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我就是个卑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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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美女们身上的脂粉味,让沈老板昏昏欲睡,脑子短路了。
不然,他不会忘记今天来金迷夜总会,可不是来睡卧美人酥内的,而是应荆红命之邀来喝酒的。
十叔已经驾到,他却在这儿放浪形骸,该打。
尤其站在荆红命背后的秦伊水,更是不住吃吃的笑,好像放屁。
沈岳翻身做起后,眼角一跳,慌忙讪笑着说“十叔,躺在这儿很舒服的,要不您来试试”
不慎冒犯冷血十叔后,赶紧没脸没皮的插科打诨,就能蒙混过关,这是向南天生前偷偷告诉沈岳的。
由此看来,奸诈了一辈子的向南天,有多么宝贝他这个徒弟。
根据荆红命的性格,在沈岳这样说后,肯定会冷哼一声,抬脚踢过来,他假装很痛的惨叫一声,这事就也就过去了。
但让沈岳蓦然呆逼的是,荆红命却点了点头“好。”
好
大局长在这厮说要不要试试躺在脂粉堆内时,回答说好
秦伊水立即愣住,站在门外的老董,嘴巴也张大,满脸的不可思议状。
“还是,还是算了吧。嘿嘿,那个啥,您真要这样了,也太有损您老人家的威严了。”
幸亏沈岳反应还算快速,慌忙再次讪笑几声,不住给那帮莺莺燕燕使眼色,让她们快点走人。
荆红命出现后,妹子们就感觉来了头猛虎,随时都能撕了她们,早就盼着赶紧走人了,纷纷爬起来,也顾不上扭腰筛臀晃奶了,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荆红命也没说话,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清冷的空气立即吹进来,卷起那些脂粉香气,自门口消失后,老董在外面悄悄打了个手势。
马上,就有两个穿着整齐的妹子,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高度烈酒夜光杯,清炒山药辣子鸡
这些酒菜,都是荆红命自掏腰包,没占谁一毛钱的便宜。
大局长是一言九鼎之人,说要请沈岳喝酒,就请他喝酒。
虽说牛栏山二锅头,几个小菜配不上大局长请客的身份,但能有资格被他请吃酒人,全天下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等秦伊水倒满三个酒杯,摆好筷子就双手扶着膝盖正襟危坐后,沈岳叹了口气“唉,十叔,看在我老师的份上,你又想咋坑我,干脆点说。只要我能做到,绝不会皱下眉头。”
秦大公子嘴角抽了抽,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和荆红命这样说话。
荆红命却没在意,端起酒杯“先喝酒。”
沈岳微微皱了下眉头,却没说什么,双手端杯,和俩人轻轻碰了下,一饮而尽。
他皱眉,是因为他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荆红命却还是让他喝酒。
这证明大局长让沈岳做的事,应该很难。
难到他都要借助些许酒意,才能说出来了。
话说昨晚接到荆红命请客的信息后,沈岳就琢磨十叔究竟有啥事要吩咐他去做。
把星沈集团大部分的股份白白送给国家,这件事他已经做了。
难道说十叔知道补天石的事后,又开始打制药的注意了
不像。
别看荆红命相当的抠门,只要为了国家利益,除了不能献出妻儿小孙孙外,哪怕是要他自己的命,他也不会皱下眉头,可他同时又是相当有原则的人,很清楚“做人留一线,以后好相见”的道理。
在沈岳主动拿出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后,荆红命绝不会再打制药的主意。
就算别人想在这方面算计沈岳,他老人家也断然不许。
那么,是为了让沈岳陪同叶修罗去东洋
也不是。
沈岳去不去东洋,荆红命比谁都清楚,也早就为此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何况,他也不是太在意叶家的死活
整个叶家,除了叶老和叶临风之外,其他人在荆红命眼里,就是一群可有可无的。
不是叶家的事,难道是因为庄纯那个小娘皮
沈岳相信,从庄纯踏足京华那一刻,就已经在荆红命的密切中了。
庄纯虽说是华夏宝贝,可却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她每到一处如果不杀几个人,惹点事出来,又怎么能对得起“妖孽”二字
肩负诸多大人物安全重担的荆红命,必须得瞪大眼睛,密切她的一举一动。
难道说是那个不安定的家伙惹了事,需要沈岳亲自出马,以献身为代价去摆平
也不是很像。
毕竟荆红命再怎么抠门,也是光明磊落的真男儿,已经坑过沈岳一次,去给黎小草当老公了,那就断断不会再让他献身小娘皮的。
