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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都会远远的,悄悄的,凝望着“无”院内,云倾所在的地方。
默默的痛苦,默默的思念。
……
“莲大哥。”
在云倾吃完药休息后,白倾韵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叫着对面那个翻看医书,时而微笑时而皱眉的俊雅异常的千机岛主。
莲蕖抬了抬眉,望向白倾韵:
“怎么?倾韵有事?”
白倾韵使劲的点头:
“恩,是有一些问题不明白。”
莲蕖听白倾韵这么说,来了兴致,他合上手中的医书:
“什么事,是倾韵也想不通的?”
白倾韵,纵然他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天真好骗的善良娃娃,但是,能当白家家主,能撑起萤光的皇商之家的他,又怎么可能是表面上那样善良可欺呢?
“你说……秦大哥和秦二哥,真的喜欢云倾么?”
莲蕖怔了怔:
“那是自然,不然以无封表哥的为人,怎么能做出这般没分寸的事情。秦无双表弟,又怎会对无封表哥出手?”
“也是。”
白倾韵又点了点头:
“他们兄弟间的感情总是好的羡慕人。”
想起曾经,莲蕖也叹息着点头:
“是啊,希望这件事能圆满解决,让一切,都回到原状。”
“看这情事如此恼人,还是不沾不碰的好。”
把玩着放在他眼前的碎花瓷杯,白倾韵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
他不知道对面的人,可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莲蕖怔了怔,一向清雅的脸上带上一丝少有的戏谑:
“如此,倾韵也去吃上‘锁情草’一颗可好?”
白倾韵微微叹息一声,堆起满脸的好奇:
“什么‘锁情草’?那是什么东西?”
莲蕖原本带笑的脸色暗淡下去:
“‘锁情草’‘锁情草’顾名思义,是能够锁住人的感情的草,我师父曾说过,吃了‘锁情草’便可一不动情。”
“天下真有这么神奇的草么,连人的感情都掌控了。”
莲蕖点头:
“自然是有的,那味道,还相当甘甜。”
……
白倾韵愣了一下:
“莲大哥的意思是,你吃过‘锁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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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猜想,上白倾韵的心底,相当的不舒服。
莲蕖也像是被白倾韵勾起心事,发起呆来。
有些怔怔的开口道:
“是啊,我吃过。
那时候求师心切,为学星象卜卦,就毫不犹豫的吃了‘锁情草’,现在长大了,看着别人尝情的滋味,或甜或苦……
我竟有些以为,这人生中,没有情,也是一大憾事呢。”
茫茫然中,莲蕖将自己一直锁在心中的实话,说了出来。
白倾韵听着,竟然为莲蕖感到了一丝忧伤,不过,这样的路,是当初的莲蕖自己选的,即使现在后悔也没了挽回的余地。
事实证明,莲蕖是一个自制力极其不错的人,他在茫然之后立马就回过神。
眼底带着几分少有的懊恼,他立马转移话题:
“夜落弦要求的黑色雪莲花,我们要尽快去找。”
白倾韵立马就开口道:
“我已经吩咐下去,如果发现有黑色雪莲花就立即送来秦府,不过,这样一来我的行踪也透露出去了。”
莲蕖轻轻蹙起眉:
“你要离开了么?”
白倾韵一扫慵懒,点了点头:
“是啊,我已经告诉京城的人,我在秦府,我毕竟是皇商之家的人,在这等关头离开京城来秦家,说不定圣上还在猜,我要联合秦家推翻他们轩辕家的统治,让秦家转暗为明呢。”
“这……”
莲蕖面色沉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秦家人,对那个位置,根本一点都不执著。
可是,他们没有那种心思,不代表别人不会怀疑他们有那种心思。
“你本是来秦家避开那烦人的斗争的,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去。”
白倾韵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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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来秦家的时候,他就没想过会真的能避开那些。
毕竟,他掌握着萤光明面上将近四分之一的财富,上面那个位置要换人,哪个皇子不希望等得到他的支持?
