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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条蛊虫仿佛被煮沸一样,痛苦的在药碗中翻滚不已。
不一会,碗中的药液仿佛消耗了,原本通体乌黑的子乌蛊虫,好像被去了一层皮一样,泛着肉色,可怜兮兮的蜷缩在碗底。
下一瞬,变异金蚕蛊便爬到药碗里,甩起后面的尾巴,扎住了子乌蛊虫的身子,顺着爬虫身子的一端将它吞到了肚里。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看完这一幕后,又变成妖异的紫色的变异金蚕蛊,看上去颇为满足的晃了晃尾巴,又顺着秦无双的手臂爬了回去。
“这……”
莲蕖最先回过神,急切的向前一步,此时云倾肿胀的手臂,已经微微的恢复了一些,他的手指搭上云倾的手腕,细细的认真的把脉,少顷,眼底迸发出喜悦的光彩:
“云倾他……他的蛊毒解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众人松了口气,莲蕖也终于真正的晕了过去。
秦无封微微扯了扯唇,心中复杂一片,看来他们注定还要再挣扎纠结。
不过,能活下去,必定是比死要好多了的。
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一样,让秦无封重新燃起的斗志,比书记处书记更加强烈。
云倾的状况,在瞬间救赎了莲蕖,终于,云倾和他腹中孩子的生命,没有夭折在他的手中。
莲蕖小心的照顾云倾躺下后,立即询问秦无双:
“你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外形看上去像金蚕蛊,金蚕蛊却不可能有这么厉害……”
秦无双也非常激动,此时他很感激邪巫谷的老谷主,幸好老谷主把这只变异金蚕蛊送给了他。
那时,他从来没想过变异金蚕蛊竟然能这么的厉害,竟然能带给他这么多的惊喜。
“那是金蚕蛊,是变异了的金蚕蛊,是邪巫谷老谷主送给我的礼物。”
果真是命中注定,虽然在烈风国再三被阻,不能回来,但是,在经历那些磨难的同时,他也在无意中得到了他最需要的宝贝。
云倾已经没有大碍,莲蕖让小童事莲悦下去休息,秦无双则是细细的给莲蕖讲了得到变异金蚕蛊的过程。
莲蕖听罢,感叹:
“当初让你去拿蓝银花,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说起去拿蓝银花,秦无双便想到了秦无封和云倾之间的事,他的面色一沉,又开始难过痛苦起来。
不过,刚刚在云倾危难之时,他倒是把那些事,全部给忘记,抛到脑后了,看来,在他们的心中,云倾还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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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乌蛊’被赶出云倾的身体时,流缘幻境中,居于寂灭之山的黑袍祭祀立即有所察觉。
他犀利的目光带着几分沉痛,几分茫然,血童竟然即将现世……
以前‘无间炼狱’要制造血童,可那毕竟只是人力所为的血童,并算不得真正的血童,可这个即将现世的血童,却是真正的血童……
真正的,能在这个世界掀起血雨腥风,真正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身带异能,受上天诅咒,又能克死身边所有人的血童!!!
他终是没能阻止他的出现。
对秦家的那人的手软,是对是错?
不过,他尽力了,那人保住自己和血童的命,怕是有所注定的……
即便当时他不放过他,大概也会有别的变故使那人活下来吧。
他现在要做的是,找到那个天下间唯一一个能够牵制住血童的人……
转世灵童,一个福缘深厚,什么事都可以化险为夷,被上天所眷顾的人。
只是,茫茫大千世界,他还能有幸的像察觉血童那样察觉到转世灵童么?
