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幕 大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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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相府,下人忙得不可开交,府里府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片。
见状,晚歌惆怅的心更深,“见过父亲大人、母亲、姨娘……”
偌宽的大厅,晚歌在他们面前盈盈欠身鞠礼,一一尊敬的打招呼,脸上怀着淡淡的浅笑,这是她十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如菊淡雅,“晚歌回来了。”
这些称呼,她永远不嫌喊累。
“好孩子,快起来!”
宗博隐夫妻异口同声,一同去伸手去扶过她。然,是妾侍的姨娘,在相夫人面前毕恭毕敬,卑微有尊,心底高兴晚歌回来,但并没有道出口,而是浅笑的看她,与晚歌相处月余来,她很喜欢晚歌,明天要出嫁了,她心有不使,一顿鼻子酸楚,禁不住想哭,微微偏头抹泪。
“晚儿瘦了?”
相夫人出声,亲切的拉过晚歌的手,瞧了瞧打量她,关心语气溢满慈爱,“宫里的头的人没给晚儿吃饭吗?”
相夫人看晚歌的眼神是怜惜的疼惜,是真心关切,说完眼眶微红泛着盈盈泪水,“大王子殿下怎么照顾人的?瞧短短十日瘦了多少!”
“让母亲担忧了,女儿很好。”
相夫人满口关心和怨言,晚歌愣然,心绪百转千回,回握那温暖的手,一股暖流溢满心身,不由自主鼻子酸楚起来,“晚歌有好好吃饭,可是不知怎么就是吃了长不胖。”
唇角微蕴笑意,晚歌解释,眼里热泪盈眶,一眨眼便蠢蠢欲动,她道:“让母亲担心,是女儿的不孝。”
每日看着镜面,其实晚歌也感到自己瘦了一些,大概是因为担忧哥哥的安危,一直睡眠不好又无食欲,特别是这两日,吃什么都感觉老想吐和恶心,好像得了厌食症一样。
晚歌想,再这样下去,她一定营养不良饿死。
相夫人已经流出泪水,她道:“宫里头的规矩诸多,哪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晚儿一定吃了不少苦,才瘦了,母亲让厨娘给你炖汤补补。”
闻此话,晚歌心底说不出的温暖:“让父母费心了。”从相夫人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拿出绢帕拭去相夫人的眼泪,不是亲母,却胜过亲生的感觉!
晚歌一顿忍俊不禁一行清泪溢出,微抽泣哽咽,“母亲……”后话是感动说不出来,失去自由,她换来了亲情,值得!
然,轩野将她囚禁于宫,却说她在学宫规,真是好借口,谎话连篇啊!
不是亲女,却似亲生,相夫人也感动,“母亲的好孩子……”说罢也给她拭去泪水,脸色微露开心的笑,仿若是知足的满意。
“好了夫人,孩子刚回来,你该高兴。”
这一幕慈母孝女,看在宗博隐眼里流露出欣慰的眼神,暗叹一声,皇恩浩荡,晚儿是陛下送给他与夫人的女儿,他的夫人自打晚儿来府后,话多了,心情也开朗起来,前两日太大还说保持心境,相信不久后可以痊愈。
“晚儿是未来的王子妃,宫里的规矩自然是要学,辛苦是难免的。”
宗博隐适时出声,“晚儿明日就要大婚,不要说些扫兴的话,夫人吩咐厨房炖些补品给晚儿补补身子就是。”
十日不见,晚儿确实消瘦了许多,也难怪夫人担心,他看着也心疼,原本小住却变成学宫规,大王子殿下的做法,也是为了晚儿进宫后别落人话实。
“我知道老爷。”
相夫人点头,说道:“晚儿陪你父亲说说话,母亲去准备午膳。”
微有一愣,晚歌应声:“是,母亲。”她从相夫人为她拭泪中醒来,母爱,会落泪又温暖,原来是这种感觉,真的很美。
“嫣红妹妹……”
相夫人离开时,把姨娘也叫上,“我们一块去厨房看中午吃什么。”
“是,夫人。”
嫣红是相夫人选的侍妾,对她自是好相处,因为嫣红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女子,反而是处处以她为先,自己在后,秉承妻妾有别的身份,相夫人很是满意,对这位妾侍自是没有挑剔可言,反而像亲姐妹那样和平相处。
她们走后,晚歌与宗博隐聊了起来。
“父亲大人,女儿明日就要大婚了。”
晚歌说话时,站到宗博隐跟前跪下,低头微磕,“请父亲大人受女儿一拜。”明日后,她的身份便是王子妃,在父亲大人之上,要受父亲大人之礼。
一愣,一震,宗博隐感到惊叹不已,不是亲生又如何,“好孩子,为父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我的好女儿,父亲以你为傲!”
