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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肥章,爵爷狂打脸!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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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对你不管不顾?”秦瑾昊眸光晦暗,平静的声音中难分息怒。

但在白汐月看来,睿王生气了。他之所以生气,是与她同样,对慕轻歌的行为感到厌恶。

嘴角隐隐的勾起一抹得意笑容,白汐月的表情变得更加可怜无辜。她轻轻推离秦瑾昊的怀抱,走了两步,楚楚可怜的道:“汐月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怎比得上公主的矜贵,慕哥哥如此做,汐月也是能理解的。”

秦瑾昊眸光一闪,向前一步问道:“最近慕轻歌与我皇妹走得很近?”

白汐月点了点头,如实道:“公主殿下倒是时常来找慕哥哥。”

这个消息,让秦瑾昊眸sè顿时变得晦暗起来。

在他看来,自己这个皇妹嫁给慕轻歌那个废物实在是委屈了,若是能用来与邻国联姻,定能成为他将来登位的助力。

所以,慕轻歌和秦亦瑶两者的关系,变得亲近,可不是他乐见的。

他和母妃的想法一样,在慕府的势力尚存之际,能将其夺取,变成自己的势力最好不过。皇上要对付慕府已经是迟早的事了,等他将慕府兵权拿到手,再由父皇将慕家处理掉,最后把皇妹嫁到邻国。那么,在秦国皇子之中,还有谁能与他抗衡?就凭太子那个性格善变的蠢材么?

不行,必须要做点事,让慕家乱起来,他才能有机可乘。

秦瑾昊眸子一眯,心中便定下了主意。

他对白汐月道:“汐月,我对你的情谊,你是知道的。但,你也要知道,以你我的身份,即便将来抬你入府,正妃之位不可能是你,甚至连侧妃的位子都……”说着,他露出一丝痛苦之sè。

白汐月心中一慌。

正妃不行,侧妃也不配?那是以什么身份?她想要的是睿王的一整颗心,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后位。

可是,她也知道睿王说的是实话,谁让自己是个孤女呢?

注意着白汐月表情的变化,在她露出绝望的时候,秦瑾昊又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让本王正大光明的娶你为妃。”

“什么办法!”白汐月迫不及待的问。

秦瑾昊摸着她的秀发,缓缓的道:“自然是为父皇做事,立功。到时候,父皇就会给你相应的身份,你不仅可以重耀白家门楣,甚至还可以昂首挺xiōng的成为本王的妻子,无人再敢说闲话。”

秦瑾昊编织出来的美景,让白汐月向往。她顺着他铺就好的‘阳光大道’走下去,问道:“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如何能替皇上办事,立下功勋?”

“你可以,当然可以。”秦瑾昊继续鼓动。“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慕府,而慕府在我父皇心中早已经是心头大患。”

白汐月一惊。皇上对慕府已经……她竟然没有看到这一步。

还好,还好!还好自己遇见了睿王,并成为了他的人。白汐月在心中有一种后怕的庆幸,似乎觉得,若是慕府真的倒了,有着睿王庇佑,她的命运也绝不会像慕府其他人那般凄惨。

“殿下,汐月要怎么做?”几乎在瞬间,白汐月就确定了选择。她,还是抛弃了抚养她成人的慕府。

鱼儿已经上勾,秦瑾昊笑道:“现在父皇还未做最后的决定,你不用太担心。”接着,又感叹的道:“其实,我们这些为臣子的也相当被动。我也希望父皇不对付慕府,毕竟那是我皇妹将来的夫家。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父皇执意要对付慕府,我也只能对不起与慕府的情谊,为天下着想了。”

“殿下心中的难受,汐月懂。”白汐月‘善解人意’的依靠在睿王怀里:“就如同慕府养我多年,我对慕府也是有感情的。但,皇命难违,身为秦国子民,为天子分忧是首当其冲的。”

“汐月,你真是懂事。”秦瑾昊夸奖道。

白汐月含羞低头。在与秦瑾昊的对话中,她似乎找到了将慕府踩在脚底下的正当理由。

将白汐月搂在怀中,秦瑾昊低声道:“以后,你若是在慕府听到什么,便悄悄通知我。当然,若是你能让慕公爷和慕轻歌之间产生间隙,这更好。”

秦瑾昊的话,正中白汐月下怀。

慕轻歌这般对她,她绝不会就这样轻易罢手。

所以,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终于在慕府chā入了一枚绝妙的暗棋,秦瑾昊心情大好。低头见怀中的女子,还带着初试云雨后的妩媚娇羞,顿时下腹又是一紧。

他长臂一揽,将白汐月抱起,再度走向了屏风后的供客人小息的睡榻。

一夜,匆匆过去。

天sè微明,秦瑾昊便进了皇宫,给自己的母妃请安。

见到艳冠后宫的姜贵妃后,他将白汐月来找自己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

姜贵妃平静的听完,之后才微微蹙眉道:“昊儿,我是让你先与慕府打好关系,方便你以后接掌慕家军。可是你却让那个白汐月起挑拨慕府爷孙的关系,还告诉了她你父皇的心思……你有什么用意?”

秦瑾昊笑了笑,眸sè中带着胜券在握的自负:“母妃你有所不知。自从那慕轻歌从落日荒原回来,似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以前他好似苍蝇一般,围着儿臣,赶都赶不走。而如今,他却对儿臣爱理不理,甚至与皇妹走进了些。我让白汐月如此去做,就是想等慕轻歌与慕雄关系紧张时,对他多关心一番,让他像从前一样,视儿臣为依靠,获取他全部的信赖。至于告诉白汐月父皇的心思……”

顿了顿,他又讥讽的冷笑道:“那个女人,空有野心,却十分蠢顿,还自以为自己聪明无比。既然她对慕府本就心怀不满,如今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若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可惜。”

姜贵妃轻点颌首:“若是她对慕府心存不满,告诉她你父皇的心思,倒也不错。能让她更快的站到我们阵营。”

沉默了片刻,她又道:“有她这枚暗棋,对慕府,我们就占了先机。你要好好把握,不可再出差错。至于瑶儿那边,她与慕轻歌亲近,大都是太后的吩咐,你不必担心。瑶儿可是天之骄女,岂会喜欢上慕轻歌那等废物?”

废物吗?

秦瑾昊心中有些疑问。

慕轻歌在狩猎场上居然射出了九星连珠的绝技,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他不太相信,一个废物真的能如此。

然,以往的印象,根深蒂固的在秦瑾昊心中。他还是将这个疑问,当做是一个巧合暂时放下了。

东宫

天sè才刚刚亮起,辉煌的宫殿中就传来连续不断的破碎声。

紧接着,三四个衣不遮体的女子,低着头,匆匆从殿内跑出,生怕慢一步,就会丧命似的。

随着最后一个女子迈出宫殿,在她身后飞来一个瓷杯,直接击中了她的小腿。

吃痛得叫了一声,她扑倒在地,小腿上已经鲜血淋漓,瓷杯也落在光洁的地面上,碎了一地。

“还不快把她扶走?”门边一位内侍匆忙指挥其他宫女将那受伤的女子拖离宫殿门口。

接着,又招手叫来其他宫女、内侍,快速的清理一片狼藉。

东宫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就在东宫一片忙碌之时,秦国的皇后,韩氏带着自己的仪仗来到了东宫之中。

才踏上宫殿的台阶,她就看到了还未收拾干净的混乱。不悦的皱了皱眉,她阻止其他人跟随,独自跨入了宫殿之中。

“滚!都给本太子滚开!谁敢进来,本太子就杀了谁!”

刚踏入宫殿之中,从帷幔后就传来一声bào戾的喝止。

这句话,令皇后更加不悦,声音也不由得冷了几分:“连本宫也要杀?”

顿时,帷幔后安静下来。在一阵窸窸窣窣之后,衣衫凌乱的秦瑾修才脸sè难看的走了出来,对皇后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秦瑾修头上发丝零落,下巴上还留着一圈青sè。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还有糜烂之气。

皇后眉头渐渐拧了起来,出声训斥:“看看你,还有一国太子的模样吗?”

秦瑾修被训得一声不吭。但他眼中狂躁的风bào,却丝毫没有平息,只不过在努力隐忍罢了。

人前,他是仁义谦逊的太子。而人后……谁会知晓,性格乖张bào戾的他,才是本来面目?

一直以来,他都遵循母亲的话,做一个完美的太子。

然,这一次,他心中的气却放不下。

秦瑾修沉默,皇后紧绷得泛冷的脸sè也缓和下来。她柔声而宠溺的问:“这一次,又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秦瑾修清俊的五官顿时扭曲起来,整个人的气息也从人前的温润变成了yīn戾恐怖。

“慕轻歌!”他咬着牙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是他?”皇后皱眉道。

秦瑾修双眼冷冷的眯了起来,浑身散布着危险的气息。

慕轻歌这个废物不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赢了他的人,还bī迫曹贵当众向一个废物道歉。之后,又破坏自己的好事,不仅威胁了自己,还带走了临到嘴边的肉。

如此欺辱,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母后,我要他死!”秦瑾修如同一个任性的小孩般,说出自己的要求。

皇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只要有慕雄在一天,即便是你父皇也不能轻易动慕轻歌。”

这个回答,让秦瑾修的气息更冷,甚至带着一丝残酷。“那就让慕雄先死!没有了庇护,我看还有谁能救他。等我将他折磨够了,再亲自送他上路。”

说着这番话的时候,皇后没有留意秦瑾修眼中流过的一丝异光。

这位太子爷,有一个癖好捂得十分严实。就连皇后都不知道。

那就是,他对于貌美的少男少女,都统统感兴趣。

以前的慕轻歌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废物纨绔,还引不起他的兴趣。然,昨日在狩猎场上,他却被鲜衣怒马,潇洒轻狂的少年给吸引了。

如果不是因为慕轻歌勾起了他体内的躁动,他又怎么会急不可耐的想要找白汐月解决?

若是慕雄死了,慕轻歌失去了依仗,那他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等到他玩腻了,再杀了他,消除他昨日受辱的账!

“你说得容易。那慕雄若是这么好杀,你父皇又何必等到今日?”皇后摇头叹道。对于这个儿子,她是失望的。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她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呢?

秦瑾修听出皇后语气中的动摇,立即上前挽起她的手臂,如小时候那般撒娇:“母后那么聪明,总能想到好的办法的。再说,父皇对慕府早已经看不顺眼,若是我们帮他解除这个大患,他岂不是会更看重我?到时候,那秦瑾昊凭什么跟我争?”

“你呀。”皇后似乎被秦瑾修说动。无奈的戳了戳他的头,安抚道:“这件事不可cào之过急。一旦有机会,母后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现在,你赶紧去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陪你父皇上朝。”

“儿臣遵命。”得到了皇后的承诺,秦瑾修的心情也稍微转好了些。

他转身进入内室清理,一想到过不了多久,慕轻歌就能在自己身下承欢,体内刚刚熄灭的火焰,又有再度燃烧的趋势。

……

这一夜,似乎所有人的命运,都因为选择而变得不同。

然,事件中心的慕轻歌,却在被妖怪先生直接送回了慕府的池云苑,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她是在花月焦急的声音中醒过来的。

“怎么了?”慕轻歌睡眼惺忪,声音里也透着慵懒。

花月的脸sè有些难看,对慕轻歌道:“老公爷让小爵爷前去正厅。”

老爷子有找?

