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做乱七八糟的事情。”
!
姜酒无语的看着他。
这几天被他的骚操作哄得晕头转向的,她都差点忘记了她来芝加哥是来做什么的。
姜酒没吭声,只收回了视线,坐上了温西礼那辆“叮当响”的二手车。
男人开着那辆破破烂烂的车,十分怡然自得,开了音箱,一边开车一边听音乐。
姜酒坐在副驾驶,从裂成蜘蛛网状的后视镜里看了几眼他。
半晌,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开了近四个半小时,他们终于停在了飞机场门口。
机场门口人来人往,姜酒从车里走下来,拎着皮箱。
她看了一眼温西礼,道:“我走了。”
男人喊了她一声:“酒儿。”
姜酒停驻脚步,偏过头看向他。
这个世界很大,但是认识的人,想要见面,还是能相见的。
从榕城到芝加哥,也就八个小时的飞机。
但是想要不相见,就算是在一个城市里,也可能一辈子碰不到面。
她和温西礼之间,以后还会再见吗?
她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轻声道:“什么事?”
“还有一点时间,你再陪我一会儿吧。”
似乎是脱去了温家的枷锁,他说起这种撒娇的话来,游刃有余,信手捏来。
姜酒点了点头,对他道:“去那边。”
不远处是一家咖啡厅。
姜酒要了两杯黑咖,看了一眼时间,对对面的男人道:“半个小时。”
温西礼喝了一口柠檬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再住几天。”
“住不惯。”姜酒淡淡道,“我没有你这种野蛮的生存能力。”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低喃道:“娇气。”
姜酒倒也不否认,咖啡端了上来,她接过来喝了一口,抬眸审视着面前男人英俊的轮廓。
“你是真的不打算走?”姜酒道,“你打到我卡里的钱,你拿回去。我不需要你的东西。”
温西礼摇了摇头。
“我给你了,你就拿着呗。”
姜酒盯着他,“为什么要给我?”
“你说为什么?”他笑了笑反问。
“……”姜酒没吭声。
为什么?
她心里其实有了一个隐约的答案,只是她不想承认,温西礼可以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他有那么爱她吗?
爱到,可以把身家性命都交付到她手里。
“……我说过,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跟你在一起。”
“不管你同意我的做法还是不同意我的做法,我的所作所为,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
“我很抱歉骗了你,但是那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
……
……
姜酒问道:“如果你失败了呢?”
“失败了。”男人笑了起来,“你就找一个比我小十岁的男人嫁了。反正他也会疼你。”
“……”姜酒想把手上的咖啡泼到他脸上。
她抿起了唇,有点想发火,但是咖啡厅里人来人往,发火不合时宜。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王八蛋?”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狠狠的磨牙。
他竟然背着她,把一切都背负了,这些年,她不知道他到底度过了怎样惊心动魄的四年。
他和楚燃都做了什么?
温凤眠以后会怎么样?
他真的不继承温家了吗?
太多的疑问,还没有解决,并不是能彻底安心的时候,但是她现在有一股想要哭的冲动。
越了解他的付出,她就越没法承受这份深情。
她甚至觉得,比起她自己,是温西礼对这份感情,看重的更多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
姜酒缓缓低下头,把脸埋进双臂之间,不让男人看见她此刻的表情。
她心里依旧有怨怼,愤怒,失望,但是当他干干净净的坐在这里的时候,她心里更多的,是心疼。
真的愿意为了她,抛下一切繁华荣光,和她在一起吗?
值得吗?
如果她是温西礼,愿意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吗?
良久,姜酒把自己的护照取了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去把我的登机牌拿过来。”
男人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护照,挑了挑眉,接了过来:“遵命。”
“……”姜酒偏过头,懒得看他。
等了四五分钟。
姜酒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懂,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希不希望温西礼发现,直到男人重新回来这个咖啡厅,手上拿着两张登机牌。
男人无辜的站在她面前,手指轻轻地挠了一下鼻尖,“我用自己的护照试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给我买的。”
姜酒喝了一口咖啡,“是楚燃吧。”
男人走上前,看着她轻轻笑了一笑,低声道:“应该是他吧。”
姜酒抬头,对上了他含笑的眼,别过脸,站了起来,“我去过安检。”
男人跟在她屁股后面,走得慢悠悠的,脸上挂着笑意。
*
半个小时以后,姜酒和温西礼一同坐上了飞机。
姜酒撑着脸,看着窗外,在思考着如何跟姜辞说明,为什么她出门一趟,把温西礼给带过来了。
男人坐在她旁边,闭目养神。
姜酒瞥了他一眼,看着他清瘦的侧脸,找空姐要了毛毯,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不管了。
姜酒也闭上眼。
反正她不需要跟姜辞解释,姜辞估计也很乐意温西礼过来。
有什么好想理由的。
*
时长八个多小时的飞机。
有人陪着,倒是并不觉的无聊。
吃吃喝喝,睡了一觉,很快就到了。
来到榕城的时候,榕城还是晚上,怕大晚上过高速不安全,姜酒也没打电话给赵卷卷过来接她,只在机场附近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订了一个房间。
房间是姜酒亲自订得,看她只要了一张大床房,男人站在她身后偷偷笑了一下。
姜酒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只是看到温西礼在偷笑,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她还是警告他:
“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他表现的很无辜。
把第二张房卡递给他,姜酒瞪了他一眼,“任何我说‘不’的事情。”
“不?”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垂眼低低笑了起来,“可是你明明喜欢口是心非。”
“我哪有?”
姜酒皱眉。
男人意味深长的看向她:“每次你说不要的时候,我可都是当做要的。”
“…………”姜酒恶狠狠的瞪着他,“就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