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切照常
杜荷怀揣那块劣质金牌，大摇大摆，走出东内苑，便准备穿过太极宫，然后离开皇宫回莱国公府。
刚到太极宫门口，便被赵阳拦住。
原来，赵阳这几日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服侍李二，而是看守杜荷。
赵阳上前，拦住杜荷，说道：“杜公子，陛下有令，你现在还能出宫。”
杜荷冷笑道：“是吗？”
“是的。请杜公子回偏殿休息！”
赵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杜荷懒洋洋的，将那块金牌掏出来。
赵阳起初不以为意，仔细一看，突然瞪大眼睛。
“这这……杜公子，这玩笑可开不得，你……你是从何处得到这金牌的？”赵阳见到金牌，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杜荷见状，便知道这金牌来历不凡。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这下，我可以出去了吧！”
“当然，杜公子请！”
赵阳急忙让道，恭送杜荷离开。
杜荷一离开，赵阳便飞也似的往太极殿冲去。
杜荷拿着金牌，一路畅通无阻，一路上，但凡有上前询问之人，看到他手中的金牌，无不惊慌失措。
皇城门口，中郎将李君羡看着杜荷离开的背影，有些不安地自语道：“这金牌，多少年没出现了，现在突然出现……难道会有什么大变故吗？”
……
太极殿。
啪嗒。
当赵阳将杜荷拿着金牌大摇大摆出宫之后，李二手中的签字笔，在他一用力之下，竟然折断了。
李二激动得站起身来，一把抓住赵阳的衣领：“你可看清楚了，确实是太上皇在前朝担任唐国公时的那块金牌？”
赵阳肯定地点点头：“陛下，奴婢服侍你多年，那块金牌曾见过几次，确信不会错，而且，这两日杜荷与太上皇他老人家相处融洽，那块金牌，肯定是太上皇赠与杜荷的啊。”
李二松开赵阳的衣领，跌坐在旋转木椅上。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父皇未拿出这块金牌，今日赠予杜荷，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二的心情突然变得怅然若失，也未再以太上皇称呼，而是称呼熟悉的父皇。
武德九年六月，玄武门事变，李二在玄武门前砍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
八月，李渊宣布退位。
李二登基。
登基之日，李二当着文武百官宣布，只要太上皇李渊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当皇帝，更以一金牌作为信物，只要太上皇李渊手持金牌，便凌驾于他这个皇帝之上。
换句话说，只要那块金牌出现，连李二说话都不好使。
李二当然知道当时的李渊心灰意冷，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安抚人心而已。
整整七年过去，的确，李渊从未将金牌拿出。
至于那块金牌，来历很简单，那是李渊在造反前担任隋朝唐国公时，隋炀帝杨广赐予的金牌，上面只有一个字：唐。
时隔多年，李二都快把这事忘了，哪知道金牌突然出现，还落到了杜荷手里。
一想到杜荷那不按常理办事的风格，李二一时间头痛不已。
……
杜荷回到莱国公府，甚至来不及去见杜如晦，便急匆匆先来到家具厂。
最让杜荷放心不下的，便是家具厂了。
他先去检查旋转木椅的生产情况。
张度看到杜荷，惊喜不已。
这几日，关于杜荷要被李二狠狠责罚甚至发配到岭南一带的议论，张度没少听说。
张度最担心的就是一旦杜荷完蛋，他们这些工匠也要跟着完蛋了。
此刻见到杜荷安然无恙地回来，张度十分开心：“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杜荷点点头：“瞧你这担心的样子，本少爷只不过是去皇宫住了几天，没啥大事，现在旋转木椅的生产，可还正常？”
张度急忙说道：“一切正常，木料暂时足够了，今天傍晚我统计了一下，咱们现在已经生产了快150把旋转木椅了，咱们的库房都快堆不下了。”
杜荷很是满意：“不错，大家都很努力，库房堆不下，让老傅想想办法。带我去库房看看生产的旋转木椅，质量是否过得去！”
在张度的带领下，杜荷来到家具厂的库房，这库房原本是袁天罡老宅的仓库，此刻，都被旋转木椅堆满了。
杜荷随机抽出十几把来检查一番，发现质量都没有问题。
然后又对张度交代一番，他才急忙赶到印书工作间。
这几日，虽然杜荷不在，但印刷《隋唐演义》的工作丝毫没有被耽误。
王二牛开心地说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我们连夜印刷，装订，现在，已经印出50多本了。”
杜荷拿起其中一本打开，当然和后世发达的印刷术比起来，还是存在不少的问题，书籍做工粗糙不说，就是里面的字，也存在字迹不明等问题。
但比之前的雕版印刷，却是好上不少。
关键是，速度快啊！
按照杜荷的交代，王二牛等人每排好一版，便一次性印20多份，等全部印完，就统一装订，20多本书一下就出来了。
而且，随着制作的活字数量越来越多是，两个工人一组，更大大加快了印书的速度。
杜荷对王二牛说道：“50多本，还不够，远远不够！我再给你们几天时间，争取达到300本。”
王二牛拍着xiōng脯保证道：“没问题，少爷，我们一定完成。”
杜荷拍拍王二牛的肩膀，问道：“这几天老傅都把工钱按时发给大家了吧？”
王二牛一听这个，马上就开心起来：“管家每天都发了工钱的，少爷，你就放心吧。”
看到家具厂和印书工作间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杜荷就放心了。
这两样东西可是他最初的资本积累，要是搞砸了，赚钱的机会又只能推后了。
杜荷不是没想过靠莱国公府的资源发家致富，可惜，杜如晦太清贫，偌大的莱国公府，一年也没省出来多少银子，和杜荷的要求，差距太大了。
“还是要靠自己啊……”
杜荷自言自语道。
突然，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老傅一下冲到杜荷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杜荷，欣喜地说道：“哎呀，少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老爷就在书房呢，你还是赶紧去见见他吧，自打你被带走，老爷这些天都没睡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