慕轻歌睁开双眼,眸中最后一丝迷离瞬间散去,清澈透底。

“什么时辰了?”慕轻歌单手撑着被褥坐起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发丝。

“刚进辰时。”花月拿来衣服,回答道。

慕轻歌一怔,有些诧异:“才辰时?这么早,老爷子应该刚刚上朝回来吧。”

花月点点头:“老公爷回府还不足一炷香。”

“刚回来就找我?什么事这么急?”慕轻歌皱眉问。

“因为老公爷刚回来,白姑娘就哭哭啼啼的去找了老公爷。”yòu荷掀开帘子走进来,给盆里注水,为慕轻歌洗漱。

白汐月去找了老爷子?

慕轻歌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她怎么从中嗅出了一丝算计的味道?

“然后呢?”她眯眼问。

yòu荷与花月对视一眼,才由前者缓缓的道:“据说,白姑娘找了老公爷后,老公爷就发了怒。接着立马派人来池云苑,叫主子前去。似乎,长小姐那边也有人去叫了。”

慕轻歌勾chún冷笑。

她还真是低估了白汐月折腾的能力。明明已经受了伤,不好好躺着tiáo养,一大早就把慕府折腾得jī飞狗跳。

这般想着,慕轻歌从床上下来,踩在地板上,对两女道:“为本爵爷更衣,我去看看这演的是哪一出好戏。”

很快,在两个丫头的一双巧手之下,慕轻歌就容光焕发的走出了池云苑。

依然是红衣如霞,惊鸿绝艳。

当她带着yòu荷与花月走到正厅时,才发现,里面可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她的爷爷,慕府的真正主人,慕雄,也是一脸沉sè,五官紧绷的坐在主位上。

而挑事的那位,正坐在一旁,默默流泪。慕连蓉坐在她身边,不停安慰,见慕轻歌现身,还向她甩过来几个眼刀,夹杂责备。

喝~!怎么她有一种审判大会的即视感?

慕轻歌心中讥笑。

“慕轻歌,给老夫滚进来!”慕雄的声音一出,宛如平地响雷。

当即,正在哭泣的白汐月,抬头看向门外一眼。见到一身红衣的慕轻歌之后,又忍不住悲从中来,哭得更加伤心可怜。

那脆弱无依,雨带梨花的柔弱模样,顿时引起了正厅内所有人的怜惜。就连站在正厅两边的慕府家丁和侍卫,都向慕轻歌投来了鄙视的视线。

摔!爷做了什么?怎么一个个都好像觉得爷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一样?

慕轻歌心中微怒。

她眸中闪过一丝讥讽,甩了甩宽大的衣袖,昂首挺xiōng的跨入厅内,向慕雄走去。

“爷爷,这么早叫孙儿过来,有什么事?”

“汐月要搬离慕府,你知不知道?”慕雄沉声问。

白小贱要走?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慕轻歌眨了眨眼,如实的道:“孙儿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慕雄气得胡子上翘,厉声的问。

我哪知道?

慕轻歌撇了撇嘴,摇头。

“你这个混账东西。”慕雄气得差点动手。但手刚抬起来,又不忍的放下。

白汐月偷偷看到这一幕,立即将遮面的手帕放下,露出哭红的双眼,柔弱无依的道:“慕爷爷不要责怪慕哥哥,都是汐月不好。汐月要搬离慕府也与慕哥哥无关。我本来就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慕府已经养了我这么久,我总不能无脸无皮的让慕府养我一辈子。如今汐月已经长大,带着绿枝搬出去,到城外找个庄子,种下二亩地,我们主仆二人也能过得惬意。至少,不会无瓦遮头。”

“汐月,你别瞎说。姑姑不会让你离开慕府的。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出去怎么能过得好?”慕连蓉当场就拒绝了白汐月的决定。

“连姑姑,我知道您疼汐月。但是,汐月已经决定了。”白汐月面带哀伤的道。

众人看着这一幕,脸sè不无露出同情和怜惜之sè。再看向慕轻歌时,就更加的充满了责备和不认同了。

慕轻歌被看得莫名其妙,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她要赶白汐月走般。

她戏谑的笑道:“我能知道汐月妹妹要走的原因吗?”

“你还敢说!”慕连蓉顿时就把矛头指向了慕轻歌。

慕雄也是yīn沉着脸。紧绷的嘴角,似乎在显示着他正在努力克制心中的怒火。

在他看来,白汐月的父亲因为救他而死,慕府就有责任照顾她一辈子。他倒是没有像慕连蓉那般想把白汐月许配给慕轻歌的想法。只是简单的觉得,白汐月就像是自己的亲孙女一般,等到了适婚的年龄,为她寻一个好夫家,有慕府撑腰,这个可怜的孩子也能过得一生美满。

“为什么不敢说?”慕轻歌坦然的道。

她的视线,从慕连蓉身上缓缓移开,落到慕雄身上,不卑不亢的道:“即便要判人死刑,也得让那人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死吧?”

慕轻歌从容坦然的样子,让慕雄一愣。

严厉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疑惑。

“你爷爷懒得说你,我说。”慕连蓉将白汐月抱在怀中安慰,对慕轻歌道:“我问你,你将汐月带出去,不仅没有看好她,还让她受了伤,这已经错了。之后你却在中途将她丢下,只顾着送长乐公主回府,这么不分轻重,是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吗?”

慕轻歌听得双眼一眯,眼缝中眸光变化。

她沉默着,慕连蓉却当她是无话可说,当即又训道:“长乐公主有手有脚,又有大堆侍卫婢女相陪,还需要你去送?汐月跟你一起长大,就算你没那个心思,也算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就这样把她丢在医馆之中,不管不顾的离去?”

不管不顾?

慕轻歌眼缝中的眸光轻移,落在白汐月身上,宛如冰霜。而后者,依然怅然委屈的样子,根本就不看她一眼。

她大步走过去,来到白汐月面前,冷声问道:“我对你不管不顾?”

“臭小子,你做什么?”慕连蓉将白汐月紧搂,慕轻歌的话,在她看来就像是对白汐月的威胁。

慕轻歌抬眸看向慕连蓉,眸光内一片平静。

慕连蓉被这一眼看得心中一颤,再出口的时候,语气不由得缓和了些:“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让汐月误以为自己是个多余的人,觉得妨碍了你和公主的事,才主动要求离开慕府的?”

慕轻歌笑了。

只是笑容有些发冷。

看向白汐月,她真是不知道该不该给她竖一个大拇指。

把真相掐头去尾,再忽略一些过程,便成为了另一个版本。这个版本她听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渣。

她是料定了自己不会说出她那些隐藏的事实吗?

以为自己就算不管她的清誉,也不会不顾长乐公主的名声,还有太子的名声,不会把真相说出?

她敢确定,府中侍卫带着马车把白汐月从医馆接回,慕雄和慕连蓉都是知道的。

然,在他们的理解中,白汐月从小在慕府长大,父亲又对慕府有恩,无论从道义和感情上来说,都要比秦亦瑶更亲近重要一些。

而她,却只是将受伤的白汐月丢给了府中侍卫带回,自己则去送没有一点事的长乐公主。

这样的所作所为,在慕家的思维看来,就是忘恩负义。

也难怪慕雄和慕连蓉会这么生气了。不要说他们,没看到四周慕家的仆人,都一脸嫌弃和愤怒的看着她么?若不是有慕雄坐在这里,恐怕就有无数的臭jī蛋、硬石头向她扔过来了。

呵呵……

“臭小子你还笑!”慕轻歌无声的笑容,让慕雄皱起眉头。

慕轻歌缓缓抬眸,毫无畏惧的对上慕雄的眸子,平静的道:“爷爷也认为是轻歌的错?”

此话一出,四周人的目光更加不善。似乎在愤怒慕轻歌的不知悔改。

就连慕连蓉也将眉头拧成了结。

依偎在慕连蓉怀中的白汐月,偷偷看向慕轻歌。不知为何,她在听到慕轻歌这平静的语气时,心中变得十分慌乱。

他想要解释吗?

不,这件事,他根本解释不清。

一旦他想要说清楚整件事,那势必要将在偏殿中发生的事说出,这件事涉及到太子和公主,他绝对不敢说出来。

对!他不敢说。别慌,别慌。他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只是嘴硬而已。

白汐月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

“慕轻歌,你有什么话要说。”慕雄没有回答慕轻歌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慕轻歌清冷的眸光扫过白汐月,戏虐笑道:“汐月妹妹是受伤了不错,而她为何会受伤,轻歌也不知道。昨日,轻歌与那曹贵完成赌约,一转身就不见了汐月妹妹。我与公主好一番寻找之后,才找到她。我也想问问,汐月妹妹,你那一身的伤到底从何而来?那可是皇家狩猎场,你初次进入,为何不乖乖待在我和公主身边,四下乱走,给自己弄了一身伤?昨天忙着给你疗伤,我没有细问,不如你今天当着爷爷和姑姑的面,为我解惑?”

要给自己洗白,非要说出真相吗?

慕轻歌心中讥笑。只要将对方的说辞漏洞指出来,就够了。

“我……”白汐月愣住了。她根本没想到慕轻歌的反应会这么快,不去为自己辩白,反而指出了自己身上的问题。

她更不敢说出昨日在偏殿中的事,眼下要如何把事情圆过去?

“汐月妹妹,你倒是说啊。”慕轻歌殷红的嘴角上,笑容十分动人。

“不错汐月,姑姑倒是忘了问你,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慕连蓉也追问。与慕轻歌的目的不同,她是真的关心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少女。

“我……我……”白汐月的吞吞吐吐,让慕雄眼中的疑惑更深。

慕轻歌笑容越发深了起来,自顾的道:“说来也是奇怪。昨日在狩猎场,邵胖子因为比赛受了伤,而你失踪之后,也是带伤出现。最奇怪的是,长乐公主好心照顾你一番后,在返程时,也感到了不适。我也十分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完,她清透的眸sè落在了白汐月身上。

白汐月脸sè骤白。

慕轻歌的反击,让她根本招架不住。

慕雄看到白汐月脸sè上的变化,皱眉问道:“汐月丫头,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说出来,有爷爷为你做主。”

姜还是老的辣,他已看出了白汐月的有所隐瞒。

一再被追问,白汐月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是第一次去皇家狩猎场,心中好奇便不小心与慕哥哥走散了。后来……后来,我……我遇见一个野兽,在保命中受了伤。公主寻到我时,可能是因为我身上的血wū,而被吓到,所以才会有些不适。”

“原来长乐公主是因为汐月妹妹而不适的啊!”慕轻歌恍然大悟的点头。

白汐月拙劣的解释,慕轻歌才懒得在意有多少人信。她只是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看到一个个眉头紧锁的样子,她冷笑道:“长乐公主因为汐月妹妹而感到不适,作为汐月妹妹的哥哥,我是想着总要亲自送公主回去休息,才算是感谢吧。至于汐月妹妹,虽然受了伤,但我已经送到医馆医治,脱离了危险。又命府中侍卫将她送回府中,同行的还有汐月妹妹的贴身丫头。”

说着,她转身看向一脸苍白的白汐月,露出内疚之sè道:“汐月妹妹,慕哥哥也想亲自送你回来。只是分身乏术,长乐公主为了你而受惊,于情于理,我这个当哥哥的,又是慕府的小爵爷,公主的未来驸马,都应该送她回去才是。难不成,汐月妹妹就是因为这件事,想要离开慕府?”

话音一落,四周看白汐月的眼神都变了。

从之前的同情怜惜,变成了责备。责备她的不懂事,责备她的不通情理。

人家小爵爷处处替她着想,为了她还亲自去送公主,表达谢意。她却因为小爵爷没有送她回府这样的小事,就闹着离家出走?

