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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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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槿的面上一片煞白,耽起黑白分明的水眸,冷冷地看着面前那张超凡绝尘的美丽面孔。曾几何时,她为这张绝世的面容震惊过,无地自容过,恼怒过,愤恨过,却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地鄙夷过。

再怎样披着圣女的外衣,她不过也是一个堕入情网的普通女人而已。甚至,正因为她的内心装了太多凡俗的爱,令她这张圣女的面皮显得愈发地虚伪可憎,看得司徒槿都想要吐出来。

话说得很好听,叫她上山去求大法尊要一句可能救得了星夜靡的预言,但那条往山上去的路早在秋天就已经白雪皑皑,如今肯定愈发地难走,说不定还会有在冬天没有粮食的豺狼虎的出入,她这样孤身一人前往,九成九都是去送死的。

不,冰玉这根本就是叫她去送死的。

但,冰玉似乎看透了她的这层考虑,冷冰冰地讥笑起来。

“当然,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要逼你去的意思。说起来,如今大雪将来,乌孙的大地即将被雪白的寒冬笼罩,上神殿的路更是危险丛生,实在是有点太冒险了。人爱惜自己的生命本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你还有个可爱的儿子在膝下承欢,恐怕更舍不得吧?”

她说到这里,冷然一笑,语气突然变得锋利无比。

“但…………星夜如今的情况,肯定熬不到明年的春天,只能现在铤而走险。而且,我觉得你如果连这点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又甚至根本不打算为星夜去冒这个险,你就根本没有资格去爱星夜,也没有资格留在他的身边,还不如赶快从这个内城出去算了!”

司徒槿紧紧地咬着下唇,连血都咬了出来.尝得一口的咸腥。

“星夜如今的病情究竟怎样?他的毒,严重到怎样的程度了?”

看到冰玉如此激动的话语,她却反而更冷静了下来,连语气都变得平缓。

冰玉凝了眉,却柔了声道:“他的毒已经深入经脉各处,上月开始有了咳血的症状,而且身上蛊虫的精魂,已经游移到了心脏部位,比以前更严重地吸允着他的元神,虽然我尽力地以药力压制蛊毒,但还是不敢说,他这样究竟还能坚持多少日子。”

两个女人隔着不到十步的距离,沉默地对视,都想要从对方的脸上观察出多一点的珠丝马迹。

司徒槿没有从冰玉的脸上,看出来一丝一毫的破绽,甚至,她只看得到她的眼中,全心全意为星夜靡考虑着的意味。

的确,一直以来,冰玉都为星夜靡鞠躬尽瘁,乌孙的局势能够如此平静,她功不可没。相比之下,她司徒槿只是替星夜靡稳住了四周的邦交,而且凭着脆弱的人的交情,其实也不知道能够维持到何时,所以她一直在努力培养几个大国统一的利害阵营,例如丝绸之路,那样才是长治久安的好办法。

看冰玉比之前更为憔悴的神色,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有何必要在这个时候说一堆慌话来糊弄自己。而且,星夜靡是不是中了蛊毒,其实也不算是一件太难确定的事情。

司徒槿惨然一笑,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要不要去圣山求救,我还是要再考虑一下。”

冰玉回了她一个冷淡的笑容:“我今日对你说的这些话,请你务必要密不透风地对所有人都保密。三年之间,只有我跟星夜两个人知道蛊毒的事情,你若是泄露了出去……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做的。到那个时候,即使只是为了星夜的面子,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司徒槿淡淡一笑,已经低头规矩地一礼,轻声道:“那么左夫人,我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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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的旁殿,星夜靡平日会见臣子的地方,温热的火把沿着墙壁一路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响声。

星夜靡静静地坐在宝座上,聆听达龙就前线的详细报告。达龙的面上带着连日奔波的疲倦颜色,却仍然字句条理清晰,禀报得一丝不苟。

末了,星夜靡叹了口气:道:“果然,他们还是败了吗?这一下,问题就严重了。看来,这一个冬天,竟是无法安然过个新年了呢。”

达龙道:“寒冬腊月,对方也知道用兵乃是大忌,我们又镇守了各个重要的路口,他们不敢轻易进犯,但……这也恰好给了他们补给的时间。听说对方的用兵之术与我们寻常见惯的不同,需要许多重型装备,若现在不是隆冬岁月,恐怕我们一战并不见得吃亏,但到了明年,就很难说了。”

“补给是相互的,”星夜靡沉思地道,“这样,我们也一样有时间做好备战的准备。不管如何,西部现有的防守一定要抓紧,不可让对方在此时钻了我们粗心大意的空子。”

“是,昆莫大人。”达龙顿了顿又道,“中原的商队遇害,和子言卿子言公子下落不明之事,需要对右夫人保密吗?”

