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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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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你保管,你爸爸在时的那套学校的房改房,你妈妈也一直没舍得卖,前些年,她把那套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它是你的,就当做你爸爸妈妈留给你的一点念想吧。”

苏韵锦沉默地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房契样的纸页,妈妈日常戴的一对耳环,两张存折,里面钱也不多,总共几千块,最多的是旧相片,有爸爸在世时的合影,还有她从小到大的照片,那些照片大多已发黄,被摩挲得有了毛边,这些已经是妈妈的全部。

苏韵锦没有哭,她用手抚过那些旧照片,好像上面还有妈妈手心的温度。

“您知道吗,以前我怨过您,明知道妈妈后来跟您在一起是对的选择,可是我还是忘不了爸爸,我怨您分走了原本只属于我和爸爸的爱,也开始故意冷落妈妈……我不是个好女儿,可能也没有办法真正叫你一声爸爸,但是有一句话还是得说:这些年,多亏了有您。妈妈在不在,您都是我的亲人。”

苏韵锦说完,年过半百的男人在她面前流泪了。

妈妈的后事办完后,苏韵锦去了趟乡下老家,这也是爸爸插队时和妈妈相遇相爱的地方,苏韵锦走过这里每一寸的土地,都似乎可以想象爸爸和妈妈也曾在这里经过。他们终于在天上团聚了。

乡里还有她母系一边的亲戚。苏韵锦这次住在堂舅家,虽说是远亲,可包括堂舅妈在内的一家都对她相当热情,也没有忌讳她有孝在身。苏韵锦住了几天,每天睡一个懒觉,堂叔从地里回来之后,就跟她在棋盘上过几招,印象中,她二十八年来都没有过这样悠闲惬意的日子。

假期的最后一天,她搬了张躺椅在晒谷场上,冬天里的阳光晒得人周身舒泰,一本在从广东打工回来的堂表妹床上找见的言情小说看到一半,一丝倦意就爬了上来。苏韵锦把小说盖在小腹上,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小说里,有钱的男主角永远有个刻薄的母亲,推了一张支票到怀孕的女主角面前,说:“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钱给你,放过我儿子。”

那天她从程铮身边起来,收拾好自己和狼藉的卧室、厨房,刚走出门口不远,就遇上了归来的章晋茵,跟小说里完全一样,章晋茵将她请到自己的车上“闲聊”了几句。

她第一句话便说:“韵锦,我曾经以为你会是我的儿媳……”

其实在整个谈话过程中,苏韵锦都沉默,章晋茵也并不咄咄逼人,良好的教养让她在一些话题上点到即止,充分顾及了苏韵锦的感受。可苏韵锦知道,她和徐致衡的一段往事,还有她的不孕,对方完全知情,这毫不奇怪,一个圈子能有多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章晋茵是这样强势的一个人。

第二十二章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

“我只是个平凡的母亲,希望你谅解。”章晋茵叹息。

苏韵锦只笑,“您没有什么需要我谅解的,因为这些都是事实,我明白您的意思。”她甚至心里感激章晋茵没有给她钱,否则她会更加难堪。

“其实我并不是逼你离开程铮,我生的儿子我知道,他是个傻孩子,认定的东西从来就不回头。可是韵锦,就算我们可以不介意这四年里你的事情,不介意有没有孩子,但你也看到了,你们在一起过,可是并没有让对方幸福。我希望我儿子过得好,所以,我只问你,你能保证给他幸福吗?”

苏韵锦沉吟,然后抬起头来,坦白地说:“我不能。”

就在苏韵锦在阳光下几乎要睡去的时候,有人将她放在腹上的小说拿了起来,怪腔怪调地读着书名:“……《恶少的甜心》……啧啧,苏韵锦,叫我说你什么好,你跑到这里,就为了钻研这种健康营养的读物?”

苏韵锦也不奇怪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伸手抢回自己的书,继续闭眼假寐。程铮恶劣地用手拍打她的脸,“还装,快说,你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干嘛?”