话落一顿,宗博隐再道:“进了皇宫,有什么委屈就告诉为父,为父一定为你讨回公告!”话出时,他亲手扶起晚歌,“我宗博隐的女儿,可不是好欺负的!”
亦儿不幸病逝,老天送他一个女儿,竟是如此温婉,如此孝顺,也深得夫人喜欢,他该知足了。
“多谢父亲大人。”
宗博隐的话,晚歌听明白了,他是给她撑身份,给她当依靠,她不是一个人在皇宫,而是有支柱,随时保护她!
……
写意轩,一室的安宁。
“参见王子妃娘娘,长风奉爷之命将人带来了。”
最终,屮轩野律还妥协,命长风将无尘送来宗相府见晚歌。
“我和哥哥有话说,长风你回避一下。”
语气冷然淡漠,晚歌对长风没好脸色,只因他之前伤了哥哥。
“诺!”
尽管长风知道晚歌有意给他脸色,但他面不改色,依然是一贯的冷漠面瘫,恭敬道:“长风在外面等着。”
不是属下,不是奴,而是长风,只因长风只效命于屮轩野律一人。
长风其实也是可怜之人,十年前父母被奸人所害,而奄奄一息的他,被出游的屮轩野律所救,那年他十岁,无去处的他被屮轩野律收留,从此便留在他身边,为他效命。
“哥哥,轩野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没有对我怎么样,哥哥很好,让晚儿担心了。”
实际上,无尘被长风封住了内力,被看守起来,然,一日三顿从不缺,待遇很好,就是失去自由和反抗的能力。
“那夜哥哥不该如此鲁莽,就不会受伤。”
语气埋怨的忧心,百感交集于怀,晚歌拉起无尘的袖锻,小心翼翼去检查他伤口,肌肤胜雪白皙,一条褐色的刀伤已经结疤,好在没有伤至经脉,不然手怕是永远废了。
“疼吗哥哥。”
有些后怕的庆幸,晚歌心疼的问,抬眸看无尘,她道:“瞧现在多难看了。”
她的话,在无尘耳里沉默了片刻,“不疼,已经好了。”话落一顿,他道:“那夜哥哥的确是鲁莽了。”不然晚儿也不会为了救他,而答应嫁给屮轩朝的大王子。
思及此,无尘后悔莫及,痛恨当夜的冲动,心悸然一痛,“对不起晚儿,是哥哥害了你!”他像晚歌道歉。
“是我自己选择的。”
晚歌不愿多做解释,她道:“父亲大人已经答应收哥哥为义子,哥哥以后便住在宗相府,稍后我与哥哥去拜见父亲大人。”
在午膳前,晚歌将无尘的存在告诉宗博隐,最后得到他肯定,“晚儿是为父的女儿,晚儿的哥哥自是为父的儿子,好,回头将你哥哥领来见为父。”
晚歌当时听完万分感慨,“谢谢父亲大人。”有此父亲,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晚儿……”
无尘一听,哑语了,心酸楚楚,“好。”除了点头,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晚儿为他付出的,他这辈子也无法偿还。
……
苍冥朝,皇宫充满喜气,太监宫女为明日册封皇后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晚歌失踪后,苍冥景吾一如往日到凤宸宫,有时一呆就是上半天,有时在这处理公务,有时夜宿在这,皇宫流传他独宠晚妃,但没有传他荒误朝政!
“启禀皇上——”
一暗卫突然在凤宸宫,跪在苍冥景吾跟前,“晚妃娘娘的去向已有消息了。”
“说!”
脸色一沉,苍冥景吾的音色听不出波澜的阴霾,一个月了,若是再寻不到晚儿下落,他想,他就快发疯了!
其二,明天便是册封之日,晚儿不在如何去祭祖。
是谁?
究竟是谁如此本事?
他竟闯宫掳走晚儿!
“回禀皇上,晚妃娘娘在屮轩朝。”
“消息可靠?”
“回禀皇上,暗二亲眼所见!”
说到这,那暗卫满额冷汗,声音几分僵,他道:“消息传来,后天是晚妃娘娘与屮轩朝的大王子——屮轩野律的......大婚!”
声末,静,静得听不到呼吸声。
半晌后,苍冥景吾道:“暗一,安排下去,朕要连夜赶去屮轩朝!”
暗一但觉冷汗湿透了身背,“是!奴才遵旨。”话落身影一闪,人消失在凤宸宫,仿若不曾出现般。
“莫公公,传朕旨意……”
苍冥景吾当下离开凤宸宫,去了御书房,执起狼牙趣÷阁,在明黄圣旨上刷刷几挥,“晚妃娘娘身子不适,封后大典推迟十日后!”
他的女人,怎能嫁给他人?
是夜,苍冥景吾快马加鞭赶去屮轩朝,然,他是否能够来得及阻止这一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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