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唇枪舌剑

！

一看到这一张照片，我浑身一抖，一些不好的记忆，瞬间冲上了脑海，

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张照片刻画的场景，云鹏酒庄里，当我闯进去的时候，史云鹏与郑白，正把鱼幼薇绑着，想要实施兽行，

当时我解救了鱼幼薇，还把拍的照片全都给毁了，正因为这件事，拉开了我和郑白之间的仇怨，与公子会的交锋，也是从这一次事情开始，

然而，我分明记得当时把所有照片都毁了，不论是郑白还是史云鹏，都没有留下照片，这里怎么会又有一张照片出来，

鱼幼薇缓缓站起来，看着桌子上的照片，脸色顿时变白，微微一晃，又是坐在了椅子上，我伸手按着鱼幼薇肩膀，她抬头看着我，强笑一下，然后低下头，

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然后回头，冷冷说：“这是哪里拿到的照片，说，”

那记者微微一笑，说：“叶董，你这么着急，看来这张照片跟之前的不一样了，是吧，据我所知，这张照片里的女主角，从一开始做模特，就是在花美模特公司，中间从未换过公司，这么说来，这个照片，应该没有什么时间限制，总归是在你们花美出现的了吧，”

我一拍桌子，重重哼了一声，周围的记者都是愣了一下，那记者笑着说：“叶董不要生气，只要您给我们解释一下这照片是怎么回事，我自然会将这照片的爆料者告诉您，您不用担心，但是现在，我们这些记者，更关心的，是这个照片的出处，以及当时这位模特，是谁，是自己的私人意愿，还是花美的授意安排，这是在进行什么活动，非法还是合法的，是不是某种钱色交易，”

我眉头一扬，说：“把这个照片泄露出来的人，就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这个，可和刚才你拿出来的其他照片不一样，这个很严重，性质很严重，”

那记者看着我神色严肃，自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笑得更是得意：“我知道，我知道很严重，因为，这里面的女主角，不是别人，正是你们花美的当家模特，鱼幼薇，鱼小姐，对吧，”

他说着伸手一指，指着鱼幼薇，鱼幼薇微微一动，抬起头来，却不说话，

我一伸手，把那记者的手打开到一边，冷冷说：“说话就说话，你伸手指谁呢，哼，事情都没搞清楚，你就乱下定义，你是真的知道，还是被人利用了，在这里当了个跳梁小丑，”

那记者一愣，顿时眉头大皱，怒道：“你说我是跳梁小丑，你这是在侮辱我，我是一个严格的新闻工作者，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我冷笑一声，赵云站了起来，笑着说：“关于这张照片，这个问题，要不还是我来回答吧，叶董，您说呢，”

我坐了下来，一边安抚鱼幼薇，一边说：“本来不想解释的，清者自清，但是，现在看来，不解释清楚，大家也是会误会我花美的，嗯，这件事是你一直在跟进的，你就来解释一下吧，”

赵云点点头，转过身去，笑着说：“各位记者朋友，大家好，我是叶董的行政秘书，我现在要说的是，这张照片中的女主角，的确是我们花美的模特，鱼幼薇，鱼小姐，但是，这并不是什么色情照片，或者什么钱色交易的产物，这只是我们公司的一次活动拍摄，再正常不过的活动拍摄，只不过，这次的活动是秘而不宣，没有被人知道的，”

周围拍照声不断，那记者冷笑一声，说：“哦，也就是说，这是一次活动拍摄，并不是私人拍摄了，是么，”

赵云笑着点头：“对，就是这样，你的领悟力很好，”

那记者冷哼道：“那么请问，这是给什么客户公司拍摄的照片呢，又或者是什么行动拍摄的照片，还是你们的模特，参加了什么活动的，恕我直言，或者说我孤陋寡闻，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照片，什么广告里的，”

