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比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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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盈澜因为自己的失礼举动而倍感羞涩,只能朝差点儿被喷一脸水的牧崇音道:“真是抱歉,牧城主,没有……没有弄脏你吧?”
而在她一旁的师姐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眼睛都不敢看牧崇音了,只觉得自己此番实在是丢脸。
牧崇音摇了摇头,挥着扇子,已经不想再理会身后那两个口无遮拦的,和面前这两个‘口无遮拦’的,只觉自己一定是今日命犯太岁,否则怎么会这么不顺?
宿无逝见夙溪终于不咳嗽了,才呵呵笑问:“那夙溪希望我的赌注是什么?”
夙溪眨了眨眼,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好向宿无逝索取的,她好像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宿无逝给不了的道行,总不能让师兄以后每天都看着她勤学苦练?夙溪觉得自己是个天生的懒命,好吃懒做贪吃等死可以,学修仙这种事情,不到性命垂危的时候,这个念头还是放一边吧。
既然没什么好向宿无逝要的,夙溪也不知道宿无逝的赌注应当是什么了。
见夙溪有些困惑,宿无逝便自顾自道:“不如,我若输了,就答应你一件事。”
夙溪想,这倒是个不错的,只是这个范围需要定一下,于是问:“什么样的一件事?”
事件可大可小,帮忙倒一杯茶也是一件事,倘若不经意就说出来,宿无逝做了之后也算是完成了这个赌注,那她岂不是亏了?
宿无逝撑着下巴,仿佛与夙溪的这个赌约比台上正在比武的情况要有趣得多,视线温柔,可温柔之中还夹杂着什么其他情绪,夙溪没瞧明白。
他只回答:“任何事。”
“上天入海?”夙溪挑眉。
宿无逝点头:“上至穹苍,下至炼狱。”
夙溪觉得这个赌注有些大,宿无逝这么轻易就将赌注压下,且与她那什么第一次下厨绣荷包的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若与他的赌约成立,可以说宿无逝是赌上了他的这条命,夙溪为他有些划不来。
毕竟她是拥有剧透的女人,和这个身在其中不知情的男人不是一个阶级。
楼下突然响起一片喝彩声,夙溪定睛瞧去,原来比试已经开始了。
宿无逝这才扭头也朝外看去。
那莲花台上,卞舞华与那名男弟子各站在太极的两端,两人的身前都是一柄由自己灵力所幻化的气剑,隐隐散发着光芒,剑鸣嗡嗡,让人顿时有些热血沸腾,这将是一场精彩的比试。
那名男子使出了一招逍遥派的招数,他身后的水池骤然翻起了波浪,一层层水涌上了剑身,形成了一道道水柱带着气剑朝卞舞华而去。
所有剑都隐藏在水中,叫人看不清究竟是有多少剑与水柱,那水浪遮住了男子的身躯,竟然将他笼罩在水中,水面起了鱼鳞状,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反射的光让人眼花。
夙溪微微眯起眼睛,这御水之术使用的倒是很巧。
只见卞舞华翻起身子躲过了几道水柱,又凌空而起踩在了一柄气剑之上,双手比了个手势,她的气剑在身后化作十几二十柄,都带着凌厉之意割断了所有射过来的水柱。
一招落叶归根,在池水旁种的树上,所有枯黄的枫叶偏偏起舞,众人看得有些呆了,只见那片片落叶如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冲入水柱之中,有些水柱遇到落叶便卷起落叶一同射来,但有些水柱碰到落叶,却发出噌得一声,剑声响耳。
卞舞华嘴角勾起笑容,那护着她的气剑顿时朝那被落叶击得嗡嗡作响的水柱而去,由上至下,以迅雷之速垂直钉在了剑上,嗡得一声,所有水柱都哗啦啦落在台上,淋了那男子一身。
男子被淋了满身的水,不甘心地再运气御剑,卞舞华哪儿还让他有这个机会,一招凌空而下,八柄剑坠落在男子周身,形成了一个正八角形,她双手比出手势,嘴里念着咒语,那八柄剑剑身上的光不断反射,最后系数落在了男子身上,将他牢牢困住。
即便如此还不算,在那男子用尽全力准备脱身之时,猛地吐出了一口血,半跪在地,捂着心口,这才看出原来这剑是一个阵法,若不催动灵力,是可安然走出,但若催动灵力,必然反噬自身。
只是他方才落败一次,又被剑身的光芒晃了心神,这才慌不择路,导致自己被自己重伤。
他抬头朝卞舞华瞧去,对方还衣冠楚楚地站在方才的位置上,没有半分偏移,她脚下一片水渍,头发也被水沾湿了些微,除此之外,就连轻伤也不曾有。
“你输了。”
一声轻描淡写,逍遥派的男子也不得不低头,自己的确是输了,只是他没想明白,卞舞华是如何在御剑抵抗自己以剑意御水攻击的状况下,还能分神去催动片叶找他的破绽的。
分明同样是结丹初期,她却好似比自己的道行高了不少,就连法术的运用,也比自己得当许多。
卞舞华撤了剑阵,那男子慢慢站起来,嘴角还挂着血迹,朝卞舞华一拱手便直接飞身下了比试台。
台下一人摸着胡子道:“真是少年出英雄,如今年轻一辈的修仙者,造诣上比我们这些老一辈的还要通透。”
另一位跟着搭茬:“可不是?无上城的牧城主,翎海的刘子倾刘少侠,苍冥的夏盈澜夏姑娘,哪个不是结丹期的高手,且年岁最大的,也没超过三十,真是造化啊。”
“方才胜了的这位是?”另一个门派的又问。
年纪轻轻的一名男子回答:“上台前,说是北海归教的,叫卞舞华,瞧她长得那样漂亮还以为是个绣花枕头,却没想到竟如此厉害聪明。”
也不知谁路过说了句:“下次可别抽到我与她比试。”
这话一出,又是周围人的一阵哈哈笑声。
夙溪看了全场,被那阵阵剑意晃了眼,一道道神乎其神的招式实在让她大开眼界。
夙溪还是头次一件见人真的舞刀弄枪以气化剑实打实得对峙起来,即便之前宿无逝不得不动手的时候,也只是威压便能压制对方,从没见过他幻化气剑出来御水御火与人对抗。
最狠的那次,恐怕就是与银色的巨龙比试了,只是那一天雨太大,她除了看见满眼的白光,听见震耳的龙吟,其他什么也瞧不见。
这回近距离的观战,真是心里啧啧了两声,不得了,厉害。
不过……
夙溪喝了一口茶,这回等茶咽下去确保不会被呛到之后,才淡淡地说了句:“师兄输了。”
宿无逝慢慢回头,朝夙溪突然笑了一下,仿佛毫不在乎这场赌局的输赢,只道:“是,输了,夙溪要我做什么?”