真是小心眼,不懂事。

“不,不是这样的。”白汐月感受到四周眼神的变化,急忙想替自己辩解。

“汐月,若是因此你要离府,那姑姑也要说你了。轻歌虽然没有送你回来,但却是情有可原的,你怎么能怪他?”慕连蓉也是摇头道。之前,她根本不知道公主也身体不适,而且还是因为白汐月的缘故。

“连姑姑……”白汐月看到了慕连蓉眸中的失望,顿时心中一惊。再看慕雄那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不见半点火气,便知道自己失败了。

不仅失败,她还感到自己的双颊火辣辣的疼。似乎她这些年在慕府树立的完美形象,正在慕轻歌的几句话中崩塌。

募地,眼泪夺眶而出。

白汐月可怜楚楚的道:“不不不,我不知道慕哥哥是为了我好。我受伤之后就昏迷了,醒来后就听到绿枝说慕哥哥将我放在医馆之中,将公主送回去了。我只是以为都是因为我,害得慕哥哥分心,不能专心对公主。所以才想着,若是离开了,会给慕哥哥减少些麻烦。”

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白汐月没有半点犹豫就把自己的丫鬟推了出来。

被主子出卖的绿枝,顿时脸sè一白,忙跪了下来,扇着自己耳光,口中不断的道:“老公爷,小爵爷,长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在姑娘面前搬弄是非,害得姑娘多想,更是误会了小爵爷。”

“绿枝,你怎么可以这样?”绿枝的话,让白汐月露出羞愤交加的神sè,仿佛,她也是受害的那一个。

“行了。”慕雄皱眉缓缓站了起来。眼前的一幕,似乎变成了一场闹剧。

他深深的看了白汐月一眼,又看向慕轻歌道:“歌儿,跟我来。”

慕轻歌轻点颌首,噙着浅笑,跟着慕雄离去。对于白汐月,她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慕府两个主子离开后,慕连蓉也冷声吩咐仆人:“都下去吧,该做什么就去做。”

众人纷纷退下,只是离开的时候,看向白汐月主仆的眼神,都带了点别样的意味。待正厅里的人都走了之后,慕连蓉才看向白汐月,略有深意的道:“汐月,连姑姑看着你长大。你在姑姑心中,一直都是那个天真无邪,会关心人的好姑娘。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身上还有伤,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眸光落在绿枝身上,多了几分冷意:“绿枝,替主子着想是你的责任。但你要懂什么是丫鬟的本分。”

“连姑姑,是汐月多想了。”白汐月柔柔的站起来,眼中带泪。

慕连蓉看向她,凝而不语。

少顷,才轻叹了口气,离开了正厅。

“姑娘。”目送慕连蓉离开,绿枝才站起来,凑向白汐月。

谁知,白汐月却抬手一拂,袖袍带着的力度,将绿枝直接推到在地。

“啊!”

“你这个废物!”白汐月骂道。把心中的情绪都发泄在绿枝身上。

“对不起,姑娘。”绿枝忍住泪,颤颤的道。

白汐月yīn沉着脸,厉声道:“还不带我离开,嫌这脸丢得还不够吗?”若是说之前说要离开慕府只不过是为了做戏,如今,她是真的想要离开,一刻也待不下去。

慕轻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头脑如此清晰?

她明明已经反复想过不会出错,才这样做的。怎么在她三言两语之下,整件事都反了过来?

白汐月眸光晦暗难明。

今日的失败,她是不敢告诉睿王的。生怕会让心上人失望,觉得自己没用。

不行!她一定要破坏掉慕雄与慕轻歌之间的关系。

白汐月抿了抿chún,在绿枝的搀扶下,返回了自己的院落。

从慕雄的书房出来之后,慕轻歌仰头,对着蔚蓝的天空出了一口长气。

正厅里的事,慕雄是怀疑了。当然,怀疑的不是她,而是白汐月的改变。然,在她看来,恐怕这才是白汐月本性的渐渐bào露。

只是,让她疑惑的是,为什么一夜之间,白汐月就变了?从以往的隐忍,成为了今日的主动出手?

当然,慕雄也对她的反应好奇。

而她给出的答案是,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思想yòu稚的纨绔子。

对于昨日事情的真实经过,慕雄没有问,而她更不会主动说。

在她出门之时,慕雄只是嘱咐了一句:小心。

慕轻歌嘴角缓缓扬起,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整个慕府,危机感最重的恐怕就是老爷子了。”

可惜啊!老爷子放不下这秦国天下的黎民百姓。

否则,慕府又何至于这么被动?

慕轻歌无奈一笑,拂袖离去。她没有返回池云苑,而是直接带着yòu荷与花月出了府门,向郊外慕家军的营地而去。

三人骑马而行,街边市集从两侧倒退。

突然,慕轻歌问道:“你们觉得,慕府于秦国为何?”

yòu荷与花月同时一愣,似乎没明白慕轻歌为何有此一问。最终还是yòu荷反应快,沉默了一下道:“老公爷征战沙场几十年,捍卫了秦国的太平。慕府于秦国,就如同一道铁汁浇筑的铜墙铁壁,守护这秦国。”

“那为何,秦国那位处心积虑的想要推到这座墙?”慕轻歌又问。

两女更加疑惑了。

她们觉得,这些问题的答案,小爵爷应该看得明白才是。为什么还要问她们?

搞不清楚慕轻歌的想法,两女只得如实的回答。

这一次,是花月开口:“因为那位担心掌握不了这座墙,生怕这座墙倒戈,变成取他性命,摘他国姓的利剑。”

慕轻歌无声冷笑,又道:“既如此,为何老爷子还放不下?”她是军人没错,但绝不愚忠。既然当权者不仁,她就会潇洒抽身。为人民服务,那是正规军guàn输的思想。而她,刻入骨血的意志是如何高效完成任务,完美的执行每一个命令。

所以,在某方面,她和慕雄是有差异的。

她理解慕雄的忍让,却不能苟同。慕府的两位少将军,还有一位老夫人,都死的不明不白。甚至,他们都怀疑幕后黑手就是坐在至高位上的那位。

慕雄却选择隐忍沉默,依然为天下考虑,吞下这苦果。

若换了是她,早就查明一切,为妻儿讨回公道,然后带着心腹潇洒离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真以为天下是他一家开的么?

就算是秦国因此灭亡,就算百姓陷入战火,那又如何?这是当权者的错误导致的结果。既然这天下是他们秦家的,那关他们慕家什么事?

再则,这天下本就不是哪一家的,皇帝lún流做明年到我家。历史的正常轨迹罢了。

慕轻歌能想得开,可是土著慕雄却想不开。这一点,让慕轻歌颇为苦恼。

“老公爷是可怜天下百姓。要知道秦国如今太平,都是因为咱们慕家军的震慑,才使得邻国虽虎视眈眈,却不敢轻易欺凌。”yòu荷轻声的道。她似乎有些明白慕轻歌为何有此一问了。

是啊!百姓。

慕轻歌清眸中泛起一层戏虐。

在书房中,还有一段她与慕雄的对话。

她问慕雄,既然担心,为何不就此离去?以慕雄的名号,以慕家军的威名,他们去哪里都不会太难过。

可是慕雄却摇头拒绝了。

他的理由是,他这一生的荣耀,并不是秦国皇帝给的,而是秦国百姓们给的。所以,他必须要还给他们。

她慕轻歌将来如何选择,他管不着。但只要他还活着一日,就要守护秦国一日太平。

这样的话,让慕轻歌无言以对。

所以,在离开时,才会望天长叹。

在颇为沉重的话题下,三人出了城,来到了慕家军的驻扎地。

今日出府,yòu荷和花月都是一身利落的劲装,少了一分女子的娇柔,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到了慕家军的营地,慕轻歌与几个副将打了一个招呼,便带着两女走向了后山。

后山,慕轻歌专门挑选了一个极好的地方,作为她亲卫队的训练场。

前几日,墨阳就留在这里,带着五百亲卫准备一切。

绕过丛林,越过峭壁,趟过溪流,在转入一条隐秘的小道之后,慕轻歌三人来到一个山谷之中。

山谷如同葫芦一般,谷口细小,谷内却另有一番天地。

唉山谷四周,都是如刀削的峭壁,有一处上有瀑布垂直落下,水花击渐,日积月累,都已将潭低的一块巨石击穿成洞。

当慕轻歌三人进入山谷后,在山谷的空地上,已经布置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连峭壁上也挂上了攀爬的绳索。

这些奇怪的训练器械,对于墨阳等人来说,十分陌生。

但对于慕轻歌来说,却无比熟悉。

这些,都是按照她记忆中的样子进行复制的基础训练装备。

障碍,攀爬,格斗,体能,速度,应变,甚至战斗手语和策略等理论知识她都没有放过。她要这五百人,成为以一当百的超级战士。

而在前世,各个国家都垂涎的基因战士,也将会在她手中诞生。

慕轻歌眸光缓缓扫过山谷中的一切,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小爵爷!”墨阳来到慕轻歌身边。

这几日在军中的生活,让他身上的书卷气淡去不少,清瘦的脸颊多了几分刚毅。

慕轻歌淡淡点头:“把他们都叫出来。”

墨阳领命而去,不一会,五百个士兵都整齐划一的站在了慕轻歌面前。

他们身上,没有穿着慕家军标配的铠甲,更没有穿上绣有慕家亲卫标识的衣服,只是听从慕轻歌的命令,穿着收口贴身的衣裤,干净利落。

慕轻歌在五百人面前缓缓踱步,眼神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

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这五百青年,每一个的眼神都透露着信心和坚定,这是成功的第一要素。

慕轻歌负手而立,面对五百零一个士兵,对身后的yòu荷和花月道:“yòu荷、花月,从今天开始,你们与他们一起训练。若是不能过关,便不用再回到我身边。”

这个决定,在慕轻歌几次带着她们一同来军营时,她们就已经有心理准备。

所以,在慕轻歌话落之后,她们没有一点异议,就干脆利落的站在了墨阳身边。倒是其他五百个汉子,有些诧异的看向两个娇滴滴的女孩,不明白小爵爷想要干什么。

慕轻歌用极缓而平静的声音开口:“不用好奇。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她们想要跟随我,就必须增qiáng自己。你们亦然。”

最后四个字,让五百个青壮都挺直了腰杆,收敛了心神。

慕轻歌视线一扫,接着道:“我知道,你们心中都在想,我能教你们什么。不用着急,你们很快就能感受到,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现在,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你们即将学到的一切,是其他人从未接触过的陌生领域。你们想要涅槃,就必须经历地狱之火的焚烤。你们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没有说放弃的权力。能离开这里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训练合格,二是死亡。你们,怕吗?”

“不怕!”

“不怕——!”

整齐的吼声,在山谷回荡。

慕轻歌勾起chún角,邪肆而危险:“我很希望,当你们真正接触到地狱的时候,还能如此坚定的喊出这句话。”

五百零三人,用沉默而坚定的眼神来回答她。

慕轻歌笑容突然收敛,沉声道:“我之前的亲卫队,名叫烈歌卫。是你们的老将军亲自命名的。然,他们已经牺牲,这个名字也将永远的陪着他们勇闯九幽。你们,当你们能够被我认可后,会有一个更为响亮的名字。现在,我不会告诉你们叫什么,因为你们还不配知道。从今日开始,我同你们一起训练。我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若是我做到的,你们却做不到,那只能证明一点,你们连个废物都不如。”

这一番话,让五百人面sè紧绷,浑身的气势更为凛冽。

他们不反驳慕轻歌的话,而是打算用实际行动证明一切。这就是慕家军,从来都不耍嘴皮子,看的都是真本事。

小爵爷说他们还没有资格知道属于自己的番号,那么好,他们就用命去拼,看看够不够资格!

