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一样的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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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拉着未然坐上了校门口的出租车。
“手……可以放开了吗？”未然的语气中混合着愤怒和羞涩。
“什么？”欧阳似乎没有意识到拉着未然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诺。”未然举起了牢牢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提示着欧阳，也进行着示威。
“哦，放开就放开！”欧阳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还是有些不妥，不过他对于未然这么在意也很不满，突然间单方面地放开了手。
“多少女人想碰我都碰不到，身在福中不知福。”
未然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手重重地坠了下来，她瞪了一眼欧阳。
“干嘛？不是你让我放开的吗？”欧阳突然把脸凑近，“难道你对我的身体已经上瘾了吗？”
“别自我陶醉了，还有，别靠这么近！”说着未然用食指推开了欧阳的脸，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只要一靠近，就会让她的心砰砰乱跳，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为了掩饰瞬间涨红的脸庞，未然把脸背了过去，转头看向窗外。
“欧阳少爷，你打算请我吃什么大餐啊？”她故意转移了话题。
“到了你就知道了，绝对是你这种贫民没吃过的美味。”
想起吃的，未然就有些忘形了，她对于美食简直毫无抵抗力，她常常想着如果自己生在抗日年代，在几天没吃饭的情况下，是不是鬼子用一碗红烧肉就可以让她供出情报。此刻她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家装修豪华的高档西餐厅，龙虾色拉、菲力牛排、提拉米苏等菜品已经像过电影一般在她眼前闪过，她甚至还看到了身边穿着燕尾服，拉着小提琴伴宴的帅哥……
想着想着她的肚子又叫了起来，口水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欧阳看着身边这个可爱的女孩，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出租车穿过大街小巷，开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未然心想着难道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吗？高档餐厅现在都开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吗？
“师傅，到了，停车吧。”欧阳说道。
“到了？”未然疑惑地看着窗外的“高级餐厅”，不解地问道。
她仔细地看了看这家不起眼的小店，店铺的名称因为年代的久远已经有些若隐若现了，未然努力地识别出“阿婆川菜”这四个字。小店看样子并不大，店铺外面摆了两张桌子，零星坐着吃饭的客人。
“怎么？失望了？”欧阳笑着问。
“是啊，还指望着你带我吃顿好的呢。你们家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这么抠门啊？”未然就是这样，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完全把自己的失望之情暴露了出来。
“你不知道有钱人都是守财奴吗？不抠门怎么发财啊。”说完欧阳就拉着未然的手走进了小店。
“阿婆，我来了。”欧阳一进门就大声和店主打着招呼。
未然打量了下这位名叫“阿婆”的店主，她年龄大概七十多岁，虽然头发花白，脸上堆满了皱纹，但是看得出精神不错，手脚也很麻利。
阿婆看到了欧阳，马上热情的迎了上来。
“欧阳呀，好久没来了。怎么穿的这么少，已经秋天了，温差大，晚上要多穿点哦，年轻人不能只顾着好看，听到没有？”阿婆个子不高，和欧阳说话有些费力。
欧阳温柔地俯下身，抱了抱阿婆，轻声地说：“知道啦，还是阿婆疼我。”
看着眼前的欧阳，未然有些呆住了，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欧阳，褪去了光环，没有了气场，像个孩子……
这是欧阳吗？怎么和她了解的不一样？或许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他……
“这位是……”阿婆发现了欧阳身边的未然，微笑着上下打量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孙媳妇，把未然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同学，我是他同学。”不等欧阳说话，未然就抢着说了出来。
欧阳看了看这么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未然，无奈地笑笑：“同学就同学吧，你爱怎么说都行。”
“这么晚了还没吃东西吗？我马上给你们做。欧阳老样子吧，姑娘吃什么？”阿婆关切地问着未然。
未然看着阿婆充满希望的眼神，实在不忍心说出自己不太能吃川菜的事实。
“这个……阿婆看着办好了。”未然实在不知道吃什么，只能听天由命。
“好，你们等着，马上就好啊。”阿婆说完就快步走进了厨房。
欧阳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每次来我都坐这里。”
“你经常来吗？”
“没有，其实最近很少来。”
“可是看你和阿婆很亲啊，像亲奶奶一样。”
“那当然，我的魅力多大啊，老少通吃。”欧阳开起了玩笑。
“又来了，你还真是自恋啊。”未然对于欧阳的话表示出了强烈的怀疑。
“小的时候妈妈带我来过这里，后来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这里吃上一碗担担面，马上就会好过很多。”欧阳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窗外，彷佛想起了什么，有些伤感。看着这样的欧阳，未然突然觉得有点心疼。
“那你今天心情也不好吗？”未然故意问道。
“今天？今天是个例外。”欧阳看着面前的未然，笑着回答道。
一会儿功夫，阿婆就把两碗担担面端到了他们面前。
“吃吧，试试看，欧阳从小就喜欢吃。”阿婆笑着对未然说。
未然看着面上撒着的辣酱，又看看阿婆期待的眼神，硬着头皮吃了两口，结果被辣的直吐舌头，哈哈的像只小狗一样。
“阿婆，这面挺好吃的，就是有点辣，不过我还能坚持。”未然边哈气边说。
欧阳忍不住笑了出来，充满爱意地责备道：“不能吃辣也不说，你等着，我去给你买水去。”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阿婆在未然对面坐了下来，依旧笑着打量着未然。
“姑娘，你是我们欧阳的女朋友吧？”
“不是，不是，阿婆你别误会，欧阳的女朋友很多，但绝对不是我，我们真的只是同学，同学而已。”未然有些不好意思，急着解释道。
“你别骗我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欧阳带女孩子来吃面。”
“阿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姑娘，阿婆我活了七十几年了，什么都别想逃过我的眼睛，欧阳是真的喜欢你。”
未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的脸因为害羞涨的通红，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埋头吃了两口面。
“好辣好辣……呵呵。”
“姑娘，欧阳是个好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其实挺可怜的……”
“说我什么呢？”说话间欧阳已经回来了，“阿婆，你又说我坏话了吧？”
“是啊，我正说你小时候的糗事呢。”阿婆轻轻地拍了一下欧阳，把座位让给了他。
“你们慢慢吃，我先忙去了。”阿婆走着走着回头看了看欧阳和未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