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女人之间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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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欣淡淡的笑着，只是多出了一抹苦笑。
“如果不是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江羽，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
“我们一定会的。”
“江羽，我，祝福你们。这一次，是真的，像我这种人，从来都不会对别人说祝福这两个字，但是这一次，我选择对你说，不要在犹豫了，去找他把？好吗？”
夏文欣勉强地笑着，看上去是那么的坚强而又脆弱，她从座位上起身，转身离开，楚云洛，这一次，我是真的对得起你了，泪水滑下她精致柔美的脸颊。
那一刻，江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江羽看看时间，已经过23：00了，转身拉起“小乖”的两只爪子搭在膝上，用手揉搓着“小乖”的脑袋说：“你说咱们要不要去看他？”
“小乖”是最近才到江羽家的，以前离开的时候以为被丢掉了，直到夏文欣带过来，她才发现他竟然一直养着。
“小乖”看着江羽，歪着脑袋，连根毛也没动过。江羽轻轻一拍它的头说：“好，那就去看他，这可是你决定的哦，你干吗对他那么好，他养了你几天你就忘啦？他以前总是踩你尾巴，用遥控器打你的头，还把你当靠垫坐着，你怎么都不记得了。”
听说要去看爹地，一大早冬冬就很兴奋，不但很早的从床上爬起来，还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后老老实实坐在桌子上，等着开饭，要知道，冬冬是最喜欢睡懒觉的，如果是以前，每次都要江羽三请四请甚至捏着他的小鼻子才能把小家伙叫起来。
“妈咪，快一点，冬冬饿了。”
“妈咪，快一点，爹地会等着急的。”
“妈咪，快一点，叔叔的车车已经在外面了。”
一整个早上，江羽就是在冬冬的催促下完成的，小家伙兀自沉浸在将要见到父亲的喜悦中，无法理解江羽的心情有多么的复杂，和难受。
坐在车里，一路沉默，只有冬冬不断的在狭小的空间里左问右问，才不至于让气氛那么尴尬。
一进房间，扑鼻而来的酒气差点让她难以招架，赶紧捂住冬冬的鼻子，让林子浩带着他先出去玩一会儿，自己独自进了房间。
一堆纷乱的杂物就这么呈现在她面前，满地的玻璃瓶，滚得到处都是，还有吃剩的零食泡面的残渣，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道黑色的痕迹，而楚云洛就躺在这堆杂物的尽头，一张两人宽的大床上睡着……，脸色苍白，那一瞬间，江羽差点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眼前的整个男人真的是楚云洛吗？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冷酷、洁癖的楚云洛吗？为什么她更愿意相信，他只是一个孤单寂寞只知道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孩子？
嘴巴里咸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滑下来，她顾不上去擦，皱着眉头蹲下身体，一点一点的开始收拾地上的杂物……，散落的瓶瓶罐罐被她整理在一个大的袋子里，地面早已被拖把整理的光洁明亮，直到能够顺利的，畅通无阻的，走到男人睡着的床前，她的眉间才舒展开来。
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看着男人的睡颜，即使是在梦中，他似乎睡得并不安分，睫毛不停的颤抖，嘴角抽动，她终于忍不住伸手过去想要帮男人抚平，却发现他的身上冰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盖被子了。
“楚云洛，你醒醒啊，醒醒……”
她一边摇晃着男人的身体，一边带着哭腔哭喊着，直到男人颤抖着睁开眼睛，心里才稍微长舒了一口气。
“是……你？你怎么来了？”
楚云洛睁开眼睛，等视线里的世界越来越清明，才发现，在他脸部上方的女人是那么的熟悉，让他不敢相信。
“楚云洛，这就是你承诺过我的，你想要过的生活吗？为什么我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点的开心，一点点的快乐？为什么我看到的都是你的难过？你的颓废？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谁说的？我明明就很开心，你没看到我每天都有好好的睡觉，都要好好的吃饭？这不是以前你一直想要我过的生活吗？”
“是吗？你真的都有做到吗？用喝酒代替了吃饭，用浑浑噩噩代替了好好休息，楚云洛，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幸福生活对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不是我想看到的，这根本就不是我想看到的啊？”
她哭泣着，去摇晃男人的身体，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楚云洛已经趔趄着从床上爬起来，到洗手间去吐了几次，每一次都是翻江倒海，似乎连自己的心都吐出来，看的江羽心里疼痛难忍。
