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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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也不愿意与真相擦肩而过，所以她将秦少凌会来查巡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过了不久，她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请进。”欧尚手里面拿着资料，然后微笑的向苏牧这边走来，他熟络的在苏牧的面前坐下了。
这时候，秦少凌的巡查也快要走到了苏牧的办公室了。他原先以为自己能够就这样站在苏牧的面前，然后心平气和的说几句话。
可是就在这短短的距离里，他却忽然间有些退缩了。秦少凌也想起之前的见面，好像总是有些不愉快的。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责骂了苏牧。这一切的一切，都累积变成了自己和她之间的缝隙。秦少凌的脚步开始放缓，但是他知道自己心里还是很期盼见到苏牧的。
先进入视线的是苏牧办公室的透明窗，他再看了几眼，忽然间发现了还有别的身影在里面。
秦少凌的心一紧，他让在身旁的助理先停下了脚步，“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秦少凌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的语气是有多么的吓人。
秦少凌敲了敲门，听到响声之后的欧尚转过身来。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忘记了这件事情。
但是很奇怪的是，苏牧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冷静。所以她就静静的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与之前那次尴尬的碰面一样，又一次，打破尴尬的人依旧是欧尚。因为秦少凌和苏牧在各自的心里都清楚，现在他们变成了多么糟糕的样子。
“你怎么会来了？”欧尚连忙站了起来，上前去和秦少凌完成了一个打招呼的姿势。苏牧也依旧和之前一样，将头扭向另外一边，不去看他们。
秦少凌表面是在看欧尚，其实他还在心里面估量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刚才在门外看见有人的时候，他就有预感是欧尚。
“苏牧，有个文件你去设计部去拿吧。”苏牧有那么一秒出了神，自从他们的关系搞砸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从秦少凌的口中喊出自己的名字。
其实苏牧也知道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文件需要自己去拿，这只不过是给他们彼此的一个台阶而已。苏牧走出办公室之后，便喘了一口气。
她觉得每次和秦少凌见面，都这样将心提的紧紧的。苏牧走向了茶水间，她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之后，就继续用手机看刚刚欧尚给自己带来的新的消息。
可能是见苏牧太久没有回去办公室，所以欧尚给她发了信息。他问苏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他帮忙。
苏牧只好对欧尚撒了谎，她感觉得到秦少凌还在办公室里面，所以她说自己在讨论方案暂时回不去了。
然后她还告诉欧尚，自己会好好看他带来的最新进展。欧尚边和秦少凌聊天，边看着手机屏幕，等待着苏牧给自己回信息。
欧尚看到苏牧这么说之后，也只好就将这次来访作罢。他看了眼秦少凌，秦少凌仿佛也感觉到了。
“最近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好好聊聊。”秦少凌虽然没有说的那么露骨，但是说实在的，就是为了苏牧。
欧尚有些好奇，因为秦少凌之前的性格是属于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是不会如此犹豫的跟自己说话的。
“怎么了？晚上一次出去吃个饭吧。”欧尚用拳头捶了锤秦少凌的肩膀，秦少凌也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欧尚说明了自己还有工作要忙，就先离开了办公室。过了没多久，秦少凌也从里面走出来。正当他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忽然间看见苏牧正在往这边走。
这让秦少凌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迎面走来的苏牧，内心也是忐忑的。就在他们准备擦肩而过的时候，苏牧忽然间开了口。
秦少凌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个，我刚才不该在办公时间做别的事情。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还没有等到秦少凌反映过来，苏牧早就走的远远的了。他也只好继续往前走，也对，在苏牧的眼里，和自己也就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而在另外一边的苏牧，说完那番话之后，她感觉到了自己脸上是滚烫的。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主动和秦少凌说话，所以只要一两句，就让自己如此的紧张。苏牧回到办公室之后，就继续工作了。
一天的时间总是流逝的飞快，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苏牧看了眼手机，并没有欧尚发来的信息。然后她便收拾了东西回家了。
秦少凌则是下班之后，直接开车到他和欧尚之前很经常去的那家店。欧尚下班的比较早，所以在秦少凌出现之前，他就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
“想吃什么？”欧尚拿着菜单问秦少凌，他思考了一会儿。
“老样子吧。”欧尚听完之后，仿佛有着什么同步般的默契，然后笑着点完了单。
秦少凌坐在欧尚的对面，手指不断的划着手机屏幕。就在无数次的亮屏又暗下去之后，欧尚终于忍不住的提起了那个话题。
“不是说有事情找我聊吗？怎么不说话，从刚才到现在都是我在说话。”欧尚被这种情况逗笑了，他很少见到秦少凌是这个样子的。
秦少凌一直在犹豫，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别人这样的问题。再加上，苏牧原本在他心里就有这很重要的重量。
“苏牧她最近过的怎样？”秦少凌悄悄地在心里唉了一声，他果然还是问不出来。本来在心里面都想好要怎么问了，结果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欧尚觉得秦少凌的行为有些难以理解，毕竟苏牧是他公司里面的人。这样说来，苏牧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少凌不是应该比自己更加清楚吗？
欧尚想要大批这种尴尬的气氛，所以他一直盯着秦少凌看。然后微笑着说：“不会是因为我今天出现在了苏牧的办公室里面，所以你就有些介意吧？”
秦少凌当然不会承认，他将自己的表情又变得十分冷漠的样子，“不是这个意思。”
“先干一杯。”秦少凌举起杯，很痛快的饮下了那杯酒。欧尚被他这样的举动吓到了，他还以为秦少凌被刺激了。
欧尚只好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秦少凌也不习惯，在朋友面前还这样子拘束。
