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那里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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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掺和什么呢？我们能喝，你不能，一点都不能，你要知道，你可是”
他这句话尚未说完，苏牧便一步上前去，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伸手捂住欧尚的嘴，勉强笑道：“我看你是不是想吐的样子，估计喝太多了，我扶你上去，让欧青给你弄点蜂蜜水解解”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苏牧便作势扯了扯欧尚，想把他扶起来。
坐在一旁一手撑着头静静旁观这一幕的秦少凌脸上的表情有些让人难以捉摸，但他此刻毫无掩饰，赤裸裸地停留在苏牧身上的视线，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好不容易将欧尚扶起来，已经觉得有些气喘吁吁了，秦少凌似乎也没有丝毫要搭把手的意思，还好有欧尚的朋友见状，走过来扶过欧尚，对苏牧说：“你哪里行，我扶他上去就好了，你休息会儿吧。”
苏牧点头应好，回头便见秦少凌微微皱着眉心，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烟盒被他随手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他明明知道她就站在旁边，可是丝毫没有打算开口说话的意思。
苏牧绞了绞手，顿了一会儿，终于憋出一句：“你好像有些喝醉了，我给你泡杯柠檬水？”
苏牧在说完这话之后，便不自觉地有些忐忑，她多半觉得他也许压根不会理会她的话吧，但是秦少凌的反应却是出乎苏牧的意料。
他竟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懒懒地跟着苏牧来到了厨房，这下反倒是苏牧觉得更是局促了，她觉得自己的手心此时在不断地冒汗。
秦少凌似乎丝毫不显得局促，又吸了一口烟，才将烟缓缓地摁灭在烟灰缸里。
她转身，想要从冰箱拿出一颗柠檬来，手却被秦少凌从身后抓住，苏牧的动作僵住，回头看着秦少凌。
他从身后靠近她，整个人将她罩住，眼睛低垂着看着她，眼神中却让苏牧有些看不透，似乎带着一丝玩味。
“不是叫我过来么？装什么。”他打量了一眼苏牧的神色，淡淡笑着，若无其事地说道。
苏牧觉得自己脸上的血色在慢慢消失，她勉强地笑了笑，“不是，我其实有话想跟你说。”
“这么巧，我也有几句话，想问问你。”秦少凌给苏牧带来的压迫感无时不刻不在环绕着苏牧。
苏牧抿了抿嘴，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只是几秒思考和忧犹豫的时间，便听见秦少凌低声道：“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嗯？”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苏牧能感觉到，自己不是错觉，他语气中的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里不是我的家。”
秦少凌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了一声，他离她很近，大概是刚刚抽过烟喝过酒的缘故，此时喷薄在她脸上的气息，也带着淡淡的烟酒味。
但是并不难闻，有关他的一切，其实在她看来，都不让人觉得讨厌。
“就这个？”
“是，还有我一直想和你说的是，很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当时我的离开，会给你造成那样的影响，那时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出车祸”她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挣扎。
只是，苏牧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他冷冷地开口：“闭嘴。”
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带着冷漠，带着冰冷，再没有刚才的玩味。
苏牧抬头，有些无措地看着秦少凌。
“谁他妈让你说这些？关你屁事。”秦少凌的冰冷像是在瞬间被挑开，手指紧紧捏住苏牧的下巴。
下巴的力道带着一丝残忍和不容置疑，苏牧却没有想要挣扎，她知道终究是她亏欠了他，是她输得一败涂地，她活该得到他这样的对待。
她知道也许她说这些并不是他想要听的，也许在他看来这些话这些道歉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苏牧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便咬着牙也要说完这些天她一直憋着的话。
“我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会给你带来这样的伤害，如果我知道，我真的一定不会这样做”他的手仍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她吃痛，却更多的是难过，说话的时候隐隐有些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愧疚？所以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他嘲讽地笑了笑，眼中却布满了红血丝，眼神冰冷，充满了寒意，根本没有丝毫笑容。
“要不是知道了那些，看我惨，你是不是早该消失在我面前了？嗯？”他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似乎要宣泄出内心的怒意。
苏牧什么也说不出了，只能不停地摇头，“不是”
苏牧见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这样的，她很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但是她什么也不能说，说出来了又怎样呢，只会让事情更复杂罢了。
秦少凌拿起外套转身欲走，听见苏牧在身后声音低低软软地道：“不是这样”
他皱了皱眉，只觉得愈加烦躁，她今天晚上的话他不想再听到，那些有关愧疚和道歉的字眼，他一个字也不想听到。
身体最诚实，她明明抗拒他，一切若是为了愧疚的话，他宁可什么都没有。
次日，天气还不错，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苏牧本来就在浅睡状态，她侧了下身子，睁开了眼睛。透过一层叠着一层的被子，她看见了秦少凌的睡颜。
苏牧的手放在肚子上摸了摸，很多事情都是逼不得已的。但是这个只有苏牧知道的秘密，秦少凌会谅解她吗。
她也找不到答案，思想在脑子里面打架。直到十几分钟过去之后，苏牧才缓缓的离开了床。苏牧的脚步很轻，仿佛是害怕吵醒正在熟睡的秦少凌。
