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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酒顺着自己衣服的领口,轻轻倒掉。
“星夜,再喝一杯,”等星夜靡刚刚喝完,她马上又端起了酒壶,轻声道,“这一杯,我就敬你江山稳固,昌盛繁荣。”
星夜靡并不推辞,接过来又是一杯,而且因为念着司徒槿不能喝酒,他也没计较她一直干敬他喝,不再往她自己的酒杯里倒酒。
这酒果然是江南的甜酒,对他来说很是清淡无味,但不知为何,星夜靡才喝了三四杯,就突然觉得有种猛烈的头晕,朝自己狂风暴雨一般袭击了过来。
“奇怪,槿儿,你不是说这个酒很清淡,没什么酒劲的吗?”他有一点昏呼呼,不觉扶了额头道,“我才喝了这么点,就觉得酒劲惊人了。”
司徒槿轻声笑道:“这个酒素来清淡,后劲还是有点的,可中原人喝酒本来不如西域人,又怎么会你所说这般猛烈呢。星夜你大约是太劳累了,犯困了吧。”
“不是……”星夜靡愈发地头晕起来,竟觉得连眼前的司徒槿都变成了三四个,刺溜溜地打起转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太对劲,我实在觉得头晕得厉害……”
“没有的事,”司徒槿仍若无其事地道,“我也喝了一杯,却没有什么异样之感。”
星夜靡的头中嗡嗡响做一片,却仍记得自己今夜来,是有不得不对司徒槿说的话,忙抖擞了精神,奋力控制了自己的嘴巴道:“槿儿,我有个不是很好的消息,想要告诉你。你冷静一点儿,好生听我说完。”
“什么事?”
司徒槿凑近了星夜靡的脸,神色的眼眸如黑不见底的潭水,仿佛可以将人的神思都吸进去一般。
星夜靡只觉得可怕的头晕,一浪浪地朝自己袭过来,愈发地不能睁开迷糊的双眼:“子言卿的商队,似乎在去大夏国的路上遭到袭击了……”星夜靡很快地道,“但是他本人却并不是罹难,而是失踪,如今,达龙正设法派人继续搜寻他的下落,一有消息,就会回来禀报u儿,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亲口从我的口中知道,免得你误……”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本来要将杯子递给司徒槿的手突然软软地松了下去,整个人都进入了沉睡的状态,而司徒槿眼疾手快,将那个就要从她手中滑落的酒杯接在手中,稳稳地放在了桌上。
“星夜……我知道不是你。若娴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你是为了防西部的大夏国才设立的伏兵,而袭击卿的人,并不是你的伏兵。”
她静默地看着灯火之下沉睡的英俊脸庞,小手缓缓地覆上星夜靡的脸,颤抖的声音慢慢带上了压抑的笑腔。
“对不起……我这也是不得已,绝没有要害你的意思……请你不要怪我。”
说着,她的手眷恋地顺着星夜靡的颈脖滑至他的领口,另一只已很快地凑过来,俐落地解起解起他胸前的盘花绳结纽扣来…………藩王的爱奴-糖糖宝贝……
星夜……
星夜
可爱的声音,他无需睁眼就知道,定是他心里那个调皮又讨人喜欢的小精灵。
果然是司徒槿,扑入他的怀中,抬起闪亮的水眸,仿佛又是四年前那副女奴的装扮,简单的麻花辫子,不加修饰的脸庞愈发地透出清爽的纯真美感。
“星夜,我有个想问你的问题。”
星夜靡不觉对她笑了:“什么?”
“你送我的那个羽毛的挂饰,有没有什么寓意?”
“这个嘛……”星夜靡不觉怔了怔,这个问题,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她应该早已知道答案。
“星夜?”
怀中的司徒槿不解地抬起了晶亮的眼眸,那双纯净无暇的眼中,闪着如小狗一舰简单真诚的意味,令他心中所有的防备,都在不知不觉之间消失殆尽。
星夜靡微微一笑,道:“这羽毛挂饰的确有特别的寓意。那是我对你的心意,承诺我今生今世的爱全部给你,你就是我永远、唯一的女人u儿,你知道的……你早已是我心中的唯一,历经沧海桑田,永远不会改变。”
她在他的怀中开心地笑了:“我就知道你的心是在我这里的,真好,星夜。”
可是那张细致的脸庞突然地变了颜色,司徒槿转而望着他的怀中道:“星夜,你……怎么了?”
星夜靡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胸前望去,却见一条手腕粗的蛊虫,正从自己的胸口钻出来,血肉模糊之间,张大了恐怖的獠牙,朝他阴森恐怖地奸笑起来。
他吓得大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原来躺在床上,幔帐垂了自己周身。
类似的关于那条蛊虫的梦,这三年来他已经做了无数次。那一条潜伏在他身体之中的阴毒之物,不知是折磨他的身体,也折磨他的精神,慢慢地,让恐惧在他的心里堆积,让他临近崩溃的边缘。
然而……他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认输的人,即使是超越寻常人能力的怪物,他也绝不会轻易投降。
星夜靡缓过神来,再一辩认,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躺在司徒槿的床上。
“槿儿?”
他缓缓地爬起神来,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只能模糊地想起来,之前自己正跟司徒槿在喝酒,而后酒劲上来,他便莫名其妙地睡了过去。
掀开幔帐,却猛然发现外面已经是阳光万丈,不消说,早晨到了。
屋中空无一人,桌上的酒盏还在。
星夜靡一怔,突然觉得有点不妙,再回身看床上,才发现连原本睡床上的小昊月也不见了。
“槿儿?你带着昊月到哪儿去了?”
