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幕 宫女晚歌
！
储秀宫。
清晨，万里长空一片晴朗，浅风微微，不经意的若有若无。
秀女们在庭院集合。
“奴婢给各位秀女请安。”二名教导嬷嬷面朝秀女们施礼。
“嬷嬷有理。”福身还礼，秀女们齐齐回话，声音如夜莺，细腻优柔。
“经过一再的复选，一再的训练，身为秀女……”
说话的是李嬷嬷，她道：“你们是最后一刻评选出来最优秀的二十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相貌身份上等，待明日皇上选秀后，其中的身份便是更上一层楼，荣宠是否，就看你们的命运，奴婢在此——先祝贺各位秀女荣获皇上宠幸。”
“谢谢李嬷嬷。”
明日便是选秀之日，秀女们终于等到了，希望被选上，成为皇上的女人，后宫的一主，为家族光宗耀祖。
这二十位秀女的心声。
“明日选秀，那么接下来……”
接着说话的是桂嬷嬷，“请各位秀女回屋好生休息。”
“是，嬷嬷。”
秀女应声各自回屋。
“这一批秀女比上两批出色，相信都会被选上。”
“希望吧。”
“只是，只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后宫女人的命运真是悲。”
“是啊……这便是命啊！”
“帝王的女人，不易做！”
庭院深深，你一句我一句，李嬷嬷跟桂嬷嬷私语半晌后，皆一阵感慨。
“呦，真巧，两位嬷嬷都在啊？”
突然一道声音传进来，是莫公公。
“莫公公怎么来了？”
桂嬷嬷出声，与李嬷嬷微微欠身，莫公公是御驾前的红人，是谁见了都给三分面子。
“杂家来是想问，储秀宫是不是有一位唤晚歌的宫女？”
“晚歌？”
桂嬷嬷疑惑问，李嬷嬷却皱眉，彼此想：“莫公公怎么知道晚歌的名字？”
晚歌在储秀宫呆了五年有余，那孩子有理乖巧，她们对晚歌的印象很好，勤劳，话又不多却讨人喜欢，当然，也很善良。
“杂家想见晚歌，劳驾两位嬷嬷引路。”
莫公公说明来意。
昨夜皇上主动对一名陌生女子搭话，暗处的他可是惊讶得很！那唤晚歌的宫女，说真的，从她与皇上的对话中，他感觉她是特别的，这不，皇上叫自己查她，还调她到承乾宫当差。
君心莫测，帝王的心不好琢磨，莫公公不敢多揣测皇上的心思，只要奉命行事，尽忠职守，便是他的本分。
“不敢！莫公公请。”
前方引路，朝后院方向去，李嬷嬷有些忧心忡忡，边走边说道：“不知莫公公找晚歌是？”
问出疑惑，李嬷嬷生怕晚歌是得罪了莫公公，或者是犯错了。
晚歌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为人单纯，又没有心眼，她那澄澈的心真不适合生存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啊！
皇宫最不缺就算没心眼的人，没计谋的人，只因那样不长命。
你不算计她人，她人算计你！
私下，她与桂嬷嬷都认为晚歌不适合生存在皇宫，两人对她便多留了个心眼。
只因，她们把晚歌当是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两位嬷嬷，杂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把晚歌姑娘调到承乾宫当差。”
莫公公的话把桂嬷嬷跟李嬷嬷给吓了一大跳，“去乾清宫当差，皇上的旨意？”
两人的讶异，莫公公看在眼底，“是的。”何止你们讶惊，他已经惊了一夜。
昨夜皇上没有宠幸后宫，在御书房批完阅奏折后，无一睡意，便更衣到御花园走走，意外一路走到储秀宫后山，凉亭有一女子在那站了许久，皇上不远亦不近看了半会，让随身侍从灭了宫灯躲起来，便一个上前与那女子搭话。
最终，皇上对那叫晚歌的宫女来了兴趣，这不，调她到乾清宫当差。
还好不是犯错，也没有得罪莫公公！
“莫公公，晚歌这孩子是奴婢跟李嬷嬷看着长大的，到了乾清宫还望莫公公多多照拂。”
桂嬷嬷话完，脱下带在手上的一对精致的玉镯塞到莫公公手中，“小小心意，还请莫公公笑纳。”
“皇上亲自点名的，杂家当然照拂。”
莫公公也不客气，将两只玉镯放入袖口，脸色挂着友和的笑容，心下将晚歌掂量了一下，能被两位教导嬷嬷关照，看来不简单啊！
也是，若不然皇上怎么也突然心血来潮调她去乾清宫当差。
说不定，不久之后，晚歌会是他的主子也不一定？
“如此，多谢莫公公了。”
两位嬷嬷稍微松了一口气，边说也到了后院。
“晚歌，你过来。”
后院，晚歌在井边洗衣。
当听到桂嬷嬷的叫喊，她停下手里的工作，站起身迎上来，“两位嬷嬷好。”
“晚歌，这位是皇上身边的莫公公。”
一声介绍，晚歌并没有惊讶皇上身边的人怎么到此，一福身：“奴婢见过莫公公。”
淡定从容，不亢不卑，一旁莫公公不禁对她另眼相看，“礼仪周到，不错。”
莫公公说出眼前所见，略一点头赞赏，人虽说不绝色，还是长得不错的。
“你叫晚歌是吧？”
“回公公的话，”虽然不知道这位莫公公为什么这样问，晚歌淡声道：“奴婢叫晚歌。”
“你收拾一下，跟杂家走吧。”
劈头一句，莫公公直接说明来意。
“嬷嬷这是？”
突如其来的变化，晚歌被莫公公的话愣了一下，她询问两位嬷嬷。
“是这样的，”桂嬷嬷解释：“晚歌今日后便去乾清宫当差，皇上的旨意，晚歌去收拾一下吧。”
去乾清宫当差，皇上的旨意？
“这是为何？”
晚歌这话是看着莫公公问，“奴婢身份低贱，并不符合宫闺。”
是的！
作为皇上的宫女，必须一品宫女，要经过严格的训练，她只是储秀宫的小小洗衣宫女，没有那份荣幸。
何况，她很喜欢储秀宫，起码这里是皇宫里最安全的地方。
乾清宫，皇上住的地方，后宫女人出没最多的地方，她远远避着！
只是，皇上干嘛点名她去乾清宫啊？
晚歌突然心乱如麻，皇上这号人物前主的记忆中，完全是陌生人，如此，皇上怎么要她去乾清宫呢？
“皇上的意思，杂家身为奴才不敢揣测！”
晚歌的责疑，莫公公闻声不喜，“杂家只是奉命行事，晚歌姑娘请吧。”
“莫公公息怒，晚歌并无恶意，许是被惊讶！”
“是啊莫公公，晚歌这孩子突然被告知去乾清宫当差，许是被惊喜过头了，还请莫公公稍等片刻，容奴婢俩带晚歌下去收拾行李一番！”
感到莫公公的不悦，两位嬷嬷双双陪笑。
“两位嬷嬷说笑了，杂家等着，请吧。”
知道自己的话有大不敬，晚歌道：“奴婢妄言了。”
她欠身赔罪，不想因她牵连了两位嬷嬷，“望莫公公息怒。”
“往后说话谨慎些。”
晚歌赔罪，莫公公顺着杆子往上爬，之前的不悦的语气也就缓了下来。
“是！”
晚歌道：“奴婢一定谨慎莫公公教诲。”
“快去收拾吧，皇上还等着杂家回去复命。”
莫公公说完，晚歌与两位嬷嬷住处收拾行李。
“晚歌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见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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