苏韵锦撩开他的手:“那你又来干嘛?”

“我……我来要回我的东西,把项链还给我!”他理直气壮地说道。

“可是,那明明是你送给我的耳环。”苏韵锦提醒他。

“我不管!”理亏了就开始耍赖一样是他的风格,“你睡了我就走是什么意思,嫖个鸭子还要给钱呢!”

苏韵锦从躺椅上坐起来:“那你要多少钱,你的服务也不值多少钱吧。”

程铮咬牙切齿,“反正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苏韵锦看了他一会,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回晒谷场后面的堂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副围棋。她将棋盘就地铺在晒谷场上,然后说道:“程铮,有些事情让我们用这个来决定吧。”

程铮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看着她,发现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然后就跟她打了个商量,“不如我们换种方式,比如说赛跑?我总有权选择吧。”

“你可以选择玩,或者不玩。”苏韵锦很平静地说。

程铮犹豫了一会,好像在内心挣扎,“好,我执黑。”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要吃亏。

“随便。开始吧。”苏韵锦就地坐下。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肯学棋,哪怕围棋是他大学母校的传统项目,几年不见,倒是让苏韵锦大感意外。程铮的棋路跟他为人的作风一样,大开大阖,攻城略池,相当凌厉,苏韵锦相对就沉稳许多,并不是一时可以分得清上下的局势。黑65的时候,黑已占优,看着苏韵锦眉头微皱,程铮心里暗喜,她哪里知道自己这几年在清风浸淫,棋艺大有精进,所以在白67的一刺之下,他不慌不忙,黑73的一断,连苏韵锦都露出激赏的神色。胜券在握,程铮努力控制住自己得意的神情,这个女人,还想用这招来欺负他,看她输了之后还有什么话说。

苏韵锦想了一会,接下来的74、76先手冲断,中央的白棋顿时增厚,而黑棋显露出四处断点,场面急转直下,程铮额角冒汗,越急越挽不回颓势,苏韵锦白94的时候,白棋的优势已不可动摇,就连程铮也明白,只要白96落下,黑棋大片都将不活。所以在苏韵锦拿起第96子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刚才的不算,我有一步走错了。”

苏韵锦轻轻笑道:“程铮,举棋无悔大丈夫。”

“我不做大丈夫,重新来过。”事已至此,他决定赖皮到底。

苏韵锦哪里管他,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拿开,白子稳稳当当地落了下去。“你输了。”

程铮用手将棋牌用力扫乱,狠狠道:“输了又怎么样,开玩笑,我的幸福怎么可以靠这一盘棋来决定?”

“愿赌服输。我说了,有些事情要靠这盘棋来决定,你没有拒绝,所以,从今以后,家务主要还是由你来做,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可能我要重新找工作。”

第二十二章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

程铮傻傻地看着她,她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

良久,苏韵锦才听到一个怪怪的声音回答她:“我会学!”

顺着他的手,靠在他怀抱里的那一刻,苏韵锦想起了自己那天对章晋茵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不能。幸福谁也没办法保证,但我可以对您说的是,如果程铮不幸福,我会比您的心更疼。”

然后她听见程铮慢慢说道:“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跟你分开,然而,不管走得多远,我总相信有一天我会把你找回来。苏韵锦,我终于还是找回了你。”

程铮也不知道自己拥着她究竟有多久,不远处传来孩子的笑声,他看过去,几个一身泥巴的半大孩子看着他们,一边刮脸一边笑,农村的孩子,难免对这样的场面感到新奇。

“那个……韵锦,我们可不可以先起来,我的脚有点麻。”他还保持着下棋的盘坐姿势。苏韵锦站了起来,再拉了他一把,“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在苏韵锦另一个堂舅家的门前,程铮看到了多年不见的阿太,阿太九十多岁了,样子跟当年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眼睛彻底地看不见了,坐在堂屋前的小凳子上摸索着择菜。程铮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当他冒充苏韵锦男朋友参加她妈妈的婚礼时,就曾应承阿太,如果他们以后结了婚,一定会亲口告诉老人,想到这里,他无声地握紧了苏韵锦的手。

