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恨嫁啊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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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其实也跟江策没什么关系。
是他自认不比林思晴差,最后却被林思晴的医术狠狠打脸。
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人外有人这句至理名言。
当初的气愤,不过是基于对阿宽的担心,和江策的‘知情不报’上。
可如今,林思晴的办法奏效了,李峥只会在心里替阿宽高兴。
其余的,都不重要。
......
阮眠眠从李峥办公室出来之后,便径直回到了阿宽的病房内。
还没走进门,阮眠眠就听见了从门内传出的欢声笑语了。
“这次真是要多谢林医生了,还有感谢童老板的仗义相助。”
说话的人是靳久,阮眠眠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只不过,相比起以前,靳久对待林思晴的态度,现在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听听这客气尤佳,又带着些许讨好的语调,阮眠眠就能知道,林思晴对阿宽的治疗,一定非常有帮助。
不然,这人也不会变脸变得这么快。
阮眠眠推门而入,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蓦地安静了一瞬,随即便又再度热闹了起来。
“阮哥!你来啦!”
一进门,阮眠眠就听见了阿宽热切的呼唤。
她穿过人群,目光跟半躺在病床上的阿宽遥遥相望。
阿宽看起来精神很好,整张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还十分欢喜的朝着她招手。
阮眠眠瞥了眼坐在角落里的江策。
他一个人默默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热闹的人群,然后朝着阮眠眠笑了下。
好似一个遗世独立的谪仙。
阮眠眠收回目光,径直朝着阿宽走去。
“今天感觉怎么样?”
话音落下,靳久就率先抢过了话头。
“阮哥,你看阿宽精神这么好,就能明白了。”
阮眠眠点了点头,这时候阿宽继续附和道:
“是啊,林医生医术很好,阮哥的办法也很管用。”
她的办法?
阮眠眠被阿宽这句话搞得瞬间愣了一下,而后其他人的目光,也聚集到了他们两个身上。
阮眠眠笑着问:“我的什么办法?我怎么听不懂啊。”
“阮哥,你这记忆力变差了!”
阿宽看着她,然后抬手指了指旁边桌上摆着的果盘。
里面摆着新鲜的苹果。
然后阿宽继续道:“不是你许的愿吗?”
原来是这件事。
阮眠眠想起了之前她削果皮,然后给阿宽许愿的时候。
“是啊是啊,是我的办法。”
阮眠眠附和着点头。
其他人,除了靳久之外,都听得云里雾里的。
后来,阿宽便兴致勃勃的跟众人解释了一番。
明白其中缘由的众人,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如此充满童趣的办法,他们也是始料未及,不过看得出来,大家的心情也因此更加轻松了起来。
趁着其他人互相聊天说话之际,阮眠眠悄悄移动脚步,来到了林思晴旁边。
“阿宽的事,麻烦你了。”
阮眠眠朝着林思晴道谢,语调很是真诚。
林思晴面对阮眠眠有些局促,她摇了摇头,跟着眉眼弯了弯,脸上露出几分清浅的笑容。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都不用客气。”
以前的事情,现在也不用说的太明白了。
林思晴肯帮阿宽治疗,阮眠眠心里已经很感激了。
至于,她和林思晴之间的恩怨,阮眠眠也不想再计较了。
忽然,林思晴跟前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阮眠眠抬头瞥了一眼,随即愣了下。
这人个子很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眶,可是却不显得冷冽,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让人看得很是亲切。
这种气质,阮眠眠曾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阮眠眠已经从林思晴的反应中,猜出了他的身份。
这个人应该就是童周吧。
怪不得之前江策会说,你见了童周,就会明白林思晴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周明了。
周明和童周看起来实在是太像了。
倒不是他们俩长得有多像,而是整个人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质简直是一模一样。
尤其,两人的品味还差不多。
阮眠眠打量了童周一眼,又会想起记忆中周明的样子来。
两人举手投足间的意味,简直可以重叠在一起。
童周拿着病历和林思晴在一旁攀谈,两人之间的距离看起来还有些拘谨。
尤其是林思晴,脸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反观童周倒是格外的镇定,脸上的神情和说话的语调都是淡淡的,就好像在对待一位平日相处的朋友。
童周拿着病历,伸手在上面指着什么,整个人的气质挺拔立整,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
林思晴很是认真的在听他讲话,可是眼睛却一直在偷偷瞥他,注意力压根就没在那病历上。
童周说话的语调戛然而止,林思晴的目光被捕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片刻,随即林思晴默默低头,看向了那本被童周放下的病历。
童周的目光盯着她毛茸茸的头顶看了片刻,随即别过脸,舔了舔唇角。
眼底泄露出一丝烦躁。
但是很快,他便把这股不受控制的情绪强压了下去。
林思晴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边,也不多话。
因为刚才眼神被抓包,所以现在她看起来乖乖的,一刻也不敢造次。
童周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拿着病历转身离去。
几乎是转身的那一瞬间,林思晴的目光便抬起来,追随他而去。
大概是林思晴眼底的失落在明显,阮眠眠只觉得此刻的林思晴像是被抛弃了一般。
童周站在了江策跟前,低头跟他说了些什么。
然后随机童周再次转身离开。
这次,童周直接走出了房门。
林思晴脚步下意识的抬了抬,最终却还是愣在了原地。
她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一般,目送着童周离开。
目睹眼前这一切的阮眠眠,忽然有些感慨。
心里还有些痒痒的,连带着指尖。
那是一种想要创作,却发现手里没笔的烦躁感。
这幅画面的名字,阮眠眠都想好了。
恨嫁啊,恨嫁。
不怪她想到如此狗血的名字,实在是林思晴眼中的情绪,太多强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