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智墨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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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听后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垮着脸问莫言:“我一直在想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怎么了?”莫言知道莫霜儿以前对云舒很坏,如果云舒排斥她,也是正常的。
“孩子出生要叫你什么?爷爷?舅公?”话一出口,云舒自己都忍不住咧了咧嘴。
莫言无奈地轻笑着摇头,“都要当娘亲的人了,还像个孩子。我以后会是孩子的,亲舅舅,永远都会是。照顾好自己,过些日子我便回来看你们。”说罢,迟疑了下,终是走上前轻轻拥抱了下云舒,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云舒微笑地看着莫言远去的背影,轻抚着肚子,柔声道:“宝贝,咱们母子欠他太多,你以后一定要替妈妈好好对他,好不好?”。。。。。。
在活神仙的安胎药以及众人的精心照顾下,云舒终于过去了难受的孕吐期。肚子隆了起来,脸蛋也圆润许多。她每天都会由哑姑或者莫霜儿陪着在山谷中转转。
聎耿伯平日多是跟着活神仙上山采药,代替了哑姑的工作。无药可采时便与活神仙一起,下棋,垂钓,看得出,他很享受这样安逸的世外生活。
云舒隔三天便会给远在帝都的孩子爹写封信,有时会写着平常锁事,比如她今天去哪边散了步,见了什么。又或者写与活神仙间孩子样的相处,活神仙做了好吃的,云舒会夸上他几句,如果那天是逼她喝了难喝的调理药,便会说他在变相欺负自己。也有时心情或低落或开心时,也会随手写上当时的心境。
姚耿伯会帮她将信送至八卦竹林外,那里日日守着墨君寒派来的人。墨君寒起初好像在生气,不肯回信,可是看到云舒信中的低落便再也忍不住写信安慰。如此,算是原谅了她带着自己儿子的不告而别。
“父皇,这些是儿臣的处理意见。”十二岁的墨荣很是少年老成。在墨君寒不在的日子里,在众大臣以及太后的辅佐下,硬是将国事处理的很好,已经开始显现王者的气度与睿智。
压下来的重大国事都处理的差不多,这些日子的奏折,墨君寒便把一些不太重要的分给墨荣处理,让他将处理意见写在一张纸上,到墨荣处理好,他看下没有大的问题,便再让墨荣誊抄到奏折上。虽然没有明确立墨荣为太子,但是朝中上下已经很是明白,所以对墨荣也是很是恭敬。再者墨荣小小年纪,在处理国事上,意见却是犀利,清晰,解决办法直中要害,很快迎得一片赞誉。
所谓母以子为贵,虽说现在皇宫还是太后掌权,但是很多时候太后都将决定权交给柔妃以及惠妃。说是让她们协商,但惠妃也是个机灵人,多是装作无能,全听柔妃安排,一时间,后宫人甚至前朝人都猜测,只怕这后位不日便是柔妃的。
柔妃眼见着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脸上的欣喜与自得虽在努力抑制,却仍是人人都看得出的。自从她娘家出事,她的心性便变了许多。她不再如以前那般温婉,她开始变得嚣张,跋扈。在墨君寒不在的日子里,她俨然以后宫之主自居,但凡有妃子说一句她的不是,轻则避门思过,重则直接送慎刑司做数日苦役,直把原本娇滴的妃子们,折磨的不成人样。这会墨君寒回来,她收敛了许多,但也只是在明处。暗处不爽了还是拿那些没背景的美人和那些可怜的奴才撒气。
(这里可能有很多人为柔妃抱不平,觉得小编我不应该为了凸显女主的好便把原本设定的好妃子写成这般。其实,小编也很无奈。剧情虽然狗血,可是柔妃却是女主与太后矛盾激起的关键人物。人家都说天天叫嚣说狠话的人并不是真的可怕,真正可怕的便是那些素日扮好人,关键时刻落进下石的人。而柔妃在经历娘家惨痛败落,三观开始发生改变,也是情理之中的。她的话只所以会让太后重视,全因她以前算是一个安份守已的女子。其实小编也挺替她心疼与惋惜的。亲,咱继续正文哈。么么。)
墨君寒看了下,满意地点点头,“就按你想的处理。”
“是,父皇。”墨荣应下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去处理,而是站在原处,小眉头紧锁着,好想在酝酿感情要说什么。
墨君寒放下手中的奏折,对自己儿子这种犹疑的样子很不满的轻蹙着眉头道:“想说什么?”
