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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宠物,他的玩具!
她……不要这样!
司徒槿心底的恐惧一瞬间扩散开来,身体立时对背后这壮实的身躯产生了十足的抗拒。
她开始没命地挣扎起来:“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槿儿,你急什么?我又没说要罚你。相反,今夜是我们的大婚之夜,我正准备要好好疼爱你……”
星夜靡笑了出声,并没有察觉怀中佳人的情绪激变,只当自己的恶作剧得了逞,还乐悠悠地坏笑不止。他弯腰硬是将怀里柔软的身躯抱了起来,也不管她早已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只顾着要挣脱他的禁锢,根本没有他这样轻松的心情。
喜床上的红绸装饰一下子被搅乱了,巨大的囍字拧成一团,司徒槿的后背触到了柔软的庆褥,下意识地一声惊叫,益发无助地乱蹬起来。
“不要唔……!”
一声惊恐的抗议却被生生地堵在了喉间,星夜靡并没有等待的闲情雅致,巧取豪夺的热吻深深地侵入司徒槿的口舌之间,手掌已然探向她的腰间,摸索起腰带的结口来。
司徒槿简直心如死灰,虽然她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再会的场面,但是没有想到一旦两个人独处下来,星夜靡脑中想的,仍只有这样的男女之事。
什么都没有变化过……
什么都没有变化过!
她的心底升起一股绝望。
她还是一样……首先必须要满足他的需要,服侍得他开心,其他的一切,才有谈论的价值,否则,免谈。
王妃的头衔,不过是一个耀眼的光环罢了,她依然只是他怀中发泄的工具。
唯一不同的是,如今他已经妻妾成群,至于她,不过是他三年间不曾抓在手里的一个陈旧玩物……
毕竟,接汤不换药,他这样的男人,就只懂得这样对待女人,任何女人都一样,而她……早在三年前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心死而出走……
司徒槿愈想,心中的伤痛便愈是爆发开来
“呀……!”
一声凄惨尖利的叫声在床榻之间炸开,惊得星夜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说,更连门外守候着的宫女都被吓了一大跳,睁大了眼睛望向身后的房门。
亮如星子的冰蓝色眼眸,闪烁着讶异的亮光,星夜靡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司徒槿已然侧身缩成一团,不断战抖的肩膀。
他并没有料到这样的变故,直到方才都只是急于一亲芳泽,此时这样的变故,竟令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槿儿,你……怎么了?”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犹豫,“是我吓到你了吗?我方才是不是太粗暴……”
“放开我”
司徒槿的发髻已经散乱,乌亮的三千青丝散落床榻,衬着冬雪般雪白的肌肤,格外刺眼的对比,也格外刺痒人的神经。
许是被她凄婉的神情镇住了,他下意识地噤了声,扣开了手。
喘息着,颤抖着,司徒槿缓缓地自床上爬了起来。
星夜靡欲说句什么,但一时竟觉得心疼得不行,再说不出话来,连手也不忍去碰她,眼睁睁地看着衣衫凌乱的司徒槿缓慢地下了床,拉紧了胸前的衣襟,混混沌沌地往门前走去。
她的脸上有泪……而这正是他最不想要再看到的东西。
他竟又让她哭了。
记忆之中,司徒槿就总是喜欢哭哭啼啼的,而他总是不得不去耐心地哄她。若不哄着她,这水人儿般的中原小女人,就象是会哭得身体里的水都流干了,才肯罢休似的,哭得人心烦意乱,陪着她心都碎了。
很久没有安慰过人……此刻,望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他猛地惊觉自己竟如此生疏了,完全忘记该怎样去哄女人了。
“槿儿……”星夜靡略感笨拙地站起身来,跟在司徒槿的身后,“你去哪儿……?”
