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阵中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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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包围圈越来越小,妖魔数量越来越多,白子画面色一肃,看来他们今天必定要置他于死地,他也没想到腐木鬼会下如此之大的手笔,拼上自己所有魔兵对付自己。
他眼里寒芒一闪而过声音低沉对着怀中人道:抱紧师父,脚下用力对着哼唧兽的肚子一踢,随即向旁侧退出数十丈,剑气狂妄冷凝,硬生生斩杀数十名妖魔从侧面的包围圈中杀出一条血路,他身形如剑,剑气如虹,另外一只手却将花千骨紧紧搂在怀里,对面奔涌而来的妖魔还没近身,尽数被他剑气逼退,剑气如一波波水潮,圈圈荡漾开去,妖魔一片一片的倒下,脚下的大地已被鲜血染红,极致的白,炫目的红,构成了凄美恐怖的场景。
花千骨紧紧抱住师父的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几乎连在一起,师父如雪的披风之上也染了血迹,不知道是妖魔的还是师父的,她只能紧紧缩在他怀里,尽量保护自己不给他添麻烦,不是不想出手,只怕自己不小心触动了阵法会更麻烦。
白子画绝尘俊美容颜如染寒霜,他一路左突右冲,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中篡改阵法,他引着这些魔兵往阵法深处去,心中暗暗盘算,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又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可是他要的不紧紧是破了他们的阵,还要困死他们的魔兵。
眼见白子画有突围之势,腐木鬼不由紧张的盯着竹染:“他……他怎么能突围”?他心里着实着急,竹染不出一兵一卒,而他几乎是倾尽全力,如果让白子画逃了回头在找自己算账,自己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由惊惧气怒,焦黄眼珠瞪的大大的,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响声:“竹染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竹染转身看着他微微一笑,那笑容,竟带着一份戏虐,残忍又冷酷:“据我所知白子画对阵法并不是特别精通,且他毫无准备现下还带着花千骨这个拖累”,冷哼一声:“现在他是在做垂死挣扎,你等着看好戏吧,能破了我阵的人当今世上恐怕还没有”。
凡经过之处阵法皆被他改变,在多做纠缠无意,白子画现在只想保花千骨平安,将魔兵引到死阵中,自己在去阵眼处和斗阑干汇合由斗阑干带出花千骨他在将他们一举歼灭。
此刻他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如孤鸿掠影般,骑着哼唧兽带着花千骨往外飞快的翩然而去,转瞬间两人已经转到山谷背面,山坡上两人远远的瞧不见他们的身影,心头不由一跳,但是剑在弦上不得不发,号角声阵阵在山谷回荡,腐木鬼咬着牙恨恨的吩咐:“都给我上,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此时天空中的乌云越压越低,大雪纷飞片片雪花落在她脸颊唇边,很快又化成冰凉的水流入脖颈。周围的一切都被白色包围,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嘶喊的声音也变的模糊起来,没有感觉到寒冷,但冷汗已经把衣服打湿,慌忙中回头瞧了一眼,一小队魔兵锲而不舍的跟着他们。
“师父小心”,右边一人已经绕到了他们面前,花千骨下意识抱紧他挡在他胸前惊呼。呼吸间长剑带着戾气直抵她后心而来,千钧一发之际,白子画手中长剑脱手而出,直接刺入那人心口,随即手握剑柄一脚把他踹开,看似惊险,动作一气呵成只在瞬间。
搂紧了怀里的人,“不怕,师父在”。
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追来,白子画不在迟疑,皓腕凝霜,不染芳华。随着每道白光的闪过,就倒下一片尸体。
左为青龙(阵),右为白虎(阵),前为朱雀鸟(阵),后为元武蛇(阵),虚其中大将居之。八阵又布于总阵中,总阵为八八六十四阵。
白子画细细思量八阵之法,一阵之中,两阵相从,一战一守;中外轻重,刚柔之节,彼此虚实,主客先后,经纬变动,正因为基,奇因突进,多因互作,后勤保证。
在蹊跷的阵法也有阵眼法门,白子画此刻脑中如出现一幅地图,东西南北所对应的震、兑、坎、离。八个方位中的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一一在脑中掠过,双目微阖,又迅速睁开,一道光芒在深邃眼眸中闪过,心中已有思量,当下不在犹豫,抱紧怀中人儿,朝东南角略去。
竹染与腐木鬼一直远远的辗转跟随,关切的注视着场中的变化,见白子画带着花千骨往东南角奔去,心头一喜果然白子画是打算不顾自己强行突围,一入东南就进入了死阵,任他白子画三头六臂带着花千骨也出不来,至多拼尽全力保花千骨出阵,那样他也会被困,心下暗自得意,面上不由露出喜色。腐木鬼察言观色,见竹染面露得意之色,心下微微放松,他的魔兵可都倾巢出动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白子画早就动了手脚,现在西北方才是死门,正是魔兵退出阵法的出口。
不过白子画也不打算就此出阵,他还是按照原计划带花千骨去了阵眼处隐身,给他们造成被困的错觉等到第二天,斗阑干接应先带花千骨离开,他在一举歼灭剩下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