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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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叶牧要带铁蛋回家，他的家叫做罗村，说是距离宁城不远，但是也有一百多公里，而且有一段危险的山路。
上次去罗村的时候，不是叶牧开的车，而且时间太长，路线早就忘光了。但是，谢海峰说自己知道罗村这个地方，自告奋勇，要跟叶牧一起去。
叶牧想了想，与其留谢海峰在宁城惹事，不如带在身边，省的替他操心。
毕竟，叶牧不清楚，乔九指会不会再去武馆找谢海峰的麻烦。
叶牧到了面包车旁边，发现车上还有两个人，一个叫大武，一个叫小武，是兄弟两个，长得人高马大，跟谢海峰一样都是李斌的小弟。
“牧哥。”
大武小武一起说道。
叶牧点点头，拉开车门，把铁蛋抱到车上。
面包车的空间很大，四个大人一个小孩，也不嫌挤。
“牧哥，大武小武也没什么事，我就自作主张，带他们一起，你不会生气了吧。”谢海峰发动了车，从后视镜里，看了叶牧一眼。
“我怎么会生气，这几天，你们都不要在武馆，跟在我身边更好。师兄不在，我得替他照顾你们。”
叶牧看着窗外，说道。
“嘿嘿，我们都这么大人了，哪里要牧哥照顾。不过，我们兄弟对牧哥崇拜的很，什么时候，牧哥能教我们几招飞檐走壁的功夫，让我们也能在女孩子面前秀一秀啊！”
大武笑道。
小武则是拿出一个苹果，在逗铁蛋。
“你是叫铁蛋吧，我给你削苹果吃好不好。
小武手里拿着一个水果刀。
“我自己削吧。”
铁蛋很懂事。
“那好，你自己削。”
小武咧嘴一笑，把苹果和水果刀都递给铁蛋，但是，递到一半，小武的右手一翻，水果刀从手中消失了。
“哎呀，刀怎么不见了？”
小武故作惊讶，笑着道。
小武见到铁蛋年纪小，坐在车上一副很拘束的样子，所以就变了个小魔术来逗铁蛋开心。
小武刚才的手法，是小偷们惯用的藏刀术，并不稀奇，一般的魔术师也都能做到，但是逗小孩子开心，效果却很好。
但是，小武没有想到，铁蛋却是咧咧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手直接伸到小武的裤子口袋里，把那个水果刀拿出来，慢慢的削皮。
面包车有些颠簸，但是铁蛋的手很稳，削出来的苹果皮又薄又长，连续不断。
“哎呦，牧哥，你这个小兄弟不简单啊！”
大武和小武都很吃惊，没想到，铁蛋小小的年纪，居然这么轻松就识破了他们的把戏，而且，他拿刀的手也很稳，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铁蛋，这些手艺，你尽量忘掉吧。回去后，好好的上学，做一个普通人。”
叶牧眉头微皱，他已经看出来，铁蛋刚刚表现出来的，都是盗门中的技巧。很显然，乔九指对他们这些小孩，是经过一系列苦练的。
“好的，叶牧叔叔。”
铁蛋乖巧的点点头，苹果也不削了，带着皮咬起来。
“手艺？哥，你说咱们的年纪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连一个小孩子的手艺都比我们好，我们这碗饭，还怎么吃下去啊！”
小武感慨道。
“铁蛋这是童子功，你们这些半路出家的人，是比不了的。而且，他练功是被人逼着练，练不好就打。你们练功，全是凭着个人兴趣，肯定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然练不出来。”
叶牧在前面道。
“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不适合吃这碗饭？”
大武道。
“没错，当小偷也不是什么正经营生，趁着还年轻，能转行就赶快转行吧。”
叶牧说道。
“转行……问题是做什么，我们兄弟几个最近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出来啊！牧哥，要不然，你带带我们。斌哥说，小偷也要盗亦有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都是偷东西？偷穷人的东西，犯的罪小一点，如果是偷富人的东西，那罪过就大了。没几天，就会被关到局子里了。”
谢海峰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叶牧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盗门，本来就是小偷的门派，上不了台面，被武林通道所不齿。
乱世的时候，盗门还能号称“盗亦有道”，劫富济贫，给自己的脸上贴金。这就跟水浒传上，梁山泊一群土匪竖个“替天行道”的旗子，其实干的事情，无非是杀人放火。
但是到了太平盛世的年代，盗门就难免的衰落。
“其实偷东西，也不都是做坏事。”
叶牧想了很久，才开口道：“比如，国际上有个很著名的艺术品大盗，外号叫做‘偷天’，他就专门偷外国博物馆中珍藏的华夏瓷器、艺术品。然后流通到黑市上，我们国家再通过一些渠道将这些国宝给买回来。你说偷天的所作所为怎么样？”
“英雄豪杰！”
谢海峰、大武、小武三个人，听过之后，立刻给出一个极高的评价。
“对和错，是相对的。我们占的立场不同，小偷就能成为英雄。当年的燕子李三也是如此。他做的事情，无非是偷窃、杀人、绑架、勒索。但是，那个时代混乱不堪，规则已经没有用，所以，就需要燕子李三这样的豪杰出现，去打破规矩，行侠义之事。不过说到底。侠，以武.犯禁。如果你用法律、规则的眼光去看，那些古代的豪侠，个个都是罪大恶极的罪犯！”
叶牧道。
“牧哥，你越说我们越糊涂了。反正，我们信你。以后，不管牧哥你准备作什么，千万记着拉兄弟一把。”
谢海峰三人并没有完全听懂。
在他们心目中，侠客都是高来高去，身边莺燕成群，红颜相伴，在刀光剑影之中，纵情笑傲，在山巅饮酒，雪中赋诗，溪畔弹琴，御马奔腾，笑指江山的豪客，是他们从小就憧憬的梦想。
谢海峰这些人，只是普通人，这辈子也没有可能成为真正的侠客。所以，他们才会崇拜侠客。
但是叶牧不同，如果按照古代侠客的标准，他已经是侠。
只是，叶牧这位侠，在如今的现代都市中，却有着很多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