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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太公训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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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者,纵不能为福天下,亦要清正廉明,恪守汉律,尊崇天子的旨意。我这句话我不仅是对安儿说,过儿也要记住!”这日,赵太公正在堂上对家中仅有的两男丁在训戒着。

“你们父子俩都是秩六百石了,在这偌大的长安中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官员了。”赵太公说到这,顿了顿,却是面朝未央宫方向一躬身。便是挺直了身子又继续说道:“承蒙陛下看重我们赵家,委以重任。一个为籍田令,一个为宫门门侯。都是多少千石大员羡慕不来的官职,你们需时刻如履薄冰,遇事多想,多看,少问!”

父子俩顿时齐齐应诺,再拜首。赵太公见如此,又语重新长地道:“过儿不日也要回甘泉宫了,也不让你下地干活是不可能的,这事我也不重复说了,说了也白说。”赵过一听,却是挠起头不好意思道:“身为天子的籍田令,不下地不行啊,来年的春耕就要到了。这个时候,正是最重要的时刻。”

赵太公却是瞪了一眼赵过后,转而对赵安说道:“安儿,你明日就要进宫重新当值了。未央宫门侯一职,位卑权重。祖父也没什么好教你的,只是想你谨记:凡是天子做出的决策或诏令,你都要坚决维护;凡是天子的口谕,你都要始终不渝地遵循。切莫违背!”

赵安一下子有些发愣,这话有些耳熟,而赵过见赵安有些发愣,柔声道:“安儿还要谨记,未央宫中不比我这甘泉宫,未央宫的士子众多,宫女无数。当中进出的大臣多是千石大员,况且还有太子皇后,天子更不必说,安儿要时时警惕,莫让为非作歹之徒进了宫。”

赵过顿了顿,满脸的担忧之色,转倾又对赵太公道:“过儿却是担心安儿能否胜任此职。不如让安儿辞了这官职?”

“糊涂,天子下的诏令,岂能朝令夕改?况且我赵家的男儿,还没一个是孬种!”赵太公瞪了赵过一眼,威严地说道。片刻,赵太公似乎是觉得自己对过儿太过苛刻。脸色又变得柔和,继续道:“我知道过儿是为了安儿好,但这当官的。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今有机会,为何不抓牢?”

赵过还想反驳什么,但在一旁的赵安见两长辈在为自己的事起了争执之意。便打断自家阿翁的话,道:“我知道阿翁与祖父都是为了安儿好,但安儿已快到及冠之年,诸多事宜亦能自己做主。祖父和阿翁就切莫为安儿担心了。”

赵安说完,又继续道:“我在宫中,如有不解之处,归家后亦会朝祖父请教。要知道,稚鹰也会慢慢翱翔天空。”赵安说完,眼露坚定之色,朝两长辈郑重一拜首。

赵过闻言,却是欣慰地笑了笑,眼角似有泪花。但不经意间一拭,便是没了踪影。赵太公却没有老泪纵横,只是拍了拍赵安的肩膀。

就这样,赵过与赵太公两人轮流跟赵安传授着一些为官事宜,哪些能做能说,哪些不能做不能说等等。直到响午时分,赵太公年老体衰。有些疲惫了,才回房小憩。

而赵安好不容易挨到赵太公离去,刚想出门去许家医馆。但却被赵过拉住了:“安儿想去哪?若是无事,随我去后院温室大棚如何?”

赵安却是不想在自家阿翁面前说出自己想去许家医馆看淳于芷,便随着自家阿翁道:“那就同去吧!”

赵过闻言,便是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与儿子聊道:“我己经将冬觅和冬菜等瓜果种子种下去了,但却不见发芽。安儿你有何法子?”

赵安此时也跟着赵过出了正堂,正与赵过一前一后朝后院走去。见阿翁问起自己,赵安不敢托大妄言什么。便推脱道:“安儿得要看过大棚才知,这会不敢妄言。”

赵过闻言,再次问了:“这冬日里真的能长出夏季的瓜果蔬菜吗?”

“阿翁,你已经问了好多次,安儿都说了,只要方法得当,定会长出的。”赵安肯定道。

赵过却是想在自己去甘泉宫之前,看到自家府上的温室大棚里的种子生根发芽,因而有些担忧。但见儿子如此肯定,念头一转。却是不由得想到:自己儿子为何如此肯定?怎么之前都没听说安儿有这一方面的天赋?赵过却是望了赵安一眼,便问了出来。

“安儿怎么如此肯定冬日里能长出夏季的瓜果蔬菜?为父怎么没听过这些?安儿你又从何处得知?”赵过疑惑地朝赵安问道。

赵安闻言,霎时一惊。但赵安转瞬若无其事道:“阿翁你长期在甘泉宫,何曾留意过家中诸事?我知道这些,不足为奇吧?何况我在进宫当值之前,去过石渠阁,里面的竹简里有提过。”

赵过闻言,内心有愧。又知石渠阁里有浩如烟海的典籍竹简,有这一方面的记载也不足为奇。便没再追问了下去。只是小声辩解着:“甘泉宫事多,籍田要维护,天子春耕也快到了。”等等辩解的话。

而赵安见赵过没继续问下去,顿时松了一口气。又听见自家阿翁在弱弱地为自己辩解着,自觉有趣。便是故作生气的模样,没怎么搭理赵过。

赵过见儿子不怎么理会自己,内心有些惭愧。刚想说些什么,但脚步。却是已到了后院大棚的门外,便没再说什么。

父子俩便一前一后进入了温室大棚之中,赵安一进大棚。却是眼前一黑,片刻,眼睛才渐渐适应黑暗。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只见温室大棚内没装有什么窗户之类的通风透气的东西,四周都是用一些石头,木材或像是茅草之类的东西盖着。甚至于,赵安还觉得有些冷飕飕的。

远处,一个人影在忙活着什么。赵安来不及说话,赵过就是朝那人影喊道:“刘二,你过来一下!”赵安一下子了然,原来是木匠刘二。

刘二听到有人在叫唤他,顿时转过头来睁着眼睛一看。却是府上的主人和少主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人未到声先至:“不知赵老爷找小的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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