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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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鸣山上灵气很重,即便天色已暗,天空也很亮,隐隐能见蓝色发光的银河,周围密布繁星,美成了一幅画。
夙溪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此刻肚子咕噜叫了起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腰带都松了一圈,最近好似是瘦了。
宿无逝笑了起来:“饿了吧。”
夙溪点头,随后便看见宿无逝从怀中拿出一个薄薄的油纸包裹,那油纸包了三层,最外那层很干净,一丝油也没渗出来,递给夙溪的时候,夙溪刚拿到手,便闻到了一股清香味儿。
她连忙打开油纸,只见里头包了两块酥软的油饼,那油饼并非普通的葱油饼之类,而是由花瓣制作馅儿,花酱与蜂蜜和在了一起,裹着清香的一层酥脆在她拿起来的时候,就落下不少脆皮。
夙溪咬了一口,甜但不腻,冷了的味道反而跟清香了些,一口气吃掉了一整块饼后,她才礼让地说:“师兄吃。”
宿无逝一直笑着,单手撑着下巴,颇为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吃象,包括她还粘在嘴边的脆皮,慢慢摇头道:“师兄不吃,你吃。”
夙溪心想那我就不客气了,拿起剩下那块饼,这回没有刚才那般囫囵吞枣,在宿无逝的注视下,小家碧玉的一口一口慢慢咬。
夙溪心想宿无逝倒是挺懂得生活的,出去陪女主看个风景还带吃的回来,可能是他半夜打坐若饿了充饥的吃食,被自己提前消灭了。
吃完饼后,夙溪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碎屑都拍掉,才回到一本正经的模样。
宿无逝伸手,手掌贴着她的脸,拇指将她嘴角边的碎屑慢慢抹掉后,问道:“好吃吗?”
夙溪点头,宿无逝道:“舞华姑娘做的。”
夙溪刚点的头颈脖就开始有些僵硬,吃到嘴里的甘甜花蜜的味道顿时有了苦涩的回味,仔细想起来,其实还没有以前吃的葱油饼香,很一般。
宿无逝继续道:“她今日做了一些与我吃,我尝了,太甜,我并不爱吃,但好似很符合你的口味,便带回来给你了。”
夙溪抿嘴,关注力没在宿无逝究竟爱不爱吃这饼上,而在卞舞华今天给宿无逝做饼吃的这上面。
啊,进展比她想象的要快啊,呵呵,师兄你那么上心干什么,反正卞舞华早晚都是牧崇音的人啊,你也不过是个高级一些强大一些的炮灰嘛,现在越开心,以后越伤心的哟。
夙溪伸手拨弄了一下落在额前的碎发,突然觉得有些困很想去睡觉,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了。
夙溪干咳了一声,口不对心问:“师兄今日与卞姑娘做什么了?”
宿无逝朝她看了一眼,这一眼好似不经意的瞥过,却瞬间抓住了她眼底的情绪,不知为何,内心一种恶趣味油然而起,很想说出一些能打破这故作沉静的脸的话,所以宿无逝反问道:“你觉得我们会做什么?”
夙溪抿嘴,半晌后在答:“听闻鸾鸣山的日落风景不错,想必应当是去看日落了吧。”
小说中,好像是这么写的,但主角并不是宿无逝与卞舞华,而是卞舞华与牧崇音,两人在一次比试上,牧崇音赢了所有前来挑战的人,对着卞舞华,一招不出,直接认输。那天卞舞华心里不乐意,去找牧崇音理论为什么让她,而后就是牧崇音的一番表白,那场景作者写得挺美,黄昏落日,鸾鸣山的所有美景,都尽收眼底。
若将牧崇音换成宿无逝,恐怕场景也会很和谐吧,卞舞华似乎很愿意和宿无逝接触,而牧崇音现在还处于一厢情愿的状态中,怎么看,现在都是宿无逝的主场,抱得美人归再正常不过了。
宿无逝半垂着眼眸若有所思,随后回答:“倒是没去看日落,而是切磋了一下。”
夙溪猛地抬头,有些不解,这么煞风景?!
宿无逝笑着:“她找我帮她喂招,明日巳时第一场,是她与逍遥派一名弟子比试。”
夙溪迷惑了,顿时觉得有些懵,她刚才还在脑海中想着俊男美女夕阳西下,迎着落日背着落叶的美妙场景,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喂招这么枯燥的东西?
宿无逝抿嘴,挑眉叹了口气道:“可惜她实力太弱,根本不经打,事后为了感谢我,便做了这饼与我吃。”
夙溪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可又想不出来,她不禁怀疑:“难道卞姑娘对你……”
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吗?!
宿无逝笑弯了眼睛,嘴角勾起了梨涡,眼神一瞬不移地盯着夙溪的目光,让她丝毫没有躲避的空间,他问:“你想她对我好,还是对我不好?”
夙溪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道:“自然是希望,她对师兄好的。”
骗人。
宿无逝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真是个不老实的孩子。
“那夙溪觉得,舞华姑娘怎么样?”宿无逝问。
夙溪眼神微顿,而后回答:“很好。”
“哪里好?”
