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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稍微少吃点,补充一下营养也好。”
司徒槿没想到铃音居然会关心自己的情况,连昨天开始自己胃口变差这样新的新闻,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她不由得面上微微一红,垂了眼帘道:“我……不是很想吃东西。”
“不管怎么样,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这可不好。”铃音坚持地将那只柑橘递到司徒槿的面前。
司徒槿拗不过她,只好接了,掰了瓣放到嘴边,又先笑了道:“铃音,听蓝迪说,你的医术高明,可以将他脸上的伤治愈到不留疤痕的地步,你真是太厉害了。”
铃音翩然一笑道:“他连这种事也跟你讲?也罢,我确实懂得一些‘歪门邪道’,不过,只要能达到目的,其实旁门左道也好,阳关大道也好,都是一回事,异曲同工罢了。”
司徒槿的眼中微微一闪,只得陪笑道:“我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大夫了,待会儿你若是有时间,帮我把个平安脉如何?”
“好啊,”铃音笑嘻嘻地,“你吃完橘子,我就给你把脉。”
司徒槿只得将那瓣橘子救入口中,只咬了一口,就蹙紧了眉道:“这橘子味道很怪啊。”
“真的?”铃音看一眼司徒槿手中已经被掰开的柑橘,“很酸?”
“不酸,可是……”
司徒槿的话到一半,面上却突地变了色!
“铃音,你……”她的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的胸前,呼吸困难地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就是个柑橘而已。”铃音笑眯眯的面孔在司徒槿的视线中逐渐变得模糊,“只不过,我稍微加了点料”
她的话未说完,司徒槿已经身子一晃,瘫软无力地倒在地上了。
铃音静静地看着地上那一个穿着浅绿纱裙的娇弱身躯,目光如水般流过司徒槿的全身,耳旁已经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她沉默地笑了,合上双眼。
“铃音!”
下一刻,蓝迪已经撞开门冲了进来,面上是气急败坏的表情。
他一眼便见到铃音站在桌子旁边,司徒槿却没了踪影,不由得恼怒地骂道:“槿儿在哪里?你骗我说有什么重要的国宾来了,但我问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你究竟想做什么?!”
铃音慢条斯理地睁开眼睛,对蓝迪笑了道:“我看她不顺眼,所以我要杀了她就这么简单。国宾来了也好,没来也好,跟这个没关系。就算我现在不下手,也一样会寻找其他的机会。”
“你……什么?”蓝迪一怔,面上变得极其难看,一个箭步冲到铃音的跟前咆哮道,“你疯了你?!我们不是有过约定,不能干涉彼此的私事的么?你这样算什么?”
“正因为是有过这样的约定,所以我觉得她碍眼杀了她,你也不应该干涉我的行动,更何况是这样站在我的面前,质疑我的决定!”铃音的声音也变得高了起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来迟了,蓝迪!”
“什……”蓝迪这才突然注意到铃音身边,伏在地上的那具身体,面上立时血色全无,马上过去扶起司徒槿来,“槿儿,槿儿!你醒醒,醒一醒!”
铃音冷冷地道:“你叫也没用,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我用的是下过术的乌头碱,毒性要强上十倍不止,能令人在片刻功夫窒息,血液倒灌而死,无药可救。这一次,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警告,叫你以后清楚地记得你是什么位置,别愈发地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了。”
“你……!”蓝迪一听,忙急急地伸了手去探司徒槿的鼻息,面上却突然地活动了起来,更猛烈地摇晃起司徒槿的身体来,“槿儿,槿儿,你醒醒!”
