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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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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还有一个恍如大梦初醒的人,目光疑惑不解的看着众人,“我刚才……”

“公主刚才已选我国修久容将军为驸马。”惜云转头笑盈盈的看着琅华,“你俩人郎才女貌一对璧人,本王实是高兴。”

“我……选驸马?”琅华移目看向品琳,似是求证,待见到她点头后不由尖声叫起来,“我刚才就选了一个驸马?怎么……怎么可能?!”

“汝贵为白国公主,难道出尔反尔、不守信诺?”惜云敛笑,目光射向琅华,面色微寒。一剎那,刚才那个和气可亲的风王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个冷肃端严、凛不可犯的风王!

“我……我……本公主才不会说话不算话!”被惜云目光一射,琅华心口不由一紧,然后大声说道。

“那就是了。”惜云脸上再次绽出一丝柔和的微笑,“刚才公主许婚,在场诸人皆有目睹亲聆,所以从此刻起,公主便是我国修将军的妻子。待战事毕后,本王亲自为你们举行婚仪。”

“我……我才……”琅华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再次被惜云眼光给射回肚内。

“公主可还有什么话要说?”惜云温和的问道,目光则扫向犹是红着脸的修久容,“久容你呢?”

“我……”

琅华与修久容同时开口,可一见对方发言不由止住,目光相射,久容赶忙移首,脸似乎更红了。而琅华……看到那张秀美的脸上……那一道将这张脸一分为二的伤疤,不知为何,心头竟是隐隐作痛,仿佛……那道伤口是划在她的心上!

“若没什么要说的,那此事便定下了。”惜云微笑颔首,似是颇为满意两人的反应,从腕间褪下一串浅蓝水晶链,又从腰间取下一块苍山玉佩,“这两样便为本王赐你们的婚约信物。”

说罢将那浅蓝的水晶链亲手套在琅华白嫩的手腕上,阳光的映射下,闪着五彩绚丽的光芒。

“很好看。”惜云看着琅华满意的笑道,转身看着修久容,摊开手掌,“久容,这是本王赐与你的。”那椭圆形的、莹雪似的苍山白玉中心一点朱红,似如苍玉嫣红的心,又似苍玉亘古以来滴下的一滴血泪。

久容抬首,深深看一眼他的王,然后恭恭敬敬的垂首接过:“久容谢王所赐。”

“怎么一下子就订下了一桩婚事?”一旁静看着的端木文声喃喃自语道。其它诸将也是颇有同感,本还以为会要看一场白国公主挑战风国女王的精彩决战,谁知……

“你们没有见过昔日的白风夕,所以才会奇怪。”任穿云却是有些叹服的笑道,目光落在那笑语嫣嫣的风王身上,似又看到昔日那个戏弄六国群雄的白风夕。

将琅华公主许给修久容?任穿雨却抚着下巴深思起来,这只是一场白风夕闹剧式的婚约吗?移眸看向前方一直置身于外,含笑静看的兰息,在他眼中,这也只是一场很随便的婚约吗?

“六韵,好好安置琅华公主。”惜云吩咐着待立在圈外的六韵。

“是。”六韵躬身应道。

“今日操练了大半日,本王实是有些累了,先行告辞了。”惜云微微向兰息一礼。

“风王请便。”兰息雍容的回以一礼。

目送惜云领着风云四将离去后,兰息目光扫过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琅华,面上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王帐,墨羽四将、任穿雨自跟随而去。

教场上所有的人都离去了,只留傻立着的琅华主仆及奉命安置她们的风国女官六韵。

“品琳,我怎么就订婚了?”琅华看着腕间那盈盈欲滴的水晶链喃喃问着贴身侍女。

“我不知道。”品琳苦恼的皱着眉头

夜,疏星淡月。

子时已过半,但风王王帐依透着灯火。

“夕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未睡?”

久微无声的踏入帐中,即见惜云正坐桌前,对他之到来仿若未闻一般,手握紫毫,似凝神思索着什么,忽然腕间挥动,玉帛纸上剎时墨迹淋漓。

“如画江山,狼烟失色。

金戈铁马,争主沉浮。

倚天万里须长剑,中宵舞,誓补天!