声音带着试探,也带着诚意。
但,听在司徒槿的耳中,便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此时此刻,比起这红烛惨淡的新房,她宁可回到自己的鸟笼里面去,即使那是一个了无洞天的地方,毕竟也有着坚固的石墙,可以给她一点点被保护了的感觉。
即使,回水殿的路,似乎有一点太远了,就如远在天边的中原和她曾经的那个家,远的其实根本不可能走得过去。
司徒槿再次想起那个温柔的怀抱,和那个总是缩在怀中柔软的小身躯,脸上的泪不觉泛滥了。
她好想……
好想自己的那个家。
想自己可爱的孩子。
那个体贴的夫君。
只可惜那一切已是她永远无法触及的奢侈的梦……
至少,她要守住自己的尊严,绝不可以在新婚之夜,就这样被人一个下马威,永远地驾驭在身下。如今,她代表的已经不再是她自己,而是整个国家。
手下意识地往腿上摸了去。
隔着薄薄却并不透明的衣衫,冰凉的触感非常真实。
手逐渐地变得冰凉。
星夜……为什么就连真的嫁给了你,我也还是无法感觉到喜悦?莫非我们的宿命就是这样纠缠争斗,直到一方力绝而倒下?
泪水无声地泛滥,而心痛苦地抽搐着。
今夜,这本来该是喜气洋洋的洞房花烛夜,莫非……我们竟反而要来个你死我活么?
虽然明知山有虎,却不得不向虎山行。
司徒槿的素手慢慢抚上门勺,苍白的葱指带着轻微的颤抖:“我……回水殿去。”
星夜靡那双湛蓝的眼眸立时透出一股锐利之气来:“洞房花烛之夜,你回什么水殿去?虽然你是住在那里没错,但……喜房可是设在这儿。”
司徒槿的唇,剧烈地颤抖起来,但她仍硬气地答道:“对不起……昆莫大人,本宫已经为人妻子,不能服侍你。”
璀璨的蓝眸猛地闪现恼怒的气息,星夜靡抢上前,将司徒槿一把推至墙边。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已经为人妻子,不能服侍我?你今天是我大婚的妃子,从此以后,你便是乌孙名至实归的右夫人,你的夫君就是我只有我!有哪一个娘子会对自己的夫君说这种话的?”
司徒槿撞到坚硬的墙壁,下意识地一声哀鸣,但紧接着便咬紧了牙关道:“我的夫君不是你早在你强迫我和亲之时,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夫君……”
“住口!”星夜靡一声大喝,真正地暴怒起来,“不许跟我提这件事。如果不是你三年前不听我的话,我根本从头至尾就会是你唯一的男人……从一而终是你们中原的风气,你现在这样不守妇道,弄得一身不纯不净,还敢跟我提什么贞德牌坊!”
这一句话令司徒槿猛地耳鸣起来!
星夜靡他
他竟然谴责她不守妇道,身上不干净……
她虽然嫁给子言卿,但是并没有跟他行夫妻之礼,三年来,她都是清清白白的。
她唯一做的只是为他星夜靡生下了昊月,跟子言卿定下了不近人情的三年之约……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已经因为他大婚的消息而心死了,她却仍无法接受其他的男人。
三年了……
三年前是他先背叛了她,娶了冰玉,令她心碎了一地,恍惚度日。
三年后,他凭什么竟反过来来指责她嫁给了人,而新郎不是他?
凭什么……这样武断地认为她的身子污垢,而且明明是他硬逼着她嫁过来,竟说得好像是他在宽容忍耐一样!
“我只成过一次亲……”司徒槿心如刀割,眼角闪现无尽愤恨的泪光,“他用八重大轿将我接进家门,他挑起了我的喜帕……他就是我的良人!我再没有什么别的夫君,什么别的良人。”
星夜靡不觉睁大了蓝色的眼眸。
原来,这就是面前这个娇弱女人,真真正正的想法?
她答应和亲之后,主动地提出一个又一个近乎惩罚的苛刻条件,叫他还以为她也是借了这个机会,一步步给彼此机会,好走下当年误会与骄傲的台阶……谁知道,她千里迢迢而来,并不是来和解,却是来跟他斗气的!
今日的婚礼,诸多本来不该有的繁杂礼节典礼,他不怕招人议论地为她做了。
而……她原来只是逗他玩儿的么?
