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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权谋,才说动父皇将淮王宇文彻打发到南楚最偏远的蜀疆,本以为窝在那麽个破地儿,淮王只会就此衰落下去,便也就没再把他当一回事儿。
哪里知道,这个北周皇帝居然暗地里面给淮王s授钱粮,搞的淮王越坐越大,拥兵自重,生生将一个穷乡僻壤的蜀疆搞成了国中国……这会儿,陛下您倒有脸指责南楚s通瓦刺了?
极品雪顶含翠喝在舌尖都是苦的,宇文靖气极,却不能站起来指著沈络的脸大骂彼此彼此。
没办法,两国现在的国力相差实在太大,遇到什麽事情,也只能由南楚低声下气。
自沈络执政以来,北周和南楚虽然是独立的两国,但实际上,南楚是要向北周称臣的。
两国j往时,国书上要写“臣楚致书大周皇帝阙下”。
那个“臣”字虽然扎眼诛心,却必须要写。
南楚使者出使北周,递送国书的时候都是跪著,而北周皇帝坐著。反过来,北周臣子出使南楚,递国书是站著,南楚皇帝也要站著,上国来使,为下国之主。
这也就是楚皇宇文治死也不愿意会见沈络的原因。
两国皇帝一旦碰面,沈络坐著,宇文治却要站著,对於唯我独尊的皇帝而言,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沈络盯著宇文靖的脸se,要笑不笑的勾著嘴角,嘴唇豔红灼人,染尽春光水se,修长指头捏著一只三秋杯轻晃。
宇文靖的眼眸似乎被那杯子扎痛了,轻轻的眯了一下。
三秋杯造型轻灵娟秀,胎t薄如蝉翼,从杯子内壁可看透外壁花纹。胎t上描绘了两只在山石花c中翩跹飞舞的蝴蝶。因为胎t太薄,所以连拿捏时都要小心翼翼,手既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冷,否则杯t就有可能由於冷热微小的变化而炸裂。
这样珍惜的宝贝,是南楚特产。官窑里一年也烧不出来j个,连南楚皇宫里轻易都不拿来使用,只做观赏,而北周皇帝陛下却能随随便便捏来泡茶。
宇文靖只觉得今日心里叹过的气比一辈子的还多,面上仍旧强作欢笑,“陛下,这毕竟是在我国边境大举动兵,有伤两国j谊。”
“啧,”沈络微笑,冰玉一般的指头浅浅敲著三秋杯的边缘,指甲和薄薄瓷胎碰触时有音乐一样清澈悦耳的声音,“既然贵国这麽不放心,朕不出兵也可以。但瓦刺绝不能留,那,就请贵国出兵,替朕把瓦刺残部清剿乾净吧!”
宇文靖扶闻言差点忍不住抄起手里的茶盏,泼眼前这美豔狐狸一头一脸!
────丫装什麽大度啊?!
谁不知道南楚国内的情况?哪里匀得出兵来去打什麽瓦刺!
现在南楚大军一共就三拨:淮王割据蜀疆,拥兵自重。太子的嫡系军队全部压在蜀疆外的州县,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有个三七二十一,淮王反扑。至於楚皇宇文治手里的那些金吾军,一方面要挟制太子,另一方面又要挟制淮王,父子三人皆是虎视眈眈,一触即发,谁的军队也不敢乱动弹。
简而言之,南楚根本腾不出手来替你北周剿伐瓦刺好不好!
沈络仿佛是嫌宇文靖的心口不够疼似的,状似无意的加了一句,“或者贵国也可以在朕出兵期间纳贡,提供岁币,朕可以保证与贵国秋毫无犯,如何?”
这一刀补的太子殿下好容易顺下去的气又涌了上来!……有没有这麽无赖的啊!摔!
这什麽逻辑啊?你大军压境威胁我边关,我要求你不犯我国境,天经地义,你居然还趁机让我给你纳贡?
明明是你不对,却让我花钱买安心?
何况,这安心真的买的来麽?一年j百万的贡银,我真金白银掏给你了,你就真的不打我了?真要打我了你难道还会把钱退回来?
天玺皇帝你个¥……&……
然而,肚子里头骂的再怎麽恶毒,宇文靖表面上还是一副和睦共处的笑颜,“陛下真是为难敝国了……”
宇文靖涩涩说著话,抬起眼睛,难受的瞟了一眼握刀站在沈络背後,一手搭在刀鞘上的雷宇晨,嘴里泛起微微的苦意────南楚国内,已经没有这种堪当大任的将军了!
身居高位的将领虽然多,真的打起仗来,却没有人可以撑得起局面。
原先……还是有一个的。出身南楚名门孟家,小小年纪就领兵数万,英姿飒爽,为南楚守著帝国大门,驱逐海寇。
可惜,虽然那孟家少年尽职尽责、恪守本分,却终究还是因为坐拥十万大军的缘故,而被楚皇猜忌。
楚皇一方面依靠著孟小将军守国门,一方面死死打压著他。
直到一年,海寇进犯,一连j场苦战都压在孟小将军那里,而另一个关口的废柴守将却莫名其妙轻轻松松打了j场漂亮胜仗。
於是,楚皇终於觉得有人可以取代孟将军了,就忙不迭的将孟小将军锁拿下狱,升了那个废柴守将的职。而孟小将军则至今毫无所踪,连个下落都没有。
这件事过去许久许久之後,楚国上上下下才反应过来────海寇是故意的!
他们故意强攻孟小将军,却在另一关口任凭废柴守将大获全胜,让楚皇误以为孟小将军不再是不可替代的,立刻就放开手脚除掉了他。
海寇,终於灭掉了这个心腹大患。
再再然後,当悔不迭的楚皇得知,那帮海寇和北周丞相苏倾容常有来往sj的时候,才骤然明白是谁给海寇出了这麽一个好主意,顿时一口鲜血喷在桌上,十天半月都没缓过来。
然而,那个孟小将军,却已经消失,再也不曾出现过。
北周怎麽一个个都是不省油的灯啊!宇文靖真的很想大吼一声,心力j瘁。
既然说不动沈络撤兵,那就只好订立盟约了。
宇文靖心里明白著呢,他可真心不指望这个北周皇帝去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