天马西来,都为翻云手。

握虎符挟玉龙,

羽箭射破、苍茫山缺!

道男儿至死心如铁。

血洗山河,草掩白骸,

不怕尘淹灰,丹心映青冥!”

久微看着她的笔下,一字一字轻轻念出,当最后一字收笔时,他双眉耸动,抬首看着惜云,一脸的惊叹,良久后才道:“好气势!”

惜云淡淡的勾唇一笑,将笔放回笔架上,抬眸看向久微:“这么晚了你怎么也还未休息?”

久微却不答她话,伸手将桌上之纸拈起,再细看一遍后道:“你的《踏云曲》历来皆有四阙,何以不将之写完?”

“第四阙……”惜云眸光一凝,看着久微手中那一张纸,然后慢慢道:“你若想看,便写与你看。”说着铺开另一张玉帛纸,提起紫毫继续写道:

“待红楼碧水重入画,唤纤纤月

空谷清音、桃花水

却总是、雨打风吹流云散。”

看完后久微半晌无语,良久后才长长叹息:“夕儿……”

“这不过是闲来无聊之作,久微何必在意。”惜云将最后一阙一个对折,然后双掌一揉,便化为粉沫洒落于桌上。

久微看着她不语,片刻后才将手中白纸放回桌面,似有些漫不经心的提道:“听说你将白国的琅华公主赐给了修将军。”

“呵……”惜云脸上浮起一丝略带慧黠的笑容,“那个呀,是她选的呀,岂能说是我赐的。”

“你想保护她吗?”久微忽然直刺刺的道。

“呃?”惜云似有些诧异久微此语,片刻后才略有些感慨的笑道,“久微竟然能看出来。”

“不知你者自不知你所为。”久微微微叹一口气道,“这琅华公主值你这般吗?”

“她嘛……”惜云微微偏首,想起那个火霞似的人儿,不由绽出一抹兴趣盎然的浅笑,“心中所想,口中所说,脑中所思,脸上所露……好似一朵纯白无瑕的琅玕花,还未曾染上丝毫尘俗之气,单纯得实是令人不忍心啊。若放之回白都,到国破城毁之时,这花便也萎落血泥,若留之……而被他所利用……那么这花便再也不是琅玕花了!”

“赐婚……这实不像你会做的事。”久微微微摇首,“他们愿意吗?”

“呵……”惜云似想起什么好笑之事轻轻笑起来,“那朵琅玕花是喜欢久容的,从她看久容的那种……那种略带痛意的眼神就知道了,只不过,她自己肯定还不知道。”

“略带痛意?”久微凝起眉头似有些不解。

“是的,她看着久容的脸时眼中便有痛意,那是因为……”惜云微微一顿,然后仰首叹息,“因为她的心在痛,她的心在为久容的伤而痛……这样的人,这世上还有这样无瑕的心……我岂能不成全!”

“因人在心上所以因伤而痛吗……”久微也略有些感慨的道,“只是……听说攻破鼎城之时久容差点杀了她,久容对她也一样吗?”

“久容啊……”惜云敛起脸上那仅有一丝淡笑,眸光无意中落在腰际,那儿悬挂的苍山玉佩已不在了,手轻轻按着空空的腰际,片刻后她才继续道,“他需要这样一朵可以让他集中所有的生气的花!”

“似乎完美无缺,只不过那琅华公主会乖乖留下吗?”久微看着惜云那似有些怔怔出神的表情问道。

“那个啊,不用我们操心,自有人会让她乖乖留下的。”惜云收回神思不在意的笑道。

“那么……你呢?”久微目光紧紧锁住她,“你与息王呢?”