赵云笑着说：“这是一条没有放出来就流产的片子，所以大众并没有看到，当初，我们花美和一家内衣公司合作，一起拍摄他们公司的最新内衣品牌，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天使无痕，对，就是这个系列的内衣，这一切的内衣品牌强调的是毫无痕迹，以及野性魅力，当时的客户公司，给了我们一个广告方案，就是拍摄这种略带情色和暴力的照片，你们也可以看到，这张照片里，鱼幼薇小姐很好的展现了这个主题，内衣也是若隐若现的，很正常，而且表情很到位，是那种很痛苦，内在有一种张力，是那种几乎要被撕裂的张力，”

“咳咳，赵秘书，往下介绍吧，不要再介绍这个照片了，”我轻咳一声，直接打断赵云的话，然后继续拍着鱼幼薇的肩膀，鱼幼薇靠在我怀里，始终低着头，

其实这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每一个细节，包括赵云的回复，鱼幼薇的表情，以及我刚才的生气，

对我来说，这些记者，我早已分不清是好是坏，但我感到肯定，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叶少龙请来的，要让我难堪的，既然这么想玩儿，我就要让这些跳梁小丑，一个个的认识到自己的愚蠢嘴脸，

赵云点点头，笑着说：“不好意思，说多了，那我继续，总之，对方给了我们一个方案，让我们来拍摄，我们的模特们都很好的表现出了这种内衣的特点，结果就是，我们带着片子去找对方公司，对方公司却百般推卸，不用我们的片子，说我们的片子没有拍摄出他们的广告效果，很气愤，于是，我们终止了合作，不跟这个公司合作了，这些片子，因为已经拍摄，但是没有成片，或者说，没有卖出去，就只能当做是我们公司的珍藏了，而且因为当时签署了合同，这个片子没卖出去，也不能随便泄露，如果泄露出去，就是非法盗取了我们公司的财产，损伤了模特的名誉权，我们公司是会追究责任的，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叶小峰董事长忽然会很生气，要调查这件事，问你爆料者的原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提问的记者顿时傻眼，看着赵云，咽了口唾沫，急道：“你的意思是，这照片是摆拍的么，不可能，分明就是偷拍的，你们的模特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是什么摆拍，对了，你说这个是很多模特一起拍的，其他的模特照片呢，怎么没有，”

“当然有，”赵云笑着说：“不过，我刚才说过了，这些都是隐私，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的，你现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让我拿给你看吗，我拿给你看，那你就是那个爆料者了，这是我们公司的隐私财产是，是不能泄露的，泄露的话，要被我们告上法庭，哦，这一张也是，现在有在看的，以及拍照留念，非法传播的，都是要被我们告上法庭的，这可是不准传播的，”

前面一排正在拍照的记者顿时慌了，赶紧拿出相机删除，一边删除一边递过去给赵云看：“赵秘书，你看一下看，我可没拍照，没有没有，你看一下，是没有的吧，”

赵云左看右看，笑着说：“哦，还行还行，没有就好，那就只剩下你了，这位记者朋友，你提问的，你拿出照片的，你要看剩下的照片的，都是你，都是你，按照我们之前的保密合同，你其实是，那个爆料者，也是我们需要告上法庭的人，是吗，”

那记者浑身一抖，抬起头来，强笑道：“不，不，你们怎么能告我，我，又没，又没什么法律条款，说不能传播的，为什么告我，”

“谁说不能告你了，”楚婉随手拿出一份合同来，推到桌子前，说：“刚才我们叶董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一套照片，包括鱼幼薇小姐的这一张照片，是不可以泄露出去的，因为这是我们公司没有出产成功的样片，算是我们的隐私资料，这里是我们当初和那公司的签约合同，就是因为这个照片流产了，所以这份照片才是我们的私有财产，现在看来，这张照片是被人泄露出去了，根据国内信息保护法，我们公司有追究的权利，现在，我就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我们花美公司起诉，请准备好接律师函吧，还有在座的各位，不好意思，也都做好准备，只要这张照片传出去，就都等着收律师函，”

我伸出手来挥了挥，笑着说：“别别别，楚副董，你太上火了，这里的大部分记者，都是我们花美的朋友，不用这样，不用这样，该是谁的责任，我们追究追的责任就好了，不要去冤枉其他人，”

