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有女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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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行百里,这日已进入了辅苑府的管辖地界,常安正与程蔚闲聊,忽被前方一阵杂乱的马褂銮铃声打断。只见远远的奔来一个十来的马队,急促有力的铁蹄击打略显喧软的地面上,激起一层淡淡的尘土。对方来者不善矛头直指粮队,常安见状眉头一拧抬手停住队伍,阵前的队伍立刻散成两翼摆出防御阵型。常安拔剑手压马停阵中,苏慕清程蔚也纷纷亮出兵器分立两侧压住了阵脚,与此同时前方军令迅后传,铁大牛、罗修、连霸、熊天虎也纷纷下令紧密粮队护住了阵尾与左右两翼。
马队百步外来了个急刹,整齐的停了下来,为的竟是个十六七岁身着武士劲装的姑娘。只见她端坐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及背的乌黑秀被一盏银冠高高竖起,平添几分飒爽英姿,一身火红的紧身劲装把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一双较之寻常女子更加修长紧致的长腿夹马腹两侧,光这般远看仿佛就能感受到那迷曲线下蕴藏的劲力,再往下则是一双暗棕色的长筒皮革蛮靴,又为这女子衬托出几分野性之美。常安还从未见过这般野性蛮辣的女子,留心打量了一番,只见她生的一双勾魂凤目,鼻子挺直而秀美,一双薄唇红艳似火,透着说不出的火辣风情。绝色的美女常安没少见,苏慕清、柳含烟、穆纱各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绝代美,眼前的女子容貌虽不及她们精致秀美,但配上糅合了力与美的火辣身材,却也有着一种吸视线的别样魅力。这名女子身后跟着几名劲装打扮的侍卫,这些侍卫并不引注意,倒是她身侧的壮汉让常安心生警惕。只见这名壮汉黑魆魆一张方面,颏下是扎里扎煞的黑钢髯,身高九尺开外,体格魁梧,肩宽背厚,膀大腰圆,肌肉坟起的手臂简直快比常安的腿粗了,厚实蒲大的手掌中提着一柄偃月刀,彷如地狱修罗一般掩不住那腾腾的煞气,这个壮汉绝非常!
“来者何?”输什么不能输阵,常安拉足底气长喝一声,“快把道路让开!”
红衣女子马上把常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马鞭抬手一指常安道:“小子,又是何?”
“大胆!”程蔚脸色一沉,一晃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指红衣女子,“朝廷命官岂容一个小小女子出言不逊!还不乖乖下马领罚让开道路!”
“朝廷命官?”红衣女子突然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就们几个嘴巴没毛的嫩娃娃?真笑死了。”
常安闻言脸就是一瘫,妹的,自己这边头阵三个两个是女扮男装,就程蔚一个是男的还是个走斯文风的儒将,嘴巴能长毛才怪了!失算啊!嘴巴有毛的都后面压阵呐!气势上是弱了点!常安不满的瞪了红衣女子一眼:“大胆,到底是何,竟敢拦下朝廷军队?意图造反不成?!”
“哼!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告诉又如何?”红衣女子似乎丝毫不将常安的话放心上,“叫卫昀真,记好了!”
卫昀真?这个名字倒是陌生的紧,莫不是这丫头是谁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常安放稳了语气问道:“卫姑娘,那为何拦住的队伍?”
“休要扣拦截官军的大帽子给,只是要讨回的马。”卫昀真指指常安身下的无痕,“就是那匹。”
常安闻言一愣,这马是她的?转念一想又觉得疑点重重,当日擒住无痕的时候无痕身上无半点烙痕,马蹄也未钉掌,就是红果果的裸奔,这个丫头如何证明这马是她的?再说本少爷一没偷二没抢,靠自己的实力驯服的马,怎么能轻易让给别。想到这常安面不改色的问道:“怎么知道这匹马是的?”
“这位兄台!”一直卫昀真身边不做声的黑面大汉突然开口接过了话头,“这匹马确实是下北疆出重金换得,准备送给卫小姐做生日贺礼。只是此马生性顽劣,桀骜难驯,前几日小姐的马场伤逃脱,失了踪迹。直到昨日们的现此马与兄台共处一处回去通报,等这才前来讨要,希望兄台高抬贵手把失马归还。”
“这么说是们把马弄丢了。”常安听完乐了,心道无痕这匹贱马虽然好色,但脾性却是高傲无比,它又哪里能忍受别它的屁股上打烙,难怪会跑出来,“这匹马又没写着名字,们怎么就能认定们丢的马就是这匹马呢?就算这匹马真的是们丢的,那它跑了出来就是一匹无主之野马,擒获了它驯服了它,使它甘愿做的坐骑,说这马是的还是的?”
“胡搅蛮缠好不要脸!”卫昀真听罢气就不打一处来,“这马是胡大哥千里迢迢运来送的,怎么就成了的马?难道丢了娘子,被别捡去了,娘子就成了别的不成?”
“姓卫的,说什么!”常安听完脸色也变得不友善了,这个臭丫头,咒本少爷戴绿帽呐?
