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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静地说。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用不着担心,现在孩子没了,我拿不了那个威胁你。”她淡淡的笑,“之前或许因为孩子,我还在考虑。现在多好,无事一身轻,我可以专心替我爸赚钱了。”
“所以说,你还是要去?”
“是。”好像为了气他一样,她盯着他的双眼,简单地说了这个字。
“既然你一样准备卖身,不如卖给我。”他走进,坐了下来,手撑在窗边,靠近她。
他忽然就凑到了她的面前,离她只有一厘米左右,她顿时有些心慌。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和烟草味,他离她这样近,她都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了,自乱了阵脚,立场又开始不坚定。
“怎么样,考虑一下?”
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到了邈邈露出的敏感的皮肤上,邈邈快要撑不住了,推了他一下。
“什么?”没听清他刚才说了什么,又或者,也许并不是没有听清,只是不可置信。
他挑了挑眉:“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钱。”
“要求?”
“只有一个,待在我的身边。”
“什么意思?”
他勾了勾嘴角,“意思很简单,就是……做我的床伴。”
作者有话要说:hiahiahiahiahia!!!是不是jq四射啊?郜渣你终于展露你的猥琐了。。。快点强迫邈邈,快点把邈邈抱在怀里对她说“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吧!
为了报答既可爱又善解人意的你们,果纸一定会努力码泰坦尼克号给大家的,等着吧!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分钟ing~~
你们这些磨人的小妖精,讨厌厌~~~~~~(@^_^@)~
☆、29、
29、
窗帘没拉,月光从窗外漫进来,病房灯并未关,掩盖住这美妙的夜色。病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安静得只有微弱的呼吸声。邈邈忡怔地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眼里是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样,眼神寒冷如冰,嘴角却微微勾起,等着她的回答,漫不经心,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匀热的呼吸还是离她那么近,好像故意为了看她的洋相。
她忽然笑了,“床伴?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床伴?”
他挑眉,“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有手有脚,还是个女人,多得是办法。”
“所以呢?”他抬起她的下巴,琢磨了半会,说,“你宁愿去外面跟那些男人上|床?”
“你吃醋了?”
他笑了,“你说呢?”
“不吃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爱和谁在一起和谁在一起。”她顿了顿,又说,“这些年我爱你,所以我愿意跟屁虫一样的跟着你。你就是仗着我爱着你吃定你,所以你才敢这样。可是我要跟你说,地球不会因为没了谁不转,没有谁离了谁会过不下去,生活总是要继续。是,我还是爱着你,我承认,但你不用担心我还会缠着你,这几个月下来我发现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
“所以,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床伴?不如去找小姐吧,郜先生。”
她边说边看着他脸上风云聚变,变脸的速度比变天更快。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陡然收紧,痛得她又开始呲牙咧嘴,“放手!”她大叫。她还是生病之躯,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他面色难得地狰狞,咬牙切齿地说:“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呵……你别忘了你现在欠我一个孩子!你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让我失去了我的孩子!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我看你是故意流掉的吧,好让你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被我猜对了?都不敢说话了?!“
“你……滚!“她下|身又开始痛,空调开得很暖,但她的冷汗止都止不住地流,她忍无可忍地提高声调,“是你的孩子难道就不是我的?你扪心自问,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毫不犹豫地让我待产,而不是让我去医院堕胎吗?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你还不配当个父亲!”她指着门外,“你给我滚!”
他脸色变得铁青,另一只手拳头紧紧地握成一团,他怒极反笑,“是,你说对了,我一定会让你堕胎!你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做我的孩子的母亲!我不配,你更不配!“
他突然松手,松开她下巴的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地箍住,他的力道越来越大。
他暴怒的神情渐渐退了下去,眼神忽然变得阴鸷而莫测,“你说,你做我孩子的陪葬怎么样?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不该去陪陪他吗,不然他一个人多孤单?”