苏韵锦拉着他在阿太膝边蹲下。

“阿太,我是韵锦,我跟程铮一起来看您了。”

阿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张开无牙的嘴笑道:“韵锦,你来了,好像前段时间你妈妈还来过呢。”

“阿太,我是程铮,您还记得我吗?就是打日本人那个?”程铮手伏在阿太膝上,殷殷问道。

阿太抬头想了很久,“打日本的,哦……你是我们家韵锦的小男朋友来着。”

“对,对。”程铮也不管阿太看不看得见,拼命点头。

苏韵锦含笑看了程铮一眼,对阿太说:“阿太,我和程铮又在一起了。”

阿太继续择菜,一副不以为怪的模样,“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两人都是一愣,然后默默握紧对方的手,“是的,阿太,您说得对。”

……

“想起我和你们太外公年轻的时候,总是吵吵闹闹,一转眼五十年,再也没有人跟我斗气了……”

阿太还在絮絮叨叨,太阳的暖意让苏韵锦有困意,她放心地将头靠在程铮的肩膀上。

年轻的时候我们也曾走失,还好,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

尾声

郁华:

别来无恙。一年多不见,前几天收到你的邮件,想你说起的利费伊河上的桥,还有南岸的都柏林堡,开始有些向往,能让你决定长久留下的地方,想必是很好的。

今天是周子翼和陈洁洁的儿子弥月,周家大摆筵席,我和程铮都去了,你的礼物我已代为送到。孩子长得很漂亮,跟他父母一样。程铮看了孩子很久,但他没有伸手去抱,我知道他是顾及我的感受。那天你问我是不是感到遗憾,是的,我很遗憾,但如果注定这辈子与孩子无缘,那也只能如此,幸而我还有他。

晚上卸妆的时候,程铮看到我戴着那对海蓝宝耳环,对我说:“真不能想象,当初我会跟你分开那么多年。”

我说,如果没有中间那几年,就没有今天可以携手到老的程铮和苏韵锦。即使今天的程铮遇上当年的苏韵锦,不管多爱,只怕这段感情也不得善终,反之亦然。

对了,本来不想提的,今天晚宴上,周子翼高兴之下,多喝了几杯,我上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他在走廊上发呆,见到我,只问了一句话,“都柏林会不会下雪?”我忽然想,如果现在的你初识周子翼,还会不会为他蹉跎那些年。你说羡慕我,不管什么时候转身,都有那个人在等我,而你转身只看到自己的影子。其实我觉得,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等待也是徒劳。我用了四年才想明白这个道理,你比我聪明,想来也是懂的。如果回头也看不见他,不如向前看,毕竟都柏林的风光那么好。

第二十二章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

苏韵锦

二〇〇七年八月

番外一他没有错(1)

我记得好像是谁说过,“绝对不要在洗手间里说同事的闲话”,据说这是著名的社会生存定律第七条,我深以为然。但显然有人并不这么认为。

“……看你,嘴唇涂得那么夸张,被主任抓到你就惨了。”

“怕什么,主任哪有时间注意这些,女人嘛,连妆扮的权利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别说,就有人不喜欢这个。”

“嘻嘻,我知道你说谁,是不是莫……”

两个年轻的护士嬉笑了一阵,其中一个又说:“你说,像莫医生这样的女人,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谁知道,反正我是没法想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她手术刀一样的表情。”

“我看呀,说不定她以前受过男人的伤害,所以……”

“哈哈,不过你声音小一点,别被人听见。”

“怕什么,今天又不是她轮班。”

我静静立在封闭的洗手间里。揣测别人的隐秘并从中获得乐趣,是许多人生活的快乐源泉之一,我很荣幸取悦了她们。在她们没有离开之前,我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洗手的时候,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解释一下,所以我对拿着口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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