一旁躺枪的苏慕清俏脸一红,觉得卫昀真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碰了碰常安道:“若真是家的马,不如就还给家吧。若喜欢,再托寻一匹一模一样的送便是。”
卫昀真耳尖,似乎听到了苏慕清的话脸色稍缓,横了常安一眼道:“这位公子倒还知情达理,不像某些。。。”
常安不示弱的白了卫昀真一眼,凑近苏慕清压低声音道:“可不要被那丫头的鬼话蒙蔽了,这都是两情相悦的事,好比喜欢,就算走丢了别救了,也还是喜欢的嘛。无痕喜欢跟不喜欢跟她,所以当然是的马嘛,怎么能把无痕送回去被烫烙印?”
“谁喜欢了!”苏慕清窘迫的瞪了常安一眼立刻小声反驳,心道才是鬼话连篇的那个,生怕她又说出什么胡话被旁听去,只好偏过头气道,“不管了,自己处理!”
常安转了转眼睛,肚子里的坏水又冒上来了,突然翻身跳下马道:“不然这样好了,们做个公平的比试看如何?”
卫昀真一愣问道:“怎么比试?”
“既然都认为这匹马是自己的,那们就来比试一下马儿会选谁。”常安解释道,“把马儿置与中间,然后咱们各自后退百步距离,谁也不许叫它不许打呼哨不许恐吓它,就安静的等着让马儿自己择主。若马儿走向,它便归,绝不反悔,反之同理,看如何?”
卫昀真琢磨了一会,心道这马丢的时间并不久,就算马被他套了马具,凭它狠烈的脾性,没一段时间的磨合驯服,骨子里的野性很难消除,说不好心里还有怨念。既然双方都不出声让马儿自己选择,倒也算合理,想罢卫昀真点头应道:“好,同意!”
双方敲定后,卫昀真带后退一百步,常安拉着无痕的缰绳向空地中央走,边走边低声轻语:“无痕啊,可要想清楚,是回去给凶女烫屁股玩还是跟家踏雪玩。这马脑袋能听懂的话么,一会做了浑事本少爷抽死。”
无痕一直静静的目不斜视,完全无视常安的碎碎念,嘚瑟的贱样让常安也有点心里没底。常安把马牵到了正中央,然后退回自己的队伍前,众的目光就都集中无痕身上。无痕这匹贱马了一会愣,似乎现自己成了众视线的焦点,一下子来了精神,摇头晃脑的抖了抖自己的鬃毛自恋的出一声短嘶,然后抬脚踏动起自己的蹄子。常安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就见无痕一扭身,屁股对着自己这边,慢悠悠的向卫昀真那边走去,引得常安立刻气短,真是没良心的玩意!
常安那边生气,卫昀真却是喜上眉梢,越看马儿越是心中欢喜,心想对面那个只说不能出声,又没说不能动作,于是忍不住向无痕招了招手。谁知她才刚摆了摆手,无痕就又一个拧身,对着她一甩尾巴,向着常安的方向走回去。卫昀真的笑一下子僵了脸上,反观常安一下子眼睛亮了起来。
反复几次,无痕这匹贱马空地中画起了圈来,一会拉拉腿,一会抬抬蹄,似乎极度享受万众瞩目的待遇,好生自恋的秀起了自己的线条,看得常安几乎要怀疑它是不是想趁机打击报复自己,简直让想捡起一块板砖向着马头拍下去,心道让这匹贱马再嘚瑟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常安决定动用自己的终极大招完爆无痕这匹贱马,于是她伸出自己罪恶猥琐的手,踏雪雪白的肩颈处用力摸了一把。
“嘶!”突然被非礼,踏雪一甩头怒视常安,出一声警告的短嘶。常安悻悻然的若无其事的把手往身后一背,踏雪这小妞脾气真爆,摸一下也不行。
踏雪不悦的嘶叫打断了无痕不要脸的个秀,无痕抖了抖耳朵停下了动作,原地呆立了一会,突然低头哈脑贱兮兮的小跑回来,讨好的停踏雪身边伸出舌头想舔舐踏雪白白的马脸,却被踏雪一个响鼻打了回去。常安趁机一把揪住了无痕的马缰,掐住了无痕的长马脸:“贱马,可算抓住了。”
卫昀真离得远看的并不清楚,外加她亦不知道无痕对踏雪存着色心,只当是无痕择了常安做主,心里又丧气又不服,策马靠近了些,就见常安似乎正“亲昵”的“抚摸”着那匹马的鼻梁,也只好愿赌服输,气愤愤的丢下一句:“姓常的,以后有的好看!”然后拉马调头,一甩马鞭扬尘而去。
那个胡姓的大汉看了看常安道:“既然马已择主,说明兄台与此马有缘,胡某便也不加强求,后会有期!”说完也挑马向着卫昀真所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苏慕清又一次对常安的厚脸皮和“无耻”的品有了深刻的认识,一边拉着意图咬常安几口的踏雪,一边又好气又好笑道:“真是让大开眼界。”
这话听常安耳里全部自动转化成赞美,常安笑嘻嘻的翻身骑上无痕,刚要嘚瑟几句,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了:“哎?不对啊?”
“怎么了?”苏慕清见她一会疯一会傻的问道。
“刚刚那个丫头。。。”常安皱了皱眉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好像从未通报过名姓啊,“她怎么知道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