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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王……她的星夜,她唯一的爱……会就这样,离开她吗?
“不要!”司陡槿紧紧地伏到星夜靡的胸前,哭喊了起来,“你不要这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你还设有听到孩子叫你一声父皇,你还没有打赢这一场保家卫国的战争,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躺在这里,放任我在这是哭成这样?”她哽咽的连话都说不好了。
“星夜……我在哭,我在哭啊……!你为什么不睁开眼呢?睁开眼象往常一样抱著我,哄我叫我不要哭,笑我是爱哭鬼……好不好?星夜……求求你,睁开眼……求求你……”
还有什么比这更令她感到害怕的呢?她最爱的人可能要就此一眠不起了。
心痛的感觉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成无数的碎片一般,司陡槿哭碍喉咙都痛了,只觉碍身下的身体冰冷碍有如冰块,越是伏着想要为星夜靡增加温暖.身子越是变得冰凉,那种冷气一直透到心里面去。
“呃……”
突然.身下的躯体闷哼了一声,猛地动了起来。
司陡槿一惊,哭声嘎然而止,猛地抬起了头望向星夜靡的脸。
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喉咙是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身子犹如抽搐一般剧烈地抖动,嘴巴微微地张开。他似乎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惊得浑身发抖一样,但其实司陡槿伸手到他的眼前,便发现他根本没有恢复意识,只是身体的某处发生了变化导致他这样。
司陡槿吃惊得几乎无法从星夜靡的身上爬起身来,但是她还是奋力地挣扎着转了头,朝帐篷的外面大声叫了起来
“来人啊!星夜他有点不对劲,快来人啊!”
希罗靡、达龙和两名军医本来正在帐外一段距离的地方,低声讨论星夜靡的病情的,希罗靡对星夜靡身上的印记很是在意,更觉碍他的症状跟老昆莫以前临终前不久的症状很是相似,怀疑是同一种咒术所为。
他们正聊到一半,猛地听到帐篷内响起司陡槿尖利的叫声,忙停了话头,赶到帐帘前面冲了进去。
希罗靡第一个冲进帐篷。
他才刚刚适应帐内的灯光,便已经看到毛皮上的星夜靡整个人都抽得离了地板,口中发出呜咽的奇怪声音,仿佛很痛苦的样子。而司陡槿则往后仰着坐在他的身旁,一双幽深清黑的眸子睁得大大,望著星夜靡的胸前,面色煞白。
希罗靡再定睛一看,便猛然发现星夜靡的左胸,很不正常地隆起了很大的一块,仿佛有了什东西想要从那是穿胸而出。
“这……这是?!”
后面跟上来的达龙等人,见到星夜靡这样奇怪的状态,都惊得面上变了颜色。
希罗靡下意识地站定了,危险的直觉从每一个神经末稍传到中枢,然而另一个意念再又控制了他的身体,因为他意识到,如果这一幕很危险,那什最危险的,就是此时在星夜靡身旁不到半步距离的司陡槿。
他只思考到这里,身体已经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扑向司陡槿,就想要将她从星夜靡的身旁拉开。
就在他刚刚冲到司陡槿身后的一瞬间.星夜靡胸前突然发出了耀眼的绿光,在司陡槿黑色的眼眸和希罗靡琥珀色的眼睛跟前,一条形状恍似蛇一般,头上却带了锐利尖角的奇异生物,从星夜靡的胸前飞快地穿了出来,往上如一道绿光般穿出了帐篷的天窗.就此消失在无尽的天际。
司陡槿手一软,再也撑不住往后仰著的身子,一下子倒了下来,正好倒到后面希罗靡的腿上。希罗靡被那个飞上夫空的东西惊得定住了,怔怔地望着帐篷圆顶上的那一片天空,半天都无法回过神来。星夜靡的胸前,连衣服都没有撕破的痕迹,只是一双蓝眸依旧保持着之前抽搐时候那种半睁的状态,唇齿微启,表情僵硬而且奇怪。
“……星……星夜?”