一双双年轻的瞳孔里,燃起熊熊烈火,慕轻歌嘴角划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她转身,向障碍起点走去。边走边说:“从今日开始,白天按照我的方法训练,晚上则修炼你们各自的境界,谁敢偷懒,第二日训练加倍!”

“是!”众人齐吼一声,目光随着慕轻歌移动。

他们也十分好奇,到底这些古古怪怪的器械该如何使用。

慕轻歌脱下宽松的外袍,在自己腿上绑上堆在地上的铅块,连xiōng前和背后也没有放过。

准备好后,她目视前方。突然,如猎豹般冲出,开始了她的越障碍表演。

百米平跑,急速转弯,跨越三步桩,跨越壕沟……跳跃矮墙,攀越软网,躲避沙包,一系列都在众人的眼花缭乱中完成。

等到慕轻歌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已经一脸呆滞。

此刻,从他们脑中飘过两行字——

原来,这些东西,是这么玩的!

小爵爷好牛掰!

慕轻歌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合上茶盖后,她道:“开始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不过,谁也不许运用灵力,只能靠自己的体能。每一lún结束,最慢的一百名,都去外面跑山。跑一圈回来,再继续训练,再输,就再跑。每次惩罚叠加。”

嘶——!

五百个兵哥哥,此刻终于体会到了他们小爵爷口中的地狱是什么意思了。

不允许用灵力,只依靠体能。

还有那恐怖的惩罚,简直是要脱一层皮都不够啊!

可是,没有人敢反驳。

因为,慕轻歌已经做给他们看了。如果他们认怂,那就是慕轻歌说的那句话了,连个废物都不如。

在心中为自己默默点上一根蜡烛,五百个兵哥哥,连同墨阳三人都心惊胆战的走到了起始点。

特别是yòu荷和花月两个女子,听完慕轻歌的话后,她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样的训练,就是男子都不一定能扛得住,她们两个弱女子,如何能坚持下去?

但,慕轻歌的脾气她们很清楚,所以也只能屈服,两个女孩默默的相互打气,为彼此祈祷。

当第一队准备开始时,慕轻歌又幽幽的来了一句:“这只不过是开始,最简单的罢了。”

一句话,吓得众人差点没趴在地上。

这还是最简单的?!

众人心里泪流满面,也只能坚qiáng的站在了起跑线上。

……

训练,一直到天黑。

这一天,几乎没有一人没有被跑山。有的甚至跑了七八次,yòu荷和花月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兵哥哥们以为慕轻歌会对两个女子怜香惜玉,却不想,她居然如此郎心如铁,根本就对两个女孩摇摇欲坠的身子视而不见。

看到这一幕,兵哥哥们心底凉了。

抹了一把辛酸泪,他们终于认知到,要想小爵爷心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更难。

这一夜,几百人都是在修炼中度过。而慕轻歌也没有返回慕府,留在了山谷之中。反正,她很讨厌洛都里的风云暗涌,留在这里训练士兵,反而让她心情愉悦。

第二天,天还没亮。

嘹号就响彻山谷,把昨天累得像死狗一样的几百人给折腾出来。

虽然经过一夜的修炼,但因为天赋不等,各人恢复得也大不相同。看着许多人jīng神萎靡的样子,慕轻歌咧chún而笑,露出贝齿:“训练开始。咱们先热身,跑山三圈。”

嗷——!

嘤嘤嘤,小爵爷不是人,是魔鬼!

带着内心的控诉,五百零三人开始了苦bī的一天。只是,这一次,慕轻歌也跟着一块跑,而且跑在了最前面。

望着前面轻松无比的清瘦身影,兵哥哥们委屈得都快哭了。

不是说小爵爷不能修炼么?为毛体能比他们还好?

但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慕轻歌步伐上的不同,似乎她每一次落脚都是经过jīng心设计一般,没有消耗多余的力气。

发现这个区别后,不断有人开始观察模仿,渐渐得,他们忘记了疲惫,反而越跑越轻松。

跑在最前面的慕轻歌,感受到身后的变化,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训练每一天都在进行,士兵们每一天也都在进步。

一晃,半个月过去。慕轻歌没有离开过山谷一步,更是不知道洛都那边的任何消息。

这一日,慕轻歌决定要返回洛都一趟。因为,她设计的一些单人装备,需要返回洛都找人打造。

yòu荷和花月都被留下来继续训练,慕轻歌独自一人骑马返回了洛都。

……

回到慕府之后,慕轻歌才从管家那里得知,在她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长乐公主多次来找过她,却都遗憾离去。

最后一次,长乐公主让管家转告她,自己要陪太后礼佛,估计要离开月余。等她回来后,再来找她。

对此,慕轻歌并未太过在意。

如今,她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打造她的超级战士身上。

“小爵爷,yòu荷和花月没有跟你回来,是否要属下另派几个女婢去池云苑伺候?”一路跟来的管家,陪着慕轻歌走到池云苑门口时,问道。

慕轻歌直接拒绝:“我这次回来是处理点事,过几天就会离开。不用这么麻烦了。”

“小爵爷这么快就要回去?”管家欲言又止的道。

慕轻歌听出了他话中的犹豫,转身看向他道:“有话便说。”

管家垂下眼角道:“小爵爷离开这段日子,白姑娘时常对老公爷和长小姐说,小爵爷年纪不小了,也该收收心,不能这样肆意玩乐,连家都不回。甚至提议老公爷派人将你找回来。”

慕轻歌眉梢轻挑:“她不知道我去了哪?”她去军营一事,在慕府几乎不是什么秘密。却想不到白汐月居然不知道。

老管家咧chún笑了笑:“自从那件事后,家中之人对白姑娘的印象就……她倒是有派绿枝多出打听,但大家似乎都觉得她管得太多了,所以都默契的选择了隐瞒。”

呵~!还有这么一处?真是意外之喜啊!

慕轻歌乐了。

她没想到白汐月如今在慕府的人缘这么差。

“爷爷和姑姑也没有告诉她?”慕轻歌又问。

老管家颌首。

对于白汐月的事,他们并未深想。只是觉得无论怎样,白汐月都只是慕府的客人,既没有血缘,又不曾嫁给他们小爵爷。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想干涉小爵爷的自由,有些过了。人家正派的慕府未来女主人长乐公主都没这么做,她凭什么?

从内心来说,他们这些仆人,维护的始终是姓慕的三个主子。

慕轻歌笑着点头:“我知道了,不用去管她。”说完,她便转身准备进入池云苑。但又突然顿住,侧脸问:“除了长乐公主来过之外,还有谁来过慕府?”

管家想了想,道:“还有睿王来过。不过,他每次来都说是来找老公爷的,老公爷不在,他便走了。”

“他有和其他人接触过吗?”慕轻歌眸光微动了几下。

见慕轻歌问得仔细,老管家眨了眨眼,心中暗道:难不成小爵爷还是对睿王心存其他念头?

这样一想,他心中有些叹息。

这段时间,不见小爵爷去找睿王,还以为他改了。却不想……

“怎么?”老管家的沉默,让慕轻歌皱了皱眉。

“哦!”老管家忙收敛心神答道:“有一两次,白姑娘正好路过,是由她送睿王出府的。”

慕轻歌双眸眯了起来:“这段时间白汐月有没有离府过?”

老管家点点头:“倒是有过几次,说是去买些女孩家的胭脂水粉,还有刺绣绸缎。”

慕轻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哦,对了!”老管家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对慕轻歌道:“前几天,宫里还来了一道帖子,说是邀请小爵爷进宫的。因为长小姐正巧在府,就帮小爵爷给回了。也不知是宫中哪位的邀请。”

宫中的邀请?

慕轻歌心中思索。谁会邀请她入宫?

如果是皇帝,直接派人来宣旨,怎么会派帖子?太后?也不可能,长乐不是陪着她去礼佛了吗?那还有谁?姜贵妃?韩皇后?

慕轻歌把心中可能都一一排除后,依然没有想到是谁找她。

想不到便算了,慕轻歌打发管家离开后,便进入了自己的池云苑。

这次,她除了要制作单兵武器之外,还要炼制一些恢复体力、qiáng健体格的低级丹药,为之后的训练做准备。

单兵武器,她并不打算让爷爷经手。两人还有个三月之约在那,作为对立的红蓝方,慕轻歌怎么会轻易的让敌方得知自己的底牌?

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找铁匠打造。这个,邵胖子或许能帮上忙,毕竟他老子是朝廷的都尉,知道什么人能够打造出好的兵器。

回来之前,她就派人通知了胖子,约好的正是今日去办这件事。

池云苑中,慕轻歌将脑海中熟悉的单兵武器进行筛选,确定了几种能够在这个异世大放异彩,且能打造出来的,将其一一分解,画在图纸上。

准备好后,就等着胖子上门了。

刚刚把图纸揣入怀中,前面就有人来报,邵胖子到了。

慕轻歌立马离开池云苑,朝前面走去。

多日不见邵胖子,这次再见,慕轻歌觉得这个胖子又粗了一圈。整个人更加圆润,越发像一个瑜伽球。

避开邵胖子热情的拥抱,慕轻歌嫌弃的道:“胖子,你该减肥了。”

邵胖子顿时脸一垮,哀怨的道:“老大,连你也这样说我。”

“哦?还有谁这样说过你?”慕轻歌眸光一转,听出了话中的另一层含义。

“还能是谁,不就是我娘嘛。”邵胖子一脸的委屈:“我也不想这样胖啊!可是我就是喝水也会长二两肉,我有什么办法?还bī我减肥,说再肥下去连媳妇都讨不到。你说,有这样诅咒亲生儿子的吗?”

慕轻歌顿悟。

邵胖子与她年纪差不多,翻了年,她也要举行冠礼了。按照秦国的礼法,男子举行冠礼之后,就算成年了,要考虑婚姻大事。难怪胖子他娘开始着急了。

慕轻歌同情的拍了拍邵胖子的肩膀:“兄弟,这我可帮不了你。”其实,刚才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想用基因改造剂改变胖子的体质。但是,这个药剂不是她发明的,更不清楚其中的原理,她只是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罢了。万一胖子吃了,不仅没有瘦下去,反而更胖了,那她该找谁说理去?

衡量一番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何况,服下基因改造剂后要承受的痛苦,也不知道这个胖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你的腿怎么样?”慕轻歌看向邵胖子的肥腿问道。

邵胖子得意的道:“早就没事了!”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这胖子骨头没断,但是能在半个月就生龙活虎的,的确让慕轻歌有些诧异。

今日,她本以为会见到这小子杵着拐杖的滑稽画面呢。

“既然没事,那就走吧。”慕轻歌的视线从他的肥腿上收回。那双腿,真是有一种猪蹄的即视感。

两人并肩离开慕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缓缓停在慕府门口。

慕轻歌有些疑惑,好奇是谁来慕府拜访。

突然,还未停稳的马车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糯糯的道:“辰哥哥我们到了,快点下车,怜怜要给小哥哥一个惊喜。”

“别急,小心摔着。”男子有些空灵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在平静之下却难掩一丝关心。

慕轻歌嘴角一抽,她突然想到老管家口中那来自皇宫的邀请是谁发出来的了。

估计,就是皇帝的另一个公主,永欢公主,那个与她无意中相识的天真少女。

“老大,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啊!”邵胖子在慕轻歌身边道。

自然耳熟。

慕轻歌在心中腹诽,她没想到那人也跟着永乐公主来了。

拾阶而下,慕轻歌刚走到马车前,就有一个穿着粉sè宫衣的玲珑少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慕轻歌眸光一闪,抱拳道:“见过贤王、永欢公主。”

刚下了马车秦亦怜一听到慕轻歌的声音,连忙转身,如粉蝶般扑入慕轻歌怀中,欢喜无比的道:“呀!小哥哥,怜怜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少女的身高才到自己xiōng口,慕轻歌揉了揉她可爱的发髻,笑容中带着几分柔和。

秦亦怜的心灵是纯净美好的,没有受到皇家的wū染,这一点难得可贵。

这时,从车帘里伸出一只苍白却好看的手,手下,是鹅黄sè的宽袖。

接着,车帘被掀开,颀长却清瘦的单薄身影走了下来。

“真的是贤王!”邵胖子呆呆的说了一句,才记得行礼。

“不必多礼。”秦瑾辰淡淡的说了一句。说完,他看向慕轻歌,那黑白分明却格外平静的眼中,依旧没有一丝波澜:“今日,我是陪怜怜。”

似乎,是在跟慕轻歌解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

慕轻歌轻点颌首,并未多言。

秦亦怜自然的挽起慕轻歌的手臂,嘟着嘴道:“小哥哥,上次怜怜过生辰,想邀请小哥哥来宫里,结果你却不在,怜怜好失望。”

原来上次是小公主的生日。慕轻歌眉梢一挑,对上那对水汪汪的纯净大眼,笑道:“我也是今日刚回来。既然错过了公主的生日,那今日我就给你补一份生日礼物如何?”