“你最近为什么那么经常去找苏牧？”果然都说喝酒壮胆，一直说不出口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就算秦少凌想要后悔也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只好等欧尚的回答。欧尚看着秦少凌这个样子，“她的妈妈出了车祸，虽然不是伤的很严重，但是苏牧怀疑这是一起别人谋划好的。”
秦少凌听完之后，一瞬间清醒了。就连刚才的那个酒劲都缓过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没有和自己说。
欧尚看到秦少凌久久没有反应，“难道她还没有告诉你吗？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秦少凌想到之前自己还以为她缺席公务出行，还当着面责骂了她一番。
但是苏牧却没有半点反驳，她大概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吧。秦少凌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他想要不断的麻木自己。
可是事情终究是已经发生了，“她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想要我帮忙查出真相。”欧尚挡住了秦少凌想要倒酒的手。
然而现在在秦少凌的心里，早就听不进任何的事情。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苏牧的样子，就很讨厌自己在她伤口上撒盐的样子。
欧尚虽然知道秦少凌和苏牧之间不简单，但是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会如此的痛苦。
秦少凌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现在他已经对苏牧的事情一无所知了，就连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在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他都不清楚了。
这次苏牧的妈妈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欧尚告诉他的话，她又会瞒着他多久？
想到这里，秦少凌的嘴角不由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这又算得上是什么瞒不瞒，恐怕现在在苏牧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告诉他的必要了吧？毕竟她们两个现在的生活已经渐行渐远了。
不知不觉中，其实也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可是他却好像离苏牧的生活越来越远了，远到，她的母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都没有告诉他半个字。
远到她宁愿被他误会和质问，也不会将自己的事情和苦衷告诉他分毫。
自打从欧尚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情以后，秦少凌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顿时空了一块，突然之间就找不到落脚地了。
欧尚坐在秦少凌的对面，看着秦少凌变化得有些微妙的表情，不由也觉得有些疑惑。
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秦少凌，“少凌？”
秦少凌这才从失神那片刻中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欧尚：“嗯？”
欧尚自然不会没有发现秦少凌这副失神的样子，还是出于关心，下意识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现在秦少凌当然不会告诉欧尚，他现在满心的不愉快和失落，都是因为苏牧没有告诉他她母亲发生的事情，却告诉了欧尚。
秦少凌笑了笑，随意地揉了揉额头，“没有，最近事情有点多，脑子都负荷不过来了。”
欧尚听了，理解地点了点头。
“刚才说到哪了？”秦少凌又接着问，此时的情绪已经收拾地和来时一样无异了。
“我说苏牧的母亲出了车祸，有点事情，所以我在帮她。”欧尚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说。
这会，秦少凌才抓住了欧尚话中的重点，他淡淡地皱了皱眉头：“阿姨现在没什么大碍吧？”
欧尚摇了摇头，“阿姨的身体还好，就是，现在有点棘手的事情，是这起车祸并非意外，不那么简单。”
“谁？”秦少凌倒是很直接，一下便听明白了欧尚的意思，问道。
“现在还在找线索中，这些事情我比较有经验，所以她找到我。”欧尚并没有将自己和苏牧的怀疑告诉秦少凌，依照秦少凌的行事作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且现在是没有依据的事情，他自然不会乱说。
听到欧尚这样说，秦少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原本心里那些极度压抑的情绪，好像缓解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欧尚的那一句“我些事情我比较有经验，所以她找到我”吧。
因为了解欧尚的办事效率和能力，所以秦少凌也没有过多地追问，对欧尚说：“好，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欧尚点头。
“对了，你知道阿姨医院的地址吗？”两人聊着，秦少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欧尚原本下意识地想要回答，可是转念又想到了刚才秦少凌得知苏母出车祸的时候的惊讶表情和苏牧的反应，又顿了顿。
“只是……我也不知道方不方便说，你最好还是问苏牧吧。”犹豫了一下，欧尚如是说。
秦少凌看着欧尚有些犹豫和为难的表情，瞬间也明白了欧尚为什么会感到为难。
他怔了怔，也只好勉强地笑着摆了摆手，说：“也是，再说吧。”
连欧尚都看出了他和苏牧之间异样和尴尬的氛围，连他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
也是，苏牧压根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秦少凌，如果秦少凌突然出现在苏母的病房，也指不定苏牧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也不想让欧尚为此感到为难。
回去的路上，哪怕是在开着车，秦少凌也一直心不在焉的。
他只要一想到今天和欧尚聊到的内容，便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一股紧紧的力量，勒住了他，让他难以行走和呼吸。
以往一回到家，哪怕苏牧不在客厅里，他也能看到她房间那边的一丝光亮，也知道她就在那个地方。
可是现在呢，回到毫无人气的家里，再也没有以往的那种感觉了。
这种便是失去的感觉吧，秦少凌深呼出一口气。
不知不觉中，他的方向盘好像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车子行驶的轨道也在不断偏离。
秦少凌其实是想要直接去苏牧的家里找她的。
可是看着前面的道路，他又慢慢地放慢了苏牧，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即使去了苏牧的家找到她，见到了她，能跟她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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