司陡槿好容易攒了力气爬起身来,马上再扑回星夜靡的身上,手忙脚乱地解起他胸前的衣襟来。
刚刚从星夜靡的胸前飞出去的那一个的确是三年前见过的那一条蛊虫没错,只是体型小了很多,还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二大小……
司陡槿将星夜靡胸前的衣服拔开一片之后,禁不住“啊”地叫了出来。
果然!
星夜靡胸前那一个蛊虫的印记,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裸露的胸膛一片清净无暇的感觉。
司陡槿心是一阵解释不清的感情,冲刷了方才还因为悲痛而僵硬麻木的神经,正想要将这一个消息赶紧告诉身边的人……
身旁.希罗靡巳经跪了下来,手指伸到星夜靡的鼻子前面。
司陡槿见到他的这一个动作.又见星夜靡依旧是那样僵硬地睁著眼睛,张著嘴巴的模样,心是突然“咯噔”地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
希罗靡的手指,从星夜靡的鼻子前移到他颈部的脉搏,又移到他手上的脉门。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慢慢地睁碍大了……迟疑了好一会儿,希罗靡才伸了手,轻轻地将星夜靡睁开了的眼眸和嘴巴合上,又从僵住了的司陡槿的手中将星夜靡的衣襟拉紧了,抚平。
此时.达龙等人,巳经一步步地走到两人的身后,都睁大了不敢置信的双眼,面上的复杂表情难以言喻。
希罗靡缓缓地抬起眼来,面上的表情沉重而且悲伤。
“右夫人,昆莫大人他……驾崩了。”
身后的达龙等人听了,面上均是一阵痛苦的抽搐,他们沉默地跪了下来,伏下身朝毛皮上的星夜靡行了最大的敬礼。
就这么的时刻,“咔嚓”一下,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司陡槿心里紧绷着的那一根神经,突然地……断了。
脑子里面突然耳鸣的声音,剧烈地响起.然后……像是响雷在头顶突然爆炸的一般,整个人都震得碎了。
“不可能……”她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如此地沙哑而且无力,“不可能的,星夜他怎么会……不会的……他不会……”
“右夫人……”
希罗靡正想要再说句什么来安慰司陡槿,却见司陡槿双手已经朝星夜靡的身上爬了过去,摇曳的水眸中源源不断地滴下泪来。
“星夜,睁开眼睛,告诉我他说的是假的。你快睁开眼睛啊……星夜,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啊!”
可是,手指融到的,是比方才更了无生气的冰凉,星夜靡连面上最后一点点的活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化作了雕像一般,僵硬的感觉透过神经传入了司陡槿的身体,一瞬间刺破了她最后的希望。
“星夜,不要……”她的手颤了起来,绝望的感觉充斥了整个身体,“星夜,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别这样,右夫人,你这样,会打扰大哥的安眠的。”
希罗靡看得心里一痛,仍伸手拽了失控的司徒槿,将她往后拉去,然而司徒槿疯了一般地挣扎着,就是要往星夜靡的身上扑去。“不要离开我,你一个人这么走了,叫我怎么办?我也要跟了你去,星夜,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别这样!”
“放开我,不要拦着我,我要跟星夜一起去……我不要被一个人抛在这里,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他说,放开我!”
“右夫人,大哥已经走了,你再这样他也不会复活的,想想如今乌孙还是大敌当前,想想小皇子还需要有你这个母妃,右夫人……!”
希罗靡一边阻止着司陡槿往星夜靡那边扑去,一边奋力地劝说著。但,如今司徒槿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眼中,脑中,心中,全都是星夜靡的影子,和要追随他而去的想法。
“星夜……!”
