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163
机会,逼得自己上架,真是可恨。
其实,三三去了大齐,西门千秋早已得到消息,整个人,整颗心早已跟着飞去,只是南郡出的事情太过棘手,他怕自己不出马,那个相貌和三三极为相似、温柔雅致的女子可能就会香消玉殒。
昨夜,已经休息的西门千秋被侍从紧急叫醒,原来一路跟着风波儿到南郡的影卫用信鸽发回密报,说程府三公子无意中遇到风家小姐,窥见其艳丽容貌,动了心思,派人上门提亲,要强娶为妾,说可能明日会上门下聘云云。
西门千秋一看不由皱起眉头,听说风波儿主动请辞已十分震惊,想不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竟有哪些魄力,如今她连大楚的王后之位都不要,又怎会愿意给一个花花公子做妾?!
程府是山右大族高门,百年华第,程府现在的当家人程无为乃是当朝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对自己这个豫王,也经常是不假以辞色,而那个三公子既是他的儿子,定然也是难搞的人物。
那女子明显就是一个看似柔弱,却心情极强的人,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可能会出人命呢。不行,自己得去一趟南郡,别的不为,只为了那张酷似三三,让自己几次三番误以为她就是三三的脸,自己也不忍心弃之不顾。
西门千秋想的确是没有错。
当朝左相程无为的三子程信中是大兴城有名的纨?,生在绮罗丛,自幼走鸡斗狗,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是这样,还因为家族封荫,在户部挂了一个四品的官职,收取俸禄却不干活,真正的二世祖。之所以出现在南郡是因家族采购丝绸,程信中想着一可以打着采购的旗号出去游玩,二来,自己的二兄就是南郡太守,便主动请缨。
风家是当地大商,程信中一打听南郡最大的绸缎庄是哪家,生意自然落到了风家。
到了绸缎庄,程信中打发下人前去询价,自己闲逛无意一抬头,见到了素纱遮面的风波儿正从门外进来,顿时愣在原地,惊为天人。
想想也是,风波儿本就生得貌美倾城,再加上这两年在大楚王宫为王后,熟习宫廷礼仪,如今那气势,那风范,哪是小门小户甚至一般的大家闺秀可以比拟?
风波儿初见到程信中,见他目光不怀好意,也不答话,自顾进去,程信中心醉神迷的看着美人背影,赶忙向小二打听,问明知是尚待字闺中的风家大小姐,生意也顾不上谈了,匆匆忙忙回到驿馆,立即派当地最有名的媒婆扈三娘登门求亲。
扈三娘一路摇着香味熏人欲醉的粉红帕子,扭着水桶腰来到了风府。
因为风家老爷夫人都不在,只有侍候老太爷的一个侍妾腊梅出面做了招待,一听是给大小姐说亲,也做不得主,忙请扈三娘稍候,派人去问风波儿,风波儿闻言皱眉,斩钉截铁地话绝了。
腊梅传了风波儿的话,扈三娘有点迷惑,按说自己是来替丞相家的公子、又是朝廷四品官员说亲,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怎么说都是高攀才是,怎么会被拒绝呢?想起来三公子嘱咐过,千万不要委屈了佳人,于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灰溜溜回去和程信中回报。
程信中闻言大怒,自己华第高门,娶一个贱民之女是看得起他,居然还敢拿腔拿调。看了看扈三娘,吩咐她即刻再去风夜,照自己的话说给风家的人听!
扈三娘无奈,只得再次来到风府,大剌剌的说道:"程公子说了,这门亲事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由不得你们!程公子明日派人下聘,这两日便来娶亲,没的商量!"
话传到了风波儿耳中,风波儿被气得浑身打颤,却又无可奈何,真想一走了之,可一看风府内的亲人,唉,难不成要扔下他们自己独自逃生?一时觉得左右为难,便暗暗下了决心,既然注定一生多磨难,那活与不活便也没有了什么不同!
只是,想不到自己刚刚回来故乡,还未曾对爹娘尽尽孝道,就碰到这种强取豪夺,真正是红颜薄命。
看着那份说不定就关系着一条人命的密报,西门千秋心里暗暗欣慰,多亏当时自己多疑派了人在她身边,要不可就出大事了。
三三在大齐,真的很想见到她,只是人命关天,就算三三,怕是也会说救人要紧,于是什么也顾不上,令人备了马,连夜赶往南郡,连陛下派遣出使大齐的差事都派人进宫辞掉了。
第二人,程信中带着一帮走狗喽啰来到风府下聘,嚷嚷着下聘,却见风家风平浪静,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鸡飞狗跳乱成一团,不由心中暗喜,说不定风家明白了是相府三公子要娶他们的女儿为妾,已经同意了。
一时很是得意,趾高气扬走进大厅,抬头却见正位上慵懒地斜坐着一个红衣胜火的男子,左手茶杯,右手玉扇,凤目微眯,辰轻勾,美艳不可方物。
程信中虽说有朝廷四品官衔,却从来没有理过正事,只听人说豫王俊美无双,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因身份差距,也从未见过西门千秋,更谈不上认识。
只是觉得眼前的男子竟有一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不由瞪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盯着,随即笑嘻嘻地走了过去,一双贼眼死死盯着,口中很是温柔的说道:"这位仁兄,在下有礼。"
唇角挂着一丝冷笑,西门千秋从茶杯沿上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颌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这个美男子竟然这么跩?程信中有点不悦,皱了皱眉头,随即进一步提点道:"在下山右程信中,敢问仁兄高姓大名?"
