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倒霉喝水都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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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家与普通人家不同,卞家的人犯了错自然有自己惩罚的一套机制,不用像寻常百姓那样架着犯人去衙门报案然后等待发落。
在这个漫天都是修仙者在飞的世界里,人命如草菅,只有主角能活到最后,所有的配角都是用来炮灰的。
夙溪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但是也不能等着卞芙被卞家人处死,毕竟……卞芙不该死在这个时刻。但是这谁又能说得准呢?毕竟剧情的走向已经偏了,说不定再偏一点儿,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一路走到了卞府的前厅,那里已经站满了人,大多都是住在卞府中掌事们的门下弟子,极个别是外戚。
越靠近里面,与卞家的关系就越亲厚,而掌事的儿子们便站在前厅的最里头,家主池免坐在上位的左手边。池免是家主,卞弄影自然成了主母,坐在右手边,再往下就是二掌事,掌事身后站着两个儿子,儿子后面还有两个儿徒,正中间跪着的正是卞芙。
卞芙没有什么道行,这里一层外一层的高手如云,统统将她围住,她已不可能逃脱,再者整个前厅已经布了阵法,一般人难以解开。
夙溪在最外一层,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只能看见众人似乎在商讨着什么,而曾经有些刁蛮任性的卞芙才不过一两天的功夫,就已经落魄地动弹不得了。
她的背上都是伤痕,似乎真的被下了重手,奄奄一息就吊着一口气,卞弄影看得眼泪垂垂。
夙溪刚想上前过去,便被人拦下:“卞家有要事处理,两位还是回南厢房吧。”
夙溪看着拦住她的人一眼,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在小说中可能连句台词都没有的路人甲。那路人甲被夙溪一记冷眼瞪得背后发寒,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非常不好惹的样子,他刚想挺一挺胸摆出威严的模样,宿无逝便一点手指,将那个人定住了。
夙溪抿嘴,浅声对宿无逝道:“凶手另有其人,卞芙不该死。”
宿无逝点头:“当然,四掌事死的那晚,她根本不在卞府。”
夙溪脚下一顿,额头上瞬间冒出一排黑线,是啊是啊,她怎么忘了,那天晚上卞芙可是在这位大爷的房间里,或许正与宿大爷蜜里调油呢!
众人见有人往前厅的方向闯进来了,顿时形成一堵人墙,将两人拦在外头,其中一个人进去禀告。
池免不用人禀告也看清楚来者是谁了,他早就料到这两个人的来历不简单,此番到卞府也一定抱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企图,不然怎么可能一连与卞家的两位小姐都有瓜葛?
池免走下上位,绕过卞芙走到前厅口,隔着人墙看向站在外头的两位。
一个冷面寡语,一个深不可测。
“两位在卞府是客,所以池某没为难两位,还请两位也别为难池某。”池免先是拱了拱手。
宿无逝道:“我与卞小姑娘有个约定,约定还未完成,她不能死。”
池免扯着嘴角勉强笑着问:“那不知宿公子与默丫头的约定是什么?不知池某能否代默丫头完成?”
宿无逝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当然可以。”
池免等着宿无逝说出要求,只听宿无逝闷着声音笑了两下道:“不过我得先履行我的承诺,才能由你完成她的承诺。”
“宿公子的承诺是?”
“帮她杀了她的杀父仇人。”宿无逝说完,一双眼睛金光大亮,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池免的双眼,似乎要将他眼里的东西看穿。
池免被这瘆人的眼神吓到往后推了一步,脸色有些发白,这突然而来的威压要将在场所有人都压制地透不过起来。
谁也没料到宿无逝竟然有此等本事,毕竟他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个年纪轻轻二十左右的普通人罢了。
宿无逝一步步朝前厅走去,原本拦路的那些人统统倒地不起,似是被一股无形地力量困住,无法脱身。
短短的几步,他走到了池免跟前,前厅里坐着的只有二掌事勉强能抵抗宿无逝的威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在心里盼望千万别生什么枝节才好。
宿无逝凑近池免,半垂着眼眸稍微低下了点儿头,在他的身侧闻了闻,随后吐出一口气道:“果然,你身上有我讨厌的味道。”
夙溪见众人都被宿无逝镇住,而她竟然还能行动自如,便不去管宿无逝那边,径直朝卞芙走去。
卞弄影瞧见夙溪朝卞芙过去,立刻离开椅子,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卞芙身边,绕过了阵法,拦在了卞芙的身前,一双眼睛怒瞪向夙溪:“你要做什么?”
夙溪一愣,伸手指了指卞芙道:“她……”
“我不会让你伤害默默的!”卞弄影抬手念了一句法决,双指并拢,一指朝夙溪过来,一道气劲近距离地打在了夙溪的肩膀上,疼痛难忍。
夙溪心里简直卧槽了,这是搞什么?她话还没说完呢就动手?!能不能理智一点儿啊大姐!