秦亦怜眸中一亮,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激动的道:“好呀!怜怜难得出宫,不如小哥哥就陪怜怜玩一天,当做是给怜怜补过生日了。”

慕轻歌一想,便答应了下来。

说真的,让她去买生日礼物,她还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见慕轻歌答应下来,秦亦怜便拖着她走了,连慕府都不打算进。被遗忘的邵胖子对着贤王讪讪一笑,更紧跟了上去。

秦瑾辰站在原地,看的不是永欢公主的背影,而是与她牵手的红衣少年。

平静的眼眸快速的闪动了一下,抬步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带来的侍卫和宫女也只能弃了马车,保持距离的跟在几位主子身后。

街上,秦亦怜就像是出了笼的小鸟,一脸的好奇和兴奋。慕轻歌看着她,突然问道:“公主与贤王关系很好?”

秦亦怜转身,不依的道:“小哥哥叫我怜怜,不要叫我公主。”

慕轻歌一愣,见她包子脸上满是认真,便好笑的点了点头。

这下,秦亦怜才开心起来,对慕轻歌道:“辰哥哥很可怜的,刚刚出生母妃就过世了。他身体又很弱,经常生病,父皇也不喜欢他。后来,我母妃就将他接到身边抚养,再后来,我出生了,辰哥哥就像是与我一母同胞的兄长一般。”

小公主的话,让慕轻歌脑海里闪过宫宴那日,陪同秦皇出席的其中一位妃子,如云般清雅脱俗,安静无争。

事后,慕轻歌知道那是云妃,正是永欢公主的亲母。

而如小公主所说,云妃就相当于贤王秦瑾辰的养母了。

难怪这两人关系亲近。

“哇!那些风筝比宫女们做的好看多了!”秦亦怜被一个摊子上花花绿绿的风筝吸引,顿时跑了过去。

慕轻歌给邵胖子使了一个眼sè,后者忙跟上去以防秦亦怜被冲撞。

有着洛都出名的纨绔保护,有谁不开眼的撞上来?

“怜怜很难才能出宫,这次为了来见你,她也是哀求了母妃好久。若是耽误了你的事,我替她说声对不起。”突然,秦瑾辰的声音出现在慕轻歌耳边。

慕轻歌回眸,看着他那平静的眼眸,道:“没关系,我也很喜欢怜怜。她很可爱,也很单纯。”

秦瑾辰赞同的点了点头,与慕轻歌一样望向与普通人一起争抢风筝的秦亦怜:“她纯净得就像是一张白纸,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贤王这话未免太过悲观。”慕轻歌皱眉看向他。

之前,她就觉得这个男人被哀愁包裹,现在近距离接触,这种感觉更是qiáng烈。

“悲观吗?”秦瑾辰淡淡一笑,他转眸,与慕轻歌相对。那平静的眸子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

这个男人……

慕轻歌微微蹙眉,收回了眼神。

这时,小公主已经选好了心仪的风筝,欢天喜地的跑回来,对慕轻歌道:“小哥哥,我们去放风筝吧。”

接着,又看向秦瑾辰:“辰哥哥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秦瑾辰没有半点犹豫的点头,慕轻歌自然也不会拒绝。

只是,她暗中和邵胖子交流了一下眼sè。看来,本该要处理的事,要等到晚上送走小公主之后了。

一行人来到了一处草坪,来这里的人不多,正好适合他们这群身份特殊的人。

离开了人流拥挤的集市,暗中报复永欢公主的侍卫们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第一次觉得洛都两大纨绔还是挺好的。

“小哥哥,你帮怜怜拿着风筝,我来放好不好?”秦亦怜对慕轻歌道。

慕轻歌欣然点头。

虽然,她也没有放过风筝。但是,要将这玩意放飞应该不会太难才是。

站在原地,慕轻歌按照秦亦怜的指挥,双手拿着这只蝴蝶风筝平于xiōng前。秦亦怜拿着线,提着裙子向远处跑去。

跑了一会,她转身见慕轻歌还拿着风筝站在原地,便大喊道:“小哥哥,你怎么还不放手啊!”

呃?

慕轻歌下意识的一松手,彩蝶风筝直接落在了草地上。

囧!

慕轻歌嘴角轻抽了一下,弯腰捡起风筝,对远处叉着腰狂笑不已的秦亦怜道:“怜怜,我们再试一次。”

秦亦怜重重点了点头,收了线跑回来。

这一次,她认真的向慕轻歌解说了什么时候放飞风筝最合适,而后者也是一脸认真的听着。

那专注的样子,让站在一旁的秦瑾辰不禁看得入了迷,眼中仿佛就只剩下那抹妖冶的红装。

搞明白放风筝的方法之后,慕轻歌信心十足的准备再试一次。

秦亦怜再度跑了起来,而慕轻歌则感受着手中风筝受到的风力。准备在临界点时,将它放飞……

扑——!

一只sè彩绚丽的彩蝶,翩翩而起,越升越高,飞入天空中。

“噢!噢!成功了!”秦亦怜开心得原地跳脚,不断向慕轻歌招手。

慕轻歌脸颊上也泛起笑意,在这个小公主的感染下,她此刻感到无比的轻松,忘却了一切世俗纷争。

……

草地上,安静的放着永欢公主的彩蝶风筝。

玩耍了足足一个时辰后,这个天真的小公主终于感到疲倦,枕着慕轻歌的腿,沉沉睡去。

慕轻歌本就是女子,所以,对于小公主的亲近,并没有想太多。

然,令人奇怪的事,贤王秦瑾辰似乎也并不反对小公主对她的亲近。他似乎忘了,慕轻歌的未婚妻是他另一位妹妹。

慕轻歌垂眸,看着小公主熟睡的侧颜,粉嫩的脸颊,像红苹果般,引诱着人想要去咬上一口。

“长乐,永欢。陛下还真是疼爱两位公主。”突然,她喃喃的道。

秦瑾辰缓缓转眸,平静无波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似乎想要听出她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可惜,慕轻歌除了嘴角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之外,并无任何情绪能让他窥视得见。淡淡的收回视线,他看向远方的天际道:“长乐和永欢的封号,都是太后选的。”

慕轻歌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言下之意,这两个封号与陛下的疼爱无关。从其中,她亦听出了他对当今皇上的态度。

收回视线,慕轻歌不再说话。而身边,也再度安静了下来。

清风拂过,让草地上的青草都荡起了波浪。

山间的宁静,让人贪婪得不愿离去。

慕轻歌眸底倒映着这一处的美好,即便再不舍,也要离开。因为,她还有许多事未完成。

将依然熟睡的小公主小心的放在草地上,慕轻歌又细心的用披风盖在她身上。

“你要走了,不等怜怜醒来?”秦瑾辰默默的看着她,当她站起来转身之际,他突然道。

慕轻歌侧目看向他,缓缓摇头:“就请贤王殿下在公主醒来之后,替我说声告辞。”

秦瑾辰沉默颌首。

不知为何,与那双黑白分明的平静眼眸对视时,慕轻歌有一种心灵被窥视的感觉。

她微微蹙眉,那直达心底的眸光却又平静的受了回去。

看了秦瑾辰一眼,慕轻歌转头向邵胖子喊道:“胖子,走了。”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邵胖子,听到这句话,立即pì颠颠的跑了过来,肉脸上堆满了笑容。

告辞贤王,慕轻歌与邵胖子准备离开。

突然,秦瑾辰的声音从身后而来:“若是不喜,何不离开?”

慕轻歌脚下一顿,皱眉回眸,看向秦瑾辰。

似乎在询问他这句话的意思。

可惜,她看到的只是一双平静至极的眼眸。

转身离开,慕轻歌的声音渐渐在秦瑾辰眼中变淡、消失。没有人发现,在这个时候,他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失落。

远离了小山头,邵胖子挠头问:“老大,贤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慕轻歌干脆的回答。

“呃?你不知道?”邵胖子一脸诧异。

慕轻歌睨了他一眼,嗤笑:“看你那样子,似乎这个世界上的事我都必须知道清楚一般。”

谁知,邵胖子理所当然的承认:“那是当然!你是谁?是我邵越泽的老大啊!”

慕轻歌哑然。

她承认,她被这胖子的脑回路给打败了。

凭毛她是他老大,就要无所不知?这两者有毛毛关系么?

“老大,咱们不是答应陪小公主补过生辰么?现在就走有没有问题?”邵胖子追上几步,又问道。

“你若是想继续留下来,我不拦你。”慕轻歌道。

“别别别!想我洛都出了名的纨绔,居然陪一个小姑娘玩。说出去太丢脸了,而且留下来也很无聊啊!特别是贤王还在一旁,弄得我呼吸都找不到节奏了。我不过是担心咱们这样离去,会不会惹怒了那小公主。”邵胖子立即吐出心中苦水。

他根本就不愿待在这些皇家子弟身边,说句话,做件事都得小心翼翼。

只扫了一眼,慕轻歌就了解了邵胖子的想法,笑了笑解释:“永欢公主并不是小心眼的人。何况,我们已经陪了她几个时辰,按照宫中规矩,等她醒来后也到了回宫的时间。所以,我们现在走,还是等她醒来后走,并无多大区别。”

邵胖子了解的点了点头,立即奉承的道:“老大就是老大!我就看不懂这其中的弯弯道道。”

“所以你就适合做一个闲事不cào心的纨绔。”慕轻歌不是没有想过在邵胖子身上用基因改造剂。但是,她更了解胖子的性子。他对于武道并无太大的兴趣,宁可研究吃喝玩乐。否则,他的天赋虽然平平,却也不至于废物到如今这个地步。

“趁现在天sè尚早,咱们去会会你说的那人。”懒得与他纠缠,慕轻歌直接说出正事。

邵胖子自信的对着自己xiōng口一拍,保证道:“放心吧老大,你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

从外面回来,已经月上枝头。

慕轻歌独自回到池云苑中,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邵胖子介绍的人,手艺不错,所以装备图纸慕轻歌全都丢给了他。双方约定好,一个月后来取货。

她丝毫不担心这不输于这个时空的武器图纸泄露出去,因为那些零部件,除了她之外,没有人会组装,更猜不到真实的用途。

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慕轻歌的思绪回到了秦瑾辰所说的那句话上。

什么叫‘若是不喜,何不离开?’