夙溪抿着嘴,这种答应一件事的有利条件,必定不是当场使用的,所以她道:“等我想到了,师兄再履行。”
“好。”宿无逝轻轻柔柔地一声好,让夙溪没来由得有些不敢看他。
干嘛突然有这么温柔这么温顺这么人畜无害?最近这种反差太大,时好时坏的,夙溪有些摸不准,且觉得心里毛毛的。
对面的牧崇音看了一场比赛,伸了个懒腰晃着扇子道:“哎呀,得回去了。”
那还红着脸的师姐听见这话,一愣,连忙站起来:“就走吗?牧城主不再看会儿?接下来还有三组比试呢。”
牧崇音晃着扇子兴趣缺缺道:“今日最精彩的方才也已经瞧过了,接下来那些小鱼对小虾,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倒不如看看明日那场,你们苍冥对沥城卞府,也不知谁输谁赢。”
说完,他便站了起来,用扇柄挥着衣袖,走之前瞧也没瞧夙溪这边,直接跨步往楼下而去。
夙溪还没打算离开,毕竟到了鸾鸣山醒世山庄,每天除了看他们比试,也没什么有意义的事可做了。再者,多看看其他门派的招式,有利于她接下来倒霉被抽到要比试时,无意义地挣扎那两下,怎么才能死得漂亮。
牧崇音出了观战的楼台,便直接朝北海归教那边瞧去,一行三十多人的队伍中,一眼便能看见方才在台上游刃有余意气风发的女子,他慢慢勾起嘴角,朝对方走去。
“卞姑娘真是好功夫。”牧崇音晃着扇子,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打从他走进北海归教这范围圈,便引得北海归教里所有女弟子的侧目,毕竟这样一张俊俏的脸,加上那魅惑邪异的狐狸眼,怎么瞧都是招惹桃花的料子。
卞舞华刚褪去外衣,方才的战斗且不说被淋了一身水,单单是用剑,就花了她不少灵力,身上更是起了一层薄汗。听见牧崇音的声音,转头朝他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骄傲挑衅:“不知牧城主第一场比试在几时?我好在台下帮你助威啊。”
牧崇音道:“可惜啊,三日内都没我的份,玄天估计是忘了我吧。”
“恐怕是牧城主没去抽签吧?”卞舞华撇嘴,嘀咕了一句:“就知道你是来玩儿的。”
牧崇音笑了笑,眼睛眯起,扇子遮住了半张脸,每每这举动,都让人看得心下漏了一拍。
“你希望我上台比试?”他挑眉。
卞舞华眨了眨眼睛,收回视线:“随你。”
“无趣。”牧崇音收了扇子,轻轻往卞舞华的肩上拍了一下,随后又说:“要我比试,不出三招,对方定然会输。”
卞舞华朝他的扇子瞧去:“就凭你这把扇子?”
牧崇音点头:“自然,我这金骨赤翎扇只要轻轻一挥,别说一个对手,哪怕是十个,也能被我扇出玄天之境。”
卞舞华撇嘴:“还不是靠法器。”
牧崇音呵呵笑了起来:“话不能这么说,能有这么多法器也是一门本事。”
说到这儿,牧崇音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这儿还有一样上等的仙器,真龙而化的仙剑,剑身纤细且不重,很适合你用,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卞舞华一听是个上等的仙器,并非法器便眼睛一亮,随后又表现不在乎的样子问:“仙器你会随便给我?”
“这好说,只要你嫁给我,我的就是你的,还不是任你用?”牧崇音说完,直接被卞舞华胳膊肘捅了一下腰间,又被对方瞪了一眼,怒骂:“你就是嘴坏!”
说完,直接朝北海归教高辈分的那群人中走去,如此牧崇音也不好跟,只能揉着自己的腰,轻叹一声,即便被打了一下,眼神中也是被打得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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