这尖利的叫声只到一半,便突然失了下半段。
达龙从地上抬起头来,便望见司徒槿已经倒在希罗靡的怀中,双目紧闭然而眼中的泪水却依旧冉冉而下。
“我击晕了她……”希罗靡仿佛在作报告一般,语气沉重而且伤痛,“不然她这样下去,真的会伤了自己。”
顿了顿.希罗靡缓缓地合上双眼.缓缓地扶了司陡槿将她抱了起来。
“达龙,昆莫大人驾崩的消息暂时不要对外面走漏一个字.”他走过达龙身旁的时候,低声吩咐道,“你去军总账等我,叫齐了主要的将领的参谋,我要连夜商量对敌的策略……敌人随时可能攻打过来,备战的准备不能再拖了。
“……是。”
达龙口中沉静地应道,双目却依然怔怔地望着面前躺着的星夜靡,直到希罗靡出了大帐,他仍那样木头一般,跪在地上。
战神一般永远不朽的星夜靡,所向板靡的星夜靡,勤政爱民的星夜靡,傲气机敏的星夜靡……
大家都一直坚信,会领导乌孙直到几十年之后的伟大帝王,竟然就这样简单地离开了……
*
趁着夜色,一个笼着斗篷的身影缓缓地顺著各个帐篷的阴影,来到了军营一角的马圈前面。
这个人身形高大,是个挺拔的男子,他左右望了望,便伸出手去……
“你要做什么?”
就在他的手就快要碰到绑着马圈围栏的绳索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
一声武器出鞘的声响之后,男子的动作却突然地停在了半空,已经挥出去的宝剑剑尖直指来人的前胸,距离刺入那个毫无防备的胸膛,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
来人一双浅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现别致的光芒,隐约的星光之下,年轻美丽的容颜如日月之辉熠熠耀着人的眼睛。
“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捣乱,就不怕……哥哥明天早上将你一刀给砍了?”
少女微微地笑着,完全不惧怕已经指到自己胸前的宝剑,一双绿眸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直直地望向眼前一面凝重的子言卿。
子言卿眉头一拧,收起了宝剑,低声喝道:“这里没有你的事,给我回你自己的帐篷去睡觉!”
“……没有我的事?”
少女面上的笑容一瞬间深了,突然张开双臂扑了上来,圈住了他的脖子。
“你……?!”
子言卿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被一张火热香甜的红唇覆上,要说的话被统统地堵在了口中。
这一个吻来得大突然又太热烈,少女主动地献上了甘香的小舌,卷入他的口中,恍如热恋多年的老情人一般,热情地纠缠索取。
子言卿全身立时绷得紧紧,抓紧了少女的双肩正想要一把将她推开,冷不防身旁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喝:“什么人?!”将他的动作生生地震住。
少女闻声,不慌不忙地松开了子言卿的唇,一双美丽的绿眼闪烁著魅惑的光芒望向自己的身后,轻柔的语调带着挑引的味道……
“只不过是相互心仪的人在这里幽会,互诉衷肠罢了,做什么这么大声地胡乱叫嚷?”
子言卿紧张的双眸,已经望到了少女身后那一排突然绕过帐篷出现在跟前的火光。十几名巡逻的士兵,大约是今夜为了预防有变而特意安排的巡逻队,正巧走到这一带,然而他刚才太专注于马圈,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的靠近。
这些人看清楚了少女的容貌,不由得都发出了尴尬的声音,一个人很不好意思地道 “对不起,路薇儿大人,我们不知道是您……”
这一位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最大的头儿克拉苏的亲妹妹路薇儿,一个声名远场的刁蛮公主。克拉苏平日最宠这个妹妹,她要耍枪弄剑他一直都是随了她去,她怎样惩治下人他全都依了她,所以整个大秦国的人都知道,招惹了路薇儿就等于招惹了克拉苏,是万万不能做的事情。
所以,这几个很不巧地撞到路薇儿跟前的巡逻兵,此时紧张得裤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不知道?”路微儿冷冷地道,“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了去了。还不快给我滚开?在这里碍眼得很。”
“是是是,对不起,路薇儿大人。”那几个人见路薇儿简单地就放了他们,都高兴得屁滚尿流,飞快地走了。不一会儿,马圈的前面就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只剩下子言卿和路薇儿两个人。
“怎么样?我还是有点儿用的吧?”路薇儿这才换上一副俏皮的面孔,朝子言卿眨巴眨巴眼睛。
子言卿的心依旧狂跳着如果刚才不是路薇儿这样扑上来为他做了掩饰,他刚刚在这是解开马圈的事情肯定已经被发现了。这样一来,等一下盖亚等人即将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