他不见了,对方也未必会放过他,可能各个都打着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的念头吧。
他来秦家的最真实的目的,是想看一看秦家对朝廷换掌权人的看法,以及想在真正迎接暴风雨之前放松一下。
次日,白倾韵当真与秦俞寒和莲蕖辞行。离开秦家。
莲蕖也开始着手为云倾解除‘子乌蛊’。
一切的药已配齐,莲蕖最怕是,就是云倾的身体撑不下去。
如今四个多月的身孕,云倾的肚子却隆起的很高,高的让莲蕖吃惊不已。
而且,这些天虽然云倾的身子在慢慢的好转,但依旧很弱。
莲蕖是想拖一段时间,但‘子乌蛊’却是不等人的。
秦无双和秦无封对云倾的蛊毒也是挂念不已,都在焦灼的等待莲蕖的消息。
今日一听要解蛊毒,他们两个立马不约而同的凑到‘无’院。
当院中的两人碰到一起的时候,又是一阵死寂。
秦无封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他冷峻着面色,严守莲悦对他的嘱托……
无论如何都不主动惹秦无双,免得两人生出祸端,又让云倾难受。
秦无双反双手攥的啪啪作响,狠厉的望着秦无封,忍了又忍,最终当做没看见,直接扭头离开。
秦无封望着他的背影,有些黯然,在以前,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与秦无双之间,会有这样的一天。
184无能为力
云倾解蛊,莲悦自然是要陪在一旁的。
远远的,就隔着窗看到秦无双和秦无封的身影,莲悦对着莲蕖道:
“小蕖,他们两个……”
莲蕖也抬首望向那两个僵立对峙的人,摇了摇头:
“他们是因为担忧云倾才到这里来的,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做让云倾为难的事,只是,我怕他们的怨气积久了,以后爆发会更加难以收场。”
莲悦叹息一声:
“这两人,都是死倔的,现在倒后悔让无双刚回来就知道这件事了……
其实,生下孩子后再知道会更好的。”
莲蕖收回目光,走到床边,看着因药物而沉睡过去的云倾,他稍稍沉思一下,对莲悦道:
“姑姑,你去让他们进来吧。”
秦无封和秦无双他们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云倾了,一眼望上去,莲蕖就知道他们都是相思过葚,对云倾关切不已。
反正此时云倾尚在昏迷之中,大可让他们一解相思之苦。
吃了‘锁情草’后,在莲蕖心中,认为自己今生是无缘于爱情,对着不可触摸的爱情,他怀着几分莫名的敬畏。
得了莲蕖的话,莲悦自然很高兴,飞快的跑到门外,对两个儿子抬手:
“小封,小双。小蕖要开始了,你们进来了吧。”
秦无双听了莲悦的话立即抬脚走进去,秦无封在后面,脚步倒是很慢,似乎在与秦无双刻意保持距离一般。
步入里屋的两人,骤然看到好几日都没有见到的云倾,不禁有些微微的激动。
在激动的同时,又都拧起了眉尖,云倾看上去瘦弱了不少,不过幸好那气色看上去还是不错的。
目光在移动他下腹中隆起的高度,秦无双和秦无封都暗暗吃惊。
吃惊之余,也就更加担忧云倾体内的蛊毒。
为了方便,莲蕖在云倾的床边摆了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一碗清水,一颗闪烁着墨色光泽的乌黑珠子,还有一碗微微泛蓝的汁液。
莲蕖眼睛还放在云倾身上,对着身后的人说:
“你们谁过来把云倾扶坐起来。”
他话音刚落,秦无双一个闪身就到了云倾床边,半坐在床上,扶着云倾虚软的身子,让云倾依在他的身上。
拉紧距离,秦无双看云倾也看的更清了。
云倾的眉目已经舒展开来,神色安详,一双绯色的唇瓣微微启开,均匀的呼吸着。
虽然瘦了,但是莲蕖的确把云倾照顾的很好。
秦无封依旧站在莲蕖身后,他并不介意此时秦无双和云倾的亲近,他只在乎云倾现在可好,莲蕖可能顺利的解了这蛊毒。
莲蕖微微掀起云倾身上的棉服,将他纤瘦的手腕拉了出来,又使劲将他的衣袖撕开,一直撕到肩膀的地方,一条白嫩细瘦的胳膊,就赤条条的暴露在屋内的五人眼中。
莲蕖望了秦无双一眼,并没有转身,将手伸到身后:
“小童,药。”
刚进门没多久,手上还尚端着冒着热气的乌黑汤药的小童,立即将汤药递给了莲蕖。
莲蕖示意秦无双微微掰开云倾的下颚,用着汤匙把那么乌黑的药一点一点的送到了云倾的口中。
自然有一些溢了出来,小童见此立即把帕子递给了秦无双,秦无双动作轻柔的擦去了那些药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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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半碗汤药,一会儿就见了底。
莲蕖转过身,放下药碗,将小圆桌上的避毒珠放入清水之中,清水中发出哧溜一声的响声,冒出大量的白烟,本是清澈的水立马变成了蓝紫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