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考虑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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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苏牧没有选择和乐华合作，在和乐华的总监黎正廷联系的时候，她一度以为黎正廷也会向公司里的这些同事一样，对她的这个选择感到非常荒谬且不理解。
毕竟，这样的好机会并不是时时都能够碰到的，哪怕是苏牧自己，如果不是真的清楚自己心中所想的话，可能也会很不理解自己的这种行为吧。
可是，只能说她对黎正廷太不了解，黎正廷在听了她的回答以后，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惊讶，只是语气中也难免有一些意料不到，“苏小姐，这是考虑清楚了？”
苏牧没有回答“是”或者“嗯”，而是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考虑清楚了。”
随后，黎正廷只是笑了笑，“好，我尊重苏小姐的决定，那天有幸和苏小姐会面，希望往后还会有这种机会。”
黎正廷的这个反应很让苏牧感到意外，毕竟当时乐华集团的总监黎正廷来公司特地和苏牧谈合作的事情，是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的。
大家都以为这是水到渠成，志在必得的事情，却万万没有想到苏牧最后来了这样一个回答。
按照常理来说，都会觉得黎正廷这是面子上肯定过不去，而且堂堂乐华总监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师拒绝，想必也是业内闻所未闻的新鲜事情。
出于站在黎正廷的角度考虑，其实苏牧心里面是有一丝愧疚的，毕竟这样实在很让黎正廷面子上过不去。
哪怕是黎正廷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和火气，苏牧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然而黎正廷不但没有，还表示出了希望往后还有联系的意向，这次可真就是让苏牧觉得受宠若惊了，“黎总监，这次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让你面子上过不去了……”
苏牧这样自说自话，黎正廷那边也是体贴地笑了笑，“做生意嘛，本来就不能够强人所难，苏小姐是有自己思想的人，拒绝我也是完全可以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苏牧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丝愧疚，说话也总是有些愧疚的语气。
这可把黎正廷逗乐了，他在这一行干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苏牧这样实诚的人，那天第一次见面，他其实就对苏牧很有好感，是那种带着欣赏的好感。
他看得见她眼中闪烁的真诚和善良，所以从来不会为难这样一个纯粹的人，而他本来就对这些事情看得开，也完全不会心里有什么不满。
“苏小姐，你应该多相信你自己，看得到你自己身上的闪光点，毕竟在我这样一个外人看来，你不但一点都不差，还很优秀，这是真话。”
苏牧除了谢谢，也实在说不出什么了，能遇到黎正廷这样的一个人，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往后一定还有机会的，山水何处不相逢，你说是吧苏小姐？”黎正廷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道。
“好，那就后会有期了，黎总监。”
苏牧其实很少被人这么友好地对待，尤其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关系，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无论黎正廷是一个人精，对谁都好也好，还是真的看好她也好，她都觉得这是一份莫大的幸运了。
她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也从来不贪心。
“进来。”秦少凌听到敲门声，低声说了一句。
郑秘书进来，走到秦少凌的办公桌面前说：“总裁，有一个方小姐，今天说要约你见面。”
“方小姐？”秦少凌皱了皱眉，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在脑海里面搜寻了一下，才说：“方穗？
郑秘书点了点头。
“找我什么事情？”秦少凌有些不解，却也并没对这件事情提起多大的兴趣，随口问道。
郑秘书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方穗的话原话原说，“方小姐只说，想和秦总叙叙旧……”
秦少凌听了郑秘书的话，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叙旧？”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然后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对郑秘书说：“我这里还挺多事情的，如果说是叙旧的话，恐怕没时间。”
这话很明白的意思了，秦少凌就是拒绝了，可是，郑秘书听了之后并没有马上点头应好，而是继续用有些为难的表情看着秦少凌。
见郑秘书还没准备出去，秦少凌皱了皱眉头，眼神示意郑秘书：什么意思？
郑秘书停顿了一下，有些为难地道：“总裁，方小姐已经到公司了……”
看来这方穗是有备而来的，似乎是料到了秦少凌会拒绝，干脆直接上公司来找人，这样秦少凌即使是再忙，也总不能如此不礼貌地回绝别人。
“看来她还是老样子。”秦少凌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郑秘书挥了挥手，说：“那你让她进来我办公室吧。”
郑秘书一副终于解决了大问题的样子，直点头，然后马上走出了办公室。
方穗已经等候在会客厅，郑秘书再次走进去的时候，只见方穗一副悠然自得地坐着，丝毫没有等待中的焦急和不耐烦。
仿佛这会客厅就是方穗自家开的一样，如此落落大方。
郑秘书敲了敲门然后进去对方穗说：“方小姐，我们总裁在办公室，您现在可以进去找他。”
听了郑秘书的话，方穗点了点头，对郑秘书说了声谢谢，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包，站了起来。
方穗进到秦少凌的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了低着头在办公桌面前的他。
侧面看过去，他的鼻梁高挺，下巴坚毅，双唇亲抿，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之前方穗对这句话倒没有什么感觉，如今，却深有认同感了。
察觉到方穗的存在，秦少凌抬起头来朝方穗点了点头示意，方穗也落落大方地朝秦少凌笑了笑，“嘿，在忙？”
秦少凌挑了挑眉头，不置可否，没有回答方穗的这句话，却还是站了起来，迎着方穗坐到沙发上。
郑秘书很适时地送进来两杯咖啡，秦少凌拿起来轻抿了一口，见方穗没有打算先开口说话的样子，便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跟我闲坐？”