指腹缓缓摩擦着杯沿,慕轻歌陷入思考。

为什么,为什么她和贤王明明没有交集,她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感觉?那贤王,一个那么低tiáo的人,又为什么对她说出这句话?

不喜,是指什么?不喜欢这里的人,还是不喜欢这里的环境?还是指对如今生活的不开心?

离开……如何离开?她一个人倒是潇潇洒洒。但,她答应了真正的慕轻歌,要守着慕府,守着慕雄和慕连蓉。

唯一能确定的是,秦瑾辰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其中的真心实意。

慕轻歌眼眸一沉,呢喃自语:“慕轻歌啊慕轻歌,你倒是一走了事,留下这么多麻烦要我收拾。你和这贤王之间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纠葛?”

将茶杯放下,与桌面碰撞时,发出一声闷声。

慕轻歌站起来,转身朝着炼药的房间而去。想不通,就不想。她现在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消耗在清理慕轻歌的人际关系上。

次日,慕轻歌从池云苑出来时,虽然神情中夹杂一丝疲惫,但她整个人的心情是愉悦的。

一夜功夫,她不仅成功的炼制出全部需要的药粉,还炼制出了两炉低级丹药。比起她第一次尝试时的惨败,简直就是质的飞跃!

两炉低级丹药,只能辅助修复劳损的经脉和肌肉。

虽然等级不高,疗效也一般,但对于现在的慕轻歌来说,是最需要的。

该办的事,已经办完。慕轻歌没有打算继续耽搁,而是准备离开慕府,回到慕家军的军营里。

刚走到正厅,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影,慕轻歌就是眉梢一挑。

来人同样看到了她,顿时放心手中茶杯,起身迎来:“轻歌,本王总算等到你了。”那冷峻的五官突然浮现笑意,让人十分的不适应。

慕轻歌就是如此。

不留痕迹的拉开一段距离,她勾chún浅笑:“睿王殿下,真是稀客。”

秦瑾昊摇了摇头:“本王可是专程来等你的。”

“等我?”慕轻歌玩味的道:“睿王找我有什么事?”

这样的慕轻歌,让秦瑾昊十分不适应。他微微蹙眉,抿chún不语。

这时,跟着他而来的一人立即跳出来,指着慕轻歌教训道:“慕轻歌!睿王好心来寻你,想邀你一同出游,你别给脸不要脸。”

慕轻歌嘴角的弯弧逐渐加深,她眼角看了一眼平静如常的秦瑾昊,转眸看向那叫嚣的人:“你又是哪位?”

“慕轻歌你少装傻!我是谁你会不认识?”那人讥讽的冷哼。似乎,他很是看不起慕轻歌。

慕轻歌挑眉,绝美紧致的脸上不见半点怒意:“本爵爷该认识你?”

“你!”慕轻歌的轻视,让那人恼怒。见睿王没有阻止,他心中更有底气,指着慕轻歌骂道:“你个废物,不仅废材,连点记性都没有。亏得睿王如此看重你,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我吕颂不屑与你为伍。”

说罢,他又转身面向秦瑾昊,义胆忠心的抱拳道:“睿王殿下,这慕轻歌不过是一介纨绔,与他相交实在是辱没了殿下的身份,还请殿下三思,与这等人少些来往。”

秦瑾昊皱眉答道:“吕颂,不可对轻歌无理。他年纪还小,你应该待他如亲弟。对本王来说,轻歌也是本王的弟弟。”

训斥完吕颂,秦瑾昊回眸,正准备安抚慕轻歌几句。

就如同以往那般,每次他遭受他身边之人辱骂讥讽时,只要自己出面说上两句,他又会感激涕零的跟上了,对他极尽讨好。

可是,不等他安慰的话出口。

慕轻歌冷冷的声音就飘了出来:“吕颂是吧。”

吕颂一愣,偷偷看了睿王一眼。似乎戏不是这样演的啊!

只见秦瑾昊要开口的话,被慕轻歌打断,脸sè正是不佳。他不敢多言,只能对慕轻歌傲气的冷哼一声。

慕轻歌嘴角笑容更甚,简直就是灿烂如花。

可是,她的声音却冷漠如冰:“谁给你的胆子,在慕府如此对我说话?”冷冷的质问,让吕颂浑身一怔,顿时有一种寒气袭来的感觉。

他希望睿王能在此时开口,然,后者此刻却只是沉着脸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

将吕颂的期盼看在眼底,慕轻歌讥笑了一声,向他迈出步子:“看来,废材的是你,不是我。即便我再不能修炼,至少有用。而你呢?”

她的靠近,bī得吕颂连退数步,脸sè也变得十分难看。

不错!他说得不错!

吕颂心里一片紧张。

慕轻歌再不济,也有着爵位在身,而且还是慕雄的孙子。他只是一个三品小官的儿子,敢欺辱慕府小爵爷,不过是仗着睿王的势。

若是睿王对他不再理会,那么惹怒慕轻歌的后果……

慕轻歌这洛都第一纨绔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想清楚其中关键的吕颂,脸sè顿时一白。

他拼命向秦瑾昊求救,可是对方却好像根本没看见般。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用他来给慕轻歌出气。

“来人!”慕轻歌突然停下,仰头高喊了一句。

瞬间,慕府的护卫就出现在三人眼前。

“小爵爷!”带头之人抱拳道。

在他眼中,似乎只有慕轻歌一人般。

这让沉默的秦瑾昊浓眉拧得更紧,护卫队长的视而不见,加大了他心中的怒火。

慕轻歌勾chún道:“把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给我叉出去,再敢靠近慕府,就给我打断了他的双腿。”

“是!”慕府侍卫没有半点迟疑。

纷纷上去,绕过黑了脸的睿王,用钢刀叉住吕颂双臂,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疼得他直呼救命。

“睿王救我!”

吕颂被钢刀叉着离开,那凄厉的求救声回荡在慕府的正厅。

qiáng忍着脸颊上火辣的感觉,秦瑾昊沉声对慕轻歌道:“你可满意了?”他刚才之所以不出声,就是以为慕轻歌在使小性子,所以才放任他如此。

此刻,问出这句话,语气中更多的是责备。

面对秦瑾昊的质问,慕轻歌轻笑:“睿王殿下小看我了,你若是一并离开,我才满意呢。”说罢,她转身离去,根本就不愿与秦瑾昊继续待上半分。

秦瑾昊沉着脸,目睹慕轻歌就这样潇洒离去。锐利的双眼,轻轻眯了起来。

这是慕轻歌?居然不再对他露出爱慕之情,反而在排斥他的靠近?

这个认知让秦瑾昊的心情变得极度糟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烦躁得想要杀人!似乎,他可以玩弄慕轻歌的心,而她却不能对他表现出一点不满。

‘慕轻歌,我已经很容忍你了。不要试图用挑衅我的蠢办法,来吸引我的兴趣。’秦瑾昊双眸之中,利如刀芒。

一袭白衣,从正厅后款款而出。

看着睿王一身玄sè的伟岸背影,她眼中流露出柔情,缓缓向他靠近。

“你可有查到慕轻歌最近都在忙什么?”还未等她靠近,一句冰冷的询问就传来。

白汐月脚下的步伐因这句话而骤停,见到心上人的欣喜,也被慌乱而取代。“我,没有。”

没有?这可不是秦瑾昊想要的答案。

他缓缓转身,凌厉的眸光落在白汐月身上,冷峻的五官不见半点柔情:“这么久居然查不出来?”

“殿下,再给汐月一点时间。”男人冷漠的声音,让白汐月心跳加速,恐惧渐渐袭来。

秦瑾昊冷哼一声,丢下“最后三天”四个字后,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凝着那高大的背影离去,白汐月心中怅然若失。她怀念那一日睿王的温柔,对她的宠爱。‘一切都是因为慕轻歌!’瞬间,白汐月就把这笔账算到了慕轻歌头上,惶恐的双眼也变得锋利起来。

慕轻歌到底去了哪?

这并不是秘密,秦瑾昊早在发现慕轻歌不在城中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查。

但是,tiáo查的结果是慕轻歌去了城外的慕家军。

他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去军营干什么?

这才是让秦瑾昊所疑惑的。

他这次接到白汐月的报信,说慕轻歌回府了,才匆匆赶来。一来是想维系两人的关系,这段时间,他似乎感觉到慕轻歌并不像以前那般依赖他。二来,就是想问出慕轻歌去军营干什么。

可惜,如今一切功亏一篑。

这让秦瑾昊对慕轻歌的忍耐也急速攀登到一个顶峰。

……

慕轻歌抓紧时间返回慕家军,她急于去检验亲卫队的训练成果,才好知道下一步何时进行。

回到山谷之中,谷中的五百零三人正在按照她的安排训练。

从一开始的极度不适应,如今,他们已经接受了这种另类的训练,同时也感受到了体魄的不断增qiáng。

看了一圈之后,慕轻歌将墨阳叫来。

等大汗淋漓的墨阳来到她面前时,她将炼制好的药粉和丹药丢在他面前,吩咐:“这些药粉,从今天起,放入浴池之中,可以帮助你们舒缓、滋养筋骨。这些丹药,也分发给每人,每隔一天服下一粒。”

她这次炼制的低级丹药并不算多,五百零三人分发下来,每个人手中也就只有三粒罢了。

虽然丹药不多,但配合上药粉的作用,也能起到期待中的效果。

慕轻歌脑海里有着丹神的传承,她能够配制出最适合眼下这群人的丹药和药粉。

墨阳拿着东西离开,慕轻歌稍事休息了一下后,也加入了训练。

她如今已经是绿境初阶,身体qiáng度在基因改造剂的作用下,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其实这样的训练对她的帮助已经不大,但她依旧与战士们一起训练。

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她在前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训练,同时也能让她更快的了解每一个人的特点和缺点。

山中修炼,岁月一瞬而过。

在这一个月的封闭训练中,她这个小爵爷,加上五百零三人,已经成为了三下慕家军口中讨论的话题。

他们好奇小爵爷带着亲卫队在山里做什么,同时也得知了再过两月要与亲卫队较量的消息。

慕雄早已吩咐,严禁任何人靠近慕轻歌训练的山谷。从副将到士兵,都在严肃执行他的命令,所以身在山谷中的慕轻歌,这段时间就好像在人们眼前消失一般。

秦瑾昊将自己的探子全部撒出去,也带不回半点有用的消息。

这一日,慕轻歌停止了训练安排。

她集中起所有的人,站在山谷之中,准备开始她的下一步计划。

她偷来的基因改造剂可不仅仅有一管。

她自己用掉了一试管。如今,在她空间里的那个恒温密码箱里,还有九支试管安安静静的躺着。

留下一支以备不时之需,慕轻歌将八支试管里的基因改造剂全部稀释,分成了五百零三杯。

此刻,在她身后的长桌上,正整齐的摆着这五百零三个杯子。

负手而立,慕轻歌清眸从眼前的战士们身上一一扫过。

这些青年,在这一个月的打磨中,变得更加刚毅凌厉,褪去了不少稚嫩。就连yòu荷与花月两个丫头,也不再那么柔弱似水,眉宇间带着了几分英气。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慕轻歌开口。

随着她的声音一出,所有人都集中了jīng力,仔细听着。

“我身后的杯子里,放入了一种能改善你们体质,改变你们天赋的神药。服下之后,你们会很痛苦,是生是死,我不能保证。但,我能说的是,一旦你们坚持了过来,得到的就是一辈子也妄想不到的东西。你们愿不愿喝,随你们。”

慕轻歌的话,让五百零三人都震惊得睁大了眼睛。他们忘记了语言,似乎在消化慕轻歌的话,又在对慕轻歌的话进行着理性的分析。

改善体质,改变天赋?这样的逆天神药,真的存在吗?而且就在离他们近在咫尺的地方?