楚婉回头故意瞪了我一眼，说：“这是关乎公司法务的事情，是我的分内之事，是我必须来插手的，就算你是董事长，也不能拦着我，哼，有些记者摆明了是没事找事，你还跟他们做朋友，哼，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

“你，”我抬手一指，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然后挥挥手，说：“得得得，我说不得你，我知道你是管法务的，你一年状告的记者比我见过的记者都多，算你厉害，行了吧，这里都是我的朋友，根本不会传播的，对不对，各位，”

一众记者立马点头：“对对对，对对对，我们不会说出去的的，”

一个记者直接把自己手里的相机推了过来，笑呵呵地说：“不用给我发律师函的，楚小姐，我是绝对不会的，你看，这是我的相机，给你了，给你了，”

其他几个记者一看还能这样，也纷纷把相机推了过来，只剩下提问的那个记者，看着我，傻眼了，赵云笑着说：“这位记者朋友啊，你还坚持吗，这照片，你还坚持，是你带来的吗，”

那记者一哆嗦，旁边的记者赶紧都散开，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很是尴尬，抬起头来，结巴道：“我，我不是，我不是爆料者，有其他的爆料者，我，我也不知道是谁，就是个匿名爆料者，我，我不是直接的爆料者，”

赵云笑着说：“你不是直接爆料者，但是你刚才说了，我们如果解释清楚的话，你就会告诉我们，爆料的人是谁，现在说清楚了呀，这个解释，没问题的吧，”

那记者强笑道：“我，我拿到的这些照片，也，也是匿名者爆料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我回去就追查一下，”

赵云冷笑不语，楚婉一拍桌子，娇喝道：“前面一个是这样，现在你也是这样，你们是不是拿了一些所谓的证据，毫无根据，就来我花美作为提问要挟，这就是你们这些记者的职业操守么，来来来，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要拿着莫须有的证据，来提问我们花美的，”

赵云和楚婉这么一唱一和，再搭配我的黑脸白脸，把这些记者给吓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记者手里还有些什么莫名其妙各种各样的证据想要提问的，被我们这么一整，一时间迟疑不决，不敢再开口了，

我招招手，笑着说：“各位记者朋友，这只是个小小的插曲，我们发布会请继续开始吧，不要受到影响，请各位继续开始提问，如果没有问题，我就要揭开我们这次发布会的主题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台下静悄悄的，只有拍照的声音，我心里一笑，果然，没有人再想提问，

我站直了身子，刚要开口，角落里忽的站起来一个瘦瘦高高的男记者，戴着个黑框眼镜，看上去很斯文，他站起来，笑着说：“叶董，不好意思，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微微一笑，说：“请说，”

那男记者笑道：“我想请问，鱼幼薇小姐要退出模特界，传闻是因为花美为了培育新的模特，所以不惜手段将已经有了名气的鱼小姐强制退出模特圈，以此来博取眼球，是么，”

这话一出，周围都是议论纷纷起来，我看着那记者，笑了笑，说：“首先，你这个问题是传闻，不具有真实性，其次，你这话就不对，什么退出模特圈，谁说过我们的模特小姐，鱼幼薇，要退出花美了，”

那记者笑着说：“难道不是么，这应该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了，或者说，都不能算是秘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不论是您花美公司的客户，还是广告主，或者是记者，大家都清楚，花美也利用着鱼幼薇小姐要退出模特圈，这个消息，来大肆敛财，接受天价广告，希望榨取鱼幼薇小姐最后一分利益，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过分呢，对于一直标榜把模特放在第一位的花美模特公司来说，这样好像非常不人道，”

我微微一笑，说：“你的意思是，今天发布会的重头戏，是宣布鱼幼薇小姐退出模特圈，是么，”

“难道不是，”那男记者说：“现在看来，必须是这个内容啊，如果不是这个内容的话，您和花美就是在欺骗广大群众和记者了，因为这一切的开端，都是你们花美，你们花美把鱼幼薇小姐要退出模特圈的消息给放了出来，然后大肆宣扬，以此为条件，来吸引很多很多的广告主，不断投放大额广告，而且，根据我的记录和线索，在几天之前，贵公司，刚刚完成了对于这一次发布会的全面的，细致的广告招标，大到这个新民饭店，小到你们台上的桌子，?克风，话筒等等，全都广告招标，大肆敛财，粗略估计，这一次发布会之前的广告收入，已经超过了千万级别，对吧，”

