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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分别即是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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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鸟遮蔽了阳光最后的余晖,带起了飓风,将尘土刮起,夙溪立刻缩在隆遥的怀里,半睁着眼睛不敢抬头,而隆遥在风沙之中屹立不动,只盯着那一群群灭蒙出神。

灭蒙走后,又是一群漆黑的乌鸦飞过,吱吱喳喳的叫声跟随过去,夙溪听见隆遥说话,从他胸腔里传来一声:“乌鸦。”

等鸦群也飞走了,风也听了,夙溪朝隆遥瞧去,问了声:“想起什么了?”

隆遥摇了摇头:“没有,只觉得他们长得和我很像。”

夙溪垂着眼帘,心想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告诉隆遥呢,如果算是剧透的话,应当是无法说出口的,可有些话如果能说出口,应当对剧情不会有影响吧。

关于隆遥的身世,夙溪也不想一直瞒着,他总有一天会记起一切,离家的孩子多可怜啊,失去记忆的人一旦重回故土,看到许多熟悉的场景,却始终记不起那些究竟是什么,与自己有何关系,也太悲剧了。

夙溪道:“因为那些是你的族人。”

“我的族人?”隆遥睁圆了眼睛问她。

夙溪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被封口,于是又道:“对,隆遥与他们一样,却比他们都厉害,你是羽族的骄傲。”

“我是羽族的吗?”隆遥眨了眨眼,回想了片刻也什么都没想起来,又连忙问夙溪:“那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夙溪开口,刚想说是羽族统领的继承人,可话到了嘴边,喉咙便卡住了,剧透透一半,也是憋屈,夙溪抿嘴,过了会儿才道:“等你想起来就知道了。”

隆遥的眼眸一瞬黯淡,他不理解夙溪这么回答的原因,卞芙在一旁听见了最后一句,也不知他们前面谈的什么,只说:“你以前肯定是干坏事了。”

夙溪停了,挑眉,这么说,也不是不对,参与了两百年前的三界大战,也算是干坏事了。

只是隆遥一瞬伤心了,对卞芙哼了一声扭头不与理会,又朝夙溪露出一副‘我很无辜我很善良我很单纯我和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都不一样’的表情,但愿自己以前做的事别太坏,不然夙溪对他有意见了,他会一辈子都不开心的。

金球拍干净了身上的灰尘,只看向一群妖雀离开的方向,眉宇间是深深的皱痕:“那是玄天的方向,看来会有一场恶战了。”

“这地方看上去已经没有人了,这么说来,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或许没妖会认为,他们已经侵略干净的地方,还有人敢来。”卞芙说完,双手环胸朝金球瞧去:“金大叔,太阳快落山了,我们去哪儿歇脚啊?”

“这恐怕只是第一批妖,天黑之后,会更危险,我们还是先别赶路了,明天再翻山过去吧。”金球做了比较稳妥的打算,夙溪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五人就近找了个猎户平时居住的茅屋里,开始生火。

天完全黑了之后,火堆也灭掉了,这天气,冷是冷了些,但一旦有火光,就会引来妖的注意,离妖界越近,他们越要注意。

夙溪吃完了晚饭,便出屋透透气,这猎户常年打猎居住的屋子里有一股牲口的腥臭味儿,她很不喜欢,出了屋子之后,寒冷的风朝脸上呼呼刮过来,几乎要将她的皮肤割开口子。

夙溪坐在一根砍断了的木桩上,双手环住了腿,仰起头看向天上的繁星。

这一处没有任何遮蔽物,就连树木都少有,一片空旷,除了地面繁多的碎石,与一些晚间在石头缝隙中钻来钻去的野狐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夜空中繁星点点,夙溪望着一处几乎出神。

一双手将从猎户屋内找到的兽皮轻轻披在了她身上,夙溪没回头,突然喝出一口气,嘴角边还有白雾,她轻轻叹问一声:“师兄不冷吗?”

这话问完,夙溪便愣了,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兽皮是谁披在她身上的,隆遥站在她身后,抿着嘴道:“主人在想念师兄。”

夙溪静了片刻,才嗯了一声。

她突然想起,曾经的自己有多么依赖宿无逝,因为宿无逝道行高深,比她厉害得多,而初来乍到的她面对这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世界,越危险,她越想要呆在宿无逝的身边,这样她就有了庇佑,她就有安全感。

可现在,她在生死安全上,似乎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依赖宿无逝了,人在经历种种之后终会长大的,夙溪觉得自己这算是成长了。可即便人身安全上对宿无逝没了依赖,却在心灵上与对方束缚得更紧了些,短短几日没见,她的心里越发想念。

会想着宿无逝现在在做什么?北海归教的事处理的如何了?他找到火麒麟了吗?了解五年前为何会有火麒麟降火想要烧死他吗?他身上的心魔如何了?还有再发作吗?

想的有很多,每样都不关于自己。

夙溪深深叹了一口气,再有一天,她就能赶到妖界分界石了,那宿无逝又什么时候过来呢?

卞芙从屋子里走出来,还裹着厚厚的被子,直喊:“你们俩在外头做什么?该不会是想把我丢下吧!”

夙溪挑眉,她倒是有过这个想法。

卞芙朝夙溪哼了一声:“大半夜与个男人一同赏星星,等见到了无逝哥哥,我一定要告诉他你有多水性杨花!”