她逐渐呼吸困难,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抓住他的手,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忍不住哭了,眼泪滑过脸颊落到他的手心里,手心像被滚烫的开水烫了一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她趁着这机会大吸了几口气,说:“如果想我死,就干脆一点。”
他果然被她的挑衅所激怒,手再一次用力收住,力气比刚刚的更大。她有种想吐的感觉,紧接着她眼前忽然有些迷糊,慢慢变暗,全身的痛都好像暂时得到了解脱,没有了知觉。
脖子上那股巨大的力量不见了……她以为自己失去了意识,没想到过了几秒,一股热气从她的喉间直冲大脑,击醒了她,她倏地睁开眼,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她这才感受到自己的唇上有一阵湿热的触觉。
她猛地推开他,一面咳嗽一面大口大口地吸气,每咳一下就像牵动了全身上下的神经,痛得她无法自拔,她无意中捉住了一只手,把手拉到了自己的嘴边,用尽全部力气咬了下去,她所有的痛都附加在了那只手上,似乎这么做可以减轻她的痛苦一般。
嘴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在蔓延,她皱着眉头瞄了一眼郜临远,明明应该很痛,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神色平淡地看着她。另外一只手弯着伸在半空中,似乎要绕过她的腰去抚她的背,大约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他顿了顿,还是缩了回去。
她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恨她,那么讨厌她,却老是要制造这种爱上了她的模样让她误会,上次在医院门口等了她那么久也是,这次还是这样,他应该离她远远的,但每次都那么巧,就在她下定决心时他就会出现在她的身边,令她无法坚持……这次他竟然还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床伴?他上次才说过希望两个人不再见面的……到底是她的幻觉,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不,一定是她的幻觉!如果他爱她,他就会像她一样,忽略所有的障碍,不顾一切地奔向对方,而不是不断地折磨对方。
可他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呢?
她真的真的不懂,她太累了,每一次都要去猜测他的心思,就像一个妃子拼命揣测君王的想法。伴君如伴虎,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花时间天天去应付这个男人,所以她真的不想要了。
她终于松开嘴巴,他的手臂上清晰的两排牙印,深得嵌进了肉里,还在冒出一滴滴小小的血珠。
她无力地望着他,“放过我吧,好不好?我累了,只想一个人好好过日子。”
“你以为现在还由得了你吗?”他淡淡地回答她。
“刚刚给你机会,你不答应。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还想见到你爸爸,你没有第二个选择。你知道我有多大的能耐,别挑战我的底线。把钥匙给我。”
她怔了怔,牙齿都开始打颤,她压着艰涩的嗓子问:“为什么?”
他伸出手,答非所问:“把钥匙给我。你需要在医院里好好住一阵,我帮你去拿点日常用品过来。”
她不搭理他,还是在问:“为什么?”
“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她闭上眼睛,把自己床放下躺了下去,她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回答了他:“在我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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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着车,用他有史以来开过的最慢的速度在高架上奔跑。其实根本不用上高架,他暗自苦笑,大概所有人都会嘲笑他疯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接到了陆沉的电话。
“大哥,你没事儿吧。高架上那辆mb8888是你的吧?你开着辆迈巴赫兜风也不要用这么慢的速度来炫耀吧?别炫了,你把迈家的脸都丢光了啊!我刚还跟陆子霄笑得乐翻了天,结果一看车牌号,嘿,这不是你的车吗?赶紧的开,今晚闲不,叫上陈子桥一起出来喝一杯?”
他听得烦,低吼了一声“滚”就挂了电话。
他只是不想回那么快那个病房,看到她那张苍白的脸他就又痛又恨。
那么大的事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电话里陶可说的模棱两可,他还有点不相信。他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时,他们也刚巧赶到。他从陈子桥的车里把她抱出来,看见她两腿间都是血,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像个孩子一样,他少见地手足无措了起来,直到陈子桥拍了他一下提醒他,他才想起来要抱她去急诊室。
那一小段路,他竟走都走不动,怀里的人好像重了几十斤,他的手抖得抱都抱不住。把她交给医生后,随意抹了一把额头,竟是满手的汗水。
他那时候无力思考,漫长的等待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听到医生说大人没事的时候,他直觉松了口气。
但是事后想起来,他是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他本来是可以做爸爸的,可是她却剥夺了他这个权利。她甚至连告都不告诉他,他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她却一次都没有说。他当时还不明白原因,而今终于知道。她还以为他会让她去把孩子打掉,她说他不配做父亲,她从来没有信过他,她从来都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啪”地一声重重地打在了方向盘上,手指隐隐约约地疼,手里的钥匙掉了下去。
他靠边停下了车,弯腰找了好久才找到那枚小小的钥匙。如果没有猜错,这钥匙还是他上次还给她的。她把钥匙和他给她的银行卡一齐放在了某个小格里,被他找到了。
这次他又拿回了他的钥匙,一并把她的钥匙取了下来,她的钥匙被他放在了胸口的口袋里,而他自己的这枚……决定再也不还给她。
他视线停留在钥匙上,无意间余光瞥过右手臂上的牙齿印,那些印子仿佛已经深入骨髓,暗红一片,当时真没觉得痛,现在却连带着他的胸口一阵一阵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