铃音见他这样,不由得恼怒地大声喝道:“我说了,你再摇也没有用!她已经……”
“呃……”
司徒槿一声痛苦的呻吟,突然自地底下冒出来一般,那声音似乎一把利剑,生生地刺入了铃音的喉间,令她猛地失了声,话再也说不下去。
铃音就此睁大了如水的美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槿的身体,又慢慢地活动起来,在蓝迪的怀中,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蓝迪惊喜若狂地将司徒槿抱得紧紧,声音兴奋得都发了抖:“太好了,槿儿……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不可能……”铃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我明明……”
她猛地蹲了下来,抢过司徒槿的一只小手,就伸手搭到司徒槿的脉上,细细地诊起脉来。
“放开她!”蓝迪毫不犹豫地伸手过来,硬将司徒槿的手夺了去。
铃音的面色已然变了:“竟然是这样……没想到……”
司徒槿低低地喊了声疼,这才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不由得眨巴了两下眼睛,带着不解的思绪望向铃音。
铃音缓缓地站起身来,却“扑哧”一声,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福气,居然有幸吃过千年的天山雪莲喂过的冰山蟾蜍之胆,所以百毒不侵。既然这样,算你走运,是我白费力气。”
司徒槿完全不明白铃音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方才晕倒之时的那种恐怖知觉已经完全消失,如今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好生奇怪。
“铃音,你给我出去!”蓝迪咬了牙道,“我不想要看到你再继续呆在这个房间里!”
铃音冷笑道:“我走,我当然走。不过蓝迪,你要给我好好记住这已是我决心要做到的事。我的做事方法你是知道的,既然我已经做了第一次,就一定会做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成功为止。”
“出去!”蓝迪对她狠狠地重复道。
铃音再不多说一个字,狠狠地摔门离去。
蓝迪小心翼翼地将司徒槿抱回床上,拉过被褥盖好,抚着她的脸,柔声道:“我马上去叫大夫来,你乖乖躺着不要动。”
司徒槿乖巧地点点头。
直到蓝迪掩上门,她才猛地松了口气,全身都脱了力。
虽然对事情不甚了解,却知道自己一定是因为某些意外的幸运因素,所以才化险为夷,因为她晕倒的那一瞬间已经证实,铃音对她,有着及其浓烈的敌意不,更确切地说,是杀意,铃音是认真地……想要杀死她司徒槿。
可是,铃音说她吃过什么雪莲的什么蟾蜍?
她不记得自己有吃过那种恶心的东西。
等等……恶心?
想到这里,司徒槿晶莹的水眸突地一闪,星夜靡最后一次带她去看桂花那一夜的情形又猛地在眼前闪现。
莫非是那个时候……
深夜,不是睛朗的天气,月亮躲在厚厚的云里,很少露面。
一个轻盈的身影趁着浓重的夜色,静静地越过一道道宫墙,避过一队队巡逻的卫士,虽带着一丝不熟悉的迟疑,却顺利地越过重重防卫,来到后宫的中心花园附近,在房顶上俯下身子,谨慎地观察。
司徒槿的房中早已熄了灯,此时窗根黑乎乎的。
守在司徒槿门前的那些宫女侍卫们,早就东倒西歪,只剩了一个人仍然醒着,也是哈欠连连。很快就要换岗,负责站前半夜的那帮人,正是白天服侍的那几个,今天被闹腾了一天,早就累得撑不住了。
那个人伏在屋上看了半晌,终于沿着屋檐爬了一段,避过那些看守的宫女之类,绕到宫室的另外一侧,轻轻跳到地上,手里拿出来一根管子,就此顺着风向,往门前不知吹了一股不知什么东西。
只听得一阵人体落地的声音,那人探头去看,见连最后一个卫兵都扑倒在地,已经一副沉睡的样子,这才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一闪身进了屋内。
藩王篇 第七章
房中一片黑暗,那人静静到了窗前,却意外地发现床褥平平,再伸手一摸,果然被窝冰凉,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那人吃了一惊,却见门外已经灯火大亮,有人吆喝的声音响起,再来不及细想,忙撞了窗户出去,飞身跃上房顶,当其时,只见正门的方向火光融融,可见之前的人只不过是计,专设了这空城来套这样潜入房中之人的。
艺高人胆大,这人临危不乱,一路施展轻功,避过那些搜查之人不说,就此顺着宫闱的围墙,一层层地往外跃去,安然无恙地潜回夜色笼罩之下的楼兰都城,远离危险。
顺着街市走了一阵,确认背后无人追来,这人才跃下房顶,从一间客栈的窗户钻了进去。
房中,灯火依然,案前坐了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一身红衣,生的面如桃花,眉眼若黛,一双杏眼炯炯有神,面上透出一股聪慧之气。
她见这人进了屋,面上露出惊喜之色,忙上来帮忙掩了窗根,低声问道:“怎么样?”