“这件事盖亚该早就知道了,我想除非之前对他早有警告,否则应该瞒不住若娴的,”星夜靡摇摇头,“若娴一知道,槿儿很快就会得知消息的。不过这件事也没有瞒她的必要……我只担心,她听来的消息万一跟事实有出入,容易滋生误会而已。达龙,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去寻槿儿说明就是。连日折腾你一定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往西去,不赶紧回家享一下天伦之乐,连我都要觉得过意不去了。”

“那就连请求支援一事,都一并拜托星夜靡大人了。“

达龙并不合糊,低头行礼完毕,转身便走出了觐见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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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槿静静地坐在灯下,一针一线地绣着。

身旁,小昊月已经熟睡,口中却突然喃喃地哼哧起星夜靡的名字来,似乎今天一日不见星夜靡,已经令他想念到梦里去了。

司徒槿微微一笑,停了手中的针线,伸手轻轻一抚小昊月柔软的身躯,让他安静下来。

就在此时,门轻轻地被人推开了,熟悉的味道顺着凉风卷了过来,脚步放得很轻,小心翼翼地走近了,才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已经睡下了?”

司徒槿嘴角抽了抽,好容易才做了个笑容出来,轻声道:“今日玩得比较疯,吃过饭后不久就累了。”

星夜靡过去看了小昊月一阵,便转而观察起司徒槿手里的话计来:“你做的是什么?我看昊月的新棉袄上绣的那只麒麟,针脚跟这个很像,那也是你绣的么?”

“你的心还真是细……”司徒槿无声地一笑,“是的,这几年没什么可做了打发时间的,我就学了绣花,这个挺消磨时间,做出来的东西大家也喜欢收着。”

“果然是十年磨一针,”星夜靡笑着将司徒槿揽入怀中,“想起你以前给我做围脖那会儿的女红水平,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司徒槿静静地伏在星夜靡的怀中好一会儿,突然道:“星夜,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对斟过,今天昊月睡得早,要不要……来喝几杯?”

星夜靡不觉一怔:“喝?你不是几乎完全不能喝酒的么?为什么会突然有喝酒的兴致?”

司徒槿在他的怀中抬起头来:“我有从卿那里得来的江南蜜酿,酒性不是很强,就我这样的也能斟上三九杯。要不要陪陪我?还是你喝惯了烈酒,这样清淡的味道不合你的口味,你实在很不想呢?”

星夜靡眼中一闪,语气顿时软了许多,轻声道:“如果你想喝,我陪你就是了。只是我明天还有许多政事要忙,不能贪杯……我们喝几杯,见好就收吧。”

“嗯。”

她在他的怀中轻巧地笑了起来,深邃的水眸没有交点,灯火之下竟如两颗黑色的宝石般,熠熠生辉地闪耀着美丽的光芒,看得他一时呆了,情不自禁地先捧了那张细致的小脸,印下深情的一吻。

不得不感谢那颗辟邪的祖母绿……如今他除了身上蛊虫的印记,就再也没有顿忌,可以如以前一般毫无顾忌地吻她,抱她。

即使可能只是这一个冬天,又或者再长久一些日子,可以这样……他已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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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夫人,这就是您吩咐的酒。”

司徒槿吩咐下去不久,侍女便端了一壶酒上来,献到司徒槿的跟前。

司徒槿拿起酒壶,轻声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们自己喝酒说下话就好。需要你们服侍的时候,自然会召唤你们。”

几个人一起答应,都出去了,将门掩上。

星夜靡看着门关上,司徒槿却还捧着酒壶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不觉有点讶异地唤了声:“槿儿?”

