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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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
席止衍坚持。
隔着薄薄的雨帘,他漆黑的深眸望定海芋通红的眼睛,他说:“最后一次。堕”
那一刻,海芋的眼泪登时就如泄闸的洪水一般,从眼眶中涌了出来,由于雨水被伞挡住了,她眼泪决堤的那一瞬,挡无可挡,恰好被席止衍全数收进了眼里植。
她觉得丢死人了!
人家都不要自己了,她居然还好意思在他面前掉眼泪!
海芋赶忙用湿答答的小手抹干脸上的泪痕,“我不需要你送,哪怕最后一次……也不用!!”
她说着,一头栽进雨里,快步就往她的训练基地走去。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许久,席止衍还有些恍然……
脚下的步子,却情不自禁的跟上她的步伐,一路目送着她进了训练基地,进了宿舍大楼,他才折回身,往军区大院里沉步走去。
其实海芋知道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她假装不晓得,强逼着自己不能回头。
她看不明白席止衍的心思,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傅姗姗在一起了,又何必还对她做出这种念念不舍的模样呢?
明明是个花心的男人,为什么给她的感觉一直像个痴情人呢?
海芋回到宿舍楼,正赶上熄灯,她一个人湿着身子,怔怔的坐在床!上发呆。
上铺的战友徐淼淼探了头下来,问海芋,“藻藻,你干嘛呢?还不睡觉啊?小心待会指导员进来查寝把你给拎了出去!”
海芋木然的坐在那,依旧一声不吭。
徐淼淼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同上铺爬了下来,一见浑身湿答答的她,吓了一大跳,“天啊!你这怎么啦?怎么浑身湿淋淋的!还坐床!上干嘛呀?快别坐着了,把被子都给弄!湿!了!”
徐淼淼劝着海芋。
海芋回了神过来,眼珠儿木讷的转了转,看向黑暗中的徐淼淼,忙起了身来,“我没事……”
她摇头,“我就刚刚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些。”
“你出门都不打伞的呀?你瞧瞧你,被子都湿!了,这怎么睡啊?”
“没事没事……你赶紧睡吧!我去换衣服了。”
“嗯!你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小心感冒了……”
徐淼淼又爬上!床睡了。
海芋轻手轻脚的换了衣服,没在意床!上的水,窝进被子里就闭眼睡了。
可是,躺在床!上,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席止衍,还有席止衍同她说的那些话……
不争气的她,鼻头又酸了一圈。
她吸了口气,翻了个身,继续睡。
睡不着,也得睡!!
浸!湿的床单染在她的衣服上,冰冰凉凉的,渗过她的肌肤,冷得渗人,可她根本不在意,没心思在意……
因为,她的心,已经足够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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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徐淼淼下床,一见海芋,吓了一跳,“藻藻,你昨晚没睡觉啊?眼睛都成熊猫眼了!你到底怎么了呀?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今天训练成不成啊?”
“成!”
海芋戴上帽子,整了整着装,就出了宿舍楼去。
今天的海芋,比平时的她,训练起来更拼,又或者说,更不要命!!
负重跑的时候,她冲在最前面,一张脸色煞白煞白的了,可她还是不要命的往前冲。
打枪的时候,她以最快的速度,枪枪中靶,后挫力冲在她的肩口,她却好像根本感觉不到,连眼都不眨一下。
照徐淼淼和战友说的话就是:今天的藻藻,像个行尸走肉的机器,虽然在活着训练,却更像没有生命的木偶。
连连长也发现了海芋的异样,“陆藻藻,你行不行?!”
“行!!”
“不行别死撑!”
“连长,我行!!”
海芋喊得铿锵有力,却不知,自己此时此刻脸色煞白得有如一张白纸,毫无丁点血色可言。
人人都瞧出来了,她在死撑!可她就是死活不肯承认!!
直到下午的攀岩训练,海芋到底没能撑住,直接从上头摔了下来,下一秒,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报告!连长,藻藻摔晕了!!”
徐淼淼大声喊连长。
“快,来两个人,送医务室去!”
海芋就被人抬着,直接往医务室里去了。
医务室里一给海芋做检查,吓了一跳,“高烧这么厉害,怎么现在才来?这要晚一点会把人都烧坏的!”
军医可没吓唬人,高烧直达四十三度。
“我先给她退烧,如果退不下去,明天就赶紧送医院里去!”
这一夜,海芋是在医务室的病房里度过的。
病房里就只有她,还有一个值夜班的小护!士阿熏。
海芋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时睡时醒,脑袋沉得像铅球,举都举不起来。
“阿熏!”
正当这会,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海芋躺在病房里,听着外面的声音,只觉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她想挣开眼睛看一眼,却无奈怎么都挣不开来。
“老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熏和老幺的关系似乎挺好的,一见老幺就忙迎了上去,“我看看,没受伤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就手臂刮伤了一下,这不,找你帮我来换药的!”
“我看看……”
老幺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把袖管撸起来,挽高,露出半截粗!壮的手臂,手臂上包扎着白色纱布,有殷!红的血液从纱布里透了出来。
“这么重的伤,还说小伤?赶紧的,给我瞧瞧,可别感染了!”
“怎么?心疼了?”老幺打趣阿熏。
“正经点,别乱说话!”阿熏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眼睛往里面的病房瞄了一眼,压低声音道,“里面还住着个病号呢!”
“嗯?”老幺下意识的往里瞧了一眼,“哪个连的呀?怎么了?”
“老a新招的女兵!好像叫……陆藻藻吧!训练过度,加上高烧,身体完全透支了!烧得可厉害了,今晚要退不了烧,明天可得必须送医院了!”
“陆藻藻?”
就是他们家老大心心念念喜欢着的那个陆藻藻?!
“是啊!怎么?认识?”
“等等——”
老幺推开阿熏拿过来的纱布,往里走了去,掀开病房的帘子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儿,“……还真是!”
此时此刻,海芋躺在床!上,惨白着一张脸,没有丁点生气,还真像个将死之人。
嘴唇乌青,呼吸艰难,喘气声有些沉重,额上细密的冷汗不停地往外渗着,老幺见着都觉有些可怜,“她这怎么病得这么厉害啊?”
“怎么?你真的认识啊?”
“什么病啊?”老幺问阿熏。
阿熏睇了他一眼,酸酸的说道:“哟!心疼啦?喜欢人家?”
“别乱讲话,人家是差点就成了我嫂子的人!”
床!上,海芋虽然没有挣开眼来,可这句话她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进了耳里去。
还真是‘差点’啊……
心口一痛,她艰难的别开了脸去。
仿佛是不想被人怜悯似地,尤其是,那个男人的兄弟!
“她严重吗?”老幺又关切的问了阿熏一句。
“病得也不算轻,高烧都烧到四十三度了!今晚要不降下来的话,很难说!现在还在观察着呢……”
“这样啊……那挺严重的啊!”
老幺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让阿熏给自己换过药之后就走了,走前还不忘叮咛她一句,“把人给看好了啊,别出什么纰漏,她是我老大喜欢的女人!懂不?”
“行了,知道了,别罗哩罗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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