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似乎始终不得其法
！
段夏一直在关注纪西顾的反应。
此刻听到苏念说话都已经这么过分了，另一边的纪西顾不仅仅没有生气反而带着一丝笑意。顿时恼怒极了。
不仅仅没有让纪西顾发火，反而让苏念受到了围观群众的同情。段夏离开的时候脸都气绿了。却又有口不能言。
她淑女的形象不能丢。下午的钢琴比赛，还要靠这些餐厅里的人给她投票！
下午的钢琴比赛如期举行。段夏出场的时候顿时夺去了所有人的关注。
洁白的曳地白裙支撑成了一个伞状，越发显得段夏脖子欣长，气质端庄，如莲如兰。她得意地用余光看着周遭那些男人的着迷，女人的嫉妒。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她是天生应该受到瞩目的巨星。
而再看苏念，在段夏的之后进场。相比较而言就素淡的多。
一身湖水绿的小礼裙，使得女人挺拔的身姿越发的凸显，莲臂修长。包裹着的纤腰不盈一握，虽然不似段夏那么华贵，也有一番自己的味道。
呵，还不是比不上自己。
段夏的下巴微扬，脸上的笑容愈加温婉，她今天要让苏念从头输到尾。尝一尝上一次在陆南逸生日会她当败者的滋味！
钢琴有两架，这种友谊赛并不是一味的个人琴技比拼，首先最开始，是两个人合奏一曲华尔兹让在场的宾客评委跳舞一曲。
苏念轻巧的坐在琴凳上，而另一边的段夏相比之下而言就要慢上数倍。
她那件刚才使得自己处于压倒性胜利的华贵礼服由于太过蓬大此刻必须要卸掉。
服务员七手八脚的在段夏身边帮忙，却似乎始终不得其法。
“哼！”
一声冷哼从人群之中传来。段夏抬头一看，顿时心里一突。
她看见了唐老不满的目光。
好不容易服务生卸掉了段夏的裙子外衬，段夏此刻终于摸到了钢琴。
随着指挥的指挥棒放下，两人同时奏响了琴谱之中的音符。很轻快的一段。
紧接着，调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段夏的姿态也越来越优雅，心情却似乎越来越兴奋。
一边谈着，段夏趁空隙抬起头，看见苏念突然一皱的眉眼的时候，顿时心中尘埃落定。
两人合奏，最忌讳的就是不协调。一旦谁出现了错误，那后面的单人赛干脆也句不用比了。直接就可以卷铺盖走人。
段夏当然知道自己个人琴技之上绝对比不上苏念。因此，她早就买通了钢琴协会的孙先生。
替换琴谱的事情做出来易如反掌。苏念的最后一个音调被孙先生刻意改动，跨越了三个音域！琴谱需要各自背熟了。但是，苏念最后那个音符却是一个注定弹奏不出来的音符。
人最多的极限不过是两个音域，第三个音域根本没有办法触碰。苏念，势必要出错！
眼看离最后一个音符越来越近。段夏手上是越弹越畅快。
苏念，看你这回拿什么来来和我斗！
苏念回想乐谱的最后一段的时候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那最后的音阶应该是被人改动了。
她抬起头看向段夏，果然看见对方微垂的眉眼似乎带着得意。
其实稍稍想想也不难发现，这最后的音阶，分明就是有人刻意的改动。目的再明确不过了。
想要她这一轮就惨败？
离最后的末尾音符越来越近，苏念慢慢开始提升自己手上的动作，而当最后一个音符来临的时候，苏念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弯下腰，用自己的鼻子代替了自己最靠近的一只手！
“嗡～”
一声极其不和谐的音调出现在了轻快的华尔兹的结尾。而苏念用鼻子按下琴键的动作也是让人心中惊奇。
跳舞的宾客纷纷都停了下来，看着这前所未有的创举，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唐老。
老人家一双剑眉高高的竖起。那模样越发让他严肃的脸色变得更加威严。
段夏看着唐老先生紧皱的眉头，顿时觉得老先生因为苏念弹错了谱子而生气了。心中暗自窃喜，却是没想到，唐老先生指着弹奏结束的苏念，手指都颤抖不已。
“你……你到底是谁？”
唐老突然而至的激动让所有人都疑惑纷纷。
唐老惯常是一派严肃冷静的气派，刚才这小女娃娃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会让唐老如此失态？
“唐老先生。”苏念先是弓腰行晚辈的礼仪，然后方才道：“我是帝都苏家的女儿，同时也是伯克利的学生。”