夙溪面色不变,只说:“卞小姑娘不是还与两名男子同屋?”

卞芙脸色一红,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抖地指着夙溪,你了好几声也没有下文,她怎么也没想到,夙溪竟然是会耍嘴皮子的人。

夙溪心想还敢告状?敢在师兄面前败坏她一星半点,她就要磨刀霍霍了!毕竟没有什么比在宿无逝面前丢人更让她害怕的了。

夙溪裹着兽皮回了屋子里,五人在小屋内躺下休息,一夜之间去了三批妖,先是雀妖过去,随后还有几个化为人形的妖骑着野兽奔驰而过,这一夜,谁也没睡安稳。

次日未到午时,一行人就已经越过山顶,站在山半腰上,能看见金球所住的部落房屋了。

只是那一片风沙很大,到处都是灰蒙蒙的,金球道:“再往下走,妖气会越重,各位千万要小心了,若觉不对,要立刻说出,别吸进了太多妖毒,最后反而得不偿失。”

卞芙听完,立刻点头,顺手拿了几只探毒的蛊虫出来,若有妖毒,那几只走在前头的蛊虫会先暴毙,也好让他们防备防备。

跟着金球,几人来到了那所部落。

这部落的房屋都是建在水上的,也不知从何流下来的一条细河,房屋底下是石头桩子,除却房屋是用石头所著之外,与苗族的房屋结构有异曲同工之处。这里反而是众多黄沙中的一片绿洲,虽说没有什么树木,但至少表明不缺水源。

这部落大约只有一百来户房子,但都是人去楼空了,有些门前都落了厚厚的灰尘,还有的一些金银都丢在地上,可想走得有多匆忙。

卞芙一路没喝多少水,看见清澈的水源,当即就想过去捧一口水先解渴,她刚要朝水里伸手,金球便喊:“小心!这水里说不定已有妖毒。”

夙溪皱眉,卞芙便不敢喝了,丢了只蛊虫进去,那通体雪白的虫子,掉入水里,便立刻泛黑,眨眼般的功夫就死透了,直接沉入了水底。

卞芙吓得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这水……”

金球先带众人走到自己以前的家,他家倒还算好,一半建在水上,大门直朝陆地。

屋内能闻到浓浓的药草味儿,恐怕是金球的弟弟以前在这儿吃过许多年的药了,好在厨房内还有米,灶台上还有火折子,大多衣食都能用。

金球安置好了大家,便趁着天还亮,出门去寻解毒的草药。

卞芙问他:“你知道草药长什么模样?”

“那人倒是说过,放心,日落之前,我会回来的。”金球拍了拍胸口,天空看上去一片灰蒙蒙的,好似要下雨,他披上了蓑衣,便要出去了。

金球刚走没多久,外头就电闪雷鸣,天一下子暗了下来,雨淅沥沥地落下。

金球的弟弟咳嗽着从房间里出来,身上就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满眼愁容盯着外头,卞芙刚好肚子饿,出来找了个馒头正吃着,便看见那瘦弱的人要往雨里冲,立刻就拦住了他:“哎!你做什么去!”

“我……我去找我哥哥。”那男子面色惨淡,身体虚弱,卞芙一只手就能拉住他。

“外面下了大雨,你这副模样,出去能找到谁啊?”卞芙说话向来直来直往。

男子抿嘴,不管不顾就是想往外冲,卞芙立刻用嘴叼着馒头,双手拉住他,三两下就把人拉回了屋子里,吐掉嘴里的馒头直喊:“喂!这人要出去!”

隆遥先从水池旁回来,夙溪也从房屋内走出,男子一见大家都来了,顿时明白自己也走不掉,干脆坐在椅子上,扶着心口咳嗽了几声道:“我担心我哥。”

“你出去,只会让他更担心啊!等你哥回来看到我们几个就任由你大雨天往外跑,肯定会怪罪我们的。”卞芙盘腿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心疼刚才不得已吐到地上的馒头,摸了摸肚子,好饿啊。

夙溪朝男子瞧去,这男子方才与卞芙拉扯的时候,衣领被拉开了一块,夙溪能清楚地看见他耳后颈脖上的一块斑记,那斑记她似乎有些印象。在小说后期,卞舞华刚入妖界的时候,也中了妖毒,似乎与这一模一样,浅红色的一块,如桃花的形状。

这妖毒以药草只能克制,不能根除,若想根除,还得放血放毒,再以血换之,他已毒性深入五脏六腑,若想换血,必须得换全身。

换全身的血太过危险不说,也没人能坚持到他的血全都换完,恐怕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了。

除非能找到一个能化百毒的血以代之,久而久之,等身体里的毒排干净了,身体也就会有好转了。

夙溪垂眸片刻猛然想起了什么,她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治伤有用,也不知制毒有没有用。

她朝桌上看去,那里正躺着几把匕首,是金球留下来让他们以备不时之需用的,夙溪拿起匕首,慢慢朝该男子走去。

金球刚回来,便看见自己的弟弟被人按在桌子上,夙溪手上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朝他而去,锋利的匕首划破男子的手臂,金球顿时丢下了草药,疯了一般冲进屋子里,使出全力将夙溪推开,后者狠狠地撞在了桌案上。

心中一紧,刚要咬牙忍住,便是一口血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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