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几乎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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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苏牧的脑袋又蔫了下去,她已经跟肖劲离婚了,而且,两个人现在是老死不相往来,都非常地厌恶彼此,而苏牧也是对肖劲恨之入骨,根本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那个所谓的“家”。
再说,苏牧嘲讽地笑了笑,现在,那个家里,不是还有一个新的女主人吗?
“一旦能够拿到那份文件,将它销毁,我可以以我欧尚的名义担保,这场官司,只有胜,没有败可言。”
苏牧的眉心纠成了一团,她看着欧尚,很无奈的样子,“可是......我现在早就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我不可能再回得去,而且他跟胡珊珊应该也会很提防我,我能够拿到这份文件的几率几乎为零。”
“几乎为零......”欧尚抓住苏牧话中的最后几个字,重复了一遍,“既然是几乎,那说明,还有可能,不是么?”
苏牧还是很抵触这件事情,依然固执地摇了摇头。
欧尚轻叹一声,当事人不愿意,他这个做律师的也不能逼着她选择。
“好吧,既然这个选择很为难,那么还有一个方案,就是我刚才所说的第二个方法,一口咬定,这份协议是在肖劲的胁迫下你才签的,这样的话,如果签署这份协议的时候你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那这份文件就会不具有法律效力。”
一口咬定?可是,这份文件并不是肖劲和胡珊珊胁迫她签的,而是当时的一时意气用事,她才签下的。
“而且,光你一口咬定没有用,还必须要有证人或是证据,能够证明你是在胁迫下签署的这份文件。”欧尚接着说。
在苏牧看来,这个方案跟刚才欧尚提出的第一个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几率为零。
“那,如果实在没办法,这场官司的胜率会有多大?”苏牧想从欧尚的嘴中得知最坏的结果。
“百分之十。”欧尚淡淡地说。
他语气中的意味却是再明显不过,如果苏牧不争取前面两个方案的话,这场离婚官司的败诉可能性是极大的。
不过,欧尚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两个选择,都是很为难苏牧的,要说官司场上,谁更狡辩,谁更下得了手段,谁就离赢更近一步。
欧尚身为一名专业权威的律师,早看清楚了这些人和事背后的城府所在,也日渐麻木,他见多了当事人在他面前,流露出束手无策的表情,也感受过很多次,他们散发出来的来自内心深处的绝望。
但是,他看着这样的苏牧,却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对她的思想步步紧逼,他宽慰她:“没有关系,你不用那么着急,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有机会,我们就不应该放过一丝的希望。”
苏牧听到欧尚这样安慰她,感激地对欧尚点点头,“谢谢你,欧律师。”
欧尚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发现时间也不早,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谈了两个多小时了。
苏牧也发现了欧尚的这一动作,转过头去看看客厅墙上的壁钟。
一看时间,苏牧才发现已经是十一点多了,竟然不知不觉就聊了两个多小时。
此时也到了饭点,苏牧客气地跟欧尚说:“欧律师,不好意思啊,这一下又耽搁你一上午时间了,要不你留下来吃饭吧?”
其实苏牧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很心虚的,毕竟她也不是这个家的主人,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又有什么立场留下别人来吃饭?
不过,如果不留下欧尚来吃饭,就是苏牧的不礼貌了。
欧尚也心知苏牧的难为情之处。
他笑着对苏牧摆摆手:“客气,你是我的当事人,这些是应该的,只是午饭我约了人,有些遗憾。”
苏牧笑了笑,起身迎着欧尚出去,待走到门口的时候,欧尚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苏牧:“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放过一丝可以成功的机会。”
苏牧先是愣了愣,随即,她点了点头。
看着欧尚离去的身影,苏牧若有所思。她很清楚,欧尚跟她今天的谈话意味着什么,无疑是将两个选择摊在她的面前,让她来选择。
苏牧考虑了再三,决定实施第二个选择,就是欧尚刚才所说的,一口咬定那份协议是她在被肖劲逼迫的情况下签的。
因为两者相权衡,她还是很难想出来怎样才能够销毁肖劲手中的那份协议。
所以,只能选择这个下下之策了。
因为上午跟欧尚的一番谈话,苏牧整个下午都感到很不安心,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却发现这只是一个摇摇欲坠的救命稻草,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她很害怕。
秦少凌晚上的时候才回来,他进屋的时候,发现客厅的灯已经灭了,他便以为苏牧已经睡了,其实欧尚今天跟苏牧谈完以后,就将她的情况跟秦少凌详细说明了。
秦少凌知道,这个女人心里应该不好受,或许是早早就睡了吧。
他扯了扯领带,让自己的脖颈得到舒缓,秦少凌刚才应酬的时候喝了点小酒,因此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也懒得上楼,就这样任由身体瘫在了沙发上。
苏牧其实早早地就进了房间,但是,她始终静不下来做任何事,无论是上网查找资料还是画图纸,一切都无所头绪,甚至连戴着耳塞都让她倍感烦躁。
现在的局势让她每时每刻都感到如坐针毡,她不知道怎样能够舒缓自己的这种心情。
以前的时候,据说在心情很烦躁的时候,深呼吸三秒钟可以让你暂时地得到平静,然而,苏牧不知道强迫自己深呼吸了多少次,都没有用。
她已经被这样的焦虑情绪折磨了一个晚上了,她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头,止不住地挠着头发,甚至有些想哭。
因为她好像看不见光明了。
躺着也不行,坐着也不行,苏牧干脆起床穿上拖鞋去客厅里倒水喝。
她下到楼下客厅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开了一盏暗暗的灯。
苏牧走前去,看到秦少凌闭着眼睛瘫在沙发上,客厅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五官照的分明,此时他紧紧地阖着眼,眉心微微地皱着,两侧的脸颊有淡淡的红晕。
他应该是喝醉酒了,苏牧想。
秦少凌睡着的样子不像往日那样像染了冰霜一般的冷漠,相反,灯光将他的轮廓都柔和了,此时看起来像是一个奢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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