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你的确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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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说尸体已经放置了大半个月了。”韩修白开口说道。
炎慎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死了是事实,仵作也说了是被毒死的,从这一点上,云衣坊就脱不开嫌疑。”
他陡然阴冷下来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瞅了楚云端一眼。
楚云端感受到一股凉意,她开口说道:“太子,若是这人早就死了,为什么潘府要这个时候才将尸体抬出来?”
炎慎眼神锐利的看向徐瑾瑶。
徐瑾瑶身子一抖,立刻回道:“太子,我家老爷前几日喜得一子,他担心这马姨娘的死闹出去,外面的人会说是那孩子克死了马姨娘,所以让人将喜事先发出去了,这马姨娘的事情就先搁下。”
炎慎轻轻颔首:“红事白事相撞,确实不吉利。”
他将冷厉的视线落在楚云端身上:“你还有什么话说?”
楚云端轻轻点头,神色平静:“这人都死了大半个月了,那自然是跟我那盒口脂没关系了。”
炎慎眼睛微眯:“人证物证都有,你可不能仗着国公府睁眼说瞎话,本宫替父皇掌事,自然要公平公正,才能让下面的人信服。”
他看向一旁站着的韩修白:“世子,本宫希望你能理解,身在其位,本宫的一言一行,下面的人都看着,虽然有心袒护,可也不能视人命如儿戏,万一以后这朝中人效仿,这大燕可就无法可依无法可循,那个时候本宫和国公府可都是罪人了!”
楚云端听到这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就知道这炎慎怕知道她是无辜的,平日里他碍着国公府不敢对付她,这次是想借潘家的事情除掉她了。
“太子殿下,这个月我铺子里的胭脂水粉是在十日前出的,”楚云端心里气不过:“这早就死去的人怎么还知道用云衣坊的东西?我看这个是栽赃陷害才是!”
“十日前?”炎慎有些怔然,“可有证据?”
楚云端点头:“云衣坊主要卖的是衣服,这胭脂水粉出手,不过是给平日里的老顾客一次福利,每次售出的有限,每个季度一次,这次是主打兰花香的,潘府何时买的也都记录在册,太子可以看看那口脂盒子底部是不是有一朵兰花,还有那册子,我也可以让人送进宫给太子看看,这凡是在我铺子里买过东西的都知道我铺子里的规矩,这尸体都搁置了半个月了,那肯定和我的口脂没有关系。”
“太子,你可不能信她的,就是她杀的马姨娘!”徐瑾瑶着急说道,眼里带着恨然。
楚云端偏首看了她一眼:“那尸体已经有了味道,现在可是冬天,天气有些凉,这身体少说也是二十天前死的,虽然是中毒死的,可不一定是涂了口脂,也许是吃了什么中毒的,我看她身体上有不少伤口,应该是在死之前还被人毒打过的。”
徐瑾瑶脸色一变,心里一阵悚然:“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这个仵作若是验尸,肯定这些也是有写的,”楚云端冷冷一哼,“我这云衣坊的东西也不便宜,一个长期在潘府过得不好的女人,甚至看大夫的银子都拿不出来的,她怎么还会去买胭脂水粉?”
炎慎听到这声有理有据的话,眼底的温度渐渐退去,一丝冷厉一闪而过。
楚云端盯着炎慎手中的纸:“太子,不知我所说的是否和这仵作给出的结果一样?”
炎慎嘴角抿起,捏着纸张的手收紧,过了一会,他脸色一松,轻轻一笑:“八九不离十,你的确很聪明!”
炎慎的目光看向韩修白。
“这是刚刚仵作送进宫的,”仿如是知道这位太子心里所想,韩修白淡淡开口。
炎慎嘴角轻轻一扯:“光是这样还不能就此了事,这人是死了,凶手是谁,得有个交代!”
“这人是潘府的,这能毒打姨娘的,除了潘家的主子,也就只有徐夫人了!”
楚云端开口说道。
徐瑾瑶心里一惊,对上那黑漆沉静的眸子,她张了张嘴:“你胡说,不是我杀的,她是中毒死的!”
“这身上的伤不轻,伤口结疤,并没有处理,瘦了不少,依我看,这毒药应该是从她的日常饮食中下的!”
楚云端下定结论。
“能做到这些的,徐夫人心里想必也清楚。”
楚云端对着炎慎说道:“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让仵作解剖尸体,若是深入查一下,肯定能知道这毒的来源!”
炎慎目光凛冽,细长而分明的手缓缓握紧,又松开,他再次看向徐瑾瑶:“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瑾瑶惊得一个激灵,心里很是不甘,可在这重重压迫下,她也害怕这件事再深究。
“全依太子的意思。”
炎慎双唇紧紧抿了起来,目光变冷:“既然有理有据,那这件事就和世子夫人无关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太子殿下,现在整个燕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云衣坊毒死了人,若是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还我清白,那以后国公府也会被人污蔑,臣妇可不愿意成为国公府的罪人,这件事潘府是一定要给国公府一个交代的。”
楚云端话语中带着逼迫,声音不容置喙。
“夫人想如何?”炎慎眼底压抑着怒气,沉声问道。
“这件事一定要揪出凶手,昭告天下,也算是给这位马姨娘一个交代,潘府陷害我,我损失的银子,他们要赔给我,我还要这位徐夫人给我赔礼道歉!”
徐瑾瑶心里突突的跳,听到这声,她立刻拒绝:“事情还未查清楚,不能说你就脱离得了干系!”
“那就让仵作剖尸验验,我一直坚信善恶到头终有报,这马姨娘就算变成了厉鬼,那找的人也不是我。”
楚云端不以为然:“徐夫人可别以为将个死人扣在谁头上,就能害了谁,这点事情只要仵作一解剖,都能验的出来!”
“世子爷,妾身说得可对?”
楚云端抬头看向一旁安静站着的男人,朝着他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