夙溪伸出手,一个个地数个宿无逝听:“长得好看,活泼,坚韧,学习能力好,修为高。”
最重要的是她是女主角,自带主角光环和玛丽苏神圣之光,所有金手指奇遇都是她的,是个典型的旺夫命。
宿无逝挑眉回答:“漂亮是很漂亮,性格也的确活泼,有毅力,学习能力不差,但修为……还差许多。”
夙溪心里忍不住白了一眼,拜托老大你是因为她五年前用心头精血救过所以才躲开了火麒麟的重伤,导致自己成功进阶才有现在这个成就的好吗?如果按照书中发展,此刻你也就和刘子倾一个水平线,还不如牧崇音呢,到时候就算长得跟朵花儿似的,女主角还不是跟着男主跑了。
况且,夙溪私心以为,如果卞舞华都不算好,那她岂不是差到尘埃里。
故而她回答:“修为,比我高许多。”
宿无逝听见这话,低低笑了起来,低沉的嗓音在喉咙里发出颤音,分明被嘲笑了,夙溪竟然觉得这声音很好听,反而对嘲笑没那么在意了。
宿无逝笑够了,仰起头看向天空中的繁星,突然长输一口气道:“这样真好。”
说完,他又侧脸朝夙溪瞧来,笑弯成月牙状的桃花眼带着说不出的旖旎感,直接与夙溪的目光对视,那一瞬,夙溪真的有被电到,且觉得这样耸肩侧颜微笑的宿无逝,在星空下朝自己看来,猛然多出了几分勾弓|的味道。
这是要干什么?!
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的荷尔蒙?!
夙溪被这一眼看得心脏噗通直跳,掩饰尴尬地抬起头也跟着朝天空看去,眼见这繁星密布的星空,心跳却越来越快。鼻尖一直萦绕着宿无逝身上的熏香味儿,眼神总是不可控地想要朝他看去,夙溪生生忍住了这感觉,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明知道结果却还是会被勾走魂魄是很蠢的行为,她不能当笨蛋。
已经转了一圈回来的子英子霖与子楠依次从原形拱门边探出头来,朝院子里两抹身影瞧去。
夙溪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宿无逝则是仙鹤玄衣,桌上放着还染着花瓣香味的油纸和一壶喝干了的清茶,两人都在看星空,场景竟然异样和谐。
子英小声地问:“你们觉不觉得……师叔祖和小师叔祖的关系有些……”
子霖拼命点头:“觉得!”
子英反口:“我还没说呢!”
子楠回想起在棉城宿无逝从乾坤袋里拿出来的一室花朵,当着她的面却又无视她这个人自顾自地摆放整齐的场景,轻轻点了点头:“嗯,是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宿无逝回到自己住所之后,子英一行人才打着哈欠从拱门后出来,打算回房休息,看见原本已经回房的夙溪又突然打开门,顿时脚下一停。
子霖干笑了两声问道:“小师叔祖还没睡呢?”
夙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三人顿时鞠躬道了句晚安,便急忙逃回自己的房间。
夙溪早就知道这三人站在外头在看戏了,更别说宿无逝是何时察觉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莫非真是师兄长得太帅无法抵挡,随便一个女的都对他犯花痴?
夙溪撇嘴,抬头看向天空中的一轮弯月,关上房门,顺着院子里的一条小道,往落梅阁另一边男子住所而去。
刘子倾的房间很好认,他向来谦让惯了,最不好走最犄角嘎达里布置最为简便的,应当就是他的住所了,这屋子她路过一次,所以更确定刘子倾是住这儿。
站在门前,夙溪还有些犹豫,眉头轻皱,大晚上的来找他,不太好吧。
刘子倾并没有睡着,当有人靠近自己房间的时候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他坐在床边朝门前看了一眼,单单是个月光下的剪影,他就能认出来人。
更何况那人走路向来就是这个节奏,气息一模一样。
夙溪抿嘴想了片刻,还是抬手敲了敲门问:“睡了吗?”
刘子倾那一瞬心里砰砰节奏快了几下,脑子里想出许多她这么晚过来的理由,但统统被自己否决,那些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妄想,还是早些断了吧。
他披上了外衣,颇为艰难地将自己穿戴整齐后,才打开门。
夙溪背对着房门站立,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才转身朝他看去,眼神顺着他的肩膀落入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胳膊上,问:“伤得如何?”
刘子倾苦笑了一下:“不算太严重。”
那就是有一定的严重性了。
夙溪眉头微皱:“今日之事,我代师兄向你道歉。”
宿无逝如今状况并不算稳定,出手伤人这种事,恐怕他自己都没想到,夙溪没法儿为他开脱,但也不忍让他主动向无辜的刘子倾道歉,只能自己做这个中间人,将两边缓和下来。
刘子倾摇头:“现在已经不要紧了,对了,你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夙溪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来,瓶子是半透明状的凝脂似的东西做的,大约只有两个指节大小,上面勾勒着精致的花纹,深深浅浅,细致漂亮。
她将小瓶子递给刘子倾道:“治伤用的。”
刘子倾一愣,随后回答道:“我已服用了师祖给的丹药,应当……”
话还没说完,夙溪便直接将药品塞进了他手里:“我师父的。”
刘子倾干笑了两声,南仪仙人练出来的丹药,自然是虚望道人比不上的,既然夙溪都有这个好意,他不收反而显得小气了。
见刘子倾不再推脱,夙溪就当他没将宿无逝伤他之事放在心上了。
且可能过不了多久刘子倾就会抽签上台比试,若因为这伤而让他错失去鸾鸣山的机会,那也是宿无逝的过错了。
点了点头,知道时间不早,夙溪便与刘子倾告别了。
转身才走了没几步,刘子倾看着那瘦弱的鹅黄色背影,眉头微皱,突然开口问道:“你与师叔祖……”
夙溪回头,刘子倾对上了她的视线,到了嘴边的疑问生生转了一句:“你与师叔祖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定要为翎海派争光啊。”
夙溪觉得这话从刘子倾这样的人嘴里面说出来有些奇怪,不过可能是当下情况不同,所以也就点点头,离开了这座院子。
夙溪刚离开,便有一个小巧的身影从院子外头的草丛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吐掉嘴里的枯草,盯着那背影哼了一声:“好啊,大晚上让我捉到你私会男人,瞧我不告诉无逝哥哥,让他赶走你!”
嘀咕完,便两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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