墨阳突然一步踏出,看向慕轻歌认真的道:“小爵爷,墨阳愿意替小爵爷试药!”

慕轻歌一愣,眨了眨眼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其他人却在墨阳的提醒下明白了。纷纷开口:“小爵爷,属下愿意替您试药。”

就连yòu荷与花月两个丫头也不甘示弱。

在此起披伏的试药声中,慕轻歌总算明白了过来。她哭笑不得的对墨阳道:“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对不对?本爵爷需要你们试药?”

突然,她掌心一番,晶莹的绿sè光芒出现在她掌心之中。

顿时,惊呆了所有的人,一个个浑圆的眼珠纷纷落地。

“这……这是绿境!”

“天啦噜!小爵爷居然变成了绿境高手!”

“我没有做梦吧!真的是绿境?”

慕轻歌冷哼一声,收回掌中灵气,绿光消失。她绷着脸,对众人道:“要说试药,也是本爵爷替你们试药才对。”

说完,在众人的惭愧之sè中,她看向羞愧垂头的墨阳:“你以为我得到这种神药,因为不确定其功效和副作用,所以想拿出一部分用在你们身上看看?若是成功,我就赚了,即便失败,也无所谓?我在你们心中,就是这么一个自私无情之人?嗯?”

冷声询问,让更多的人脸sè愧sè更浓。

yòu荷与花月纷纷跪下,对慕轻歌道:“小爵爷,奴婢们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我们是心甘情愿为小爵爷试药。”主子居然能修炼了,而且还成为绿境高手。要知道,在秦国绿境高手虽然不稀少,但以慕轻歌这个年纪达到这个高度,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知道,她们此刻心中有多高兴。

扑通!

墨阳也双腿跪地,惭愧的道:“小爵爷,墨阳不敢如此想。只是觉得爵爷是娇贵之躯,不该冒险,属下们能为爵爷试药也是荣幸。墨阳对小爵爷,绝无二心,天地可鉴!”

“我等对小爵爷绝无二心,天地可鉴!”

随着墨阳的话,五百亲卫也纷纷单腿跪地,向慕轻歌表忠心。

叹了口气,慕轻歌其实并未真的生气。在墨阳说出那句话时,她已经感受到了其中的真情实意,没有掺入半点虚假。

只不过,她在气恼他们的想法居然是这般,真是把她看得太扁了。

“都起来吧。”慕轻歌沉着脸道。随后又警告所有人:“我能修炼之事,除了你们还没有人知道。你们必须要替我保密,我不希望在这个多事之秋,因为我而把慕府卷入其中。”若是她能修炼的事传了出去,会在秦国卷起多大的风浪?恐怕那些多年的隐忍都会因此而烟消云散吧。

还是那句话,慕府有一个废物纨绔的继承人,要比有一个天赋卓绝的继承人要更加平静安稳。

“小爵爷放心,我等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句。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众人纷纷承诺。

慕轻歌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身后的杯子,她接着道:“一旦你们喝下了这杯中的东西,这一生就只能追随于我,绝对听从我的命令,效忠于我。若是你们其中有人想要背叛我,那么我将亲自杀了他,拿回我给予的一切。”

她这番话,说得十分冷酷,杀意bī人。

哪怕是这些经历过战场的战士,也在她的杀意下感到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突然,有人高喊道:“小爵爷,您放心。若是有人敢背叛您,背叛我们大家,不用您出手,我们其他兄弟也会将他追杀到天涯海角,取他项上头颅送到您面前。”

“永世不叛,誓死效忠!”

“永世不叛,誓死效忠!”

“永世不叛,誓死效忠!”

整齐的呼喊声,震响山谷。

待慕轻歌举起手时,才骤然静止。慕轻歌道:“前面的训练,一部分原因就是锻炼你们的体魄,让你们更好的吸收药力。现在,敢冒险服下药的人,都上来各自拿一杯吧。”

说完,她退到了长桌一边,拉了一张椅子翘腿坐下。

五百零三人的视线,纷纷落在那五百零三个杯子上。

yòu荷与花月对视一眼,两人牵着手,第一个上前,拿起了最近的杯子,毫不犹豫的喝下。

慕轻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对二人道:“回你们的房中等候。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如何难受,都要咬紧牙坚持下去。”

yòu荷与花月点头后离开。

在她们走后,墨阳上前,喝下了杯中的药物。

剩下五百人,也井然有序的上来,各自取了一个杯子,一饮而入。

很快,五百零三个杯子都空无一物,众人纷纷返回营房之中,等待接下来的事……

慕轻歌独自坐在椅子上,手臂搭在桌沿上,指尖轻敲桌面。

不一会,身后的营房里,就开始传来各种隐忍的痛苦呻吟。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传入慕轻歌耳中,仿佛如同天籁之音般,让她愉悦的眯起了双眼。

从清晨到日落,慕轻歌一直等在原地。

终于,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脸sè有些苍白的墨阳最先走了出来。

“小爵爷。”墨阳来到慕轻歌身前,抱拳道。

“如何?”慕轻歌挑眉问。

墨阳苦笑摇头:“还无所感知,也不知道是否成功。”

虽然这样回答,但慕轻歌却知道墨阳成功了。因为,她自己在服用基因改造剂的时候,在一切结束时,她也并无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有到修炼的时候,才会发现不同。

所以,她点了点头对墨阳道:“不用心急。有没有成功,等你修炼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了。”突然,她抽出随身带的一把匕首,丢在桌上,对墨阳扬了扬下巴吩咐:“在自己手臂上划一刀,不要上药。愈合后就告诉我。”她想知道,墨阳他们服用了稀释的基因改造剂后是否也如她一样,有着自愈和解毒的能力。

墨阳有些疑惑,但对慕轻歌的命令却没有迟疑。

他毫不犹豫的拿起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下一道深痕。这样的伤势,即便是上药,也需要半月才能完全愈合。

默默的用白布裹紧伤口,防止流血不止。墨阳抬眸看向慕轻歌。

“很好。”慕轻歌点头赞扬。又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丢在墨阳身前的桌面上。

墨阳望着那粒药,在桌面上旋转晃动,抿了抿chún,伸手拿起丹药,丢入自己嘴中,咽下。

“这是毒药。”慕轻歌看着他的眼睛道。

墨阳脸sè未变,从容的答道:“属下知道。”

“知道你还吃?”慕轻歌戏谑的眯起双眼,嘴角轻扬的靠在椅背上。

墨阳神sè不动的回答:“既然小爵爷希望属下吃,那么一定有必然的理由。属下相信小爵爷的安排。”

慕轻歌微微一笑,没有多做解释:“你下去吧。将自己身体的变化记录下来,之后告诉我。”

“是!”墨阳退下。

不一会,其他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慕轻歌又随意挑选了十人,在他们身上做了与墨阳相同的事,然后就吩咐他们回房修炼感受一下。

这一夜,山谷中十分安静,只有偶尔几声虫鸣,还有风声。

当黎明来临之时,营房内外被橙光包裹,如同天地异象般。

“我突破了!”

“我也突破了!”

“我也是,我从赤境中阶一下子到了澄境初阶!”

“你连升两级?嘿嘿,不好意思,我连升了三级。”

“你三级有什么了不起的?墨阳那小子据说连升了五级,就连yòu荷、花月两个丫头也都连升了四级!”

“什么!太变态了!”

“哼,要说变态,谁有咱们小爵爷变态?他可是从不能修炼,变成了绿境初阶的高手啊!”

慕轻歌的修炼是在亢奋的谈论中结束。

她缓缓睁开双眼,眸底的平静,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这些人,原本都是在赤境,只有几个是在澄境初阶。如今,全部进入橙境,甚至有隐隐突破,即将进入黄境的。这让整个亲卫队的实力得到了跨越性的提高。

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慕轻歌的房门就被人敲响。

“进。”收敛神情,慕轻歌盘膝坐在房中榻上,道。

房门被打开,进来的是墨阳。

他走到慕轻歌面前,撸起自己衣袖。光洁的手臂,让慕轻歌眸中一亮。

昨日,在手臂上留下的那道狰狞疤痕,此刻已经找不到任何踪迹。

墨阳放下手袖,对慕轻歌道:“按照小爵爷吩咐,属下不曾对伤口上药。但刚才,在属下结束修炼时,却发现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而体内的毒素,除了最初曾发作之外,之后也渐渐消失。”

一夜么?

慕轻歌垂眸,在心中计算。

当初她与北冥老人激斗,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过是在顷刻间就恢复如初。而墨阳那点小伤却需要一夜。

“其他人呢?”慕轻歌抬眸问。

“他们与属下一样。”墨阳据实回答。但他心中已经猜测到什么。

‘看来,这与服用基因改造剂的浓度有关系。’慕轻歌在心中得到结论。她对墨阳道:“这种药不仅能改造你们的体质和天赋,还能让你们拥有一定的自愈能力和解毒能力,这对你们也是一种保障。”可以说,只要对方没有把她的亲卫一刀毙命,他们即便受伤再重,也有愈合的可能性,而且毫无后遗症。

亲耳听到慕轻歌的正视,一向冷静理智的墨阳,也露出激动的神sè。

慕轻歌对他道:“将这件事告诉大家,之后安心修炼。别忘了,两月后,还有一场比试在等着我们。”

墨阳带着激动退下,临走时,看向慕轻歌的那一眼充满了感激。

他已经能够预见其他人在得知这件事后的反应,改变他们的是慕轻歌,从此,他们的性命也将是慕轻歌一人所有!

两月时间,一晃而过。

一个月前,慕轻歌派墨阳带着几人,将定制好的武器全部取了回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将那些奇奇怪怪的零部件进行组装,像变魔术般,变出了四件武器。

一件,是可以攀越的收缩性鹰爪。

一件,是可连发的袖箭。

一件,是加了弹簧的多功能军刀。

最后一件,就是藏于双腿外侧,开了血槽的三菱军刺。

这些装备,提高了众人的战斗力。也让他们看向慕轻歌的眼神越来越佩服,甚至崇拜。

花了一天时间,学会组装和拆卸之后,慕轻歌就开始训练他们与这些武器的配合,同时也督促他们继续修炼本土的武道。

短短两个月时间,这群人已经有一半以上都进入了黄境,剩下的一半,绝大部分也都在突破橙境的临界点徘徊,随时可能进入黄境。

黄境,在慕家军中,已经算是比较顶端的存在。

基本上除了几个副将是绿境之外,其他战士们都在赤橙黄三个境界之中。而其中,赤境最多。

慕家军,令人恐惧的不是他们的个人修为,而是他们可怕的凝聚力,还有不怕死的jīng神。

一个蓝境的超级高手,单独面对铜墙铁壁般的慕家军,也只能落荒而逃,不敢再战。

夜幕降临,慕轻歌穿着夜行衣,带领着五百亲卫队站在了一座山峰上,三下,就是慕家军的营地。

五百人,都穿着贴身的夜行衣,身上配备着慕轻歌准备的武器,沉默不言。

远眺着山下严密把守的军营,慕轻歌勾chún笑了笑。

这一次,她难得的没有穿红衣,但是在夜sè之下,她依然绝美妖冶如同罂粟一般。夜风,吹起她的发丝,从她脸颊滑过,清透的双眸深处,隐藏着雀雀欲试的兴奋。

似乎,她又回到了那个她熟悉的时代,做着她熟悉的事。

她沉声道:“山下,就是慕家军的军营。你们的任务,就是俘虏营中所有人,拔下帅旗。”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她望着军营,勾chún浅笑。她和慕雄的约定,是今日。恐怕,军营中的人都以为真正的对抗是在天亮以后。然,过了子时,就是新的一天。谁规定她不能在子时之后的寅时,人最为困乏的时间行动呢?