除了这些事之外,还能有啥事,值得荆红命郑重其事请客的
还是在这种场合里。
荆红命越是“客气”,沈岳心中越不安。
三人默默的痛饮三杯后,沈岳抬手示意要拿酒瓶的秦伊水,苦笑道“十叔,先说事,再喝酒。要不然,我喝的不舒服。不然,我喝的不舒服。”
荆红命也没矫情,点头说“好。沈岳,你想不想找到亲生父母”
沈岳一呆,脱口问“啥,找到我的亲生父母”
荆红命没说话,只是亲自拿过酒瓶子,先给沈岳满上。
他相信沈岳已经听到他说的话了,不想再浪费口舌,也算给这厮点时间,来消化他的话。
要不是老沈父女苦苦相求,荆红命又是沈岳的十叔,就算给他天大的好处,他也不想来当这个说客。
尽管帮沈岳找到失散二十四年之久的亲生父母,是行善积德年轻时杀戮太多的荆红命,也很想多做点这种善事,但想到宋银翘曾经对沈岳做过的那些事,唉,他就不知道该咋办。
可他也很清楚,他是最合适的说客。
除了他之外,别人还真没资格,来当这个说客。
为确保说服沈岳,荆红命特意拉秦伊水一起过来。
秦伊水虽说把沈岳当“情敌”,可他又是秦玉关的儿子,今天坐在这儿就代表着香港秦老七。
有荆红第十和秦老七亲自出面,向老大的弟子,敢不给面子
半晌后,不知不觉中端起酒杯,小口小口喝光的沈岳,才放下杯子,抬头看着荆红命的眼睛,轻声说“十叔。”
荆红命点头,示意他有啥就说啥,别这样婆婆妈妈。
笑了下,沈岳摇头,淡淡地说“我已经习惯了没爹没妈的悠闲生活,不想给谁再给您添麻烦了。您也不要告诉我,他们是谁。我只想请您告诉他们,我现在过的很好。”
荆红命没说话,拿起筷子夹起一片山药,放在嘴里慢慢的嚼。
他很清楚沈岳为什么这样说。
天下,又有哪个从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不想知道父母是谁
这二十多年中,尤其是受委屈,遭遇沉重打击感到无助时,沈岳肯定不止一次的想象,如果他能像绝大多数人那样,有父母呵护着多好。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和父母相认了,却拒绝了。
沈岳拒绝,当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说他已经过惯了当前悠闲的生活,不想再认父母给他们养老送终而是他从荆红命如此郑重其事的行为中,敏锐察觉出父母对不起他。
他爹妈越是请重量级的人物来当说客,就越证明他们对沈岳做过的某些事,很过分。
沈岳不想知道,他爹妈究竟对他做过哪些过分的事。
知道的越多,烦恼越多,哪如假装不知道有爹妈,自己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享受当前优越生活来的惬意
他们是沈岳的父母不假,他也该感谢他们把他带来了这个世界上。
可他们并没有做到身为人父母的责任,沈岳刚出生就被抛弃,凭什么在他磕磕绊绊的长大成人后,又眼巴巴的跑来认子了
能请荆红命亲自出马的人,当然不是普通人。
可越是这样,沈岳对他们的怨气,就会越大
连荆红命这尊大神都能请得动,却把刚出生的儿子抛弃,这还是人做的事
这样的父母,不认也罢。
刚才还莺莺燕燕满屋子脂粉气息的包厢内,气氛忽然压抑的不行。
哪怕三个人都是那种见惯生死之辈,可还是有些不适应。
在荆红命又夹起一片山药时,沈岳干咳了声,强笑道“十叔,您也知道我昨晚通宵没睡,下午还有要事去做。我想趁这点时间,好好睡会儿。”
荆红命想了想,说“给你讲个故事吧。”
沈岳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不想听”
荆红命皱眉,淡淡地说“不想听,也得听。”
沈岳蹭地站起来,抬脚走向门口。
别的事,哪怕荆红命让沈岳献身可怕的小娘皮呢,他也会好好考虑下。
但这是他的私事,别说是荆红命了,就是向南天重生,也管不着
牛不喝水可以强按头,鸡不大鸣拧断脖子,但没谁有权利逼着沈岳认抛弃他二十四年的父母。
尤其他的父母,大大的对不起他。
看到沈岳二话不说抬脚就走后,秦伊水也立即站起来,就要去拉他时,荆红命说话了“你敢走出这个包厢一步,陈琳就死定了。”
沈岳立即停步,转身看着荆红命,冷笑“十叔,您啥时候也学会用这种卑鄙手段,来威胁人了”
对沈岳的冒犯,荆红命毫不在意,很坦率的说“我从来都是个卑鄙的人。尤其只要能撮合你认祖归宗,我就能为局里争取到三千万的训练经费时,就没什么事,是我做不出来的。你可以把我的威胁,当放屁。”
没谁敢把荆红命的威胁,当作是放屁。
他说沈岳敢走出这个包厢一步,陈琳就会死,那么她肯定就会死
沈岳脸色阴晴不定,看着荆红命过了很久,才缓步走回来,坐在沙发上拍着案几“小秦,拿酒。”
小秦拿起沈岳的酒杯,刚要倒酒,沈岳忽然夺过酒瓶子,昂首喝凉水那样,咚咚咚一口气,喝干了足有七两高度白酒。
砰的一声,脸色有些涨红的沈岳,把酒瓶子重重放在案几上,喘着粗气“十叔,您先说,他们对我做过哪些亏心的事。”
荆红命没有丝毫犹豫,特干脆的说“放火烧你厂子,绑架陈琳让你差点淹死的事,都是他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