唐老听闻苏念的回答，那双眼睛突然发亮，他一把上前，快步的走到苏念的身边：
“刚才的跨音域演奏我记得一直是伯尼教授研究的课题。你刚才能够弹奏出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伯尼教授已经攻克了技术上的难关？”
“对。”
苏念点头的同时看向了站在一边脸上木讷的段夏，又转过来道：“唐先生，伯尼教授确实已经攻克了关于跨越三个音阶的难题，但是，这份珍贵的资料是在伯尼教授去世后，学院才送到我手上的。我也是刚刚学会。只是……”
苏念顿了顿，唐老先生此刻心中着急，顿时伸手邀请：
“苏小姐但说无妨。这里要是有什么后果。某人一并承担！”
他说道最后的时候刻意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孙先生。那锐利的眼眸带着看透一切的目光。
唐老先生活了大半辈子，事业有成，怎么可能不是一个人精？
他刚才看到苏念看向段夏的眼神，心中已经了然一大半。加上苏念说着第三音阶的时候犹犹豫豫，唐老哪里还会猜不到苏念的意思。
他这是在为苏念撑腰！
唐老先生这话一说，人群中顿时叽喳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
“哎，怎么回事，这唐老先生看上去好激动啊！”
“是啊，我也搞不清楚状况。这模样似乎是要为那个苏家小姐撑腰？之前在甲板的时候唐老不是还对着苏念表现过不喜欢么，什么情况？”
“该不会是唐老现在看出来了，之前那个段夏小姐是在作秀？我就总绝的不对劲来着。”
……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但是风水也是轮流转。
之前在甲板的时候，众人还纷纷都在夸赞段夏懂礼貌是个好孩子。此刻看见唐老对苏念似乎是青睐有加，顿时已经开始有人转变了风向。
苏念听到唐老先生这摆明了护短的态度，心中一暖。虽然不知道老人和伯尼教授到底什么关系。但是，苏念能够从他威严的眼神之中看见爱护和关切。
苏念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心虚偏头的徐先生，朝着唐老道：
“这琴谱两边的应该是一样的。但是，我这个琴谱最后一个音符却是跨越了三个音阶。唐老先生您看。”
苏念把那两份完全不同的琴谱拿到唐老先生的面前。老先生带着老花镜看了一会，突然，手臂一扬，竟然是把两份琴谱直接摔在了地上。
“孙自成，你给我解释解释！”
被唐老点名的中年人此刻见到躲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唐……唐会长。”
唐老先生一身威仪在这一刻彰显的淋漓尽致：“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两个人拿到的琴谱会不一样？”
孙先生看着地上两个琴谱的最后一页，顿时汗如雨下。他早该猜到可能会暴露，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咬咬牙，孙先生突然就指着站在一边的苏念。
“是她，是她让我改谱子的。这个女人想要在您面前露一手，我没有扭得过她……”
那孙自成话还没有说完，唐老突然就上前一脚，直接把孙自成踹出去老远：“你还想骗老子。人家想要在我面前表现需要这么哗众取宠？分明就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贪赃枉法！”
唐老是战场下下来的老兵，骨子里三分的血性到了老也都没有磨灭的完全。此刻听见孙自成还在这里撒谎，直接上去动手，偏偏孙自成还半分都不敢还手。
段夏的脸色在孙自成被踢飞出去的时候已经惨白了。此刻头部低垂，那里还有半分刚才的神奇，生怕一个不妨，那孙自成就把自己给招供了出去。那还得了？
“丫头，这人爷爷已经帮你教训过了。等明天爷爷就让人草拟文件，我要开了他的职位。不知道小丫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华夏钢琴协会？”
唐老教训玩孙自成，转而对着苏念的时候又转而变得温婉许多。此刻更是朝苏念发出了邀请，希望苏念能够加入他们工会。
唐老亲自邀请！