不过,幸好,血童尚还幼小,让他有大量的时间去长转世灵童……
186云倾请求
因为药物的原因,在解除‘子乌蛊’的时候,不管多么痛苦,云倾都没有醒过来。
所以在解蛊毒过程中发生的事,他一点都不知道。
他只以为自己睡一觉醒来,莲蕖就将一切解决,把蛊毒给解了。
不过在他刚醒来的时候,残余在他身体中的疼痛,和肿胀的胳膊还是小小的折磨了他几天。
解了‘子乌蛊’,云倾仿佛放下了一块心病,整个人表面上看上去愈加的放松起来了。
不过奇怪的是,云倾本来很严重的恶心孕吐和犯困嗜睡,在‘子乌蛊’解除后,全都消失了无影无踪。
莲蕖看的啧啧称奇,又过了段时间后,他又发现云倾虽然心绪仍有些郁结,不过整个人却是愈发的健康了。
莲蕖察觉出几分不对,害怕是‘子乌蛊’的后遗症,日日为云倾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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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把脉他越是惊喜,云倾的身体不知何种原因,在不断的强化,骨骼俞发的柔韧,筋脉也愈发的畅通,以前云倾打坐练出来的小内力也变的多了。
现在再打坐,更是事半功倍。
莲蕖想了好久,只能想到是秦无双那只‘变异金蚕蛊’在云倾体内留下的好处……
当然,也有可能是‘变异金弄蛊’与‘子乌蛊’共同的作用。
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倾越来越健康,他的情况朝着众人期待的方向发展。
本来莲蕖还担心云倾解除‘子乌蛊’后会虚弱一段时间,已经做好了把他当玻璃做的人儿对待的打算,却是没想到,云倾的精神倒是越来越好。
“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莲蕖望着云倾时刻注意着他的神色,看是否有什么不适。
没办法,云倾的肚子越来越大,大的云倾根本就看不到自己双脚,可是他的精神却越来越好,在屋子里待不住,正好下了一个冬天外加半个春天的雪,终于停下来了。
云倾便央求莲蕖想要到‘无’院中转悠转悠。
云倾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平时很少央求别人,他若开口,也很难令人拒绝。
莲蕖望着他那虽然有些许苍白,但不是惨白的脸蛋,为他加了很多衣服,才同意让他稍稍出来一下。
此时的云倾,由于肚子隆起的很高,再加上穿的很厚,像一个小企鹅一样胖嘟嘟的。
雪停了,融雪的时候寒气却也是极重的,偏生云倾又怕冷,为了以防万一,莲蕖还让他带着帽子,披着披风,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
这样一来,云倾整个人就只露出了尖尖的白皙的小下巴,和粉嫩的唇瓣,再由帽子和披风边缘的绒毛衬着,看上去是惹人怜惜至极的。
因为肚子太大的缘故,云倾走路也不利索,莲蕖干脆扶着他。
踩着厚厚的雪,当云倾感觉冷时,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丹田中少的可怜的内力,却也有少许作用,不大会手脚便稍稍暖和了一点。
说实在的,在这样的天气里,看着树上和屋顶,尚未完全融化的洁白积雪,云倾很容易的就能够想到秦无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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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秦无封带着他在冰天雪地里用高明的轻功飞行,想到秦无封对他的悉心照顾……
那些记忆是既快乐又痛苦的,极其矛盾,云倾不愿深思,因此他开口对莲蕖说了那样一句话,打破沉默。
“因祸得福?”
莲蕖反问道,心里着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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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是不知道解蛊时的凶险,如果云倾和云倾肚里的孩子,在那时真要因此有个万一的话,莲蕖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先不说秦家对他如何,单是他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莲蕖宁愿选择那时是顺利的,毫不费力的把云倾的蛊毒给解了,
而不是险险的用秦无双那阴差阳错拥有的‘变异金蚕蛊’。
云倾听出莲蕖话中的苦笑叹息,立马接道:
“表哥,我这样了的确像是因祸得福啊。
虽然我不像表哥那样擅长医术,但是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呢,解了‘子乌蛊’后,真的是好了太多太多。”
莲蕖听了直摇头,若那时云倾有意识,看到秦无封那种死寂的沉默和秦无双失控的狂乱,大概他此时就不会以这种轻松的语气说这件事了。
不过,莲蕖倒是愈发的好奇云倾对秦无双和秦无封兄弟,报的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秦无双和秦无封两兄弟,已经深深陷入感情的漩涡不可自拔,云倾呢?
从他接手照顾云倾之后,云倾只有刚开始几天脆弱的不可思议,整个思绪日日围着秦无双和秦无封打转,生怕那两个人出了什么差错。
到后来特别是近几日,提的却是越来越少了,整日关注着腹中的孩子,把整幅心思都放到了腹中的孩子身上。
虽然乐于见到这个局面,莲蕖却依旧好奇云倾的想法。
他却是不知道云倾已经决绝的决定离开了,这段日子不见秦无双和秦无封了,他的心反而静了下来。
心底是愈发的疼痛,可表面却越来越安然了。
不见最好,最好是生完孩子立即离开,不告而别,不说再见。
在云倾的心里,他认为只要自己离开的时间久了,秦无双和秦无封对他的喜欢就会转淡,两兄弟也会和好如初。
他以前那种想要在离开之前,好好把握和秦无双秦无封一起的日子,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已经变成了连镜花水月都比不上的梦了。
他日后的不辞而别,固然会对不起秦无双秦无封。
但是,最对不起的,却应该是他腹中的孩子。
那么小的稚儿,却是生生的成了单亲孩子。
离开了秦府,他自保是个问题,更不能保证能够给孩子很好的条件使他长大,所以留在秦家是对孩子最好选择。
可是……
被莲蕖扶着走的云倾不由自主的伸手抚着腹部。
可是,他却不能陪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不能看他的每一分成长,不能教会他走路和说话,不能将他抱在怀里好好宠爱……
甚至,离开后,他更可能一生都见不到孩子了。
这样一想,云倾的愁思就更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