那人拉下蒙面布,露出一张坚毅俊朗的面孔,恭敬地跪倒在地道:“启桌娘娘,薛某虽然潜入宫室,却未能见到安泰公主一面。”
那红衣女子正是金壁辉,听薛陌然这样禀报,面上一变地道:“……怎么回事,那、那难道不是槿儿吗?”
她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薛陌然还跪在地上,忙扶了他起来道:“我们坐下来再谈。”
薛陌然跟着金壁辉到桌子前坐下,轻叹一口气道:“薛某虽然潜入了据说是囚禁着公主的房间,然而房中空无一人,只是空城之计。当其时,外面已经有人包抄过来,薛某只得先择路而逃。”
金壁辉一听,立时拧紧了柳眉道:“这样的话,是槿儿的可能性便更大了。只是对方不知为何竟然会知道我们的到来,做好了准备?今日这样一闹,往后想再进去调查,便愈发地困难了。”
“的确如此。但……今夜事出蹊跷,薛某怀疑,他们理伏的恐怕是另有人在,薛谋只是误撞了陷阱而已。”薛陌然沉思地道。
金壁辉一下子紧张起来:“那……你还能再设法进去,把槿儿找出来吗?”
“娘娘,您不要急,”薛陌然摇了摇头,“如今并未确认那一位就是安泰公主,还是等薛某再打探一下为好。”
“可是,今夜既然变成这样,定然已经打草惊蛇,再要悄悄潜进去,只怕是难上加难,我担心……”
“娘娘请不要担心,薛某一定会再想办法的……”薛陌然坚定地道,“如果那真的是公主,相信楼兰王也不会怎样为难她。”
金壁辉的面上,早已是愁云密布,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
咚。
窗上突然地响起了敲窗的声音。
两个人立时静了,讶异的目光聚集到窗户那边,薛陌然的手立时按紧了腰间的宝剑,闪身护到金壁辉的前面。
咚咚。
又敲了两下。
薛陌然冷声喝道:“来者何人?”
窗外一声娇俏的笑声,一个甜美的女声道:“这个问题,怕是该我来问你的好。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绝不会想要无功而返吧?我是这城中唯一能帮你们的人,还不请我进来?”
金壁辉跟薛陌然的面上都同时变了色看来这个人在窗外偷听多有一段时间,已经将他们的话都听进去了,知道他们是从祁胤来这里寻找司徒槿的。
“这个人该不会……”薛陌然额角渗出微汗来,“是尾随薛某寻到这里来的吧?薛某明明仔细看过四周无人跟踪了,才……”
“居然有人可以跟踪你却不被你发现……?”金壁辉眼中惊愕之色稍稍一闪,早已计上心来,对薛陌然道,“不碍事,看来这人并不是抱着恶意来的……开窗吧。”
薛陌然稍稍踌躇,过去开了窗,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剑出鞘,剑锋一下子撂到了窗外之人的喉咙之上。
那人也并不避开,就这样笑了道:“薛公子,这样的待客之道,可很没有中原礼仪之邦的风范啊。”
金壁辉就着灯光,这才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一名绝色的楼兰女子,年纪不过十七岁出头,一头蓬松的卷发波浪纵生,美不胜收。
“你……是什么人?”她不由得有点本能的相形见绌,紧了声说话,但心里仍然清楚明白,分毫不乱。
薛陌然却早已认了出来:“这个人是楼兰传为奇谈的一名女子,追随如今的楼兰王出现在此,武功高强而且医术也超群,官拜护国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