司徒槿一听他的话,便马上笑着转过了身。

“啊……抱歉,不知为何发了会儿呆。”她说着,马上替星夜靡满了酒,又在自己的酒杯里斟上,笑眯眯地举了酒杯道,“我先敬你一杯,祝你健康长寿,百病不侵。”

星夜靡不觉一怔,提了警惕道:“好好地,说什么病呢?”

司徒槿望了一眼床上的昊月,眼中泛起秋波无数:“我跟昊月都有防身的东西,不会受蛊虫毒害,我如今最担心的,反而是你的安危呢。既然蛊虫不一定只瞄谁女人,那就是说连你也会有危险,晚上你又从来不在水殿过夜……晚上灯一熄,我就无法抑制地想着这件事,夜不能寐。”

星夜靡听了,心里一阵暖流淌过,轻轻地抚了司徒槿的腰道:“你这是怪我了?我已经说过了,你晚上要带着昊月睡觉,我若来了,他不知要用怎样怪异的眼光看我。等他再稍熟悉下环境,这边蛊虫的事情也结了,我们再来想办法的好。”

“我知道,可心里就是担心,害怕某天醒来,突然听到你被蛊虫咬了的消息……”司徒槿说着说着,眼中都泛起浅浅的泪来。

星夜靡淡淡地笑了,温柔的吻印到司徒槿的唇上:“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别担心,我是九五之尊的帝王,那种邪恶的东西是不能轻易近我身的……来,你不是要喝酒的么?我们喝喝了这杯酒,就会如你所愿,我会健康常驻,百毒不侵。”

司徒槿勉强一笑,跟星夜靡碰杯,看着星夜靡仰脖一饮而尽,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酒顺着自己衣服的领口,轻轻倒掉。

“星夜,再喝一杯,”等星夜靡刚刚喝完,她马上又端起了酒壶,轻声道,“这一杯,我就敬你江山稳固,昌盛繁荣。”

星夜靡并不推辞,接过来又是一杯,而且因为念着司徒槿不能喝酒,他也没计较她一直干敬他喝,不再往她自己的酒杯里倒酒。

这酒果然是江南的甜酒,对他来说很是清淡无味,但不知为何,星夜靡才喝了三四杯,就突然觉得有种猛烈的头晕,朝自己狂风暴雨一般袭击了过来。

“奇怪,槿儿,你不是说这个酒很清淡,没什么酒劲的吗?”他有一点昏呼呼,不觉扶了额头道,“我才喝了这么点,就觉得酒劲惊人了。”

司徒槿轻声笑道:“这个酒素来清淡,后劲还是有点的,可中原人喝酒本来不如西域人,又怎么会你所说这般猛烈呢。星夜你大约是太劳累了,犯困了吧。”

“不是……” 星夜靡愈发地头晕起来,竟觉得连眼前的司徒槿都变成了三四个,刺溜溜地打起转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太对劲,我实在觉得头晕得厉害……”

“没有的事,”司徒槿仍若无其事地道,“我也喝了一杯,却没有什么异样之感。”

星夜靡的头中嗡嗡响做一片,却仍记得自己今夜来,是有不得不对司徒槿说的话,忙抖擞了精神,奋力控制了自己的嘴巴道:“槿儿,我有个不是很好的消息,想要告诉你。你冷静一点儿,好生听我说完。”

“什么事?”

司徒槿凑近了星夜靡的脸,神色的眼眸如黑不见底的潭水,仿佛可以将人的神思都吸进去一般。

星夜靡只觉得可怕的头晕,一浪浪地朝自己袭过来,愈发地不能睁开迷糊的双眼:“子言卿的商队,似乎在去大夏国的路上遭到袭击了……”星夜靡很快地道,“但是他本人却并不是罹难,而是失踪,如今,达龙正设法派人继续搜寻他的下落,一有消息,就会回来禀报。槿儿,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亲口从我的口中知道,免得你误……”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本来要将杯子递给司徒槿的手突然软软地松了下去,整个人都进入了沉睡的状态,而司徒槿眼疾手快,将那个就要从她手中滑落的酒杯接在手中,稳稳地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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