西门千秋依旧未动,"呼"一下打开折扇,很是随意的在手中把玩着。
程信中心中的不悦不由加深,平常程府的名号一摆出来,闻者莫不先惊而后恭,谁知眼前的美男子却眼皮也没抬,只是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
美男子虽然美,但是太过傲慢的态度让程信中不由有些恼怒。这人竟敢这般无礼?想着,程信中重重地"哼"了一声,仔细的盯着西门千秋的脸,凑上去说道:"仁兄难不成是傻瓜?"说着,伸出右手就要贴上西门千秋线条柔美的下颌,口中还啧啧说道:"竟是傻瓜,真白白可惜了这张俏脸……"
话没说完,西门千秋手中的玉扇迅速合上,"啪"一声打了下来,程信中只觉手臂一阵钻心般的疼痛,连忙跳开,一边跳脚一边喝骂道:"你!大胆!竟敢打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西门千秋依旧坐得慵懒优雅,微微抬眉斜了眼自己旁边的便衣侍卫,下鄂一点,淡淡问道:"小五,你告诉他,侮辱或是责打朝廷命官是什么罪。"
小五俯身施礼,正经说道:"诺。侮辱朝廷命官者,视情节杖毙或是杖责;责打朝廷命官杖毙。"
程信中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西门千秋"呵呵"笑起来,上下打量着程信中,点头说道:"嗯,体格不错,打两百杖应该差不多了吧。"
嗓音轻柔,无波无痕,似乎是商量什么好事的口气,却令程信中听得身上凉飕飕,一阵僵硬,旋即立起两条长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明白,还不快滚?!耽误了爷爷的好事,你吃不了也兜不住!"
摇着折扇的手顿了一下,西门千秋莞尔一笑,随即接着摇起玉扇,淡淡说道:"想喝杯茶也不得清静,小五,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失职,回去各领十鞭。还站着干啥?"
小五几人一愣,爷,咱哥几个没犯啥事啊,为啥要回去领十鞭?几人相视一眼,顿时明白了王爷的意思,一声重吼"诺!"上来就把程信中踢翻在地,一脚踏了上去。
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的程信中发出杀猪般的大叫:"nnd,知不知道小爷是谁?你敢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西门千秋笑眯眯的蹲下身子,手中端着一杯热茶,突然手一歪,茶水渐渐沥沥倒在程信中脸上,程信中被烫的哇哇大叫,再不敢多言。西门千秋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不小心洒了好茶,可惜可惜。"
"哇哇哇,你故意的,敢烫你爷爷,小心爷爷我灭你九族!……"程信中被烫的大叫起来。
"你小子有种!普天下敢说灭了爷九族的你是第一份儿。想来程无为也没有你这份胆气,不错。"西门千秋不由一笑,笑容有些生冷。
程信中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一股凉意从后脊梁处缓缓升起,这俊美的男子敢直呼父亲的名讳,叫的还颇为顺口,脑中不由想起之前那帮狐朋狗友曾说过天下第一美男子是大兴豫王的话,眼前的这个人气质高贵,俊美惑人,难不成……
虽有些怀疑,可程信中又转念一想,豫王怎会在此?再努力抬着看向西门千秋,眼中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眯眼看着自己,听他的口气,似乎知道家父,那自己是不是也不用多发愁了?想着,程信中不知死活的继而喝道:"既然知道家父是左相,你还敢这般对待小爷?!还不扶小爷起来向小爷磕头谢罪?"
"啧啧啧,可惜啊,"西门千秋一脸惋惜表情的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程无为自觉清贵高华,竟生了这个浑蛋儿子,真是可惜。"
程信中还在眨巴着一双眼睛,盯着这个美男子发愣,他明知自己是谁,还敢这样骂自己?
西门千秋起身坐回太师椅上,淡淡看了程信中,这么蠢的东西,连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都兴趣缺缺,摆了个舒适的姿势,慵懒又不耐的说道:"小五,告诉这头猪,爷是谁。"
"诺!"小五俯身施礼,又提醒似地踢了程信中一脚,说道:"上坐者乃是豫王千岁,你可听明白了?"
程信中脑袋一阵发晕,原来他竟真的是豫王!
一想到自己调戏和辱?得罪的竟是豫王,也顾不得被踢的疼,刚刚还喊痛的要死的话也忘了喊,回魂后翻身连滚带爬的跪地磕头,口中哭嚷着:"王爷,小的不知道是您大驾,多有得罪,请王爷饶恕……"
"哼,"西门千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悠然自得的把玩着手中玉扇,有些厌恶的斜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三公子真是好胆量,好眼力!本王的佳人刚刚回到南郡,三公子就看中了上门提亲,你说本王是该高兴有人来送礼,还是该谢谢三公子看得起本王的佳人?"
什么?这风家大小姐竟是豫王的禁脔?程信中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真是流年不利啊,还以为自己淘到一个宝,呜呜呜,确实淘到宝了,可这个宝贝已经名花有主。怪不得美人有那样的气度相貌,原来摘了宝的人竟是豫王千岁。
不对呀,程信中回头又一想,豫王喜欢美人倒是不假,可自己在大兴城没有听人说过豫王有什么姓风的美人陪伴啊,这是真还是假?难不成是豫王视美人如瑰宝,所以金窝藏娇不想让外人知道?
程信中眼里的疑惑,西门千秋当然看的明白,不由暗暗咒?这兔崽子竟然还不胡涂!
自己气上心头还真恨不得将这个纨?一顿打死一解心头不满,但是想想程无为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现在朝廷谋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