“跟秦总闲坐，倒是一点儿也不显得浪费时间，不算跌份。”方穗开起了秦少凌的玩笑。
秦少凌这才发现，方穗似乎放得更开了，玩笑也丝毫不含糊。
其实，按理来说，之前少年的时期，方穗和秦少凌有过这样的一段过往，虽说现在长大了，只是女孩子应该多少也会觉得有些颜面上过不去。
这也正是一个秦少凌不怎么想和方穗闲坐叙旧的原因，一是他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二是，他总觉得这样女孩子的颜面上过不去。
不过现在见方穗的样子，倒是丝毫不介意过往的事情，于是秦少凌也没有多在意了。
只当是跟一个老同学这样在聊天。
“我这趟回国来，其实就打算在这里发展了。”方穗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随口开了句玩笑，“你秘书泡的咖啡倒还不错。”
秦少凌笑笑，选择性忽略掉她后面的那半句话，其实他对方穗要留在国内发展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意外，之前在竞拍会上见到她的时候，他便已经有这种感觉了。
落叶归根，不算是不寻常的事情。
秦少凌点点头，“现在在哪里高就？”
提到这个问题，方穗的脸上就有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了，“说起来，你或许或觉得很意外，这间公司想必你不会不熟悉，乐华集团。”
秦少凌闻言，倒是没有掩饰眼底的那一丝惊讶，方穗想必不是会在基层待的人，而一回国就到了乐华，的确算是很高的起点了。
“不过……这次倒是有些遗憾，没能和你公司达成合作关系，不过没关系，以后机会多得是。”秦少凌没有提起，方穗却主动提起了苏牧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少凌并没有注意到，方穗在很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的眼神，仿佛是想透过这些看到些什么。
方穗虽然想通过提起苏牧的事情来试探试探秦少凌的反应，不过秦少凌依旧是一副不着痕迹的样子，很难看出些什么来，方穗也就没有再就着这个话题深聊下去。
“对了，你现在还和岑齐森保持联系吗？我记得，你们之前的关系特别好的。”原本她和岑齐森的关系其实也不错，只不过，时过境迁，现在再重新提起来，她却是一个外人的身份了。
“一直都有，齐森还是那副性子，爱玩。”秦少凌当然是肯定地回答，不过，之前因为方穗追他的事情，三人多少最后有些闹不愉快，秦少凌并没有多提。
却不想，方穗是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还落落大方地说：“那也好，我也有好些年没见他了，之后有机会可以几个人一起约出来玩儿。”
“我记得齐森特别爱玩，之前我和他同班的时候……”不等秦少凌作出回答，方穗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一般，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提起岑齐森以前的趣事，两人倒是难得地默契一笑。
郑秘书给秦少凌办公室送了咖啡以后，便下楼去处理事情去了。
所以苏牧到了秦少凌的办公室打算给他看看和李珞签的协议书细节的时候，秦少凌办公室外面并没有人。
苏牧也根本没有多想，见秦少凌办公室的门没有关紧，便直接伸手去推。
才刚刚推开一点，苏牧便正好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秦少凌，还有，坐在他对面的方穗，两人相谈甚欢，就连是一向冷面的秦少凌，也露出了笑容。
苏牧像是突然定住了一般，过了几秒钟，终于脑袋回神，她赶紧在方穗注意到她之前将门掩了回来。
然后像是落荒而逃般地走到电梯口，苏牧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刚才似乎“哐当”一声，就顿住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就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的感觉，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受。只是连苏牧自己都分不清楚，为什么她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是因为她看见方穗怡然自得地坐在秦少凌的办公室里面，与秦少凌相谈甚欢，还是看见了秦少凌也露出了那难得的笑容？
此时，苏牧有些呆愣地站在电梯门口，总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些太过狼狈，怎么样她也不是故意撞见的，怎么就跟心虚得不能见人一样了。
她在怕什么？怕方穗看见她落荒而逃的样子，露出心满意得的笑容吗，还是害怕看见秦少凌眼睛里的不赞同和讽刺。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苏牧没有什么反应，仍然陷入在自己的沉思里，低着头进了电梯，有一个人轻叫她的名字：“苏小姐？”
苏牧怔了怔，像是突然之间好不容易才回过了神一样，抬起头来看向说话的人，可不就是郑秘书。
因为这一层只有秦少凌的一个总裁办公室，所以一般上来这一层的都很清楚是去找秦少凌的。
郑秘书看着苏牧的脸色有些不对，便问苏牧：“苏小姐怎么了？”
苏牧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应付郑秘书，只摆了摆手说没事，一副不想多聊的样子。
郑秘书见状，也没有多为难，帮她按上了电梯门，电梯门关上后，郑秘书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秦少凌的办公室，又想起苏牧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总感觉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苏牧的确是可以说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直到坐下来，她还是没能从刚才的心情平复下来。
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天晚上方穗和她所说的话，那个时候，方穗看着她，眼里都是自信满满的笑意。
而今天在办公室撞见的她和秦少凌的谈笑，似乎又在印证着方穗信誓旦旦所说的话，一点儿也没错。
她那么有把握，那么有自信心的事情，怎么会有错？
秦少凌看着方穗的眼神里，分明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在旁人看来，他们是多么相称的两个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也不知道是怎么地，苏牧自打从秦少凌的办公室回来以后，一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旁边有同事叫她：“诶，苏牧，你把你电脑里的一份文件传份给我……”
苏牧抬起头，有些歉意又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同事，“啊？”
同事无奈，只当是苏牧走神，只好再重复地说一遍，苏牧才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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