星夜靡提高了声量,一边下了床,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去。
门外的奴才见星夜靡开门出来,都赶紧地跪下行礼,口中问安,他们一个个脸色煞白,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全都深埋了头,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星夜靡仍有点头晕,虽然觉得这些人态度奇怪,仍靠着门框问道:“右夫人呢?小公子又在哪里?”
那几个奴才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有人迟疑地道:“昨晚,右夫人带了小公子说是要出去花园转一转,嘱咐我们不要打扰昆莫大人您休息,就……”
“就……?”星夜靡一瞬间有了不祥的预感,马上追问道,“就怎么了?”
那个搭话的奴才已经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就……到现在还不见回来……”
星夜靡只觉得一口浊气,突然自胸口涌到喉咙,呛得他猛地咳嗽了一声。
司徒槿……
难道她……又逃了?
是为了那个子言卿的事……即使他已经那么努力地尝试要对她说明不是他做的?!
他压抑不住心里愤怒的情绪,甩手一指水殿的大门,便吼了出声:“都给我赶快去找!找不到右夫人的下落,你们一个二个都不要回来见我!”
那些人知道司徒槿一去不返之后,早已知道今日会是这样的下场,此时星夜靡一声大吼,都被吓得够呛,忙连声答应,屁滚尿流地走。
星夜靡轻微地喘息着,蹙紧了俊眉靠在门框上,手支住沉重的额头,心里一阵兵荒马乱,无力的感觉突然覆盖了过来。
那个女人……
昨晚果然是她在酒里下了药,所以他才会莫名其妙地感到头晕脑胀,睡死过去。
莫非她之前待他的那些温柔顺从,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出逃?就如三年前那样……
还是说,因为她的心里,子言卿的地位重到这样的程度,听说他身陷险境,她便无法安心留在这里,一定要自己去寻找了?
不,不会,如果是这样,她应该会留下小昊月,不会这样带了孩子一起离开。
又或者,其实她根本不相信他会保护他们的孩子……
星夜靡的心里突然一股无名火起,咬紧了钢牙,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口中唤道:“摆驾,去中宫!我要沐浴更衣,赶着到元老院去。”
那些仆人哪里敢怠慢,赶紧跟了主子,一路往中宫去了。
混乱之中,角落里却有一名乌孙侍女,将袖管里藏着的一封书信样的东西塞到怀中,再小心地揣紧了,便静静地顺着寻人的人流溜出了水殿的大门,却并不随着其他人一起慌乱地去找司徒槿的踪迹,只是悄悄地转了方向,穿过中央花园,往雷殿的方向跑去…………藩王的爱奴-糖糖宝贝……
糖要潇湘推荐票
谢谢大家的投票,爱奴已经上了总榜的第七名
还有两章就结文,衷心祈愿不要拖到第三章
好头好尾,不管大家怎么看,糖只能把心里的结局写出来,是谈是赞,是读者的权力
但希望大家针对具体的情节发来意见,这样糖知道问题所在,改,也知道如何去改
谢谢大家,么一个……
【藩王篇 * 镂心醉吻唤红颜】 第五十一章
楼兰都城的中心,楼兰王的王宫。
美名远扬的喷水池已经因为管道冻结而关上,池水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结网一样的图案凝结在冰面上。
树上垂下雪白的冰霜,好像小女孩的垂髫,在阳光下闪耀着珠宝一般的光芒。
蓝迪手里拿着一个怀炉,推了门出来,便见铃音在外面的花园中,对着天空怔怔地发呆。
“铃音,鸽子放好了吗?”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一把将铃音抱入怀中,顺手将怀炉塞进她的手里,“别大冬天的在外面发愣,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铃音仍定定地望着天边那个越飞越远的小小身影,轻声地呢喃道:“蓝迪,我总觉得,似乎……我没有马上赶过去乌孙,会耽误很重要的事情。”
“别傻了,你昨天才刚刚从族长处探访回来,累得脸色苍白的,如今又已经是三九天气,即使你马上动身,那头八成也已经大雪封山,无法通行了。而且,蛊虫会冬眠这一点,已经是被族长亲口确认的事实,如今我们也不用急在一时,不是么?你不如养精蓄锐,等明年开春雪化了,再早早地越过山岭,赶去乌孙的好。”
“可是……”铃音缓缓地靠到蓝迪的怀中,面上的表情却无法释怀,“槿儿他们不知道,蛊虫是绝不会去触碰祖母绿的,即使触碰到也只是那一部位化为脓水,不会变作血肉的残迹……只有身为蛊主或者养主的人,才可能会被祖母绿伤到如火一样灼烧肌肤,皮肉成灰,留下永远的印记。”
她话到这里长叹一声,语气中有万分的担忧。
“我已经百分百地确定,可以驱使蛊虫的人,就在那个内城之中……那里的人,现在非常险。蛊虫虽然冬天会冬眠,然而实际上是如昆虫蜕皮般,在静候进化的完成……明年它一旦醒来,就是更大的祸患。”
“即使如此,那也是明年春天的事,不是现在……”蓝迪轻声地在她的耳旁道,“而且你不是已经飞鸽传书将这一个重要的消息传给‘她’了么?她与你一样是巫女氏族的人,一定能够将事情妥善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