在场很多有些门路的人此刻听见唐老竟然在这里亲自邀请苏念加入钢琴协会，顿时眼睛都看傻了。
之前处置孙自成可以说是维护钢琴协会的名声，那么现在呢？
要知道唐老作为华夏钢琴协会的会长，让他发出邀请的人，那是一个巴掌就能够数的过来的。
曾经那些被唐老邀请加入钢琴协会的人，哪一个不是驰名国内外的钢琴大师。此刻唐老竟然邀请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
在场的人谁不觉得苏念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是走了大运了。结果，苏念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她摇摇头：“唐老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志不在此。”
苏念还记得母亲的遗嘱。她如今的全部事业中心全部都在夺回苏氏娱乐上。歌曲钢琴等等，都是她的爱好之类。
如果这一次不是因为和纪西顾的感情出现危机，她甚至都不会答应罗索的请求来到国外，此刻对于唐老的邀请，苏念当然要婉拒了。
人要记得自己的本心。世上大多初心易得，始终难求。
唐老听见苏念的拒绝，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苏念不忍心这么一位刚才那么帮助她的老人失望，思考了一下，她又继续道：
“其实如果唐老先生对伯尼教授的研究成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寄一份给钢琴协会。”
唐老听到这话，原本失望的神色这才有了一丝的缓解“你说真的？”
他的眼睛出现了一丝的光亮，那是看见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的时候，人的眼中才会带着的光。
此刻看见老先生精神抖擞，苏念突然想起了苏老爷子。
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爷爷了。真是个不孝顺的孙女。
苏念心中突然出现愧疚，对待唐老先生也更加的和善：“真的。这份东西我到时候整理好了立刻寄过去。”
唐老一听，顿时连连点头，看着苏念的目光更加欢喜：“小丫头既然不肯加入我们协会，不如和爷爷做个干亲吧。爷爷看你相当的投缘，你也不要叫我唐老先生，唐老先生的了，叫我唐爷爷好不好？我们家尽是些臭不拉几的坏小子，唐爷爷也想要个乖孙女。”
老爷子的表情很是和善，苏念从善如流，眉眼弯弯：“唐爷爷。”
一声清脆的叫声如同黄莺鸟的歌声一般动听。唐老爷子一张威严的脸在这一刻顿时皱成了一朵干瘪的菊花，大声的答应了一句：“哎！”
模样那是相当的高兴。
一场好好的友谊赛的开局，此刻竟然变成了认亲大会。众人谁都没有料想得到。甚至有些知道唐老身份的人家，此刻已经开始和家里人打招呼，吩咐他们不要让小辈惹到苏念。
这个三流家族的女孩儿在众人心中，算是攀上高枝儿了。
唐老先生笑了没多久，突然笑容一手，虎着脸转向了一边默不作声，一直在尽量压低自己存在感的段夏。
“段家姑娘，这场友谊赛我宣布伯克利的苏念获胜，你有意见么？”
老人家警告的目光在段夏的身上已经流转了几圈。意味不明而喻。段夏哪里敢有意见。她不甘心的握紧双手，从牙缝里面挤出三个字：“没意见。”
那看向苏念的余光却是似乎要把苏念吃掉一般。
怎么可能没意见？
她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这趣÷阁账当然要记在苏念的头上。
段夏毫不怀疑。
如果自己此刻不姓段，那么今天自己就会唐老和孙自成毫不犹豫的拎到台前来挡刀。可是，也正是因为她是段家人，所以唐老只是给了她一个警告。
因为帝都段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唐老还是要卖点面子的。而至于孙自成，他一个小人物哪里敢得罪段夏？
段夏话音落下，唐老顿时点头，把自己脖子上的奖牌摘下来，亲手颁发给了苏念：。
“好了小丫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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