他费了这许多功夫,令她点了高贵的头,手段是有点过于强硬了没错,但并非恶意,只是情非得已,她该是明白的。他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有理由离开她如今的所谓婚配对象,才能让她名正言顺地出嫁,成为他的妃子。
是的……
她本来就该是他的,那个远在蛮夷之地的不知什么子言卿,无名也无权,怎么配得上她这样的千金之躯,怎么懂得欣赏她这样与众不同的心性与智慧?
只有他星夜靡是世上最匹配她的人。
他也是最懂得她的身体,她的灵魂的人。
三年的时间……他咬了牙,不让自己去想这三年间,她跟另外一个男人是如何地辗转缠绵,鸳鸯浴水,更克制了自己不要去计较她为那个男人诞下子嗣的事情,也不去报复那个竟然霸占了她三年的可恨家伙。
她终于回到他的怀中,他只要这样就好了……而她却在占尽了风光无尽之后,反咬一口,根本不肯承认他是她的夫君!
星夜靡越想越气,禁不住冷笑地道:“你的良人?那你之前与我夜夜同眠,耳鬓厮磨的那些日子又是什么?就算没有夫妻之名,我们也早有夫妻之实了……我才是你最初又最后的良人!莫非你宁可守着那一纸已经作废了的婚书,却要忘却我们无数次曾经的合龛交欢吗?这根本是天大的笑话!”
司徒槿的面色一瞬间苍白得毫无血色,声音也愈发地尖利起来。
“我不记得……我早就忘了那些事!我是祈胤的长公主,三年前下嫁于凤灵郡主之子子言卿,我不记得我与别的什么人,有过合龛交欢之事!”
“不记得?”星夜靡冷笑地捧起她的脸,掌心炽热地带着能够割裂人皮肤的锐气,“那我会让你想起来。”
这一次,再不带任何怜惜,他直接拢了她的腰间,如挟小羊羔一般地将她挟到臂下,甩手扔到床上,紧接着,人便压了上来,将她宽衣解带。
司徒槿心如寒冷冰穴,止不住惊惶地挣扎:“住手……放开我!不要这样!”
“你不是记不住吗?我会教你怎样记住重要的东西……”星夜靡冷漠的声音恍如极地吹来的寒风,“我现在就让你明白,我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需要牵挂的男人,你唯一的归宿!”
手脚纠缠的乱斗,司徒槿身上的衣衫成为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几声撕裂的脆响,内里的殷红便赫然现出,儒裙也被高高地撩起,雪白的一片撩人春心。
她又羞又急,力气却处于绝对的下风,再顾不上思考更多,手发狠地挣脱了星夜靡的压制,迅速地往腿上摸去。
“不要!”
一道银光突然闪现,带着冷冽而且锐利的寒气扑面而来。
星夜靡眼前一花,知道是锐利的兵器,立刻本能地直了身子,往后一闪!
刀锋就在他面前一寸的地方划过,虽然未伤到他,空中飞扬的发丝却有一缕遭了殃,倏然断做两截,余发无声地飘落。
星夜靡并不犹豫,大手一伸,已经擒住了操纵这一个危险东西的罪魁祸首,按至床上,发力狠狠一拧,身下一声惨叫,便再没了威胁。
定睛一看,司徒槿的手腕被自己紧紧地按着,手边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是极小的尺寸,正配了她纤细的小手,刀锋锐利,反射着冷冽的光。
他一时怔了,因为这把小刀分外地眼熟,竟是三年前他赠她守身的武器。
司徒槿闪烁的水眸逐渐地盈满后怕与担忧,缓缓地望向眼前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
她她没伤到他吧?
的确,他的脸上没有伤……他果然是反应更快,也更强壮的男人,并没有像蓝迪那样没能躲开,而是毫发未伤。
她的脸上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汗水,粗粗地喘着气,手腕已然松了劲儿,不再挣扎了。
藩王篇 第二十四章
司徒槿的脸上已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