“我……我与息王可是在万千臣民的眼前订下婚盟的,那是……生死皆不毁的约定。”惜云垂眸淡淡一笑道。

“夕儿,现今……”久微欲言又止,看着惜云,良久后终只是微微一叹。

“久微,我饿了,你做宵夜给我吃吧。”惜云却并不追问久微未尽之语,或她知道他所要说,又或是她不想知道他所说。

“好吧。”久微无奈的点点头,抬步转身往帐外走去。

“我和你一块去。”惜云却跟在他身后一起踏出王帐,帐外矗立的侍卫恭敬的向他们的王行礼。

才绕过几个营帐,隐隐的便听得一缕歌声,仿如夜神的缥缈幽唱。

“闻君携酒西域来,吾开柴门扫蓬径。

先偷龙王夜光杯,再采天山万年冰。

犹是临水照芙蓉,青丝依旧眉笼烟。

捧出蒙尘焦尾琴,挽妆着我湘绮裙。

启喉绽破将军令,绿罗舞开出水莲……”

两人听着这幽幽歌声,不由皆微微停步,片刻后,惜云隐隐有些感怀的叹息着:“这么晚了……栖梧竟也未睡啊。”

久微却是认真的听着歌词,然后转首看着惜云道:“这是你的《醉酒歌》。”

“醉酒歌啊……那是很久以前的醉歌了。”惜云抬首夜空,看着那略有些黯淡的星月,脸上的神情隐有些恍惚,似沉入某个记忆的时空中,似喜似叹。

而这一夜晚睡的人显然不止他们,在离风王帐约十个营帐远的地方,住下了琅华公主主仆俩人。

当一切的震惊、激动、奇异都沉淀下来时,琅华终于忆起自己此时身为风、丰国俘虏这一事实,剎时一种比恐慌更为复杂的情绪在她脑中产生,令她坐立不安。紧接着,白天所有的所见、所闻、所历之事而产生的各种兴奋、懊悔、恼怒、迷茫等等复杂的情绪更是一齐涌入脑中,令她毫无睡意。在帐中一忽儿走来走去,一忽儿又砰的坐下,一忽儿仰面躺下,一忽儿又转个身抱着被子埋起脸,一忽儿唉声叹气,一忽儿又自言自语不知所谓,一忽儿又稍有些甜蜜的轻轻笑着……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晚上。

而品琳则因背上的伤未全好,折腾了一天实是疲倦,所以倒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八月二十一日,风、丰大军在离白国王都约百里处忽分军而行。

风王率风云骑往左直向厝城而来。

息王率墨羽骑继续前行直逼白国王都。

史上对自发兵日起即共同进击的风、丰大军的这一次分军行为作了无数的猜测,有褒有贬,但日后正史记下此次分军的缘由却不过是双王极其简单、平淡的一句话:

风王曰:“吾取厝、俞、栾三城,汝取白都何如?”

息王曰:“可也。”

八月二十二日卯时,丰国墨羽骑抵白都城外,但息王并未挥军攻城,反下令全军安营歇息三日。

同日辰时,风国风云骑抵厝城城外。

同日巳时,风王发令攻城,至申时末,厝城破,白凤旗高高扬于厝城城楼。

而在东朝帝国的东南方,皇国争天骑与华国金衣骑同样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占。

萧雪空、秋九霜与华国华纳然、华经然、华绋然三位公子各领五万金衣骑分头攻向王域甾城与昃城。

而皇朝则与皇雨各领十万大军从异城出发,分别攻向鉴城与晟城。

鉴城城外皇军主帅帐,皇雨正独坐帐中,看着面前那张东朝帝国全域图,东、南两方已大部分为朱笔所圈,那代表已尽归皇国所有。

“将军,有急报!”帐长响起一个略有些急促的声音。

皇国所有的将士都习惯称呼皇雨为将军,或许在所有人潜意识中,只有称呼皇朝世子时才以公子相唤,不过现今都已改口称“王”了。

“进来。”皇雨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向帐门。

“将军,华国大公子派人送来急报,请求派兵前往昃城支援!”一名年轻将领大步入帐,恭敬的捧上华军加急送来的求救书。

“请求支援?”皇雨眉头一挑,并不怎么在意的接过华国公子的求救信,略略一看,然后置于案上,“李显,守昃城的是谁?”

“是东殊放大将军之子东陶野!”李显答道。

“东殊大将军的儿子呀……”皇雨喃喃自语道,“这个东朝帝国最后的忠将的儿子看来还有点能耐嘛。”

“王域能维持到今天,东大将军功不可没。所谓虎父无犬子,这位东陶野不辱其父威名,仅以一万五千守军,却抵卸华国三位公子五万大军的四次攻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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