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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贸然去宋家,岂不是冒撞了一时又患得患失,细思起瑶姬平日里对自己的情状来。
裴安便见自家公子少见地出起神来,一时蹙眉,一时又微勾着唇角,裴安忍不住咳了两声:“公子。”
裴琰这才反应过来,面上有些尴尬:“罢了,你先把她的身契送过来。明日我出了门,你替我好生照管她。”又细细叮嘱了一番,无不是瑶姬若有什么要求,一应满足,若有人趁机欺侮她,必不能让她受委屈云云。
裴安听得心中大奇,他是看着公子长大的,公子一贯不近nvse,因着身份使然,围着公子献殷勤的nv子不知凡j,他从未见公子对一个nv子如此上心过。心道那宋家姑娘可真是走了大运,别的姑且不论,至少她这丫鬟是不用做多久了。
瑶姬不知此事,次日裴琰带着一g侍从离开了天都府,她手头上无事,便就此清闲了下来。裴琰将那套画具给了她,她便捡起了画笔,每日只在园子里挥毫。
也是她从没做过奴仆,心中不曾想到,她一个小丫鬟,若没有人特意发话,如何能随意取用各se颜料,更不用做活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j天,这一日她正在水池边赏那池中的锦鲤,忽有一个石块不知从哪里掷过来,砸在了她身上。她捡起来一看,石块上包着一个纸团。
瑶姬的手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安宁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久到她已然忘了自己是个伪装身份潜进来的细作。这个纸团让她蓦然清醒,更是提醒着她自己那段沉重的过去。
她将纸团袖在手中,不管愿不愿意面对,她是无法逃避的。回到屋中展开纸团一看,其上写着“明日未时,翰墨馆。”
这翰墨馆是天都城里的一家书铺,裴府里的下人们平日有事可以告假出府,瑶姬便禀了大丫鬟白鹭,道自己来了天都城这么久,还没出去看看,因而想出门逛一逛。白鹭早得了上头的嘱咐,自然准了她的假。
次日,瑶姬出了裴府,先在城中j番游逛,买了些胭脂水粉,方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进了翰墨馆。那翰墨馆的掌柜一见到她,口中便道:“姑娘是来买画具的里面请。”
瑶姬一惊,瀚海楼在裴府中的眼线果然厉害,想来对她这段时间以来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瀚海楼费尽心思将自己送进了裴家,如今自己又得了裴琰的看重,瑶姬早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自己这颗棋子,今日,就要给她指令了吧。
只是她没想到,一进了里间,窄小的内室里,青衣男子正站在椅子前看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她的心彻底沉了下来竟然是叶重楼亲自来见她了。
☆、念奴娇9(h)
瑶姬回到裴府时,已是h昏时分。
府中各处院落都燃起了灯烛,晕h的一p光亮,晃悠悠刺得人眼酸。瑶姬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也没有吃晚饭,而是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双眼失焦地盯着房梁。
叶重楼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在有人要你救裴琰一命的时候,你答应就是了。”
说完了这句话,叶重楼便递给了瑶姬一只小小的瓷瓶,打开瓶塞,内中一颗y丸,清香扑鼻。
瑶姬心乱如麻,克制不住地想着,叶重楼这么说,也就是说裴琰要遇上生命危险。他如此笃定,难道那会是瀚海楼一手策划的可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自己救裴琰一命。
瑶姬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能力挽狂澜的人,她不通医术,天都府家大业大,裴琰会遇上什么样的危险,需要让她来救
脑子里的念头纷繁复杂,她依旧表现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接过瓷瓶来,将y丸倒入掌中。叶重楼不说,瑶姬也知道该怎么做。她毫不犹豫地将那颗y丸放进口中,咽了咽,便吞了下去。
自始至终,叶重楼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她吞下y丸的时候,眼神又更冷了j分。
“你不问我,这是什么”
瑶姬恭顺地回答:“既是公子所赐,小nv不敢多嘴。”
“呵……”叶重楼竟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冷冰冰的毫无温度,“也罢,待此间事了,我就把八苦的解y给你。”
瑶姬只觉心头一跳,叶重楼既然如此言语,也就是说,她方才f下的不是毒y她不敢露出异se,而是愈发恭谨:“那小nv就提前谢过公子了。”
她心里是不觉得欢喜的,此间事了,谁知道叶重楼要让她做的是什么事,假若……他要让自己伤害裴琰,瑶姬想,自己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依他的命令行事。
这样的思量自然不能泄露分毫,叶重楼只看到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羽睫仿佛蝶翼,在雪白的小脸上投下微薄的y翳。叶重楼想说,“到时候,我就放你自由”。话到唇边,又觉得可笑的很,难道这么说,她就会感激罢了,原本自己就是恶人,还是别再抱着妄念为好。
之后的日子依旧很平静,那天过后,与瀚海楼有关的一切人事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再次消失在瑶姬的生活里。直到四月里,白鹭从前院回来,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召集起来:“方才裴管事叫我过去,道是公子这两日就会回府。这段时日你们都放纵够了,都灵醒着点,别等到公子回来了还是这副懒怠样儿……”
之后的话瑶姬都没有去细听,她心里只回想着一个念头裴琰要回来了。她猛然间发现,原来自己那样想念他。
她忙回了房,将自己这段时间画的画都拿出来,一遍遍地摸索着,又忍不住坐在窗前傻笑。直到晚间临睡前,方才将画儿都放在匣子里收好,想等到裴琰回来了拿给他看。
忽然,瑶姬拿着匣子的手一抖,本能让她下意识闪身,后颈那里还是一痛,当即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瑶姬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站在眼前的人竟然是裴安。
“裴管事……”她茫然地坐起来,心念电转,难道瀚海楼在裴府的眼线是裴安!
裴安的面上都是焦se:“不要害怕,方才是我打晕你的,事态紧急,没时间和你多说,我才出此下策。”
他说着,便示意瑶姬跟着自己走到内室。瑶姬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裴安,走到内室的软榻前一看,顿时大惊失se:“公子!”
裴琰正躺在榻上,双眼紧闭,满头满脸的汗水。他的神情显然很痛苦,口中低声呻y着,双手双脚竟被牛p筋绑在四边的柱子上。
“这是公子的意思,”裴安解释了一句,“公子中了毒,若不如此,恐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中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