五百人挑战九千多人,她才不会傻得去正面对抗。

“记住我交给你们的东西,别让本爵爷失望!去吧。”慕轻歌妖冶的红chún,在夜sè中勾起。

随着她话音一落。身后五百个影子,纷纷冲下山,目标——慕家军营地。

黑sè的人影,融入夜sè,宛如暗sèjīng灵般朝着慕家军的军营而去……

山下,慕家军营地。

主帐内,烛火明亮。

几个副官,围坐其中,圆桌上摆放着一碟花生,还有一些卤好的肉食。军营里不让饮酒,几人也不会违背,只是用茶水替代。

看他们一身武装,又神情放松的样子,实在有些矛盾。

其中一名副官站起来,为其他几位资格更老些的副官倒满茶,后坐下。笑道:“也不知老将军怎么想滴,居然答应陪着小爵爷胡来。先不说小爵爷手中那五百兵力本就不是什么营中jīng英,就算这五百人都是军中顶尖高手,想要以这点兵力,闯入军营中拔得帅旗,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嘛。”

他话音一落,立即有人点头附和:“不错。咱们带兵打仗一辈子了。以少胜多试过,但这兵力悬殊这么大,还想取胜,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另一位副将嘿嘿一笑,直言道:“若是这样都能让小爵爷赢了,不用老将军罚我,我也不配再继续带兵。”

“老将军也是,由得小爵爷胡闹。这五百人,若是按照之前说的,交给熊将军训练,说不定还有些看头。结果却被小爵爷给带走了,还许下这么一个荒谬的比赛。哼。”这开口的副将,语气甚是不满。似乎,若不是碍于慕雄的情面,他口中之言会更加不堪。

其实,这几人心中又何尝不是这么想?

慕轻歌会练兵?还要用五百人对抗他们接近万人的大军?

开什么玩笑?!

几人心中都不屑,亦不满。只是因为慕雄的原因,才会一直忍着不说。此刻,他们无比希望比赛结束,看到慕轻歌落败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们就能向老将军直言。还是把小爵爷带回去吧,这军营不是他一个身娇肉贵的世家子弟该来的地方,哪边凉快就去哪边待着,这胡闹也胡闹够了。

几人眼神交换,无不把这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比赛,当做是一场小儿般的闹剧。

只不过,因为他们的将军慕雄爱孙心切,才让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指挥杀敌的人,陪着小儿玩一玩罢了。

几人以茶代酒,碰了碰,将茶水一饮而入。

突然,他们发现坐在主位上的副官之首,熊副官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心情显得有些沉重。

一人放下手中茶碗,好奇的问:“熊将军,你怎么了?”

熊副将听到询问,缓缓抬起眼眸,并不开口。

其他几人交换了一下眼sè,最先开口询问的人又道:“熊将军,你莫不是担心咱们兄弟会在小爵爷手中吃亏?若真是如此,你也太看不起兄弟们了。”

说到后面,他面露些不悦。

其他几人附和道:“不错,咱们可不是那些个绣花枕头。熊将军这样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了,来来来,咱们陪你饮了这碗茶。”

几人端起茶碗,用眼神相bī。

熊副将无奈,只得端起面前的茶碗,与众人一饮而入。

将碗放下,他才叹息道:“我并非担心与小爵爷的比试。与你们一样,我对咱们的兵有信心。小爵爷想以五百人对抗,别说她,就算是老将军亲自上,都难。”

几人赞同的频频点头。

“那你刚才在担心什么?”其中一人好奇的问。

熊副将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我在担心老将军。”

“你担心我爷爷什么?”突然,主帐门口,一道清冷而稚嫩的声音传来。如同冷冽的夜风飘入,将里面的几位副将冻得一个激灵。

“小爵爷!你怎么会在这?”熊副将震惊的站了起来。

其他副将也都纷纷起身,面sè震惊的看着站在门口,负手在身后的慕轻歌。

小爵爷来到帐前,他们居然丝毫不觉?而且,不仅如此,外面亦无人通报。

咦!不对!

几个经验丰富的副将立即反应过来。

这四周未免也太安静了些,连士兵巡逻的脚步声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

几人脸上满是震惊不解之sè,纷纷看向熊副将,又看向慕轻歌。

一身黑衣的慕轻歌,踏入主帐之中。绝美jīng致的小脸上,红chún微抿,眸中清冷如冰,令人不寒而栗。

她直接走向熊副将身后,伸出手拔出帅旗,扔向跟着进来的墨阳。后者接过后,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几个副将莫名其妙的看着慕轻歌所作的一切,心中的疑惑和震惊,让他们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慕轻歌走到熊副将面前,清透的双眼直视他,问道:“我爷爷如何?”

“这……”熊副将面露难sè,似乎不便开口。

“说。”慕轻歌冷喝。

熊副将心中一凛,对着这个小爵爷,一个纨绔子弟,他的头皮居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慕轻歌,而是慕雄……不,比慕雄给人的压力更大,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老将军本来想要亲自主持与小爵爷的比试,但是在五日前,却被皇上圣旨召回,至今未归。”在慕轻歌的注视下,熊副将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慕轻歌双眸一眯,她似乎嗅到了其中的一丝不同寻常。

爷爷会一声不吭的就不见踪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来不及交代一句。

“可派人去打探?”慕轻歌沉静问。

可是,她这沉静却让离她最近的熊副将感受到平静之下的狂bào。

熊副将据实道:“派了,但回来都说老将军不在府中,蓉小姐也不在。”

慕轻歌眸sè更冷。

慕府的情报系统和军队是独立运行的,掌握情报的是慕连蓉,她居然也不在?若是皇宫那边有什么变故,但慕家军的军营依旧平静,这说不通啊。

慕轻歌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否决了内心的猜测。

她看向熊副将问:“这段日子,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似乎是之前受到了慕轻歌的威慑,熊副将仔细想了想后,认真回答:“并无。”

一切都如常?那爷爷去哪了?

慕轻歌心中闪过一丝焦急。

她抿了抿chún,抬眸看向熊副将,冷声道:“跟我来。”

说罢,便转身向帐外走去。

路过那几个副将时,她眸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落在圆桌上的食物上。顿时,让几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老脸一红。

淡淡收回眼神,慕轻歌对他们道:“你们也跟上。”

接着,一个闪身,就出了主帐。

很快,在她身后,熊副将带领着其他副将都从主帐走了出来。

可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睁大的双眼几乎脱框而出,惊讶得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在他们面前,被五百黑衣人围成的大圈里,近万人手脚被特殊的姿势捆着,屈膝坐在地上,嘴里也塞了一团白布。每个人都衣衫凌乱,发丝零落。眼神里,更是有浓浓的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似乎,他们输得憋屈。却又被这从未见过的战斗方式给惊得失去了辩驳的语言。

当那五百人看到墨阳拿着帅旗出来时,都不由而主的挺直了腰杆,眼中发出灼热的亮光。

“这……这怎么可能?”熊副官震惊得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慕轻歌负手平静的道:“你们的人,从一开始就对我的人,心存轻视。又自以为比赛最起码要等到天明才开始,一个个都早早休息,期待天明。而我的人,从一开始都十分重视这一场战斗,子时一过,就是约定好的时间。他们化整为零,潜入军营之中,在睡梦中将其他人一一制住,又有何难?”

她很平静,仿佛眼前的一切都稀松平常,是情理之中。

然,落在熊副官等人,还有近万士兵耳中,却忍不住心中叫苦。

又有何难?实在太难了好不好?

对,潜入不难,趁他们睡着制服也不难。难就难在,如何能够保证将这上万人制服的过程中,不惊醒一人。或者说,能在过程中没有引起sāo动,导致计划失败。

“唔唔唔……”

靠近的俘虏圈里,有一人挣扎着想要起来。

慕轻歌眼神扫过他,立即有人上前,替他松绑,解除了他口中的白布。

“我不服!你们这是趁人之危,根本不公平!”一得自由,那人就理直气壮的吼了起来。

他的话,似乎得到了很多士兵的认同。不能说话的他们只能用眼神表达支持。

不仅是士兵,以熊副将为首的副将将军们,都沉默起来,似乎也在表达对这次比试结果的不满。

“不服?”慕轻歌嘴角升起一抹危险之极的笑容,眼中宛如凝结成了寒冰,看着那人道:“你说这叫趁人之危,我说这叫兵不厌诈。你说不公平,那以五百人对抗你们近万人,就是你们眼中的公平?!”

最后两字,她厉声吼出,弄得全军一震。

她扬起下巴,傲然的道:“你们要什么公平?战场上有公平可言吗?若与你敌对之人,修炼等级比你高,你是不是要在比试中喊暂停,让他等着你回去修炼到相同等级后,再来与他一决胜负?又还是对方手中兵器比你的要更为锋利,你也要理直气壮的让他丢掉手中利器,空手与你决一生死?若如此,又何必上什么战场?不如摆个擂台给你们公平决斗好了。你们现在来跟我讲公平,我看你们就是一群输不起的懦夫!”

“我们不是!”那士兵反驳。

“那是什么?”慕轻歌锋利的眼刀甩来,让他当场无言以对。

慕轻歌不再看他,而是看向几位沉默的副将,绝美jīng致的五官利如刀芒。她淡淡的道:“我认为,战场上,就是要无所不用其极。战场上没有道义可言。唯一的,就是如何用现有的资源,取得胜利。同时,保住我手下兵将的性命。既然我有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胜利的方法,为何要舍弃不用,去求那根本就是虚伪的公平?还是说,我们输了,对你们来说才是公平?才是应该的结果?若是连你们也都这么想,那么你们不是一个输不起的懦夫,又是什么?熊副将,你来告诉本爵爷,这次比试结果如何?”

她看向熊副官,在场权力最高之人。

被点名的熊副将,脸上一片火辣。不可否认,他心中也是不服气的。可是,心中那点不甘愿,被慕轻歌犀利的一番话直接打醒。

战场上,哪有什么公平?谁能胜利,谁就是公平。

他惭愧的低下头,抱拳咬牙道:“这次比试,是小爵爷赢了。我们输了!”输,从慕家军口中说出这个字,太过艰难。但,他们却无法反驳。

静下心来,他们还是感受到了慕轻歌的可怕之处。

能在三个月内,将普通士兵训练成这样,在万人军中来去如无物般,已经让人感到后怕了。若在配上高手,要取了他们几人的项上脑袋,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这么一想,熊副将几人都感到脖子一凉,一股寒栗从脊梁骨冒出。

“墨阳。”将近万人训斥得如鹌鹑般后,慕轻歌直接对墨阳喊道:“你随我回慕府一趟。”接着,又对五百人道:“你们立即返回营地,带齐装备,返回大营等我命令。”

五百人齐声应诺。

这军纪,再次看得熊副将几人目瞪口呆。

等他回过神时,才注意到小爵爷正看向自己,忙收敛眼中惊讶,微微颌首。

“熊副将,我这就回去寻找我爷爷下落。你留在营中,整顿全军,注意四周情况,等候我的命令。”慕轻歌沉声吩咐。

“是。”熊副将本就担心慕雄的去向。此刻,听到慕轻歌的话,也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他没有反对,而是按照慕轻歌的吩咐行事。

安排布置好一切后,慕轻歌将yòu荷与花月留在慕家军的营中,带着墨阳,换下夜行衣,骑着快马匆匆朝着洛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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