我摇摇头，那记者眉头一皱，说：“我这边有数据显示的，你们的广告收入，起码超过千万级别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公布一下这次发布会的广告合作商，我们来统计一下，就知道了，绝对是千万级别的，叶小峰董事长，难道你还想骗我们么，”

“不是啊，不是骗你啊，”我站直了腰，笑着说：“我是想纠正你的说法，不是千万级别，我直接跟大家说了吧，我们公司这次发布会的广告收入，超过一个亿，我可以直接告诉大家，这个，不需要什么欺瞒，因为我们公司是合法的公司，任何的收入都是要缴税的，我们可不会搞什么偷税漏税，所以啊，我们的收入都是公布在网上，财报也都是对外公布的，完全公开透明，毫无杂质，所以，我也敢直接说了，我们的收入，这次发布会的收入，是超过一个亿的，”

那些人全都吃了一惊，所有记者都瞪大眼睛看着台上，前面的一个记者忍不住开口：“一，一个亿的收入，真的假的，这这只是个发布会，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收入，不，不会吧，叶董，”

我笑着说：“我既然说了这话，自然没有想过要欺骗各位了，各位都是记者，都是叶小峰自认为的朋友，不论你们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说实话的，我肯定是把你们当朋友，这是没话说的，所以这个钱，我是可以拍着胸脯说，就是这么多，是上了亿的，你说千万级别，是不是有些瞧不起我花美，”

那记者一愣，看着我说：“好，都是上亿的收入了，可见这次的发布会，花美收敛了多少钱财，都是靠着这个劲爆的消息，来吸引了这些广告商，花美一直标榜最是尊重模特，不会利用模特，那么我想问，你们利用鱼幼薇最后一次参加发布会的噱头，收这么多钱，合适么，未免有些不太合适吧，太欺负这些广告主们了，不是么，”

我笑着说：“收敛这个词，用的不好，好像我们是近现代的地主老财一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剥削了工人阶级之类的，真的是这样么，显然不是，我们是正常的企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企业，我们的所有收入，都是合法合乎逻辑的，我们的收入，难道有什么不能看的么，都是缴税的，谁敢说我们的收入有问题，显然没有人敢说这句话，所以，我们这些钱是合法收入，难道因为我们公司一个发布会赚大钱了，就有问题了，”

那记者微微一顿，继而笑道：“好，算我说错了话，没什么问题，显然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们一边口口声声说尊重模特，把模特当做朋友和家人看待，一边却是在利用鱼幼薇小姐退出模特圈，这一点为嘘头，实在是没意思，难道不是么，”

我笑着说：“这就是我要说的，从一开始，很多人来，都说是冲着鱼幼薇小姐最后一次坐台来的，因为这是鱼幼薇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很多人来投广告，说是要赚最后一笔，这要是为什么广告费水涨船高的原因，很多赞助，都很高，但是，我当时在赞助的时候，口口声声，跟每一位赞助公司都说过，只是一个发布会，没有鱼幼薇退出花美和模特圈，这么一说，但是呢，赞助商们不相信，还是要投钱，我是开门做生意的，我说明白了，客户还是要砸钱，难道我还把这钱给扔回去么，显然不行，我没这魄力，我要赚钱，这个公司上千人等着吃饭呢，但我对得起良心，因为，我说过，并不是跟鱼幼薇退出模特圈有关的消息，当时的录像带还在，大家可以看看，我是不是说过，这个消息到底怎么出去的，简直是空穴来风，实在奇怪，”

“你，如果不退出模特圈，那就等于没什么爆炸新闻，没有爆炸新闻，你却哄抬了赞助费用，”那记者猛地的一抬手，喝道：“从娱乐圈来说，你这就是哄抬赞助费，是一种欺骗行为，赞助商是有权利告你的，”

“谁说我没有爆炸性新闻了，”我慢条斯理开口，