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好生管教
!
“师父”…..吃饭了?
白子画在入定中睁开眼,慢慢又闭上,脑中浮现出前世今生两人相处的一幕幕。
我想拜“尊上”为师
绝情殿上,桃花翻飞伴着叮咚作响的宫铃,“师父…师父…吃饭了”。
刚做自己小徒弟的那几年,她总是小心地讨好自己,她爱笑,爱说话、爱做鬼脸、喜欢扯着自己的衣袖小声的撒娇,做错了事情就睁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后来她成了妖神,云宫中不管在如何装作强势冷漠,她还是他心中的那个孩子,纯真无暇就像晨雾中灿烂的夕颜花,素净可爱的就像山坡上小小的蒲公英。
在后来就是永远定格在他心中的那惊天一剑,那绝望凄美的绝世容颜,是他心中埋藏永远的噩梦。
等到他终于又重新将她寻回,她不在怕他,两人耳鬓厮磨,互通心意,她还是喜欢向自己撒娇,做错了事情一如既往的瞪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他。
如今她即是她的徒弟,又是他心爱的女人,可是在自己的心里他还是那个最纯净的孩子,他想捧着在手心的宝贝,弄不清两人之间是师徒情更深一些,还是男女情更深一些,什么罔顾人伦,什么仙界第一,掌门之尊他都能放下,现在他唯一拼了命想呵护守护的东西也就只有她而已。
轻叹一声,作为一名师父自己是不是太不合格了,是不是将她收藏的太好了,她总是过于轻信,太过单纯,结交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做朋友。
可是她的纯净和单纯,不也是自己看重也最想守护的吗?
“师父….师父”…门口又传来一声声的呼喊,带着一丝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此刻她面上娇嗔又委屈的表情,狠了狠心压制自己想立即起身将她拢入怀中好好疼惜的冲动。
这次她是该受点教训了,眉头微颦,稍微动了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进入入定状态。
垂头丧气的踱步回到房间,师父这次是真生气了,唉叹一声,拿出绢布包裹着的那绺得来不易的马尾,翻出藏在床下制好的琴身,木料表面有点凹凸不平,但都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细腻,挂上琴弦就能弹奏了吧,微微一笑,小心将马尾摆好,挑出其中看着最光泽坚韧的,两根的、三根的、五根的、并作一处,小心涂上松油将它们宁为一股,一一挂在椅背上,抄起桌上小刀,细细修整琴身上及不可见的瑕疵,不由微微出神,师父会不会讨厌她了?为什么要不理她呢?他可以罚她,教训她,可是她最怕就是他不理自己,为什么不听自己解释,就算是她又错了,可也是想给他惊喜呀。
“呀”,小刀划过莹白指腹,一阵尖锐的疼痛立即传来,顾不上查看伤口,急忙把手指放入口中,仔细查看血有没有把琴弄脏了,“唉”…..还是有一滴血留在了琴上,找来绢布小心擦拭了很久,直到那块细小的痕迹及不可见,只是还留下很小的一点暗色,想了想,拿起刀想轻轻刮去,一用力手指传来一阵疼痛,伤口贯穿整个指腹,又长又深,虽然自己愈合能力比别人强可是还是很痛,轻轻把手指含在口中想减轻一点疼痛,忽然又想起那个在中部森林的夜里,师父取自己血杀死食人花那次,那次伤口真的很细小,根本没感觉到疼痛,却被那人小心的含在口中呵护,酥麻感似乎依然还在。
“师父”….低喃一声,心中忽然感到万分委屈,胸口气闷难当,不想在呆在屋中,也不想在胡思乱想下去,胸口的闷痛让她几乎不能呼吸,推开房门慢慢走了出去。
漫无目地和哼唧兽走在荒漠,怕碰上水木流的妖魔不敢乱走,往东去是海边水银间的地盘,那里应该是安全的,似乎感觉到主人的不开心,哼唧兽不时伸出舌头轻添她手背,反手摸摸它毛茸茸大脑袋,心不在焉地向海边走去。
蛮荒大海虽不及东海海天一色的华美,但也波澜壮阔,波涛起伏,望之让人心胸开阔,好像淤积在胸口的气闷也随着汹涌的波涛翻滚到了天边。
哼唧兽似乎也受到了感染,撒欢地在沙滩疯跑,时不时冲到她面前用头去蹭她的小腿,忽然就有一种想释放的冲动,一人一兽在沙滩上疯跑,“咯咯”的笑声随着风卷到海里,被波浪吞噬卷入最深的海底。
直到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软软躺在沙滩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呃…..痛快。
闭上眼,听着哗哗海浪敲击岩石的声音,困倦感袭来,迷迷糊糊进入梦中。
“哈哈哈…你想被海水冲走吗”?
头顶传来一串爽朗笑声,阳光干净带着一丝的调侃。
花千骨微微眯起眼,睁开一条细缝,眼睛好像被阳光晃了下。
头顶站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俯视自己,头戴白玉冠,面若冠玉,眼若弯月,披肩青丝落星汉。好一个英气勃发的翩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