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来而不往非礼也

杨礼藩一死，在“降者不杀”的呼喊声中，跑不掉的兴义府兵纷纷选择了投降。

所有担当队率以上职位的兴义刘氏家将，至此也悉数阵亡。

兴义军失去了抵抗能力之后，系统也结算了这一战的成果：

【陷于重围，临危不惧，霸气值+20】

【以寡击众，大获全胜，霸气值+20】

【自动转化完毕，转化率100%，天命值+40】

【可用天命值：91】

“还差9点就能升级了……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新功能。”沈思诚心道。

打扫战场的任务安排下去之后，沈思诚看了看天空——太阳距离群山已经不远了。

于是，沈思诚召唤了一个亲卫，正要吩咐：“让了，折算。”沈思诚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沉声说。

“是是是，天军可需要房舍歇脚？”

罗仁信一看这位少将军不喜欢客套，自己又不是真的不想折算，赶紧换了个话题。

“嗯，那就有劳罗老腾出四十个空房，要聚在一处的。”

“小民这就回去安排！”

打发了罗仁信，沈思诚又在战场巡视了一番。

此战，由于沈思诚陷入重围，沈家武士不得不放弃持枪阵战的打法，提前发起总攻，因此损失比沈思诚的预期要大不少——81人阵亡，27人重伤，65人轻伤。

至于溃败的兴义军，损失达到了堪称全军覆没的地步——326人阵亡，747人被俘。

杨礼藩的阵亡对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许多府兵连逃跑的勇气都失去了，以至于还能战斗的二百余名沈家武士竟然抓了七百余名俘虏。

这可把负责看守的罗宪愁坏了，好在沈思诚又差人问罗仁信借了些寨兵帮忙，总不至于让苦战半日的武士们还要轮番值夜、看守俘虏。

激烈的战况，也让武士们的兵器、铠甲损耗得十分厉害，所幸直接弃械而降的敌人也很多，缴获的兵器还能凑合一下。

至于损坏的甲片、布面，只能花些银钱，外包给寨中的苗女缝补一番了。

战后事宜安排妥当后，沈家武士们陆续进入顶云寨休整。

入寨赴宴的路上，赵沫担心沈思诚会在这里休整太久，耽搁了回防的时间，便上前询问沈思诚：

“主公，兴义贼军已溃，是否早些班师回防？”

沈思诚笑而不答，转而把问题抛给了罗宪：“依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罗宪诡谲一笑：“刘文山既然把兴义北二县的主力都丢在这儿了，安南、普安两县对主公而言，不就是囊中之物了吗？主公不妨顺手取了。”

赵沫惊叹：“还要继续打过去？”

沈思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不然呢？杨礼藩要是乖乖撤了，我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不过人家既然跟我们打了一仗，还打了个全军覆没，我还需要跟刘文山客气吗？

再说啦，来而不往，非礼也！”

罗宪补充道：“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清镇的消息，想必马文英还没出兵，主公的时间非常充裕。”

赵沫仍然不解：“可是，我们的兵力……”

沈思诚摆了摆手：“我自有办法，你就好好吃酒去吧。”

“……是！”

沈思诚暗暗摇头——赵沫的谨慎和保守怕是浸到骨子里了，只能在将帅之才的麾下才能发挥作用。

罗宪虽然也挺谨慎的，但看到机会也绝不会手软——此人堪大用。

寨中的苗人早就在罗仁信的吩咐下杀了鸡、宰了羊，为沈家军备下一顿丰盛的晚餐。

罗仁信则在自己的大宅内专门设宴，和寨中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者一起招待沈思诚和他的家将们。

在沈思诚的暗示下，周边几个寨子的长老、管事也被罗仁信邀请了过来。

“为沈将军贺！”

“为永宁平靖贺！”

罗仁信作为东主祝酒，苗家长者与沈氏家将们也纷纷附和着。

一轮酒喝完，罗仁信非常识趣地把主导权交给了沈将军，沈思诚自然也不会客气：

“诸位长者，沈某虽然初掌府政，不过也知道——苗家子弟对我永宁一州的安定、我军军赋的充实，都是颇有功劳的！”

顶云寨向来不闹事不惹麻烦，沈家摊派的军赋也从来不拖不欠，该出劳役的时候也没耍小心机，沈思诚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

苗家长者们汉化程度挺高，闻言纷纷摆出一副谦恭的姿态：

“不敢当、不敢当！”

“分内之事，哪里说得上功劳！”

沈思诚摆了摆手：

“各位不必谦虚，既然苗家子弟有功于安顺府，本将军就不能不有所表示。听闻，附近几个寨子里，从安南、普安二县过来的不少啊？”

苗人长老一听，也跟着叹息起来：

“确实不少，那边日子不好过。”

“是啊，地都被汉人占了……”

“去年有个小姑娘来我们寨的时候，都饿得没个人样了。”

“不过我们这边地也不大够了，日子谁都紧呐。”

沈思诚点了点头：

“刘文山不恤民众、肆意圈地，使无辜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殊为可恨，正当起兵伐之。”

长老们这下就明白了，沈思诚正在明示他们——我要打进兴义的地界了，你们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老夫愿替本寨出粮五十石、羊二十只，助将军除暴安良。”

“我们寨献上粮三十石、羊十只！望将军笑纳！”

“我们出粮十五石，羊三只，鸡百只。嗯，那个……寨子穷，还望将军不弃。”

沈思诚笑着摇了摇头，安顺府再穷也不至于会缺几百石粮食。

“各位每年上缴府中要求的军赋即可，我确实需要各寨出力，不过不是粮食，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