墨荣犹豫了下,终是拱手道:“父皇,儿臣可否请求您重新彻查外公的案子!”
墨君寒眼神一寒,“理由!”
墨荣听出墨君寒的不悦,身体本能的紧绷起来。“儿臣前些日子听到些传言,说,说外公那些所谓的罪证是有人捏造的,并不全部属实。”
“啪!”墨君寒猛得将手中的奏折拍在案子上。
墨荣扑通跪倒,“父皇息怒,儿臣也只是见母妃对此事怀疑,日日不能心安,着实心疼母妃,才贸然进言,父皇请原谅儿臣。”
“哼,心存怀疑,不能心安?既然你如此孝顺,朕就让你尽尽孝心,准你去查!”
墨荣一怔,他想到墨君寒会生气,可是没想到他会答应,而且是这种不屑,甚至厌恶的态度!但他来不及细想,这是父皇第一次答应自己算是有点忤逆他的事情 ,这让墨荣很是开心。
“谢父皇!”
墨荣欣喜地退下。
墨荣虽然欣喜,却并没有得意忘形。这件事毕竟是皇上亲自定的案,虽然皇上答应他可以重新彻查,但是他不能不考虑皇上的颜面。所以,是私底下和几位亲近的臣子暗查的。
当查清一切时,墨荣无比庆幸自己并没有经动太多人彻查这件事。因为他不光查到,他外公于大海和他舅舅于志坚的罪名确实,而且查到他深居皇宫的母妃居然听信她娘家无辜的传闻,将恨意转嫁到无辜的大皇姐身上,撺掇他皇奶奶上演了一幕国寺遇刺的惊险戏份!
墨荣看着眼前的人证,物证,有些无法相信,自己那样与事无争,柔和亲切的母妃居然是这种人!他能感觉到自从他外公一家出事后,他母妃性情有些变化,只是不想居然变成这个地步!她居然会借助别人的手去伤害根本无辜的皇姐!
皇姐是那样直爽,恬美的女子。他从小便很喜欢她。在墨荣的心中他皇姐如灵动的仙女一样,知道很多奇怪的故事,为人也不似其他闺阁中的女子那样娇弱,为人很是真诚,直爽。他一直想,这样的女子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也难怪父皇那般宠她。他小时甚至想,自己将来长大,也要对皇姐好。
墨荣不知道小时候他母妃对他皇姐的态度,但是从皇宫中有传父皇与他皇姐的风言风语时,她便开始不喜欢她。她不再像以前一样不介意自己去找皇姐,她开始不许他与皇姐接触,甚至不许他在她面前轻易提起他皇姐。他没想到,嫉妒让他的母妃变成这般!
墨荣除了心痛,震惊以外更多的是不安!他不知道要如何向他的父皇回禀此事。他太清楚皇姐在他父皇心中有多重的份量!为此,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彻夜难眠。
只是他不清楚的是,他的父皇已经知道了一切,而且还早他一步知道。这件事情他小小年纪能这么轻易地查清几年前一件案子?而且那些臣子又是如此配合?全是墨君寒暗中有了旨意的缘故!
墨君寒一直没有抽开身彻查可人儿当年国寺遇刺的案子。墨荣的请求他之所以爽快的答应,一是真心想让圆自己儿子的孝心,另一面这些年他不是没看到柔妃的变化,他心里有了猜测,所以当时便想好要把墨荣从于大海的案子上引到国寺遇刺上来。他要自己的儿子看清人心险恶,也让他明白,在这皇宫,至亲也不一定是可信的!这或许有些残忍,但是没有办法,这些是他做为帝王后选人必须面对的!当然,这也是墨君寒对墨荣的一个考验,他要看自己的儿子忠与孝,如何两全!
