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心伤的真相
宋南乔用匙子搅拌了几下咖啡,她并未放糖和nǎijīng,最近似乎尤为偏爱苦涩的味道。
左成轩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动作。
她变了,变的比以前优柔寡断。
“听左琳说,你发展不错,这些年,看得出来,你为工作很拼命,产业已经涉及多个领域,跟当初的只喜欢艺术的你,差距很大。”
左成轩比她大七岁,那时的好动少年,现如今已经是横跨国内外产业的大老板了。
“人总是会变化的嘛!”
他说的话,话中有话,意味不明。
宋南乔蹙眉,心弦陡然被扰乱,突然感觉,空气在逐渐凝结。
“我飞机上,看见了唐竞泽,不过他好像没看见我。”
她手里动作一顿,眼皮跳的厉害。
左成轩很快捕捉到了一丝信息。
“你似乎不知道他的行踪。”
一句话,狠狠扎透了她的心。
对于唐竞泽最近的行踪,她真的是一无所知,给李维,大伟都打了电话,结果得到的消息都是,他们也在找。
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他隐瞒的这么巧妙。
宋南乔挽起笑容,抬头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时刻打听他的消息。”
“也对,听闻你接手了宋氏集团,且跟唐氏合作密切,要小心了。”
他突然的一句话,让她心再度一沉。
左成轩抿了抿嘴角,“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唐氏想要吞并宋氏,还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宋南乔咬着红chún,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我不是挑拨夫妻关系,我是疼惜你。”
这种话,在他口中说出来,就如同当初,会让人悸动。
疼惜.......
“你这字眼用的太严重了,我过的挺好。”
“我看见季梦雅了。”
他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狠狠将她击的外焦里嫩,脸上所有的笑容全部在凝固,这一刻,无法再有任何的qiáng颜。
左成轩浅淡的喝了一口咖啡,抬眸正视她。
“并没有死,活生生的人。”
她失笑,顺着话头说下去,“而且比当年更加的漂亮温柔,在唐竞泽身侧,估计俩个人在一起已经有一阵子了,你想说的是这样么?”
左成轩一怔,潜意识想要说的是,俩个人的关系,很亲密。
“你还是处处顺着他。”
他垂眸,话里暗藏失落。
宋南乔轻抬眼,浓密细长的睫毛下是坚定无比。
“他是我丈夫,我只信他跟我的说的,别的我谁都不信。”
尽管她表面沉着,但心底里的裂缝却悄然滋长,随时会有地裂山崩的可能。
她开始不断的回忆起无数的曾经。
他突然之间的消失不见,是不是找到了季梦雅?
而现在所作所为,是不是证明即将要离开她的征兆?
明明已经撑不住。
却还要在左成轩面前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那种浑身上下细胞都被撕裂着疼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发疯。
“或许,你现在去帝豪酒店,还能看见他在那边。”
继续一剂猛药扔下,将她最后的坚持也要击碎。
“这就是你要请客吃饭的关键点吧?”
左成轩一点都不掩饰,“我看到他和季梦雅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或许还有机会,若是没有机会,我愿意从朋友跟你重新做起。”
“谢谢你的下午茶。”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站起来,走出去,站在大街上,寒冽的凉风窜入颈间,并未觉得冷。
灵魂,在这一刻,是破灭,粉碎的。
她不相信,季梦雅还活着,可左成轩这么大个人,一双眼睛,如何能看错?
拿出手机,她直接给唐竞泽拨了电话过去。
“喂?”
那边人的声音,很嘶哑,似乎刚刚起床。
今天是周一,他从来不可能睡这么晚,还不去公司!
饶是总裁,他的作息时间,也比员工要更加勤恳,虽然面上洒脱,可宋南乔知道,唐竞泽到底有多拼。
“告诉我,你在哪里?”
她如鲠在喉,还是问了出声。
多想要挂断电话,将所有的私心隐藏,就当做今天听见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宋南乔?”
很明显,他连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接的电话,可见迷糊程度。
昨夜到底是有多疯狂,才能让他这样,已经又开始连名带姓的唤她!
“不是我,还能是谁?”
她冷笑着问。
“什么事?”
他略有不耐烦,声音很小,似乎在起床,怕吵到什么人一般。
这种浅显的声音,已经足够让她心碎。
左成轩,并没有骗她!
“没什么,就想要问一下,晚上回来吃饭么?妈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让回家吃饭。”
握着电话的的手,泄露出紧张,她尽量将语气掩饰得极好。
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能把谎言说的这般顺口。
“告诉她,没空,工作忙。”
随即直接挂断电话。
宋南乔怔怔望着来往车辆,拿着传来盲音的手机,彻底的被打入深海。
季梦雅为什么还活着?
不是已经死了么?
唐竞泽整整找了他半年,尸骨无存啊!
蹲在大街上,无声的哭泣。
那种被全世界欺骗和背离的感觉,如同跗骨之蛆,让她抓心挠肝的难受。
左成轩就站在门口处,看着她这样。
想要上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刻的她柔弱的让人心疼。
一种无以名状地哀伤浸润心底。
他发誓,他会不惜一切,让唐竞泽付出代价。
不知道过了多久,腿已经麻了,她心已经死掉了。
冷风吹的露在外的肌肤如冰刀刺入骨中,疼的钻心。
帝豪酒店。
屋里的暖气烘得人惬意舒适,空气中泛出淡淡的清香,安静的氛围,适合养病的好地方。
唐竞泽望向窗外,光秃秃的树干,营造出冬天的寂寥。
一女子从身后拥着他,闭起眼睛感受着他结实的背部。
“阿泽,在想什么?”
唐竞泽转过身,眉目舒展,却淬满了几许惆怅。
“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晚点,我让林医生再过来一趟。”
女人望入男人潭底,依稀看到他眼中的淡漠和疏离,心下一惊,忙去拽他的衣角。
“不要走,再陪陪我好么?没有你,我会做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