究竟是用尽怎样的力气去逃避秦少凌，她努力的压抑住自己的复杂情绪。苏牧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同时心里也对秦少凌更加愧疚。
秦少凌终究是没能逃过苏牧的笨手笨脚，她在洗漱间弄出的声响，也足够将他在睡梦中吵醒。等到苏牧出来的时候，正好就对上了秦少凌的注视。
他的睡衣前两颗扣子松开了，露出了白皙的皮肤。秦少凌斜倚在床上，他紧皱着眉，看起来有话要说。苏牧站在他几米远处，进退不得。
最后在秦少凌准备坐起来的时候，苏牧走出了房间门。她径直的走向客厅，随手拿了杯子装满了温水。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秦少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沉默。苏牧重新走进房间里面，此时的秦少凌已经在用手机刷新闻了。
之前的朝夕相处，苏牧自然也知道秦少凌有这样的习惯。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秦少凌竟然还在坚持。
苏牧还是将水递到了秦少凌的面前，秦少凌起初没有反应。她便用杯壁撞了撞秦少凌的手，他才勉强将水接了过去。
苏牧见状，便站起身来打算去收拾东西。毕竟时间也不早了，她还有工作计划没有完成。下一秒，却一下子撞入了秦少凌的怀里。
因为苏牧是毫无防备的，所以她没有挣扎。她被吓了一跳，抬头正好对上秦少凌冷漠的双眼。
秦少凌看见面前的苏牧的眼睛微红，不晓得是讨厌自己还是昨天的睡眠质量不足造成的。他的双手紧紧的揽住了苏牧，好像是要将她按进他的怀里。
苏牧本来身体就不舒服，面对这样子的压迫，更是难以接受。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慌乱，“放开我。”苏牧试图挣脱，却无果。
秦少凌对苏牧挑了挑眉，他的脸更加逼近了苏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秦少凌的鼻息，“我就真的如此令你讨厌吗？”
在距离苏牧还有几公分距离的时候，秦少凌停下来。他自顾自的说出这句话，脸上扬起了很悲伤的微笑。
苏牧想要张口解释些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秦少凌便松开了双手。为了缓解这尴尬的局面，苏牧只好先从秦少凌的怀里离开。
她又恢复到了十几分钟前的模样，不安的站在秦少凌的一旁。
“无论是昨天晚上还是刚才，这就是你的答案，对吗？”秦少凌并不打算就此结束，他不停的逼问苏牧。
但最终苏牧都不能纯粹的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自始至终，都还是那个表情。是苏牧教会秦少凌等待只会伤的更深，甚至再也无法见面。
“回答我，你别再用那种表情看我。”秦少凌的语气越来越强烈，才让苏牧勉强的挤出了一句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谁可以想象的到苏牧现在紧张的心情，已经让她彻底乱了阵脚。苏牧已经拿不出昨日坦白的勇气了，她低下了头。
秦少凌握紧了拳头，他急切想要理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冷笑了几声，“那是可怜我的意思吗？”
苏牧从他的眼神中第一次看见深深的绝望，她的心揪了一把。明明她的初衷不是这样的，她是为了让秦少凌了解自己的难处，而不是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苏牧的手心渗了许多冷汗，她往后退了一步。这便更加激怒了秦少凌，这份仅是因为同情而有的重逢，他不想要。
让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内心在期盼着另一种答案。秦少凌昨晚的冲动也不是全都是冲动，其实还有着他想重归于好的驱使。
可正是苏牧这样三番两次的拒绝，让秦少凌的心情跌入了谷底，他便认为苏牧现在之所以跟他解释那么多，也仅仅是想要缓解她自己的愧疚罢了。
“我从不认为哪里需要被人同情，你如果因为这样，那大可收好你的怜悯心。不愿意我靠近，那就滚吧。”秦少凌说出口的话，就像是一只只锋利的箭刺穿了苏牧的心。
让她有些难以喘得过气来，苏牧感受到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她的耳朵也因为周围紧张的氛围，而变的红了起来。
苏牧怎么可能不愿意让秦少凌靠近，只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不适合。有太多的事情堆积在了一起，她不知道如何去理清。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和，现在能够站在秦少凌面前，好好解释之前离开的真相，已经用尽了苏牧很多的勇气。
接下来需要解释的事情更多，苏牧还没有准备好。说到底她也是因为心里没有把握，她不知道秦少凌的真实想法。
也不清楚秦少凌究竟会不会真的原谅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未来会是怎样。苏牧想到这些复杂的事情，心就被压的喘不过气。
她的手指绕在了一起，这不是苏牧想要的结果。看到秦少凌难受的样子，苏牧便更加难过。
苏牧承认秦少凌在自己心里还是占据了一定份量的，不然她的心也不会随秦少凌波动。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那么简单。
苏牧沉默了许久，终究是没能应答。她的双眼也不敢再直视秦少凌了，因为她怕被察觉出来自己心事沉重。
至于拒绝的原因，秦少凌真的想要知道吗？又或许他本就应该知道，毕竟现在在她肚子里面，是他们两个人的结晶。
如果一开始苏牧没有离开的话，说不定现在事情又会是另外一番模样了。即使顶着秦家的压力，但他们还是过着安稳的生活。
只可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也不存在时间倒流。就目前的状况来说，苏牧若不向秦少凌坦白，八成他会更加讨厌她。
秦少凌见苏牧还是无动于衷，他站起来走向了洗漱间，留下苏牧一个人面对着剩下的空气。他大力的将水龙头拧开，水溅的哪里都有，也丝毫没有半点减少他的愤怒。
苏牧只好先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谁知秦少凌从洗漱间出来看到这幅模样，他心里的愤怒已经布满了全身。
秦少凌不清楚苏牧究竟想要表达的内容，也许正是讨厌自己才会想要像当初一样快速的收拾东西离开他。
苏牧本以为秦少凌会再过问，她虽然打算回答，也是想先蒙混过关。她觉得怀孕那件事情，还不到适宜的时间坦白。
如果他们能够破镜重圆，那么这件事情迟早会被秦少凌知道。反之，秦少凌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完全就没有再正眼看过苏牧的脸，他又变回了之前的秦少凌。
苏牧的眼神却忍不住追随着他，果然她再怎么不承认，最终还是对他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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