二掌事见情况不对,立刻让儿子与儿徒临时站了阵法,虽说威力不强,可缠人得很,宿无逝被困其中,一时半会儿无法离开。
不过同样在阵法中的池免就遭殃了,被宿无逝一手控制住,双手在袖中发抖,额头不住地冒出冷汗,濒临死亡的感觉更甚。
“说,你与北海归教……”宿无逝话还没问完,便听见夙溪一声痛呼,顿时松开了手,转头朝前厅之中瞧去,只见夙溪被卞弄影一指戳到了肩部,他立刻想要冲破卞家掌事布下的阵法。
夙溪被打中了肩膀,当即就冒冷汗了,不过好在在场的人都被宿无逝的威压克制不少,卞弄影的法术使出来不过是平常的一半功力,反而让她捡回了一条命。
夙溪动了动肩膀,痛归痛,好在过不了多久就能复原。
再次看向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女人,夙溪只觉得头疼:“你冷静下来,我不是来伤害她的。”
卞弄影显然不信,她看向卞家上下都被宿无逝一个人制住,谁还能相信眼前这两个人是抱着友善来的?
池免被宿无逝放下之后直接扑到在地上,眼看宿无逝没将心思放在他这里,便立刻从怀中掏出一面玲珑剔透巴掌大小的镜子,平放在面前。
镜子的背面是玉石刻成的铃锣二字,摆位根据八卦阵法,双手比划了数十种不同的姿势,一道道八卦阵压在镜面上,瞬时间四周所有法术阵法都暂时失灵。
池免将手指咬破了一块,三两滴血滴落在镜面上,周围空气仿佛凝结一般,荡起了一圈涟漪,镜面上雾蒙蒙一片,似有焰火从中冒出。
夙溪只觉得脚下晃荡,顿时好像有千军万马落在了卞府一般,一股重力从上压下,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威压比宿无逝的要强许多,在场的人无不抬眸朝前厅外面瞧去。
只见池免靠在门边的柱子上,铃锣镜倒在一边,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突然出现在卞府的男人。
男人身穿玄色长袍,黑发遮面,仅在发丝中露出半截面孔,泛着红光,像是没有形体一般飘在半空中,浑身如风又似火,每往前走一步,都让人心神震荡。
夙溪看见卞弄影眼神中的恐惧,缓慢回头,想要一睹来者究竟是谁,只是开没有彻底转过身去,便觉得脚下一空,只听见叮铃一声,一面镜子扔在了她的脚边,伴随着瞬间而来的失重感,落入无尽黑暗。
夙溪在落入黑暗前,只听见宿无逝喊自己的名字,那一瞬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腰间。
妈的!没带并蒂果!
夙溪一直往下落,一直落,且失重感非常强烈,不可能忍住不叫。
所以一片黑暗之中只听见劈了嗓子的一声:“啊——!!!救命啊——!!!”
夙溪大约落了三十多秒才到底,越到底,落得就越慢,等到后来她几乎是平稳地落在地面上时,才发现自己落脚的地方荡出了一圈深蓝色的涟漪。
每往前走一步,耳边就响起悦耳的叮铃声,脚下的涟漪也伴随着自己的脚步,像是蜻蜓落在水面上一般。夙溪越往前走,眼前能看见的东西就越清晰,逐渐看清了双手双脚后,便是周围如同极光一般的绚烂彩色。
夙溪顺着极光尽头走去,越往光芒的方向走,便越能看清周围的布置。
她好似真的是站在一面湖水上,一片开阔没有任何杂物,等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了之后,她才看见自己脚下有鱼儿在游。
那些小鱼在她靠近的时候一哄而散,随后又聚集到一起,有时三两只,有时是一群。
夙溪没带并蒂果,没办法与宿无逝取得联系,只能找到一处能歇脚看上去不那么怪异的地方,再瞧瞧自己这是掉到哪儿了。
夙溪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也没走出这片湖,只能原地坐下,呼出一口气,打算稍作休息。
她刚坐下没多久,便看见有小鱼围绕着自己转圈,那些小鱼似乎无法跳脱湖面,看上去像是被困在湖底似的。
夙溪伸手点在了湖面上,便有小鱼顺着她的手指撞过来,指尖下能感觉一震轻微的震动,湖面的隔层似乎不厚。
突然间,所有的小鱼一哄而散,连个影子都找不到,夙溪察觉不对劲,立刻站了起来,往周围看去,没发现半点人的气息。
脚下骤然一阵巨颤,夙溪低头看去,只看见一只大约有三米长的大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满嘴锯齿朝湖面撞来,一次比一次用力,颤动得夙溪几乎站不稳,跌坐在湖面上。
“我……的……妈……呀……”
如果说刚才三米长的大鱼她还勉强能装作不害怕的样子,那这突然出现在大鱼身后并且一口就将那条鱼撕碎成两半的鱼,便足以让夙溪头脑一阵晕眩,差点儿窒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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