她强忍着眼泪，给男人倒了水，递到他的手里，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喝掉，终于能够平静的坐在床上才感到些许的安心，“你为什么要来？”
既然约定了永不相见，何必再出现他面前呢？明明他最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她为什么还要来呢？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这样下去？”
她反问着，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责备和哀怨，只不过一瞬间，眼神就又暗了下去。
“这和你还有关系吗？而且这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觉得很快乐，只要有这一点就够了。”
男人狡辩着，试图去够摆在他面前的酒瓶，被江羽生生拦下。
“楚云洛，你的生命里不只是有你，看到你这样，有人不会快乐，有人会伤心，这些，你都不在乎了吗？”
“如果你说的这个人是我的妈妈的话，她已经放弃我了，她已经答应让我过我想要的生活，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那冬冬呢？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冬冬不会想要这样一个父亲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冬冬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原谅你，要知道你曾经要抛弃他啊，你曾经带给他那么大的伤害，那是因为他崇拜你，他一直都把你当成他心里的偶像，……他还那么小，可是他做每件事都会学着你的样子，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你到底清不清楚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就像是街边的一个流浪汉，只靠施舍活着？这样的你根本就不配做冬冬的爹地。”
江羽嘶吼着，大声的斥责，大概是从没有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还是第一次，楚云洛没有反驳，他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的火焰已经越烧越旺。
“那你呢？你是怎么看我，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一文不值的男人？”
楚云洛从床上坐起来，坐直了身体，直直的盯着江羽的眼睛，就怕一个不注意，女人会说出让他万劫不复的话来。
“我的意见还重要吗？你还会在乎吗？”
“如果我说我在乎呢？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在乎的人，就是……你，就只有你而已。”
男人突然抱过来，紧紧的环住她的身体，那一刻，紧到无法呼吸，然后就是他杂乱无章的吻，每一次，都让她呼吸困难。
“爹地，妈咪……”
软软糯糯的童音，从外面传进来，江羽赶紧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反观男人，却是一脸的自然。
“宝贝，过来！”
楚云洛招呼着，可大概是看到了他脸上的“沧桑”，冬冬有点犹豫，直到再三确认之后才敢扑到楚云洛的怀抱里。
“爹地，你脸上好脏哦，像小花猫！”
冬冬摸着楚云洛脸上的胡渣，笑的无害，还逗趣的扯了扯，看楚云洛表情不自然才停止了捣乱。
“爹地，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没有睡觉觉。你的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
小家伙甜甜的指控着，妈咪告诉过他的，只有晚上不好好睡觉的小朋友，眼睛上才会长出黑黑的东西，而且只有不睡觉的小朋友，眼睛才会像小兔子，而爹地，显然就是这样的特征。
“是啊，爹地太想念冬冬了，所以没有睡好，爹地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好不好？”
楚云洛淡淡的说着，甚至在冬冬的脸上印上一个小小的香吻，然后一大一小两只手，用力的按在一起，这是冬冬要求的叫做拉钩的东西，旁边的两个人已经热泪盈眶，因为对她来说，这就是承诺，他会重新振作的承诺。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她开心不已。
她是一个别扭的人。
曾经的记忆里有道伤痕，结了痂，她以为一切已经过去。
可是撕开了丑陋的痂，依然鲜血淋淋。
她学不来舔伤口，于是看着血从伤口里流出来，一直一直地流。
然后她试着去遗忘伤口，遗忘疼痛，遗忘一切。
她想告诉萧云，她其实还是很爱他。
只是她不懂得如何开口，所以只好选择沉默。
陪着楚云洛振作起来的日子，冬冬是开心的，这一点从他不断展开来的小脸上就能看的出来，但对于两个当事人来说，日子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经历了这么多，每个人早已经有自己的心情，有自己的思念，大多时候他们只是待在一起发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