有一段时间,他的心腹都不能来天牢探望他了。
狱卒们收了几个王爷的钱财,本来想把睿王往死里打的,可是睿王明明被绑着,眼神却那样华贵高冷,强势无边:“动手之前你们要想清楚,你们的家眷都在军中,在本王的手下。如果本王死了,他们也不可能有什么好活。”
当场被睿王戳破了心思,有个狱卒就很是恼羞成怒。他是这天牢中最冲动的那个,每次都是被唆使两句就恼火了。
所以他拿着鞭子,狠狠地抽了睿王两下:“你都已经是阶下囚了,皇上是不可能让你活着走出天牢的,竟然还来威胁我们!”
鞭子抽在身上,剧痛无比,可睿王面色都没改变一下,就好像失去了痛觉一样。
他的目光依旧寒冷,只一眼,就快把狱卒给冰封。
他非常恐惧,于是抽起睿王来,毫无章法,就这么一次,差点把睿王抽成重伤。
东域的天牢和大周的不同,不是个能藏住事情的地方,睿王被用刑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
第二天,那个打人的狱卒家中就遭了难。大半夜的家中走水,妻子和孩子都被烧死在了房子中,只有他一个人跑出来了,但是也破相了。
他本来还有两个弟弟在军中,又传来消息,说是他们俩在军中斗殴,同归于尽了。
那狱卒瞬间就被打击疯了,他完全不敢相信,他的家庭就这样破碎了。
他猜到是有人纵火,至于两个弟弟斗殴,那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三兄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两个弟弟每次回来探望,还会叮嘱他,在天牢中,脾气不要太暴躁。
失魂落魄的狱卒重新回到了天牢,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晚上睡觉时穿的那身单衣,已经被火烤出了一个个洞。
他没有穿鞋,就这样踩在漫天的积雪之上,没多久,脚上就生了冻疮。
一想到再也没有人在家中等他,给他烧水泡脚,他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来到宇文睿的牢房边,他双目呆滞地看着坐在干草上的男人。
明明昨天已经把他抽的血肉模糊了,可是他今天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血迹被处理了,看不出受伤过。
他的脸色是苍白的,眼神也寒冷似冰雪。和狱卒对视时,狱卒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漠视。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而他们这些人,就是他脚下的蝼蚁。
狱卒双手死死地抓着牢房的栏杆,目眦尽裂:“你有什么仇怨,尽管冲着我来!你为什么要对我的家人下手!”
宇文睿仍旧是淡淡地看着他:“本王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家中所遭受的苦难,也不是本王指使的。你知道在天牢中,本王传递不出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