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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节一不忍心再逗她了,“吃了再走吧,我送你回家。”
卞雨看着餐盘摇摇头,“我不吃了。我妈今天给我做了长寿面,我要是吃不完她又要说我了。”
汪节一来了兴趣,“你妈说你什么了?”
卞雨皱着小脸苦兮兮的模样,“就说我怎么总是在外面吃东西,待会舞蹈老师知道了又要……”
说着说着卞雨自己就停下了,好端端告诉他这个做什么,他自己没妈啊?
汪节一见卞雨不说了,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起身往外走,“我在楼下等你。”
卞雨迅速收拾、穿戴整齐下楼的时候,汪节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见他要去拿车钥匙,她制住了他,“我还要回宿舍拿东西,待会坐公车回去就行。”
见汪节一眉头微皱的样子,卞雨立刻改口,“打的、打的,我打的回去。你真的不用送我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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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卞雨你怎么在这?”卞雨正看着玻璃窗内师傅忙活着,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卞雨回头,原来是她们化学专业的袁老师。
卞雨露了个笑容,“袁老师好。”
袁老师看着卞雨背着个书包,“你回家呀?那怎么还来食堂呀?”
卞雨嗯了一声,“我爸上次送我来学校,吃了一回这里的炸紫薯,以后每次我回家都让我带一份。”
袁老师身旁站着一个老师,也附和了一句,“家在本市就是好。”
袁老师帮着介绍了一句,“这是物院的刘老师。”
卞雨也打了声招呼。
三人等着师傅炸薯的间隙,卞雨等的有些无聊,突然想起那天陈露露的事情来,汪节一的妈妈是搞物理的,原来他跟他妈姓呀?
叫什么来着?汪束(汪书、汪梳)?
陈露露还说什么出事了?
卞雨回过头,纯属一时无聊的发问,“刘老师,是不是有个很有名的物理学教授,还是nv的,叫汪束啊?”
刘老师着实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抱歉,我没听说过。”
卞雨竟然心里莫名的高兴。
袁老师看了卞雨一眼,“你怎么笑的怎么开心啊?”
“没什么、没什么。”卞雨刷了饭卡,接过炸好的紫薯,冲着两位老师挥手,“我走啦,拜拜。”
( _ )/~~拜拜←脑补一下开心的卞雨m子。
卞雨还没开心多久,走了j步,就被身后的刘老师叫住了,“同学,你想问的是不是汪舒教授啊?”
卞雨这下子彻底开心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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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紫薯被摆在餐桌上,卞妈妈在厨房忙里忙外,卞雨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东西。
卞妈妈叫她出去帮忙,卞雨在房里应了一声。
没想到,卞妈妈却进来房间了。
“囡囡,你买的维多利亚的秘密?”卞妈妈目光落在书桌上的吊牌上。
卞雨心想,这下糟了。
一定是刚刚在汪节一家收拾东西的时候,一时心急把吊牌塞包里了。
怕卞妈妈以为是她买的,会骂她败家,卞雨赶忙在卞妈妈皱眉之前向她解释,“妈,是仿的。斐斐推荐的淘宝店。”
卞妈妈指间捻着粉se的吊牌,vs的字样,她左右端详着这正品一般质感,感叹道,“最近这仿货可仿得真像啊。”
卞雨附和,“是的呀。买到手的时候,我还不信是假的呢。”
卞妈妈却问了,“买的什么呀?这可是情q内衣的牌子。”
卞雨低头继续收拾行李,“也有内衣的呀。最近x罩太紧了,我一看价格划算就买了新的。”
卞妈妈往卞雨x口望去,点头,“是大了点。”
她把吊牌放回桌上,“你可注意点。恋ai我是同意你谈的,辰东我也是觉得不错的。但还是要遵守底线的。”
话里话外,意味深长。
卞雨跪坐在地板上,收拾着包包,一缕发垂在脸颊,她没说话。
卞妈妈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卞雨想着她妈说辰东,她怔楞了好一会,才将记忆里的那个男人和辰东对上号来。
卞雨把手机摁亮,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6月30号,下午五点三十分。
卞雨有些无力的垂下手来,她是下午才知道汪舒的事情的,身为旁观者,听到的时候还有些心疼那个四岁小男孩。
把小男孩和汪节一重合。
在这之前,她居然这么说过汪节一……
飞机失事。
没爸没妈。
为什么不去死。
卞雨坐地上坐了好一会,心里想着现在去他家还来得及吧……?
“妈,我实验室有点事……”卞雨对着厨房里的卞妈妈说。
卞妈妈的身形顿了顿,“有事啊?那就过去吧。”
卞雨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卞妈妈从厨房冲了出来,问她,“晚上总得回来切蛋糕吧。”
卞雨嗯了一声,“我一会儿就回来。”
卞雨打车的时候,嘱咐了一下司机,在市区的蛋糕店停一下。
卞雨在橱窗前看了j眼,选了个中规中矩的n油蛋糕。
老板往盒子上扎彩带的时候,提醒了卞雨一句,“外头要下雨了,m子。”
明明是盛夏下午的天,怎么外头黑压压的,黑云罩城,像是暴雨将至。
不用他说,卞雨看着外面天sey沉都有点发憷,不然g脆不去他家了。
卞雨拿着蛋糕上了外面等候的出租车,司机师傅问她要去哪。
卞雨却横了下心,“南大荔枝公园,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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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玻璃窗看着屋里,灯没开,卞雨觉得自己真的跟脑壳坏了一样。
本来想着把蛋糕拿给阿姨她就走的,没想到阿姨居然回老家去了。
汪节一又不在。
突然,廊前闪过一瞬光,静了好一会,轰地一声,天空边雷声炸过。
哗啦啦的大雨便落了下来,雨势磅礴,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砸在外头的小径上。
花c树木被狂风暴雨打的胡乱的摇摆。
卞雨站在门廊下,看着外面的大雨急切,嘈嘈声急。
有些雨被风一吹,雨帘便斜了,直扑在她的鞋子上,还有脸颊上。
夏天夜晚的大雨也打散盛夏时节天地之间的急躁和闷热,带来丝丝清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
黑se的长柄伞被收起,伞端碰在门廊的地上,汪节一看着地上的蛋糕盒子。
nv人赤着光洁的小脚,那张小脸埋在屈起的双膝间,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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