墨君寒看着可人儿来的信,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可人儿说自己肚子现在就像一个超大的西瓜一样,走路不是很方便。姚耿伯很是担心,但凡可人儿外出,总是护在左右。可人儿还说,孩子食量很好,害她一天要吃五餐。可人儿还说孩子可能是个儿子,因为他吃饱了,睡足了,就会不停地在肚子中调皮地动来动去。有时兴奋了,半夜也会舞动一番,害可人儿睡不好。可人儿在信中很是委屈地写道,凭什么生孩子这样辛苦的事情要女人来做,男子却只用享乐?
墨君寒嘴角的笑意浓浓,眼中更是柔情似水。可人儿不知道的是,如果可以,自己愿意替她承受一切不如意。算算还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墨君寒决定宫中的事情要有个了断了,再过一个月他去看可人儿,他要去守着她,陪着她一起迎接他们第一个孩子的出生。
墨君寒小心地将信重新折好,放到一个锦匣之中,那里面已经有了可人儿的数封信件。略一思索,提笔回信。没一会,便洋洋洒洒写满了两张纸。嘱咐过后,最后无一例外加上一句话,若他在,必须远离!虽然可人儿已经指责过很多次他的小气,可是一想到那个人随时去看可人儿母子,甚至亲密地对她,墨君寒就直感觉头上青筋突突的,想发狂,想杀人!可是,这会事情还没完全处理好,他要保证可人儿母子回来后的安全,只好暂时忍耐一下!
已经过去五天了,墨荣还没有回禀。看着他愁眉不展的稚嫩小脸,墨君寒不忍逼他过甚,他不提,墨君寒便不问。
这日墨荣请求出宫去国寺,理由是去证实一些事情,墨君寒准了。
墨荣回来地很晚,他一回来,便急急求见墨君寒,而墨君寒根本就是在御书房中等他。看着风尘仆仆,难掩倦容的墨荣,还有他脸上的急切,墨君寒便知道,圆和已经帮了墨荣。儿子虽然还有些稚嫩,可是他总还是睿智的。就如此刻,他知道把愁苦多天仍悬而未决的事情,交给可以信任的,又足够聪明的人解决。
“父皇,儿臣有罪!”墨荣扑通跪倒于地。
墨君寒并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文案。
墨荣身体紧绷着,详细将他查到的事情托盘而出,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最后,墨荣匍匐在地,声音哽咽道:“儿臣知道母妃这般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可是父皇,儿臣求您看在她替您抚育了儿臣的份上轻罚母妃吧。儿臣愿意替母妃受过!”
“朕若不同意呢?”
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拒绝,让墨荣心里咯噔一下,忐忑不安的感觉迅速席卷全身!
“朕的皇儿还想说什么?”若墨荣此刻够冷静,他便不难发现墨君寒眼中的赞赏与玩味。是的,自己的儿子很优秀,甚至不减自己当年的风采,他很是欣慰。墨荣把一切毫不隐瞒地禀报给自己,这是忠;他为他的母妃求情,甚至愿意为其代过,这是孝;他没有求自己饶恕他的母妃,他在求自己轻罚,说明他很理智。不可不谓其清楚条理,忠孝两全!这么小的年纪做到这些,实属难得。经过这些日子,墨君寒对柔妃所做所为已经没有最初的愤怒,这会儿子如此优秀,他心里是极其欣慰。
墨荣低着头犹疑了一会,终是抬头,正视着墨君寒,道:“父皇,母妃虽然有错,可是她却也在无意中帮了父皇一个大忙。儿臣相信,这大忙为父皇解决了一个足够大的问题。”
他要说的也是墨君寒要等着听的,终于来了。“说来听听。”
“回禀父皇,儿臣下面的话可能有些大逆不道,还请父皇饶恕儿臣的大胆!”
“这几天大胆的事你做的还少?”墨君寒冷冷扫了墨荣一眼,墨荣心虚地低下头,心里也猜出几分,只怕他父皇早已经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